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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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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方戚远差点怒掀桌子,大吼道:“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这种土匪的做法,本将军才看不上!”
白岐真想提醒他一句,偷粮草也算不得多光明正大。况且北漠人一道冬季,就有打劫商队过冬的习惯,只是没想到耶律齐守城时还能抽空打劫他们的粮草,看来上京中的北漠使者,也不算是无所事事呢。
无视暴走状态的方戚远,怡怡然回自己帐中修书回京了。
被劫的粮草得重新运来才是。
同时,方戚远领着大军,在墨城下,展开每日一次的叫嚣。
“怎么,方大将军还有心情来攻城吗?”耶律齐站在城楼上揶揄。
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方戚远直接下令:“攻城!”
最前边的步兵,拿着盾牌,掩护着后边抬着天梯与撞门柱的兵士。
城门银箭如雨下,巨石滚滚来,不断有人中箭,不断的被巨石碾压而过,拿着盾牌的首兵,承受巨大的冲击力,一依旧不断向前推进,推进。
绝不退缩于漫漫星火燃起的箭雨;滚巨石形成的河流。
出人意料的是,耶律齐直接令人大开城门。
门内乌压压的一片,都是北漠的军士,列队整迎,准备正面而战。
耶律齐端坐马上,红骢的千里马什伐赤,红棕的熊皮铠甲,威风凛凛。
后边全是骑着马的战士,个个都如刚刚被唤醒的斗士,燃着战争的热血。
待耶律齐喝令一声“冲”后,马蹄狂奔向前,楼上的箭雨与巨石停止了动静。
方戚远严阵以待,握着银枪的手不觉紧了几分,做好拼杀的准备,看着耶律齐一路杀来,手起刀落,银白的刀身滴着鲜红的血液。
当银枪迎上大刀,两人具从对方眼里看出兴奋来。
刚强的大刀带着如风的凌利,一挥而下,银枪横向而挡。
转身回旋刺出一枪,如电的迅闪,抵在刀身上,刀光一闪,反射着太阳的金色光芒。
耳边不住的厮杀,便是最好的助威。
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鲜血淌出,西落的太阳,倒映出地上的晚霞。
终于,两兵交错向前,大刀刚好横在了方戚远的脖子处,而他的银枪,耶律齐侧开身子,被躲了开去。
“回去告诉你们大周的皇帝,大周的公主,我哥哥是娶定了,我们北漠不介意娶小公主回去养着的!”耶律齐率先收回刀锋,只是语气中带有被激怒的愤恨。
听说大周的承宁长公主还不到十岁,正好可以玩养成!大周的女人实在太柔弱,根本承受不了他们北漠男子的宠爱!
方戚远亦收枪,反手握于背后,冷哼一声,看着两败俱伤的的战场,冷声宣布撤退,看着战场上横着的尸体,大部分竟然还是大周的!
不管如何,这战败了,还败的有点惨重……
加急的快报历时十天,总算递到了赵煦手中。
一向隐忍的昭和帝,对于这场昭和二年对北漠的墨城战事的态度——
跑死四匹马的密报直接被丢出四仗远,从宣室内殿被丢到了入口处的大殿门。
面无表情跟换了常服,吩咐赵吉祥备马出宫。直往城南竹轩去了。
上京城南,过了一座石拱桥后,有一大片竹林。河边建这一座小轩,供人作歇脚之用。
只是近来,原轩旁建起一座别致到双层小林楼,整个建筑都由或粗壮或纤细的竹子搭建而成。
看着有些年头的竹子已成棕色,节干处隐隐透出当初的翠来。
楼中所摆放的桌椅无一不是竹子所制,除烧茶的壶是竹泥烧制的外,便是闻香杯亦是竹制的。
大厅,不意外的就是客人歇脚品茗的大会堂。
西边的竹架处放着满满的竹简,旁边就近摆着桌椅,客人可自行取阅观看。
东边则是被隔出的一间竹室,竹桌上摆着围棋、象棋等棋子游戏,也可做客人消遣之用。
竹楼的二楼却不是对外开放的。
赵煦一进楼内,闻到的便是铺面的竹香,间还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茶味。
最北处的小童看守着大茶壶,摇着扇子,几欲昏睡过去。
并没有客人。
没再注意周围的呈景,赵煦直往二楼去。
二楼的空间其实很小,就有个小轩。小竹条串成一条条的帘子,帘外是一大片的露台。风吹而过,竹条与外边的林子,一齐发出瑟瑟的声响。
他要找的人,一袭清灰的朱子深衣,坐在帘旁,听着竹声飒飒,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白棋,想要救回已被黑子包围的半壁江山。
当真是魏晋名士的风流作风。
赵煦不客气的上前坐下,执起黑子落地,直接定下了生死。
对面的人无奈的笑开,将手中的白子轻丢会棋盒。
“无事不登三宝殿,官家来我这小居,有何事?”
赵煦直言:“墨城一战的最新消息,方戚远战败了。”
“我不过担着闲职,官家找错人了。此等要事应在明日早朝与群臣共同商议,再不济,官家也可召政事堂商讨。”
“当初集贤居所招揽的,多是武夫,大多都只有个蛮力,独白岐一人智谋见长。而白岐也在墨城,未能挽回大局。”赵煦叹道。
对面的人轻笑出声,并不语,只拿起刚刚赵煦落下的黑子,递给其一颗白子,问:“从黑子看,怎么都是稳赢的棋局。现在官家不妨从白子的角度思考。”
棋局十分明显的便是,白子受黑子压制,丢失大半江山。只是,细思下去,白子布局并不简单,隐隐透着潜龙之势。
执白子的人惯会隐藏,只待最后一击即中。
“这白子,便是风雪严霜下的北漠,而黑子便是大周。墨城战事,粗看是大周占尽天时,可是北漠又怎可能毫无准备?他们等待的是一个更好的时机,有个更好的理由,将墨城的利益最大化。”
那人没给赵煦开口的机会,直接重新执起一颗白子,沉着的下在局中,棋局的境况立刻变动,所有的白棋都活了起来,黑子反而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官家即位仅三年多,新年号才始不久,实在不是两国交战的好时候。官家心中的大业还需再放一放。况且,严冬已过,还是早日送走驿馆的使者为好。”
“如今,两位嫡公主,需有一位和亲不可了。”
原年前墨城战事还未大展开时,大周还有余地交涉和亲人选,如今是一点理也不占了。
赵煦陷入沉默中,窗外风吹主动,竹条轻撞,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神思晃动,似看到了墨城战事中的战士们,远离父母家族,一脸疲惫,依旧坚守在边关,冲在战场的最前沿。
他一口饮尽竹杯里的水,竹叶的苦涩,直到心里去。
他准备离去。
又听那人的声音响起,混着林声飘渺。
“自古的帝王,总要经历这么些,才会成就出千古一帝。有些该放弃的,就不能够优柔寡断。即使,官家小小年纪,所取得的成绩远胜于你父,也不能为保一些本该放弃的丢失更重要。帝王无情,方是本性。望官家时刻记住。并且,官家推行的科举一事,还需再做隐秘,不能一举成功,则后患无穷。”
听罢,告辞离去。
楼下的小童,垂头睡的正酣。
硕大的茶壶,咕噜噜的滚着。吩咐等在厅内的赵吉祥将沸腾的茶壶取下。
本该直接回宫的赵煦,看着西垂的落日,突然就想去见一见妙真真人,他的母后。
令旁的小护卫往宫中向攸宁传话,戌时过后才会回宫了。
后宫的妃子们还不知北漠战败的消息,个个都在关心着病了几个月的崇华长公主。
每月的十五,帝是必须宿在椒房殿的,可是傍晚时还有心情去清远山,可见心情不是很美妙。
联系着十日一次的战报应该到了,攸宁猜测墨城局势可能不见乐观。
一边吩咐人去传话永巷令,今日宫门推迟到亥时三刻落钥。
一边将刚剪出的白梅与腊梅,插入青花莲柚高颈瓶中,寻求最好的插花位置,问:“崇华处可还有人?”
“承宁公主还在那边陪着。”半夏跪坐在一边,递上一株还待着水珠的腊梅。
攸宁接过腊梅:“让韩嬷嬷亲自去把承宁接回来,顺便与崇华说,她病该好了。记得劝一劝她,让她明白,若她不去和亲,和亲就是九岁的承宁了。”
正在指使小宫女更换殿内摆件的韩嬷嬷,听到攸宁的吩咐,让白露接过她的活计,匆匆就去了。
二十|
韩嬷嬷到广明殿时,崇华正带着承宁翻花绳玩。
上前请安过后,牵下承宁交给一同来的霜降,先行带回椒房殿。再令玉华玉兰二人退下,她自有话对崇华长公主言明。
“嬷嬷是宫中极有脸面的老人了,何话要这般单独与本宫说?”崇华靠在妆花缎的靠褥上,半眯着眼,闲适且安逸。
“奴婢是奉了娘娘的命,来告知长公主一声,公主的病已经可以痊愈了。”韩嬷嬷恭敬的道。
“真的吗?”崇华兴奋的坐正,红光满面的,哪有半点病了几个月的样子,“可是墨城战事赢了?本宫要好好谢谢方将军才好。”
说着,便要下床,没病的在床上装了几个月,也得憋出病来。
韩嬷嬷避开崇华的问题,只言:“公主可以开始准备妆嫁了,给新婚丈夫的礼物可以偏于豪放一点。”
说到期待许久的良人,崇华脸一下便红云满布了。随手抓了把金豆子赏给韩嬷嬷,她用期期艾艾的语气问:“可是哪家公子?可是喜欢习武?品性如何,嬷嬷可曾清楚?”
“无差的话,殿下怕是要和亲北漠了,北漠王耶律暹也是一等一是大英豪,必不会委屈了公主的。”韩嬷嬷仔细观察到崇华表情的骤变,继续相劝,“墨城战事失利,殿下是天家贵女,享受了百姓的供养爱戴,这是公主殿下义不容辞的责任。殿下要想明白才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为什么!”崇华哀嚎,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躺了几个月之久的虚弱全显出来,头昏脑胀。
韩嬷嬷扶起瘫软的崇华,令其重新躺会床上,开口:“娘娘还有一句话要奴婢带给殿下的——”
“殿下不是唯一的人选。”
崇华的眼神重新点亮色彩。
“如果殿下不去,只有九岁的承宁长公主能够去了。”
刚刚还有点色彩的眼眸彻底暗淡下去。
韩嬷嬷退出内殿,轻轻合上殿门,同时令玉华玉兰莫进去打扰。
现在的崇华,需要一个绝对的安静空间,想清楚所有的事。
等到月明星稀,亥时已过,赵煦方才自清远山归来,直接到了椒房殿。
青布的马车一路疾行,过了一道门,守门人就合上一道,沉重的宫门吱吱呀呀,回荡再寂静到夜空中。
“咚”的落下钥。
自清远山归来的赵煦,脸上已没有了辰时出门的隐怒。
身上夹着庵庙特有的楠木香火味,淡淡的,令人心神安宁。
只要静静坐在一边听着唱念声,世间三千烦恼便可淡化而去。
他就坐在那儿,闻着香火,喝尽壶中水。
他未见到妙真,却一直听着妙真所念的,大慈大悲咒。
佛音生如海潮音,梵音声声达诸天。
听着听着,心旷神怡。
就那么坐了许久。
一名剔着光头,穿着僧袍的小僧人过来,行个佛家的合十礼,问:
“晚课已毕,居士是否要在此处歇息?若是,请随小僧移步。”
正是他多年前求见妙真被拒于山门前,哒哒跑出的那位活泼小童子。
他立雪山门时,小童子悄悄的递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与他。
几年不见,童子已长大,露出清朗的样貌来。
连瞳孔中,都是不谙世事的清澈见底。
再长两年,小童势必是要离开扶养他长大的庵庙了。
“不了。”赵煦立起身,答。
随手解下腰间的貔貅佩,交到童子手里,言:“若有一日,小师傅必须离开清远庵,可凭此佩前往城南小竹楼寻我。”
说罢,再望了眼,隔着素布的人影,方才离去。
回宫。
今日椒房殿倒是留了一盏灯。
攸宁依靠在书桌后面的楠木椅上,白色的中衣,外罩着一件白狐裘,手上握着一卷书,半眯着眼,一脸倦容。
四周燃着九个烛灯,照的小空间亮堂如日间。顶部还挂着一个一寸大的夜明珠,用上好的冰纱包着,垂下。
两侧的博古架,堆着满满的书,一册一册,码的整整齐齐。
桌前两方雕锦鲤的宝砚,一方乘着上好的徽墨,一方则是清水。各色笔筒一依次排开,插着的狼毫笔略显凌乱。还有一些未用的,从小到大挂在笔架上,夜风透过窗纱吹进,微微晃动。
右侧堆着书籍并用过的宣纸,左侧是未用的,摆的都不算齐整。
赵煦并未令人通传,轻手轻脚的走近,夺过攸宁手中的书。成功惊醒了半梦半醒中的人。
“今日居然知道等我?”赵煦奇了一声。
攸宁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带着困顿的呢喃:“只是看书看晚了而已。”
赵煦翻手看了眼手中书名——《四州志》。又不知是那儿的杂书。
“歇响罢。”
攸宁瘫在椅上不愿动弹,只伸开双手示意。
赵煦无奈的一把抱起她,扔到绵软的凤床上。
这下,攸宁的困意是彻底没了。
可始作俑者却拍拍手,梳洗去了。
等赵煦梳洗完毕,刚躺下准备入睡时,只觉腰部一疼,接着大腿被狠踹一脚,最后被重力——推下了床……
他被推下的瞬间,死扯住了蚕丝被,把喜欢用被子包裹自己的攸宁,一道扯下了床……
于是,一同在椒房殿的地上,滚啊滚,滚啊滚……
闹出的动静,让每回官家驾临椒房殿,就必到殿外守着的韩嬷嬷,老怀甚慰。
这两个啊,总算开窍了,嬷嬷满意的披着星带着月,以得胜者的姿态回了房。留今日守夜的谷雨,独自被强行喂狗粮。
而真实情况的妖精打架,真的只是打架而已。
攸宁的小脾气出完了,小范围内战自然歇了。
只要忽略表面刚正不阿柳下惠模样,内里一直默念清心咒的赵煦就好。
反正攸宁只是单纯的出气而已。
怎么也算是运动完的两人,谁也没了睡意。盖着棉被纯聊天起来。
“明日,崇华的病就可痊愈了。”赵煦道,闭上的眼关上了所有的情感。
“墨城一战输了?”
“嗯。”
“听说北漠王也是难得的英杰人物,从其弟耶律齐能够力挫方将军两回,可窥见一二。那人能得到这样的兄弟的扶持,可见本身不会太差,身份也够高,不会辱没了崇华姐姐去的。”
也不知怎么安慰,攸宁只能如此道。
“睡吧。”
“……”
哪里还睡的着!
攸宁赌气的摇着假寐的人,连声问道:“就这样?二话不说的给崇华嫁过过去了?怎么也得让北漠准备好三书六礼,起码要让身份贵重的代为亲迎才是啊!”
“战争输了,拿乔,却也是得拿稳了吧!否则显得我们大周的公主,都和那个昭容一般廉价的……”
“好吵……”赵煦呢喃,打断了攸宁不住的碎碎念。反身一个熊抱,恰把手臂堵住了攸宁的嘴。
攸宁一双美眸受惊,睁的老大。呜呜的想开口,气息全喷在赵煦的手臂上,暖了她自己的脸颊。
挣扎不成,倒是慢慢的倚入赵煦的怀中,熟睡了。
睡梦中,还不忘用毛毛的黑发,蹭蹭旁边舒适的胸膛。
真像一只猫。
闭着眼的赵煦,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第二日一早,攸宁醒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凉透。
韩嬷嬷等人都见她睡的熟,误以为昨夜官家太勇猛,圣人累着了,谁也舍不得叫醒熟睡中的攸宁。
好在今日不是宫妃请安的日子,至于太皇太后处,对圣人,只有担心她睡不够的。
没人把等在前厅的崇华算在里面。直到攸宁慢悠悠的梳洗,用完早膳,半春方才提醒了一句——
“崇华长公主已经等候一个时辰了。”
攸宁吐出漱口的茶汤:“让永巷令可以着手写崇华和亲的陪嫁单子了,外面北漠使者所提的要求,不算在嫁妆里,嫁妆不要准备那些大件的木制家具了,在草原都不会实用,还是以实用为主。贵重什么的都在其次。”
韩嬷嬷应诺,自去吩咐了。
见攸宁出来,本就坐立不安的崇华立刻就冲到攸宁面前,噔的就跪了下去,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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