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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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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什么?她不认字啊!
谭鸣鹊本来很严肃地将书捧到手中,但只一看,顿时觉得眼前全是星星。
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啊?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她是知道,这书上写的叫做“字”,不过于她而言,也就真的只是“字”而已。
这一堆堆的蚊子泥,她一个都不认识!
正在谭鸣鹊头疼的时候,沈凌嘉忽然从她背后冒了出来,伸手指着开口的三个字道:“我念给你听,你跟着我学,我说一遍,你说一遍,懂吗?”
谭鸣鹊点点头,却不小心撞了沈凌嘉的下巴。
沈凌嘉是一点动静也无,她却痛得要死,也不敢喊,只好小声说:“是,先生。”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性相近。”
“性相近。”
“习相远。”
“习相远。”
……
沈凌嘉带着她念,将第一页上写的念了整整五遍。
然后,他又接着讲这些话里蕴含的故事,意思,巨细靡遗地给谭鸣鹊解释。
凡是谭鸣鹊有丝毫不懂,都能够提出来,沈凌嘉立刻能给她说个明明白白。
如果是枯燥地学习,谭鸣鹊也许很快就会烦躁,不过这样记故事,记道理,她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把第一页记在了脑海里。
沈凌嘉又带着她念了五遍。
她念了一共十遍,沈凌嘉陪着她也念了十遍。
虽然谭鸣鹊觉得嗓子这么长时间地说话,有些不习惯,可她也同样可以听得到,沈凌嘉连续说话后,他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了。谭鸣鹊立刻愧疚起来,沈凌嘉身为魏王,却这么平易近人地帮助她识字,那么,她是不是该用成果来报答呢?
她总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沈凌嘉给她的一切呀。
谭鸣鹊无奈地想,她欠沈凌嘉的,似乎更多了。
“你走神了?”沈凌嘉神色不虞地看着她。
“没有没有……”谭鸣鹊赶紧摇头。
“你说谎?”
“……”
“行了手掌摊开吧,打手心。”沈凌嘉变戏法似的抽出了一根板尺,得意洋洋地道,“这还是我向师傅讨来的呢,他听说我也收了一位徒弟,可是教了我不少教学经验。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第一位学生,我就一定会对你认真负责。”
谭鸣鹊咽了口口水。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天你来的时候,这一页我会再来考你,若有不会的地方,错一处……”沈凌嘉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板尺。
谭鸣鹊的脸刷地惨白:“我一定会记得!”
“那就好。”沈凌嘉将板尺丢在了桌子上,将谭鸣鹊搀扶着站了起来。
“写字也一样重要。”说完带着谭鸣鹊走到了书桌前,手把手地教她握笔。
☆、朽木难雕
谭鸣鹊笔走虫蛇一般把《三字经》第一页写了一遍,沈凌嘉看着这张难看得要死的字啧啧称奇。
“你这笔拿得挺稳,怎么字却不漂亮?”
“我第一次写呀。”谭鸣鹊委屈地道。
“好吧,我重说。”沈凌嘉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地道,“这是我见过最难看的字。”
“……”
也许谭鸣鹊吃瘪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要么就是沈凌嘉能够从她吃瘪的表情中看出一朵花。
否则谭鸣鹊实在不能明白,沈凌嘉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她呢?
正闷闷不乐地收回酸痛的手要走——谭鸣鹊一到睡前就要换药。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
“怎么了?”沈凌嘉疑惑。
“我忘了……”
“忘了什么?”
“性相近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孺子不可教也!”
沈凌嘉是难得地失态了。
他真没见过这么败絮其中的学生,明明人还挺聪明的,怎么这点文章都记不住?
所谓朽木难雕,说的必定就是这种人!
谭鸣鹊只能傻笑地往后退两步,现在的沈凌嘉,太凶悍了。
她已经尽力了,可是那些话简直像是流星一样,在她的脑子里只能一闪而逝,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奔向永恒的黑暗去了。
在她看来,她还能记得九个字,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在沈凌嘉面前,还不够看吧。
谭鸣鹊怯怯地缩着脖子,十分认真地听着沈凌嘉的教诲。
沈凌嘉慢慢冷静下来了,一味的凶吓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在他重新拥有理智以后,目光立刻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与冷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既然你记不住,那么就把今天学到的抄写十遍。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一边写,也要一边念,要是遇到了不会念的,就问我。”
“是,先生。”谭鸣鹊蹒跚着挪回了桌子前面,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桌沿,另一只手则颤颤巍巍地捏着笔杆。
“这儿要抵住!”沈凌嘉注意到她握笔姿势的错误,立刻发出了严厉的声音。
谭鸣鹊有些惊惶地看向他,沈凌嘉无奈,伸出手帮助她纠正了握笔的姿势。
“才刚刚教过你的。”沈凌嘉状似埋怨一般自言自语。
谭鸣鹊的眼神有些黯然,但依旧努力地支撑她的动作:“人之初……”
抄写十遍果然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她现在总算不会犯太基本的错误,那些句子也背下了。
不过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草书”,在阅尽大家笔法的沈凌嘉看来,还是太难满意:“这字怎么还是这么难看?”
谭鸣鹊委委屈屈地撇过头,嘟起嘴。
“不过你倒是挺努力的。”沈凌嘉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去吃饭吧。”
“是,先生。”谭鸣鹊恭敬地向沈凌嘉告辞,然后慢悠悠地挪动着出了书房。
菊娘在门外候着,见谭鸣鹊从书房里走出来立刻搀扶住她。
谭鸣鹊谨记着沈凌嘉的教诲,不断吟哦着她今天记住的句子:“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她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些简单句子的深刻含义,慢慢地,这些高深莫测的言语便融入了她的脑海中。
下回去见沈凌嘉的时候,应该能背给他听了吧。
……
谭鸣鹊走出房间时,正好看见沈凌宥从对面走过来。
她赶紧行礼:“七殿下。”
菊娘还搀扶着她,看了沈凌宥一眼:“她腿伤还没痊愈。”
“没痊愈就应该拄拐,空着手走来走去,这是巴不得自己再断一条腿吧?”沈凌宥冷眼朝菊娘说道,“你要是担心,还不如去找拐杖给她,还是你打算做根拐杖?”
他不怀好意地打量菊娘:“若说是拐杖,你好像……多了两条手臂啊?”
“呵呵呵。”菊娘扶着谭鸣鹊突然笑了起来,末了,冷脸说道,“不过七殿下,削人棍这个故事,您早就说过了。”
“是吗?说重啦?”沈凌宥立刻变了脸色,笑吟吟地说,“真可惜,那下次再说吧。”
然后推门进了书房。
谭鸣鹊听到他一进门就说:“三哥,听说您当了小先生?教谁啊?徒弟是她吗?”
“不是!”她只听到沈凌嘉冷声吐出两个字。
走过拐角,之后的声音才听不清了。
菊娘把她送到了房间里,转身真去拿来了一条拐杖:“明天你要是自己去,记得拄着这个,七殿下说的不错,若是在没人的地方摔了,叫大夫都来不及。”
“好。”等谭鸣鹊答应之后,菊娘便走了。
不久,有人敲门。
谭鸣鹊正在床上坐着发呆,一听见这个声音,马上抬头说:“请进!”
不管是哪位都好。
她现在真想跟人说话,是谁都行。
等来人推开门,露脸她就认得了,是聂茶。
“聂茶。”谭鸣鹊笑吟吟地指着旁边,“你搬凳子来坐。”
这些天倒没有固定照顾她的人,都是谁有空谁来,聂茶小聪明多,总能想办法让别人帮自己做事,躲懒时就跑到谭鸣鹊这里。
谭鸣鹊倒也乐得她来,自己一个人待着太无聊,有两个人,总能说说话。
聂茶也驾轻就熟了,马上从桌子旁边搬走一个凳子,在床边坐下。
“我听说谭姑娘你的腿伤已经好了?怎么不出门啊?”聂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帮谭鸣鹊也倒了一杯。
“刚刚回来呢,谢谢。”谭鸣鹊接过茶杯。
聂茶好奇地问:“你去哪儿了?”
“书房。”谭鸣鹊想了想,把茶杯暂时放下,只拿在手上,一点没喝,“你能不能帮我拿一本书?”
聂茶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去书房拿?”
她拼命摇头,道:“我可不敢去,要是我能去,还用……咳。”
聂茶把嘴里的水咽下去,若无其事地闭上嘴。
谭鸣鹊摇摇头,道:“不是让你去书房,我是希望你能帮我找来一本书。”
“什么书?”聂茶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转身放到桌上去,两只手轻轻交握,这才问道。
谭鸣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一本三字经。”
“三字经?”聂茶诧异地看着谭鸣鹊,又说了一遍,“三字经?”
谭鸣鹊早知道说出这种请求一定会被惊讶地反问,她有预料,也就干脆厚着脸皮说:“对。”
“你要那个干嘛?”聂茶疑惑地追问道。
谭鸣鹊扭过脸去调整自己尴尬的表情,缓缓说道:“你能不能拿到呢?”
“那倒是不难,如果你非得要,好,我去拿一本来就是了。”聂茶一口答应。
谭鸣鹊连忙道谢。
聂茶把壶里的茶水都喝完了,才离开。
谭鸣鹊发呆好一会儿才发现茶杯还被自己拿在手上,满满一杯,赶紧一口饮尽然后放回了桌上。
“叩叩叩。”
等她放了杯子,坐回床上准备歇息一下的时候,又听见了敲门声。
明显比之前那个清脆许多。
她以为是聂茶送书来了,便说:“你下次直接进来吧。”
门外的人打开门,安静走进来。
谭鸣鹊往门口看了一眼,愣住:“赵柳?”
“嗯。”赵柳傻傻地答应了一声,走到谭鸣鹊身边来,“她让我找这本书给你。”
赵柳把手上拿的东西放在床边,谭鸣鹊拿起来一看,“三……三字经?”
“对。”赵柳点点头,而后道,“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你帮我找的?”
“聂茶没空。”
“哦,谢谢。”谭鸣鹊忙露出笑容,“我不方便送你,待会儿帮我关上门吧。”
“好。”赵柳果然还是更喜欢说单字,讲完之后,直接离开。
结果,这种事情也还是交给赵柳去做啊。
谭鸣鹊往床上一躺,先歇息,等吃晚饭的时候再看。
晚上来送饭的人,还是赵柳。
赵柳这人吧,一向都是行色匆匆,之前是放下书就要走,这次是放下饭盒就要走。
谭鸣鹊赶紧把她叫住:“你等等。”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谭鸣鹊才不肯放她走。
赵柳也听话,被叫住,就真的走回来:“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呃,我不用你做什么事情呀?”
“哦,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鸣鹊干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有什么急事要去做?”
“她们常常需要我帮忙,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赵柳道。
说完她又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我没有啊。”谭鸣鹊下意识说。
“那我先走了。”这次赵柳跑得快,说完就马上冲出了房间,谭鸣鹊想抓都抓不住。
没了说话的人,谭鸣鹊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索性翻开书,看着好像有点熟悉的字,一边看,一边吃,当下饭菜。
吃完饭,谭鸣鹊找了水盆杯,洗漱后直接揭开被子睡去。
……
第二天。
今日天色昏暗,有落雨的征兆。
这一回,谭鸣鹊是撑着拐杖进的书房。
这一次菊娘倒没有守在门外——好像,是沈凌宥刚来过。
“先把我昨天教你的背一遍。”沈凌嘉平静地道。
谭鸣鹊点点头,连忙绞尽脑汁地刮搜着飘荡在脑海四处的字眼:“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一首歪诗
虽然谭鸣鹊背得磕磕巴巴,可总算是完整地说出来了。
“我听说,你昨天找人要了一本三字经?”沈凌嘉没有评价,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谭鸣鹊一怔,难道不能拿?
“我怕背不出来,所以特意找人要来……”
沈凌嘉摆摆手,打断她自省的话:“我不是责怪你。”
不是责怪?
那便是赞许啰?
谭鸣鹊想到便问:“先生,您是不是夸我?”
“不是责怪,就一定是夸赞吗?”沈凌嘉反问道。
谭鸣鹊无言以对。
然而,等她有些郁闷地低头看书时,却忽然听他说道:“但你课后还记得温书,不错。”
这不还是夸她嘛。
谭鸣鹊低头闷笑,吃了个便宜,也就不拆穿他了。
沈凌嘉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道:“我们今天学第二页,翻开。”
“是,先生。”谭鸣鹊口中答应,一边将桌上的书翻开到第二页。
……
讲课的途中,雨终于落下。
晴了七日的天空中,慢慢凝聚起一团团灰色的云,碰撞着淋下雨来。
一开始是毛毛细雨,之后,雨声渐快了。
雨珠落地,砸出滴答的响声,响亮却并不扰人。
今天只有雨,并不伴随着风和电闪雷鸣。
沈凌嘉悠然念着接下来的句子,谭鸣鹊不由自主地跟着吟哦起来,等沈凌嘉念完,便开始解释其中的意思。
他的声音很低沉,认真讲解的时候,那说话的声音便宛如秋野原中被敲响的战鼓。
沈凌嘉说话时偏又淡淡的,用这样的声音裹挟着无谓的语调,便如同一根从天鹅皮上新拔下的羽毛,羽亮光泽,软软地挠在她心上。
这时候,羽毛在空中画了四个字:“……能听懂吗?”
谭鸣鹊回过神来,不是羽毛真的画出了字,只是沈凌嘉说话了。
她答应一声,慢悠悠地复述了沈凌嘉刚才说过的话。
虽然她走神了,但这并不影响她做正事。
沈凌嘉满意地说:“虽然脑子不够聪明,但幸好还算认真。”
“我脑子不笨!”谭鸣鹊不服气地说。
沈凌嘉笑了:“昨天连十二个字都几乎背不下来的人是谁啊?”
“……我只是刚开始学,有些不习惯而已,等我习惯之后就好了。”
脑子笨这种话,是她的哥哥常常用来揶揄她的词。
她每回都会顶嘴,这一次,也直觉地顶了回去。
可说完以后她就后悔了,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哥哥,是魏王殿下啊。
谭鸣鹊忐忑地将头撇开,不敢和沈凌嘉对视。
沈凌嘉笑了:“刚才你不是还很有勇气吗?现在怎么又害怕了?”
害怕也是敏感词。
谭鸣鹊猛地抬起头,用不屈的眼神——不过,触及沈凌嘉的目光,她立刻又变得软弱起来。
这儿不是她的家,她是依附沈凌嘉而捡回一条性命的。
她不能无礼。
“不服气?”
谭鸣鹊摇摇头。
“抬头。”
谭鸣鹊听话地抬起头,看着沈凌嘉的……下巴。
“你看着我的眼睛。”
对视了一眼,谭鸣鹊很快扭开脸。
“呵呵。”一声轻笑,来自沈凌嘉。
谭鸣鹊可以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轻轻地砸了她的头一下,猛然抬头,谭鸣鹊就看清楚了,是沈凌嘉用手中的书在砸她的脑袋。有些痛啊……不过谭鸣鹊可不敢讲,刚才实在冒犯了沈凌嘉太多次,要是现在继续顶嘴,也许真的要惹怒魏王殿下。
不行不行,她要忍着。
“继续念吧。”沈凌嘉终于放过了她。
滴滴答答的雨声好像逐渐消失了。
是雨停了吧。
这么快?
谭鸣鹊可以感觉到窗外那逐渐盛放的光芒,但沈凌嘉若有似无飘来的眼神还是让她十分谨慎地收回了目光。下一句是……
时间流逝,从夏转到秋,从秋转到冬,日益寒冷。
每天出门,凉风呼啸,似乎很想把谭鸣鹊逼回房间里去。
自从谭鸣鹊被沈凌嘉正式收为弟子,她搬家了,去书房附近的院子里住。
她也对得起沈凌嘉的看重,一开始她真算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如今,还能引经据典了。
谭鸣鹊本身刻苦有努力,加上沈凌嘉又正处于教学热情的最高阶段,所以无论谭鸣鹊问什么,沈凌嘉都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面所有的知识都倒给她。在这样优秀的条件下,谭鸣鹊只要不是真正的笨蛋,都能做到日进千里。
成果是丰硕的,沈凌嘉是满意的,谭鸣鹊是快死的……
“经史子集你都略有涉猎过了,也该教你学诗了。”沈凌嘉严肃地抽出又一本新书,“你好好看看。”
谭鸣鹊连忙站了起来,双手从沈凌嘉手中接过那本书。
那是一本前朝名家的诗歌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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