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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朱砂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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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已经服下,为何她仍是昏迷不醒?”
“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有时,那个声音也会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些家常话,那个声音温和柔软,仿佛一股涓涓的细流,令人听了闲适舒畅,似曾相识的样子。
在梦中,仿佛几多回眸。
她想睁开眼,拼命地想睁开眼,想好好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她的眼皮都有了酸痛感,却只是徒劳,她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觉好累,昏昏欲睡。
叶习染只觉唇上一热,有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覆了上来,她的嘴被人撬开,随即就有一股暖流从喉中灌进,流遍全身的血脉。她身子便颓然一软,更加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中天了。
叶习染从香妃榻上幽幽转醒,入目便是床边低垂的素色帷幔。她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身着亵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浓烈的药香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晃了晃头,意识清明了几分。眯起眼,开始打量起这间房间。
这应该是宫中的房间,这间房的装潢却是素素气气的,没有半点奢靡的气息。不远处的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几幅前朝书画名家的作品,显然这个地方的主人,倒是个风雅的君子。空气中,高调的燃着淡淡的龙涎香。
叶习染从床上起来,穿上放在榻边的绣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那身着宫装的女子很是眼生,普普通通的相貌,没有一丝出彩。看见叶习染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愣了片刻,随即便跪下,“县主可算是醒了。”
在这种不明对手是谁的情况之下,坚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量平静着来。叶习染便道:“起来说话。”
那个侍女便站了起来,看着叶习染虽然略微素白,却依旧光彩夺目的小脸,松了口气便垂手站在一边,“县主可算是好了,李太医过来开了多少药都不顶用,原本还想着县主……幸好县主醒了过来,奴婢现在就去回禀殿下。”
叶习染一挑眉,“殿下?”
“县主不知道吗?那日县主昏迷在御花园,夜色晦暗,无人知晓。还好太子殿下路过那里,发现了县主,便将县主带回来宣太医诊治。”那侍女笑吟吟的,仿佛对于她家太子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很是自豪。
原来是姜洺澈。
那日的记忆全都涌上脑海,叶习染恍然大悟:“那你们殿下呢?”
“殿下原本一直守在县主身边呢,喂药什么的,都不让旁人插手,非要自己来。”那侍女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叶习染,眼神极尽暧昧,“今早太子妃娘娘过来,说殿下已经两日未合眼,要为自己身子考虑,才将殿下劝走。”
叶习染了然,便在一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随口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自那日晚上殿下带回县主,已经有两日了。”
两日,叶习染的眼中晦涩难明,眉头紧蹙。她蒙太子所救,在东宫待了两日的消息,想必如今已经是不胫而走,太子身后最大的靠山是段氏,而她和太后皆是明明白白的叶家人。她的地位尴尬,本就该避嫌,谁知却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平素最恨墙头草,来回倒戈之人,此事让太后得知,定会认为她有叛离叶氏之心?而太后如今是她最大的庇护,她如此光明正大,岂不让太后寒心?
那多日来她做的一切便都是功亏一篑,付诸东流。想到这里,叶习染的心中一紧,眉心也越发沉重。
沉思的片刻,便有个尖利难听的声音在门口高声道:“太子驾到。”
叶习染猛然看向那个侍女,却见那个侍女拍着胸口喃喃道:“李大人的速度真如狂风卷浪啊……”
接着门口便出现了一个急促的身影,叶习染定睛看去,只见那人身着简单的白色锦服,一尘不染,宛如神祗降临。若不是手边那用金线绣着的祥云图案,叶习染定会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棉衣,身后披着赤金衮毛大氅,松松垮垮的系着。衣衫微有些凌乱,想必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精致的面容如玉般无暇完美,挑不出半点的瑕疵。明眸带笑,眼中有道不尽的温和柔情。白杨树般挺拔的身姿,挺拔伟岸,长身独立,微微负袖对着这边笑,露出比珠玉还要美白的牙齿。笑意掩在黛青色的山峰间,美得有些飘渺。
她认识他八年,与他一同长大,竟不知何时他已长成了个如此完美的男子。
叶习染心中冰冷,起身恭敬行礼,“参见太……”
她的身子还未弯下,便被他扶住。他轻笑,“县主抱恙在身,无须同本宫多礼。”随即转过身,对一众宫人道:“你们先退下吧。”然后看向刚才那个侍女,“寸思,你也下去。”
原来她叫寸思。
那侍女应声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回眸看了叶习染一眼。只是那浅浅一眼,却让她那原本平凡的面容一时间光芒万丈,说不清的韵味。叶习染心中颓然一惊,不知为何。
所有人悉数退尽,一时间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他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中都仿佛有些压抑。而姜洺澈仿佛浑然不觉,更好像带着几分心情愉悦的样子,嘴角含着淡淡笑意,在一旁的架子上细细看着那些放着的古董。
还是叶习染先忍不住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她回身行礼,道:“我出来有些时日了,太后想必也着急了,若殿下无别的事,我一会儿便回太后那里。”
他转过身来,深不可测的眸中似笑非笑,“你想走?”
叶习染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又不是她该待的地方,离开也是情理之中,他这样问是作何?心中满是疑惑,她却仍是恭顺道:“是,不敢再在殿下这里叨扰。”
窗外有积雪落到地上的声音,微不可闻,他们却听得很清楚。
“连日里操劳过度,又长时间没有进食,才导致昏厥不醒。”他波澜不惊的扯开了话题,“本来这些是不足以昏迷两日的。太医说,你早有隐疾在身,想是经受过大折腾,身子才单薄至此,不敢有一点疏忽。”
他轻轻叹了一声,“原来你在江南,过的便是如此艰苦吗?”
他轻轻一句话,便让叶习染红了眼眶。那剥皮抽筋、骨肉分离的痛苦仿佛还是脑海中徘徊不定,当年的苦楚痛楚排山倒海的向她涌来,霎时间将她淹没……总有那么一个人,他的一句话,便是你心底最沉痛的伤。
“还不是因为你!”她忽然喊出声来,带着深深怨恨和绝望的眼眸看得他心头一惊,“若不是你,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那么作践自己!姜洺澈,我也是个人!”
“原来我已让你,恨我如此之深……”他的手猛然捂住胸口,端正精致的五官忽然扭曲在了一起,脸上毫无血色,白纸一般。拂袖打落了桌上的一只茶杯,他的身子忽然倒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手指因为痉挛而握不住,呼吸上气不接下气的,嘴角流出了一丝殷红,生不如死的癫狂样子。眼眸像是暗夜觅食的狼,泛着凶残的精光,盯着桌上的茶壶,艰难道:“有,有毒……”
这样的突发状况,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叶习染脸上泪痕未干,被吓得面色惨白,她爬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抑制住他的剧烈颤抖。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着他嘴边的鲜血,口中磕磕巴巴道:“殿下……殿下你,你怎么了……殿下……”
他说不出话,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强大的煎熬。
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连忙跪在他的身边,将他轻轻搂入怀中,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怀抱也剧烈的颤抖着。心中满满的惊慌恐惧,她满目死寂,喉中有淡淡的腥甜,却被她压下,只是一个劲儿嘶喊:“阿珩……阿珩你忍一忍,你莫要吓我啊……阿珩……阿珩……”
一时间,仿佛天崩地裂,她不敢相信,她寻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子,会这样的死在她面前,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样无用的陪着他。
“阿珩,阿珩你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要死好不好?”她忽然间失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搂着他,泪和他的血融合在一起,无尽的苦涩,“你不要死……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还没有跟我道歉,你还没有娶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没有娶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啊……你不要死,我带你回凉州,我带你回凉州好不好……”
他嘴角的鲜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她白色亵衣上心口的部分,触目惊心。
“我,我去叫人……来人啊,来人啊……”
她正要冲出去叫人,手腕一紧,便被带入了一个温暖轻柔的怀抱,她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好整以暇的男子。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眸中深深笑意,连带着精致的五官都变得柔和,“七七,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我都知道了,你心里有我。”
他道:“你的身是我的,你的心是我的,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无论过了多少年,你还是你,不管你被时光磨砺得如何坚韧,你还是当年喜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的小女孩,丝毫未变。那现在我告诉你,我同你一样,爱你入骨,恨不能与你合二为一。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我都在想你,现在,我懂你的心,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贪心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一如当年。
良久,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道:“任你如何,我真的累了。”轻轻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仰起头,纤细的手抚上他精致的眉眼,盯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满含深情道:“若你眼眸肯为我停留半分,怎么会看不到我爱你如初?”
他微微惊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忧愁惋惜,叹了一口气,“只是当时已惘然,你我,注定是要错过的。”
一句话,打断了他之前的一切美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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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童鞋们~~
话说最近下了雪,好冷啊,码完字继续钻被窝,呜呼~~~
☆、第五十三章 赐婚·唇枪舌战
大雪被宫人用大扫帚扫在了一边,露出地面的潮湿清新。印在台阶上的绿苔鲜艳的像是三月河堤边的柳树,像是江南烟雨的凄婉哀愁,朦朦胧胧。叶习染走出东宫朱漆大门,明明怕湿了鞋,却还是垂涎那满地绿芜。
江南的雪滋润美艳,完全不似江都来的轰轰烈烈,叶习染忽然想起了娘亲。
那个女子真是傻,为了一个男人配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为了等一个回答,至死也在念念不忘。被自己的姐妹背叛,被自己爱的男人遗弃,却还是那么执着……就像阮氏说得那样,情之一字,害人匪浅。
可此时此刻,她多想再听到娘亲说的话。
“小姐,你没事吧……”弄碧在身后问道,眼中浓浓担忧。
叶习染苦笑了一声,“我没事,就是想我娘了。”
闻言,弄碧松了一口气,揣着袖子微微笑了起来,“小姐想要见夫人有何难?前几日太后不还惦念着让小姐回去看看夫人,小姐若真是思念夫人,便去回太后一声,回镇国公府小住几日又有何妨?”
“若真是如你说得这般轻松便好了,我也无需如此左右为难。”叶习染抬目看枝桠上落着的积雪,眼圈慢慢红了,嘴角却还是带着温温笑意。她伸手去攀一支细细的枝丫,轻轻一抖,那积雪便落了下来,“你看,我就像是这树上落着的雪,旁人只需动动指头,我便可能粉身碎骨。身不由己啊,有多可悲。”
弄碧心上一惊,指尖微颤,却还是勉强地笑道:“小姐何出此言,如今小姐贵为县主,与旁人自然不一样,这世上能够左右小姐命运的,不外乎上天和圣上。小姐觉得自己可悲,却不曾想,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命如浮萍的人,与他们比起来,小姐当真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
有家不能归,良人不能爱,较之生死,更是癫狂人心。“”
“我倒还盼着,我是他们。至少,不会如蝼蚁般任人左右生死。”叶习染忽然转身,眼眸沉重而悲凉,“你放心,你和调朱是我带入这浊世当中的,将来,我拼上我的生死,也会护你们逃出生天。”
弄碧眼圈慢慢红了,鼻尖酸涩,眼中也是晦涩难明。她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弄碧咬了咬唇,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一步,“小姐,我,我……不是你想……”
叶习染对她微微笑,也不出声,静静听她磕磕绊绊说着什么。但不经意一侧目,便瞧见不远处有人奔这这边来了。
“奴婢参见县主。”
来人是一个窈窕丽人,步履轻盈,肤白如雪,五官自有一种英气傲然。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湖青色的宫装,袖边领口缀有白色的绒毛,越发衬得她面目俏丽,英气蓬发。
叶习染微眯眼,认出她是皇后身边的大丫头兮遥,毕竟皇后此时还不能明着得罪,以免落人口舌,叶习染便含笑道:“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遥姑娘么,快快起来吧。”说完,还虚扶了一下。
兮遥也不再矜持,便直起身来。漆黑的眼瞳仿佛是深不可测的海底,平静之下,卷滚着无限的波浪。
一如既往的清冷傲然,她一贯是这样,叶习染早已习惯。除了她所谓侍奉的主子,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她的面容清秀娇美,褪去青涩,已经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但脸上万年不变的冷冷神色,却让所有人敬而远之。
就像多少次,她代替皇后娘娘面无表情的将凤印烙在那些懿旨之上。她处变不惊,深谋远虑,有行大事之风,所以很得皇后的宠信。无论是多老资历的宫人,或是各司掌事的人,见了她,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叫声“遥姑娘”,那可是风光无限。
叶习染也尽量让自己喜怒不外漏,以免被眼前之人看去什么。
“皇后娘娘让奴婢来请县主到朝阳殿,皇上已经已经在那里了。”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还有平西王和县主的家人,以及朝中几位大人,都已经到了。”
闻言,叶习染淡淡的抬起了眸,那深海似的眸子一片沉静,没有一丝波澜。轻轻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平静地仿佛事不关己,“何事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兮遥微垂首,恭敬道:“事关朝中政事,奴婢人微言轻,不敢妄论。但瞧着,恐有大事,县主还是小心为上。”
叶习染微微笑,侧目看身旁一直不发一言的弄碧。弄碧一直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那一双细白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拧来拧去,好不安稳。叶习染一眯眼,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她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叶习染轻咳了一声,弄碧立刻回过神来。她慌忙的抬起头,眼底有隐藏不住的惊慌和畏惧。叶习染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云淡风轻的向身后的弄碧使了一个眼色。弄碧会意,从袖中抽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走过去放在了兮遥的手里。
手心的薄汗使得整个手掌都是润润的,连荷包哦度仿佛是阴雨天气里,晒不干的被褥,阴阴潮潮的。
兮遥抬头,精明的眼眸里一片清明,却偏要装作不懂,“县主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些小意思罢了,遥姑娘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么多年,我回来不久,这些个宫里的人事也不太熟络,以后好些地方还须姑娘提点,还请姑娘不要驳了我的一片心意。”
“县主贵不可言,若是能为县主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奴婢的福气。”她把荷包又重新递给了弄碧,“可是私相授受,却是要不得的。”又委身向叶习染行礼,“话已经带到了,县主还请早早随奴婢过去的好,莫让皇上久等了。”
“好说,好说,我这就随姑娘去见皇上。”叶习染笑道。
虽然心中早已明白此行必不是什么好事,闹得如此大的阵仗,必定是来势汹汹。但见到皇上的时候,叶习染还是被惊了一惊。
满朝文武皆在,一片肃穆,皇上九五之尊坐在最上方,九爪津锦绕金龙袍,不怒自威。她的叔父坐在一旁,脸色阴沉,拳头紧握。而叶氏所有辈分稍低的子嗣,都跪在地上,连白芙也在。整个大殿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叶习染独自一人入了殿,不动声色的直直走到白玉台阶前,跪下恭敬道:“习染参见皇上。”
良久无言,叶习染也不抬头,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前方有人冷哼了一声,嗤笑道:“没想到县主竟是如此大的架子,请都请不来。你区区一个二品县主,却让皇上和满朝文武等你,莫不是连龙威都不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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