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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郡主的良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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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断。“郡主,你平常吃的红薯是埋在地下的根茎,如果叶子长得太疯狂,红薯就长不大了,所以把藤翻过来。你看”他用手指松松划开脚下的土地:“土质干燥,且颗粒粗大,特意不让土壤太湿润,因为这样,根茎才会努力吸水变胖。红薯才甜。”
宝乐的脸上蓦地红了,听到后来赧然一笑,眼神亮亮,“你倒敢来教我。”语气却很轻巧,并不像气恼。齐天也笑了。他这一笑,宝乐倒恼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不学无术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懂。花瓶,嗯?”
“不不不,只是现在条件不够,郡主的本领无法施展出来。”齐天立即解释。宝乐正想骂他“你看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但他却一脸诚恳……只好把话又咽回去。
齐天觉得妙妙很好。虽然她出乎意料的任性和胡来,但渐渐的,他发现了远超小女子的坚强和决断。开在高高的枝头的凌霄花,忽然今日埋没在草丛,她适应良好。
她还能绣出很漂亮很精美的绣品,放到本地最好的绣坊,被乡绅商贾高价买去。虽然她怕累怕麻烦,并不怎么努力去做……他并不舍得卖。第一次拿出去,踌躇半晌又拿回来。被她提着耳朵训了,训得面庞都紫涨,然而末了,又眼神闪烁,颔首低声:你喜欢的话,我另外绣个汗巾给你啦。齐天快活得仿佛要飞起来。他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她简衣单簪,伺候花草,绣花默诗,或者并不做什么,单纯托着腮帮看他干活。
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至少这段时间我会认认真真的陪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宝乐俯在他的胸膛上。头发从背后滑落到胸前,连席子都铺满,妩媚的眼睛柔婉如水。叫人打心底战栗,惶恐于自己竟然被这样的绝色尤物深深爱着。齐天以为宝乐说得这段时间是被太子抓回去以前,所以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让她被人抢走。实际上宝乐指的是临死之前……
她以为自己今生会这样结束,在这个算不上美丽也算不上安乐甚至算不上友好的默默无闻的小镇。赶紧享受眼前,享受爱与被爱,其他的,都暂且不重要……直到某夜梦回,耳边响起犹如实质的呼喊。
“妙妙”“妙妙”。温暖而嗔怪,诱人沉沦。
宝乐睁开眼睛,身边是齐天健壮而富有男性美感的身体。她翻身坐起,抱着膝盖,惶惶然抬起了头,眼前是飘摇的翠花帐子。
宝乐轻轻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把窗户打开,晚风扑啦啦,鸽子似的闯进屋子。“郡主你……”“没事,有点想爹爹了。”宝乐叹息……他当初说走就走,现在也不知道和母亲在忙什么。
第45章 笨拙
齐天听宝乐说过她的家庭。并不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常见模式。她的母亲雄心勃勃,将儿子带在身边,精心培养。她的父亲因为身世,在大周朝立起后,便彻底淡退。华阳殿下舍不得女儿受苦,也不放心许侯一个人在家,所以偌大京城侯府的日常,便是父与女,教养与撒娇。齐天见过华阳殿下的英姿,光明而强势,是他见过最杰出而富有魅力的女性,一把火似的瞳仁,有直击人心的力量。而侯爷就神秘多了,深居简出,离群索居,空留个名儿在外,实际上几乎游离于世事。齐天忍不住想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华阳殿下青眼,能被女儿这样惦记。
齐天不忍看到宝乐低落,她思乡怀人的情绪暴露出来了,他就不能什么都不做。这天从山上回来,他提着一只野鸡和一兜野鸡蛋,并把一串钱交给宝乐,说他捉到一条毒蛇,卖给了药店。宝乐一听悚然,上上下下扫视他,“以后别碰了,万一被咬了呢。”齐天领受了她的关心,却并不答应。一则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二则,他想尽量让她过得好一点。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齐天发现她的玫瑰露用完了也买不到的那天,她在不断的揉脸,仿佛自己面皮坏掉了似的。
“郡主,我今天在镇角的山上,看到了一个小庙。来来往往,香客很多。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说了那个庙灵验的很。”料理完菜园子,齐天抹了把汗,把来回乱跑的猫儿捉出去。因为主人供养能力下降,猫很不满,它比狗聪明,自己动手,改善生活,捉蚂蚱,蜻蜓,螽斯,蜘蛛……某天宝乐甚至在它的窝里发现一段细细的蛇皮,吓得当场叫出来。
宝乐看看那脏兮兮的爪子竟然不嫌弃,笑道:“它是属鸟的,竟然吃虫。”
“郡主,我也觉得那个庙里的菩萨很灵验。”齐天又说了一遍。
“唔,你帮我祈祷了?”宝乐轻轻摸着猫咪的下巴。齐天终于直言:“你如果挂念亲人,可以去那里为他们上枝平安香。”
宝乐低着头,挑高了眼角:“依我说,这些都是乱扯呐。这世上的菩萨佛爷没有一个灵验的。你那灵验的说法是香客给的,香客就是信徒,怎么会说自己的信仰不灵验呢。我啊,烧了很多多香,办过好多次道台,舍过很多香油钱。”只不过是上辈子的事:“但也没见自己被保佑。”
齐天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能让她有精神,现在才发现让她更消沉了。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懊丧。这本是个不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宝乐嗤得笑了,眉宇间有不耐烦的神气,嘴角却宛然翘起。“好嘛,从今晚的彩霞来看,明天是个好天气,虽然热了点。但去就去吧。”宝乐并不耐烦在这样的艳阳天出门,只是对他笨拙的关心,她愿意领受。
第二天,麽麽在家里看家,宝乐和阿长坐了雇来的车子上山,齐天照旧骑着马走在外边。
绿波小桥,酒家红帘,太阳底下,赤着脊背割麦子的农家,灰土路被晒的发白,就路边的草还直戳戳往天上长着。只是宝乐没有心思欣赏,她坐在车子里面,不透风,又晃悠,最近在宅子里安省惯了,总觉得浑身难受,脖子上都爬上了细细的汗。她撩开帘子,眼角一斜,看到了齐天,他戴了个斗笠,但脸庞依然呈现光润的红,不知晒得,还是兴奋。
小路一拐一扭,往山上去,眼看道路愈发崎岖,而两边密匝匝的树看上去就凉快许多。宝乐心里一动,忽然叫停。齐天跳下马,问她是不是要歇一歇。宝乐却笑嘻嘻一指鞍鞯:“我要骑马。”齐天看看与京城路况差远的山道,又看看她一身娇滴滴纤细骨架,笑道:“怕你受不了。”
宝乐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她翻身上马,紧紧拉住了缰绳。齐天见状忙把缰绳接过来:“我帮你牵马。”阿长正要劝阻,却见宝乐冲她无比潇洒的一挥手:“你去坐车。”阿长无奈,忙把纱帽取出来。齐天接过来,亲自给她戴上,宝乐微微低头,唇角含笑,腮帮红艳,齐天觉得自己伺候的是当初每日都得费心料理的牡丹花。
慢悠悠到了山腰,终于从林荫后,听到了梵音禅唱,宝乐这才松了口气,笑看齐天:“虽说深山藏古寺,但这小庙可不算太隐藏,大约是因为它不算古寺。”
齐天笑道:“特意建在显眼处,应该是服务那些年迈腿脚不便的客人。”宝乐却说:“我看是建的近些,显眼些,好多收香油钱。”她走到了寺庙跟前,依然对神灵不恭敬,齐天笑笑不说话,心里却默默祷告,希望过往菩萨宽恕了这个嘴上任性心肠其实极好的姑娘。
门前有绿水,瓦上有青苔,院子里一个石榴花树探出了墙头,宝乐正四下打量,齐天急急的拉住她:“快来,快来,那个大师每天见到的人都是有数的。”宝乐迟迟不动脚,却还是任由他拖了过去。那大师看上去慈眉善目,只是不如京城云龙寺的佛老浑身一派莹润如玉的光芒,而是肤色微黄,骨节宽大,一个很威武又很和善的老人,见了宝乐,眼睛微微一亮:“好出色姑娘,好罕见人物。”
宝乐不动声色的打量片刻,很听话的坐过去,双手合十,低声问好:“俗女子见礼。”
“小丫头,你问什么。”宝乐笑道:“问亲人。”那大师便开始焚香唱佛号。宝乐兴致聊聊,不管是佛还是道,教导人开解人的话,她都听多了。
果然,大师给的答案“春水绿波,蓝萱并茂。”你的父母吉祥平安身体康健万事如意,你放心好了。宝乐嘴角笑笑,眼睛看向齐天,齐天嘿嘿的跟大师道谢对宝乐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宝乐看看大师,蓦然转身走到了柳树荫下,背靠树站着,有蝉在她头顶上叫。齐天不明所以急忙追过去,宝乐昂起头看着她,抬起了下巴,眼神乜斜,带着点嘲弄和谑笑,一幅“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齐天有些懊恼,无奈的搓手。宝乐却忽然抬手,纤白的手指冲着他的衣领就那么一拉,将他拽的一个踉跄,齐天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了树,止住了冲势,长长的手臂,几乎将宝乐卡住。
宝乐含笑看他:“说罢,你花了多少钱?”齐天无奈,料来自己决计瞒不过她,只得如实招来:“没多少,几十个大子儿。大师就答应帮忙了。”
“还大师呢?”
“不不不,那不是大师,是我寻来的耕地的农夫。”
宝乐嘴角歪歪:“就说嘛,哪个淫浸佛寺的高僧身上会没有檀香味儿。”
“妙妙……你怎么这么聪明。”齐天讷讷的摸头,成功的让宝乐笑出来。所以,你让我上山,费这么大工夫,还花了银子,弄个幌子,就为叫我心里踏实?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样讨好。不过,这种作假的方式,倒亏你这样的老实人能想出来。
“现在我脚也酸,手也软,肚子也饿了,你若不弄些好东西给我吃,我可真生气了。”
齐天一怔,赶紧让宝乐到小庙里头歇歇。这里很简陋,只有一个又聋又脱牙还不会说话的年迈老僧,几乎没有香火,难怪他要找人来冒充。宝乐素来对泥偶土偶缺少敬畏,大大方方坐在塑像前一个凳子上,自己倒显得更加宝相庄严。
齐天看看那老僧,心有不忍,阿长跟宝乐吃干粮,他去采了一兜果子回来,装在衣襟里,后来四下望望,又提了桶子去汲水,给那老僧把水缸都灌满了。宝乐看着他忙碌,末了悄声道看来这个老僧是靠信徒的诚心活着呢。
宝乐阿长到庙后的大树下休息,那里临风又靠水,眼也清凉,心也清凉。齐天却闲不下来,他望望小庙的壁角,感慨道:“老人家,你这房子,下雨要漏水啊。”于是就上了房顶,帮着补瓦了。
阿长见主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望他,笑道:“主子,这可真是个大善人。手掌宽厚,心胸也宽厚,这种人向来都不坏。”
齐天把瓦片和茅草收拾好,一撑手臂从房顶上翻下来。正预备去洗把脸,那老僧却开口,声音含糊,嘴上漏风,只能勉强辨的清他说什么。
“后生。那姑娘命数诡奇呵。”
“嗯?”
“她原本该有齐天鸿运,福寿双全,人活一甲子。但这会儿山根却离奇出现早崩之相。”
齐天茫然,嘴巴绷紧,舌头上泛出苦意。“大师,你说什么呀。”
“我说的是她原本该有的命数。”大师视线落在地上,地上有几只蚂蚁绕着方寸之地,转圈圈,不停歇,不休息,直到自己转死为止。“因为某些缘故,她的福寿被收走了,不,应该是转移给了别人,她,说不定早死了”大师再次开口,齐天已经有汗从脊背上滑落:“难道,我一直生活的,是鬼吗?”他勉强咧咧嘴角,笑得很难看。
“是人,死去活来的人。”老僧的手指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在恐惧,还是在激动“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两个奇人。有人用某种法子,改了她的畸运,她会一直轮回下去,直到回归原有的,本属于她的命盘。”
什么……奇人?哪个奇人。
齐天愕然,还要再问,宝乐就跟阿长走了过来。那老僧又避眸合眼,再打招呼,又成聋哑姿态了。宝乐心里轻轻嘁了一声。明明刚才俩人还谈话,这会儿又排拒她。看来俗女子果然与佛无缘。
先上坡,再下坡。上坡倒还好说,要下坡时,马畏缩,蹄子软,只往下蹿,坡下的流水顽石一抖一抖的望视线里蹿。宝乐抿紧了嘴唇,紧紧夹着马腹,齐天要抱她下来,她应是不肯,觉得自己被小瞧了。齐天只好在一边紧紧跟着,用手紧紧扶住了笼头,如果她真的不小心栽下去,自己可以一把手提起她。
“齐天,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我没想。”
“哼。”宝乐又摆出“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心里却在打鼓,这个傻瓜,不会又被什么大师骗钱了吧?啧,今晚罚他不许吃饭。
第46章 父亲
去了寺庙的第二天,宝乐依然在不高兴。她说脚痛,齐天亲自端了热水,让她泡脚,阿长在水里放了两片姜,热雾袅袅,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仿佛也鼓胀了,鼓胀成夏季长得恰到盛时的莲花。她泡脚,泡了很久,连脚踝都红了,粉嫩的脚趾头上起了皱,于是又把脚放在榻上,蹭着竹青水纹席上轻轻摩挲。
齐天问她:“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猫儿狗儿打架呢,那猫咪竟然这么凶,狗冲它摆尾巴,它也摆尾巴,待狗冲过去了,又冲着狗,一爪子扇到脸上。”他尽量描述生动,然而宝乐兴致缺缺,不仅这样,还不理他,回过头对阿长笑,有点撒娇的样子:“昨天骑马太久了,感觉现在腿要合不拢。哎呀呀,真是的,腰也软了,人像散了架。”
齐天顿时手脚都局促了,身子像被绑缚,橛子似的,束在那里,连心脏都被绑紧,血液涌上脸庞。她这话听起来没问题,却也太肆无忌惮了些。个别言辞,与榻上所言无疑,只不过那个时候,说起这些话的她,正香汗淋漓,俯在他的胸膛上,或者软在青纱帐里,呵气如兰。阿长不知道她又为哪些不满意。但听她这么讲了,便扶她重新在榻上躺下,宝乐舒展了身体,那纤细的腰身,窄细的脊背,如同小小长长一幅画,徐徐展开,她趴在竹席上,轻轻磨蹭,不一会儿手肘上,侧脸上都压出了红痕,看上去尤其娇艳,象牙玉雕沁了红。
阿长便给她捏腰,略有沾了点红花油轻轻按摩。看起来很有享受。齐天左右看看,发现自己没有插手的间隙,再站下去,就真成了木桩子。往屋外看看,笑道:“我去浇菜。”等他转身去了,宝乐又闷闷的气不顺,半晌才感慨:“木桩子,真是木桩子。”阿长哄她:“小姐明知道人家是笨嘴拙舌的实诚人,干嘛使这些精致的淘气。”眉角眼梢尽是温柔的嗔怪,倒叫宝乐想到了自己父亲……啧,哄小孩子似的,你这样的婢女。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床榻上,竟然又睡过去,直到半下午时候,屋外响起阿长和麻麻诚惶诚恐又诚恐诚惶的叫喊。宝乐一愣,瞬间就意识到什么,她光着脚散着头发跑出去,跑到一半,又急忙退回来,重新拢好了头发,掖好了衣服,这才找回了侯府里那种悠闲舒缓的步调,来到门前,慢慢地打起帘子,乖巧的笑出来。看到来人,倚着门框,带雨海棠似的一低头,才走出去,笑嘻嘻的行礼。“爹爹……”
一语未了,腰未弯下,已教许令扶了起来,许侯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他眼光微微闪烁,说到句尾,原先认真而略带忧虑的神态换成了笑。“有点你母亲的感觉。老当初,当姑娘时候的感觉。”
宝乐一惊,随即格外惊喜。她平日多听人带着敬惧盛赞的她的母亲,等到看她,眼神也是闪亮的,然而那同样盛赞的口吻,却总教她听出些遗憾,是巾帼英雄后继无人的遗憾。
现在听到这样的评价,格外开心。“娘亲的感觉?是英姿勃发的感觉。”
许令却笑了:“……乡气。”
宝乐恼了,作势拿拳头打他,瞬瞬间找回了小姑娘的天真和任性。宝乐叫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穿堂的葡萄架下,请爹爹坐:“这院子简陋,爹爹且将就,就这个地儿凉快些。”
许令也不客气。宝乐养成的娇贵,很大部分是因为他。春看花,冬赏雪,喝龙井是钧窑润文杯,品西域葡萄酒要用琉璃盏,吃红樱桃要用八曲蝴蝶白玉玛瑙碗,穿紫羔皮一定要配绞金丝翼鹿骨咄玉,下雨不出门,刮风不出门,像现在,太阳红过了炉火,自然也是不出门的……他会拘着宝乐一起在家里,下棋,画画,背书。周主也好,前朝夏主也罢,天子呼来不上船。但只为华阳殿下破例。宝乐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待遇,眼下简直荣幸。
“我好惊讶。爹爹竟然这么快寻到了我。我以为我藏得很隐秘。”现在他在藤椅上歇脚,宝乐只好在一边打扇。
许令闻言笑了:“我也惊讶。你竟然觉得我找不到你。”他拿起茶杯看了眼又放下,笑道:“不要这个,拿井水过来吧。”
“这里只有普通的井水。”
“所以只为解渴。别提茶字。”许令从怀里摸出一只朝阳五凤大翅膀钗子:“我原本以为你手头紧到要当东西了。真是死蠢。现在才发现不是死蠢,是差点死掉。”他一进来就敏锐的发现了烟熏火燎的痕迹。
若非那些人劫走的首饰财宝,流传了出去,只怕许令也没这么快顺藤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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