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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朱砂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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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光景·泪染衿裳

  站在雨来客栈的门口,宛似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脚走了进去。
  “呦,宛似姑娘……”站在那里看着账本的中年男人方抬起头,便看见了宛似进来了,连忙笑脸相迎,“好久不见,宛似姑娘可是稀客啊……”
  “好久不见,陆掌柜,生意可还好?”宛似笑了笑,暗暗皱眉。这人来人往的客栈,环境实在太过嘈杂,宛似已经可以感受到,身后几道视线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这感觉是不舒服。
  陆掌柜和宛似是老熟人了,想到这里,宛似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或许没她想得那么难办。
  “还好还好。”陆掌柜招来账房算账,一壁开始来和宛似笑着接话,“我道今日会有贵客降临,那些小厮还不行,这不,宛似姑娘就来了……”
  闻言,宛似也笑了起来,“陆掌柜莫要与我打趣儿,宛似是何等出身,哪里算得什么贵人?若说有贵人降临,也不该是宛似才对。”
  陆掌柜不解,看宛似伸出手指指向楼上,方才明白,“啊,你说那位姑娘啊?倒也是,看那位姑娘出手阔绰,倒是身价也非平凡,怎么?宛似姑娘与那位姑娘是旧识?”
  “算不得旧识吧……”宛似低头瞧自己垂落在地上的素色裙边,眉目低敛,“只是说过几句话,算是认识吧。”
  “那宛似姑娘今日是来……”陆掌柜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诧,“不会是为了云浓姑娘的事吧?”
  宛似顿时哭笑不得。
  也是,凉州城总共这么大点儿地方,云浓前几日失手用瓷器打死县丞的事,又怎么能瞒得住?如今云浓人也给下了大牢,临走的时候还痴痴呆呆的,不肯相信是自己杀了人,进了那大牢,不知还要受多大的罪。
  前几日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好似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念着说不想坐牢。宛似只能偷塞给那些衙役些散碎银子,央求他们不要为难云浓。
  一边又赶紧回来跟湄姨一起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云浓弄出来。
  其实这县丞这官职说大也不大,若真是有心瞒下,只要多花些银子,倒也不是难事。偏生凉州城新任的知县大人是个油盐不进的,送了银子全都被打了回来,送了貌美舞姬也被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还给贴了张条:暗室不欺。气的湄姨直骂他是个伪君子,倒让人犯了难。
  现在陆掌柜这么问了,宛似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陆掌柜心里明白便好,宛似今日找那位姑娘商议一下办法,不知陆掌柜可否行个方便?”
  “可怜见儿!那云浓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一来还不晓得要受多大的苦……罢了,能帮一把是一把,既然宛似姑娘都开口了,我还哪里有不通融的道理……”陆掌柜伸手招来一个小二,“去,带宛似姑娘去楼上找昨日那位段姑娘。”
  “好咧……”小二一脸敞亮,“宛似姑娘楼上请……”
  “有劳了。”
  方走到门口,就看见那惜之从里面出来了。迈着小碎步,端着高贵矜持的笑容,碧色荷叶边一样裙摆,看得人心神荡漾。
  “这不是段姑娘嘛!小的还说带宛似姑娘去见你呢,您可就出来了。”小二陪着笑,惜之的目光直接掠过他,落到宛似身上,看着宛似越发消瘦的小脸,脸上一阵疼惜,上来握住宛似的手,“这几日妹妹也是消瘦了……”
  “哪里,不过我前几日去看了云浓,她才是真正的消瘦了……”宛似抬了抬眼,注视着惜之的表情,谁知惜之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丝毫变化。
  “惜之……”宛似转握住惜之的手,语气中带着央求,“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意图,云浓是我的姐妹,我不能不管她。”
  惜之眉目低敛,带着独特的江南气息,轻轻叹了口气,“宛似,我劝你也莫要掺和此事,那杜麟之的妻儿如今还不肯罢休,扬言要告到京都,你若掺和此事,难免惹祸上身,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尽免吧!”
  “不……”宛似轻轻摇头,眼中尽是执拗,一动不动的看着惜之。
  惜之怕是受不了她炙热的目光,偏了偏头,有些抱歉,“你若执意如此,恕惜之无能为力。”
  这一刻,她微微侧脸,姣好的容颜映着淡淡光晕,带着无尽柔美动人。
  那一刻的美丽,令宛似终生难以忘记。
  这一刻,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高贵矜持的气质。宛似可能没有想到,也根本不会想到,若干年后,她的命运也会与眼前这个女子交织在一起,终其一生不可斩断。她那么高贵,像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可这一刻,她却对于一个人生命的流逝视若无睹。
  这是宛似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的深不可测,十四岁这年的夏天。
  她可以那样慈悲,也可以如此冷漠。
  她伸手轻轻盖住宛似的眼睛,语气中不知带了些什么,“别这样看我好吗?这就是人的本能,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感觉到罪恶……”
  她顿了顿,“你和我不一样,我们生活在不一样的地方,所见所闻都不一样,你不会懂我的处境有多岌岌可危,但我希望,你不要怨我……”
  “你明明可以救云浓的……”宛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惜之打断宛似的话,“可是我没有义务救她。”
  可能是不想看到宛似眼中的落寞暗淡,她低了低头,轻轻说道:“对不起,可你必须承认,这就是人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她绕过宛似,一步一步轻轻地朝前走,想起宛似那张落寞的小脸,和那双仿佛沉浸着无尽柔情的水眸,心底就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一步又一步,走得很安稳,姿态很高贵,步步生莲。却在下一刻,听到宛似口中的话时,一切的一切,霍然毁灭,支离破碎。
  “假若,我告诉你阿珩的去向呢?”
  脚步,在那一刻,彻底凌乱。
  阿珩,阿珩。
  阿珩的去向……
  宛似屏住呼吸,良久才听到身后惜之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宛似闭目,一滴冷泪淡淡划过脸颊,不留痕迹。
  落在胸前素色的衣裳上,淡淡晕开一抹水花,惊艳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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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福利福利!!!
       今晚二更~~~

  ☆、第十九章 谁言·山雨欲来

  站在牢狱的门口,宛似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今天,是云浓出来的日子。在牢里待那么久,按照云浓的那个性子,一定快急疯了,不过还好,今天她就可以出来了。
  往后的往后,她们还有很多日子,可以一起表演,一起练舞,一起弹琴,一起在中秋佳节对月小酌,一起在庙会的时候为对方祈福,一起逛花灯会,一起笑,一起做许多许多以前做过的事情……
  云浓的筝弹得好,与她的琴配起来,还真是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世间无二。
  尽管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没有阿珩的陪伴,或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她换回了云浓。她从来没有别人想的那样自私那样无情,看到云浓被押入大牢的那一刻,她也会感到紧张和恐惧。
  呵!看吧,她也是个普通人呢!
  她特地换上了新做的衣裳,用的是前些日子陈公子送来那匹锦绣贵帛。素色的布,淡淡花纹崎岖而上,直至胸口汇聚成一朵茶靡花的样子。打底是白色的底裙,长长的拖至脚跟的裙摆像盛开的花朵,带着浅浅芬芳。
  就像,那日她衣襟上染落的那朵泪花,一样绚烂,渲染了整个素色的天空。
  阿珩……
  他现在,大抵已经被惜之带走了吧!
  想到这里,宛似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起来,镀了一层雾似的。
  看到牢狱口渐渐清晰的白色身影,宛似赶紧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花,笑着迎了上去,“云浓,我来接你。”
  云浓扶住宛似的手腕,抬起头的那一刻,宛似小小的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个美丽的云浓吗?
  云浓的衣裳不多,也不怎么名贵,大是楼里的姑娘们做衣裳的时候一起做的。简简单单的样式,衬着淡抹浓妆的面容,虽然有时颜色也会极尽艳丽,但穿在云浓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
  就像是雨后的新竹,带着浅浅的气味。或许不是浓郁的芬芳,却极尽清新。
  可此时的她站在宛似面前,宛似差点认不出来。消瘦的面容把颚骨衬得那样尖锐,皮肤黯淡无光,曾经淡扫蛾眉,今朝却也是素面朝天。身着最简单的白衣,青丝一泻如瀑,半点装饰也没有。宛似总记得她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一笑,总带着些狡猾的神气;一怒,则是杏眼圆睁,带着骇人的杀气。
  可此时,那双眼眸里,宛似看不到半点生机。曾经明媚动人的的小脸上,一片面如死灰。
  “云浓……”宛似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云浓……你怎么了?”
  云浓抬起头,眼睛里半响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盯着宛似的脸看了良久,才仿佛如梦初醒。眼角渐渐湿润,她的头轻轻靠在宛似肩上,声音中带着无尽苦涩:“宛似,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随即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这一昏便是三日的光景。
  “水……”床榻上的人幽幽转醒,床边的宛似赶紧倒了杯茶端了过去。
  服侍她喝下去,宛似轻轻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榻边,云浓的意识才慢慢清醒,“宛似……”
  一出口,她便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杏眼不可思议的圆睁,声音戛然而止。手颤抖着轻轻抬起,伸向自己的喉咙。
  宛似赶紧止住她的动作,“你别乱动……”
  她眼中的不可思议渐渐变为平静,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拉起宛似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写道:“我怎么了?”
  宛似松了口气,笑着替她掖了掖被角,“没事,大夫来过了,你只是没有休息好,加上近日里劳累过度,气血不通,才一时昏了过去,好好歇着,不日便会痊愈的。”
  “那我的嗓子呢?”她又在她手心轻轻写道。
  宛似敛了敛眉眼,稍稍偏了偏头,显然不愿意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云浓却执拗的扳正她的身子,又在她手心写了一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宛似见躲避不过,只能浅浅笑道:“没事的,会好的……终有一日,会好的……”
  宛似不知道云浓知道自己的嗓子坏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宛似知道,在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想要发疯的心情。云浓有一副好嗓子,如细细涓流,如出谷黄莺,绕梁三日而不绝。而这个,也曾经一度是云浓的骄傲。
  筝艺,歌艺,两者并齐者,云浓也。
  她的骄傲,她的骄傲。
  可现在,她又该如何告诉云浓,这个连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情?
  宛似曾无数次想过,云浓的反应会是什么。
  发疯?癫狂?不可置信,还是歇斯底里?
  可她都没有,宛似看着眼前安然自若的云浓,丝毫没有看出半点压抑,“云浓……”
  看云浓看向自己,宛似赶紧闪躲了她的目光,斟酌了一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你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大夫医你的病,没关系,你的嗓子一定会好的……嗯,你相信我,一定会好的……”
  “我为什么要哭?”云浓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更好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
  老实说,云浓为人处事的态度,是宛似一直想不明白的。云浓会因为一句话跟别人针锋相对,老死不相往来,也会因为一句话,把命都托付给一个人。
  可在宛似看来,太过草率。凡事不三思而后行,必将苦于自己。
  还记得当时云浓一脸不屑鄙夷的睨着宛似,道:“我云浓就这么一辈子,如果让我忍气吞声的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在这个世道,你若不欺人,别人必将凌驾于你之上,我就这么一辈子,若活得不痛快,岂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她还说:“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你这个懦弱的女子!”
  她把“女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听起来倒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恨极了这个词,则恨极了女子,懦弱的女子。
  “云浓……”宛似把头埋进云浓的腰间,“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一辈子不离开我,可还当真?”
  云浓歪着头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宛似看着她渐渐绽放的笑颜,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脸上便有温温热热的东西滑落在了锦被上。宛似低头一看,原来是水渍,可为什么会有这样东西?得到云浓的答案,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或许是因为,不久之前,才有个男子跟她说过,也会一生一世不离开的。可现在,他在哪里呢?还会不会记得,他曾许诺过,待家中一切安排妥当了,便会回来迎娶她?
  大抵已经忘了吧。
  云浓看着她泪流满面,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傻?”
  宛似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模糊中,只看到云浓眉眼深深,手心淡淡冰凉,是她冰冰凉的指尖在她手心划动,“昨日惜之姑娘来看过我,你知道吗,阿珩和我,我从不以为,你会选我……”
  她这样写道,可或许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指尖淡淡的颤抖。
  “你知道什么……”宛似握住她的指尖,“阿珩对我来说,是天;可你对我来说,是命。”
  云浓的眼眸似乎也被淡淡水雾渲染,就如同这凉州满城烟雨。雾茫茫的,看不清晰。
  “云浓,你知道吗?在宛似的心里,你和阿珩便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全部,你的意义,绝不亚于阿珩……”宛似字字凿凿,像一股暖流,流进云浓心间,温暖了岁月。
  云浓的眼泪滴在了宛似手背上,异常灼热。有一种感情,也在心底,淡淡升温。
  云浓在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极尽颤抖,无法言喻的痛苦,她说不出,或许,也是不想说出,宛似这样拿命救她,但她……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怎样,她只求,当那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对于宛似的伤害,能降到最低。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一个。
  想起那日在昏暗的牢狱里,惜之的话,她就忍不住全身发抖:“你终究不是可以躲过这浩劫的人,你终究会被牵扯其中,你的身份,尽管无可奈何,却是不得已……”
  “赢则,富贵加身;输则,永无翻身之地。”
  “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我、阿珩,责无旁贷,这是趟浑水,我不希望你后悔……”
  “终是这乱世,害人匪浅……”
  “无可奈何也好,被逼无奈也好,总之,背水一战,在所难免……”
  “云浓,别忘了你的身份……”
  一句句话,都让她全身不可抑制的发抖;一个个字,都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入肉中,虽肉眼不可见,但却无时无刻不在痛……山雨欲来风满楼,岂是这小小凉州烟雨可阻挡的?
  而宛似对于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却一无所知。
  阿珩,阿珩。
  你和云浓,便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可以把命交给云浓,她会好好珍惜;可我把自己交给你,你能够给我什么?
  阿珩,别回头了,也许,我本不该期盼些什么……

  ☆、第二十章 谁言·月下良人

  是夜。
  看着云浓喝完了药,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宛似才回了房间休息。这丫头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大抵是药喝多了,把脑子也喝坏了。宛似这样想,哑然失笑。
  躺在床榻上,借着从窗户处透来的一丝光亮,宛似瞪眼看着头顶白色的绣着茶靡花的帐子,在黑暗中,特别显眼,就像多少次午夜梦回,依稀看到床边着白衣的阿珩。同样是白色,阿珩却总是那样光辉的存在。
  宛似怕黑,但点着烛火,却总也睡不着。
  所以阿珩经常会来陪她,不留在这里,传出去难免不好听。每次都是等到她睡着了。才放开她的手,悄悄退出去。
  阿珩……他走了多长时间了?
  大抵记不得了。
  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她都不愿再去想,那是多久。
  脸上温温热热的,流入鬓角,宛似不愿伸手拭去,因为她知道,那是永无止境的恐惧痛苦,如果有一只手拭去了那眼泪,无疑是在那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痛便痛吧,宛似泪流满面。
  她是多不喜欢眼泪啊,但眼泪却是如此的喜欢她。
  这是阿珩离开后多少哭了?宛似暗暗咬唇,问自己。回答她的,却只是无尽的缄默和偶尔窗外的风吹花落。那张胜似谪仙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就这样,昏沉的睡去。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头痛欲裂。
  本想唤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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