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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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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家两个孙女儿,可不是旖景最得用的?杨嬷嬷生怕旖景误解了她的一片忠心。
旖景:“嬷嬷这话,倒也未必,从前楚王妃不就是给身边侍女抬了房,结果……反而被她害了。”
杨嬷嬷:!!!
旖景尚且就事论事:“依我想来,越是重用的身边人,打小的情份,越是不能成了那尴尬的关系,本是情同姐妹,怎能共侍一夫?将来一旦生隙,岂不是可惜了旧情。”
杨嬷嬷:……
旖景见杨嬷嬷呆若木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应当表示一下羞涩,才是闺阁作风,连忙“亡羊补牢”,捂脸侧身:“都是嬷嬷,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引得人家失言……
”
杨嬷嬷方才觉得情况又在掌握,笑着搂了搂旖景:“转眼五娘就快议亲了,这些事也该有个认识,没什么好羞的,女子都得经过这一遭,老奴也是看着五娘大的,自然希望着你将来诸事顺遂,能像公主一样,得个一心一意的良人,不受这些糟心事烦扰。”
旖景默默地把脸埋在掌心,脑子里却在想:当初宋嬷嬷可没有这般尽责……灌输给自己的尽都是自持身份,如何为所欲为……
也怪自己当初太蠢,才把宋嬷嬷的话奉若真理。
这思维一分岔,旖景就顾不得害羞了,提起宋嬷嬷来:“当初难道祖母也有为祖父纳妾的想法……宋嬷嬷她终身不嫁,难道是……”
杨嬷嬷神情骤变:“五娘可不敢这么想!阿宋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与老国公没有半分关系!”
急匆匆地就走开了去,反倒让旖景满腹孤疑……
杨嬷嬷的反应,何故如此激烈?
难道她所怀疑的事,当真有几分道理?宋嬷嬷之恶意,是源于求而不得的妒忌心?
又说杨嬷嬷,转头与大长公主复命,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公主大可宽心,依老奴看来,五娘心里明白得很。”顿了一顿,方才醒悟:“似乎,五娘已经知道了楚王府里那些阴私事儿……”
☆、第两百章 所谓慈母,蹊跷内情
对于大长公主的疑问,旖景自然也有说法,当然隐瞒了她听墙角的事儿,而是将太后推在了前头,只说都是太后告诉的。
所以,大长公主未免揣测,难道太后也起了那层心思?
又问旖景:“你既然知道了其中蹊跷,那与我说说,是否认为沨儿的怀疑有理?”
旖景正色说道:“沨哥哥并非捕风捉影,我瞧着洲哥哥就是有些蹊跷,去年听说清谷先生要给沨哥哥治疾,他就有一番冷嘲热讽,似乎不想看着沨哥哥好,我还指责了他一顿,他才悔于失言……若不是心里有所怀恨,又怎能说得出那样的话来,沨哥哥十岁就去了翼州求学,往常待人也是谦和有礼,论理不会同自家手足生隙,洲哥哥有这般心思,还能从哪儿听的教诲?”
显然,这般恶意的来源,便是镇国将军夫妻。
大长公主自从听了虞沨的质疑,就担忧着旖景与虞洲自幼亲厚,若是两人间产生了什么情愫,将来会在姻缘一事心有遗憾,眼下与孙女儿把话说开,晓得她心里当真是明白的,才放下了盘桓多时的担忧。
可关于姻缘一事,却也不致急于一时,大长公主还是想等旖景明年及笄之后,再与太后正式商议这事,眼下且还是让杨嬷嬷在庶务上多加督促,时不时地也灌输些男女之事、妻妾相处的门道。
其实在世家望族,往往乳母、嬷嬷会在闺阁们十二、三岁时,就多少会“教导”一些夫妻相处之道,可并没有一个既定的标准,故而不敢保证会不会误导,再说这些个理论,与实际不乏偏差,往往出嫁之后,因为夫婿个体的不同,女子面对的情形也是千差百异,是否能顺遂如意,一个是看诸位女子本身的“领会”,一个也得看命数。
好比旖辰,上一世她因为过于端方的性情在三皇子这妖孽府上举步维艰,可这一世在福王府,显然没有遇上那些艰难。
与贵族间联姻不同,皇子娶亲,除了正妃以外,大多会定下侧妃的人选,好比三皇子,正妃尚未过门已经夭折,可那两个早早定下的侧妃,依然还得纳入皇子府,关于这一件事,旖景自然漠不关心。
可是福王因生母卑微,名义上的母亲丽嫔也懒得替他打算,侧妃人选迟迟未定,直到八月,皇后做为六宫之主,在操持三皇子纳侧妃一事时,才提起了福王侧妃的事儿。
丽嫔只有一句:但凭皇后作主。
贵族们却避之不及,就连庶女,也不想送去给这么一个毫不受用的亲王为庶妃——福王妃可是卫国公嫡长女,这么显赫的出身,还不将侧妃压得永世不能抬头,再说一个名义上的亲王,委实也没有争来夺去的必要,何必与卫国公府生隙?
皇后十分体贴地遣了母亲孔夫人来与大长公主商量,看看国公府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显然让大长公主十分为难——她可是一万个不愿让福王纳妾,但福王是皇子,从道理上来说,纳两个侧妃也是礼法体统,与其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寻了空子给孙女儿添堵,由自家择选两个稳妥本份的女子也是退求其次的无奈之策。
旖景听了杨嬷嬷提起这事,心里只觉得万分憋屈,不由腹诽那些个礼法体统,凭什么皇子就必须得纳妾?
黄氏琢磨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在大长公主跟前提议——与其考虑贵族庶女,莫如再降一等,或者往寒门这个方向考虑,家族无势可依,将来也不担心侧妃恃宠而骄。
大长公主尚且不能决断。
不想多年“循规蹈矩”“默默无闻”的福王自己求到了太后、皇后跟前,拒绝纳侧妃入府!
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对于皇后来说,只要防范着福王在政事上揽权,其余皆可不论,太后与大长公主两姑嫂本就亲厚,自然也不会以“礼法体统”强迫福王纳妾,圣上对这等小事更不理论。
大长公主当然坚决支持福王,甚是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没有看错这个孙女婿。
唯有黄氏心怀忐忑,再度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担忧:“只怕有人议论辰儿不贤。”
大长公主不以为意:“人生在世,总少不得会遭妒非议,自己顺遂喜乐才重要,理会那些没事嚼牙之人做何?福王自己都不愿纳妾,咱们是辰儿的亲人,难道还得巴巴地给她添堵,仅为了成就个贤名儿?”
虽说这话并无斥责之意,却让黄氏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再不敢有旁的异议。
旖景听说姐夫拒妾一事,当然是大感畅快,心中郁气尽散,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对“嫁妆”的管理当中,抽空见了几个管事,又获得了许可,出府去实地“勘察”了一番,整日里瞧着帐薄上的收入,乐在其中。
她却不知道,如此频繁出府,引起了蓝嬷嬷的略有微辞。
当然这话,蓝嬷嬷只是与黄氏议论:“夫人才是五娘的嫡母,怎么她频繁出府,却不需先禀报了您,听说不仅仅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嫁妆,太夫人还补贴了不少产业,一气都交给了五娘自己打理,不是奴婢多言,哪家闺阁这般无束,听说五娘还亲自去过问铺子里的经营,给掌柜们出谋划策,这哪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儿,太夫人疼她,一昧地放纵,夫人该约束还是得约束着。”
“我倒是想管,可管得着吗?”黄氏轻轻一笑:“昨日国公爷还说起,他与同僚在茶楼应酬,亲眼瞧见了景儿一身男装,摇着把折扇与掌柜的过问生意,国公爷还喜闻乐见呢,说景儿倒有几分小姑的性情,不似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女儿。”
“可是这般,将来只怕更不会服夫人管教。”
“由得她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黄氏轻叹:“辰儿倒是我一手调教,可太夫人还不是怪我将她教得太过端方,不知转寰。”
“夫人,五娘明年可就及笄了,这婚事……”
“嬷嬷可别操这闲心,辰儿的婚事我都插不得手,更何况景儿。”
“奴婢原本观察着,五娘前些年的性情甚是孤直,又是个易受挑唆的,经不得三娘两句嘲讽,就会争执起来,与六娘更是不合,可这一年间,不知怎么就性情大改了,倒像是有了主意,越发八面玲珑,只是与夫人似乎不像旧时那般亲近,什么都与您说,莫非是暗中有人挑唆……”
这话倒是正中了黄氏心头的疑惑,蹙眉思索一阵,摇了摇头:“我原本看着太夫人对景儿纵容太过,才宠得她不知收敛,任性而为,如此性情,将来只怕会吃亏,的确这一年间,她竟像是变了个人,往常你可见她关心过庶务,成天只知琴棋书画,风花雪月,还有对王府虞二郎,似乎这一年也生疏了不少……将军夫人早前与我闲话,听她的意思是有意景儿,我原本觉得这门亲事还有些成算,只眼下看来,怕是会有波折了。”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大娘子嫁给福王,总归是无礙的,若五娘与虞二郎成姻,将来也不过是个宗亲之妇,算不得什么,就算太夫人不甘,可也拧不过五娘愿意不是?但眼下五娘对虞二郎这么一疏远,若是将来,太夫人有意那几个皇子……”
黄氏闭了闭目,半响又是一叹:“还是那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看虞二郎的手段了。”
又说虞洲,这些日子以来也过得焦灼难安,自从旖景中毒事件之后,他更加明显地感觉到来自于虞沨的威胁,本打算“死缠烂打”,隔日就去绿卿苑拜会,可渐渐地,他发现绿卿苑已经不是往年他可以随意出入之地,原本与他熟识的丫鬟,居然开始铁面无情,得通过层层通禀,得了旖景许可,也只请他去茶厅安坐。
那个叫冬雨的丫鬟,避人耳目地告诉他,都是五娘的嘱咐,说如今年岁大了,表兄妹之间要懂得避讳。
尤其是七月初,旖景前往香河,竟然未曾告诉他一声。
分明在她动身前日,他还与她对弈了一局。
隔日再去,才知旖景已经离开了锦阳。
好不容易盼到佳人归来,他迫不及待去一述别情,岂知竟然连吃了几个闭门羹,连冬雨的面都见不着。
虞洲直觉,佳人已经“变心”,他的姻缘危矣。
在一次诗会上,巧遇了黄江月,虞洲与她大吐苦水,想获得江月的鼎力相助——江月与旖景是闺中知己,与他也甚为要好,交情并不普通,哪知却得了一句“劝二郎再莫肖想”。
虞洲连声追问,黄江月却闭口不提,虞洲急得咬牙切齿,忍不住问了出口:“难道五妹妹当真是对我长兄动心?”
黄江月却是莫测高深地一笑,连连摇头:“楚王世子?他只怕也是肖想罢了。”
接下来任是虞洲如何“利诱许诺”,黄江月再也不肯吐露一言半句。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虞洲开始了布置盯梢——
他意外地发现,旖景的闭门羹并非有意针对于他,的确这些时日,佳人频频外出,却是出入市坊间的几处茶楼酒肆,并且不像与人有约,逗留时间也并不太长,竟似是在过问经营一般。
虞洲针对旖景去过两回的平安坊“凌霄阁”展开了严密调查,废尽心思才察明这处是国公府的产业,方才醒悟过来,想毕是旖景闲来无事,以府里产业作为消遣,体验经商。
原本贵族公子也不乏以此为消遣的,虞洲方才不以为意。
只这一日,他有心请了几个纨绔来“凌霄阁”捧场,暗中讨好佳人,却不曾想,瞧见了他家世子长兄与某个甚是眼熟之人一起入了包厢。
虞洲蹙眉思索半日,总算想到那人是谁,拍案大悟的同时,好奇顿生——
不由分说地就推开了虞沨所在的包厢,执盏而入。
☆、第两百零一章 远人才归,又将外行
座中青年男子,一身灰布长衣,发束巾冠,巾角袖裾虽还染着风尘扑扑,可神彩奕奕,并不显长途跋涉地疲累,这时举盏而向,长袖轻垂:“本欲在客栈更衣梳洗,才往王府拜访世子,不想世子却在长亭迎候……早听说世子‘沉疴’大愈,这一盏酒自是难免。”
虞沨含笑举杯:“师兄远道归来,此宴为沨特设接风,敢不从命?”
男子正是才从南浙归来,阔别京都一载有余的魏渊。
仰首酒尽,魏渊不由看向窗外市坊喧嚣,与北向的宫墙森严、金瓦勾檐,短叹一声:“说来也怪,某于锦阳仅只逗留三载,一旦阔别,却甚是挂念,当年悠游四海、放足天下的豪情竟然不在,思念起这并非故土之处。”
“沨从来以为,师兄的抱负,应在朝堂,不在山水之间。”
魏渊微一挑眉:“如此……世子岂不是暗指某矫情虚伪?”
“师兄之抱负,虽在朝堂却不在富贵权势,失望于现状,才寄情向山水怡情,沨可曾体会错了?”虞沨再斟一盏美酒,双举为敬:“彭御史的密奏已在天子案前,当得他归来,数日间朝事便起纷争,而此次他能彻查南浙一案,多得师兄之力。”
魏渊接了酒,却未急着饮,置于身前,又替虞沨斟了一盏,同样双举递上:“事情如此顺利,多得世子暗中筹谋,我隐在暗处,方才能查明真相……世子献策,由得金相党羽继任江州府长官,紧跟着京都御史又到,在南浙成为众矢之的,有他在前边‘借箭’,哪还有人留意到我这个浪子闲士。”
虞沨饮了一盏,挑眉之间,却也言辞由衷:“话虽如此,某也知师兄此番经历了不少艰险。”
“不算什么,郑知州原本在江州有青天之名,无论百姓,抑或游侠,于他莫名遇害之事,都有许多疑惑,刑部与大理寺不作为,在江州以致宁海南浙,早引民愤暗涌,某才一去,将那出‘孝女缨络’传扬坊间,就有不少江湖豪侠暗地寻到了我,提供凶犯嫌疑。”魏渊微微一笑:“继任知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欲灭口绝证,反倒让背后下手之暗盟为求自保,摁捺不住四寻活路,我才能寻得实据,筹谋后暗递彭御史。”
虞沨颔首:“委实南浙污吏横行,当初梁初同就收罗了不少证据,无奈其身不正,倒被金相一党反打一耙,这一回彭向,倒是个清廉正直之人,又出身世家,为秦相门生,可仅凭他一人之言,想必也会引金相一脉凶猛反扑。”
微微沉吟之后,魏渊方才饮酒,慨然置盏:“世子可是要让某出面,与奸党对质?”
虞沨一笑,尚还未说话,却忽闻门响,与魏渊齐齐侧目——
进来的是满面怨气的晴空,鼓着腮帮,眉心紧结,但是,他甚至未及所话……
一黑一朱两个影子又纠缠着打了入内,明明勾臂绊脚、分合腾移,却只有轻微地掌接步动之声。
虞沨并未“失色”,看着灰渡略微有些保留地与虞洲缠斗。
虞洲手里还举着一盏清酒,故而灰渡也负了一臂于腰。
两人竟然“公平无害”地切磋着正在兴头。
“世子,二郎不愿等小的们通禀,竟要硬闯。”晴空跺脚,瞪了一眼“兴致盎然”的灰渡,咬牙说道:“灰渡竟还胡闹!”
魏渊只看了一眼,认得是王府近侍与虞二郎后,注意力又集中在美酒佳肴上头。
“灰渡。”虞沨轻轻两字。
缠斗的身影攸忽分开,虞洲站稳身形,正待要奚落两句,却吃惊地发现手中已然空空。
灰渡的肃颜映在酒盏中,递向他的面前——“二郎承让。”
胜负瞬息分明。
虞洲讪讪接过酒盏,颇带深意地看了灰渡一眼,转身已是热切的笑容,执盏朝向魏渊:“先生多时不见。”
魏渊起身相迎,客套两句,饮了酒,坐上旁观面前两个少年,极其自然地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
虞洲落坐,目光尚且打量魏渊:“先生这是远道归来?”
“正是。此番去宁海一游,归京无处安身,才烦劳世子。”魏渊含笑说道。
“原来如此。”虞洲微微颔首,看向虞沨:“兄长可是为了捧场,才专程来这凌霄阁?”
他十分满意地“观察”清楚了虞沨眼中的疑惑。
“兄长莫非不知?五妹妹近时有意于商事经营,以作消遣,这一处正是国公府名下产业,我今儿个前来,正是为了捧场。”虞洲笑道。
原来如此……虞沨浅浅一笑,眉心淡漠,似乎不以为意。
虞洲便更加满意了,看来,“情敌”对五妹妹的行踪也不甚了了,是他太将虞沨看重了一些。
“兄长要的这酒,并非凌霄楼最香醇的罗浮春,想来不是此处常客。”虞洲之好奇,无非是那些“儿女情长”,并不疑魏渊突然归来的缘由。
“也是最近听闻,凌霄阁有道远近闻名的蜜汁烤,才起意尝鲜而已。”虞沨淡淡一提。
虞洲心下一声暗笑——早前还目带疑惑,这时又说“最近听闻”,什么用意?暗指是知道五妹妹最近日常?哼,无非是装模作样罢了。
“我倒是听说,新出的一道西施舌才是招牌。”虞洲不肯认输,他可是打听过了,这一道菜才是凌霄阁的主推,无疑是掌柜的按照旖景的指点:“稍后让店家送上一道,也算是为魏先生接风。”
说完颇带着些意得地看着虞沨,却见他依然云淡风清:“如此,先谢二弟。”
虞洲挑了挑眉,一时只觉得无趣,虞沨性情“温吞”,以示“风度涵养”,他却甚是不屑,更不耐烦继续冷嘲热讽,又再与魏渊客套几句,就作辞离开,果然张罗着跑堂,让送上几壶罗浮春,并一碗清淡鲜美的西施舌。
虞洲继续在凌霄楼最是华美宽敞的包厢,与一堆的纨绔推杯换盏,心情恢复愉悦。
还道五妹妹对世子“亲近”,原来不过尔尔,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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