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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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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凌岳想不到如何接招,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沈凌宥,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的口型——你、丫、个、
  后面估计还有词,可惜林丞相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齐王殿下,不要耽搁了,快去看望陛下吧!”
  沈凌岳转怒为喜,一脸笑容:“是,对对,这种好事不能耽搁,那我先去了。”
  “殿下请!”林丞相笑眯眯地做了个手势。
  沈凌岳离开,却如逃走一般,狼狈不堪。
  “真是老天有眼。”沈凌宥笑容灿烂。
  “对,是天宫慈悲。”林丞相的狐狸笑,都有了七分慈祥。
  他看向儿子,道:“走吧,回家。”
  林睿然匆匆跟上去,对沈凌宥点点头,算作道别。
  沈凌宥慢悠悠的,不知不觉,走在了百官的最后,他即将踏出宫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释然而笑。
  ……
  林家父子腿脚快,先走,走在最前头,等迈入长长的走廊中,前后左右,尽皆无人。
  这时,林丞相开口了:“睿然。”
  “怎么了,爹?”林睿然恭敬地应答一声。
  林丞相道:“睿然,刚才你和英王殿下道别时,似乎不够礼貌。”
  “啊?”林睿然难以置信,“您说我对英王?”
  “嗯。”
  “我对他有什么不礼貌的,我又不是没理他。”林睿然不以为然地说。
  只是林丞相的神情仍然凝重,道:“你觉得,点点头就算是道别吗?不论他是不是皇子殿下,如果看到其他同仁,你也是这样,点点头,就转身走人?”
  林睿然驻步。
  “爹,您是不是在针对我?”林睿然疑惑道,“他和魏王是一丘之貉……”
  “嘘。”林丞相竖起一根指头,“睿然,我给你上过课,你的知识根本没有问题。一丘之貉的意思,我相信你明白。魏王英王都不是什么坏人,恐怕不应该用这个词。”
  “是吗?”林睿然提高了音量,“魏王已经被关进了宗正寺!”
  “但宗正寺还没有判决,魏王,也可能是无辜的,受到牵连而已。”林丞相沉声道,“睿然,我觉得,现在是你在针对魏王。”
  “他是三皇子,我针对他?”林睿然急速地说完,忽然愣住,看向林丞相,“爹?”
  他惊讶地问:“难道您是想……”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为什么偏偏是看起来大局已定的时候?
  “爹,您……”林睿然说不出话,“您真的改主意了?”
  林丞相没有看他,“我并非改主意,只是觉得,我们是臣子,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就可以。”
  “我们要站的位置?”
  “就是中间,睿然,我们不需要也不应该偏向任何人。我教导过你的话,只有一句你必须记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对,所以……”
  “不对,你根本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林丞相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睿然,这大棠的‘君’只有一个,没有第二个。”
  “将来总会有的。”林睿然明白了,却依旧倔强。
  他的确不喜欢齐王,但此刻一切都在齐王的掌控之中,他再不懂看局面,岂不是傻?
  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父亲是老了。
  林丞相定定地看着他。
  林睿然现在说的话,可谓是大胆,任何人听了都有资格指责他胆大包天。
  但林丞相没有说,因为林睿然的话,没有说错。
  “对,将来总会再有一个,但那并不是第二个,再有将来,那也是唯一的一个,睿然,你明白我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林丞相凝重地问。
  他不可能永远是丞相,他不可能永远做庇护伞。
  如果林睿然连这句话都听不懂,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和林家的将来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忠心之余,他也做不到彻底舍弃自己,舍弃林家的一切,他也有私心,也要为自己和后人考虑。如果林睿然教不会,那么待在户部侍郎这个重要的位置,就太不合适了。
  幸好。
  林睿然认真地思索半天,恍然大悟。
  他如梦初醒地看向林丞相,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是,爹,我清楚了。”他犹豫地问,“那我……要不要去对英王殿下道歉?”
  “那就不用了,你心知肚明就足够,做得太多,反而显得你心虚,别忘了,我不是让你站在英王那边,更不是让你站在魏王那边,我们只需要站在中间,什么都不用做。”林丞相笑道,“其他人赌,有因泥足深陷,也有为背水一战。林家,现在不需要赌。”
  “是。”林睿然定定地答应了一声。
  ……
  英王府。
  傍晚。
  早朝很快就散,从宫中到英王府也并不遥远,不过沈凌宥实在太开心,便约了几位同僚聚会,一聊就聊到了太阳落山时,他喝醉酒,跌跌撞撞回到府中,却不见谭鸣鹊。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出事了?”菊娘端来解酒汤。
  “是好事。”沈凌宥笑嘻嘻地说了早朝上的收获,环顾四周,问,“那小鸟呢?”
  “她是谭姑娘,你也可以叫她鸣鹊,小鸟算什么称呼?”菊娘瞪他一眼。
  紧接着菊娘说一句话,吓得他立刻酒醒。
  

☆、潜入宗正寺

  
  “她去宗正寺了。”
  “什么?”解酒汤饮到一半,沈凌宥错手打翻。
  打湿自己,他不在乎,他的神情狰狞无比:“去宗正寺?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不就想见殿下吗?心愿以偿啦。”菊娘浑不在意。
  “你让她去宗正寺见三哥?”沈凌宥双手击在桌上,“你疯啦?”
  “是你疯了吧?七殿下,我想你现在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表情有多恐怖。”菊娘还真转身去拿了一面铜镜。
  沈凌宥看了一眼,伸手打飞,“这种时候,你还和我说笑?”
  他跌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菊娘:“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
  菊娘笑得八颗牙齿都露出来,完美得如同雕像,“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你不信我能解决,你不信我能救出三哥,你……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盼着三哥死在宗正寺里?”沈凌宥简直想哭。
  他从未承担过责任,第一次挑担子,就是这么重的担子。
  可他挑起来了!别人却觉得,他是替人做的,他本来不应该做得这么好。
  他不能搞砸,没有搞砸,却又像是做错了……
  沈凌宥茫然地望着菊娘,眼圈发红。难道他真的错了?
  他想不明白,他纠结,难过,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哭,可他今年才只十五岁,比谭鸣鹊也大不了多少,他从前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只需要等沈凌嘉做完,现在不能了,他背后没有靠山,面前没有屏风,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狂风吹他,飘飘摇摇,没有依靠,茫然无——
  无措。
  菊娘轻轻抱住他,“你太敏感了。”
  “我也想救三哥,可我没有办法,我想不到!我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我没有胆子将他从宗正寺劫出来,我只能盼着父皇好起来,盼着他痊愈,谁知道今天心愿成真,我太开心和同僚一起聚会,我们聊了很多事情,还喝了酒,他们说了很多话,也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什么替代三哥什么抓住机会……我没答应!菊娘,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多大能力,我没有野心,野心,要配得上能力嘛!三哥对我好,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我做得还不够,三哥比我更适合,我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我会救他出来,我想……我真的想……”
  沈凌宥渐渐开始语无伦次,他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含含糊糊的,最终语言化作哭声,一个怀抱拥住他,他闷在里面,狠狠痛哭起来。
  菊娘才手足无措。
  沈凌宥瞪她,冷待她,缠她,闹她,她都有办法应对。
  可是,她实在没想到,沈凌宥会看着她哭。
  被妄匪抓,生死边缘,他都没有哭得这么难看的时候,偏偏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痛哭出声。
  “七殿下,男子汉大丈夫,哭就哭,也不要哭得这么大声吧?”菊娘担心地往门外看了一眼。
  收尾才危险呢,她要怎么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英王殿下精神崩溃嚎啕大哭?为了任何理由,传出去都很难见人吧?
  沈凌宥倒是哭得爽,她却为了收拾烂摊子的时头疼不已。
  “我在哭,你还嫌我大声?”沈凌宥猛然抬起头,脸都被闷得通红。
  菊娘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样,有点蛮不讲理的意思。”
  “对,我蛮不讲理!”沈凌宥大力推开她,拔腿往外走。
  顶着这张紫红的脸和满脸的眼泪?
  隔着门光出个声倒好说,让人看见脸,她推他进黄河都很难把这事洗干净!
  菊娘哪能让沈凌宥踏出这个门口,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
  “放开我!”
  沈凌宥恨恨地吼了一声,下一刻,猛然被菊娘再次抓回去,按在怀中。
  之前,他喝醉酒,被吓了一跳,胡思乱想之后精神崩溃,虽然被菊娘抱住,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已经慢慢回过神,虽然还有些头痛,脑子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混沌,现在他非常明白,自己是被抱住,被谁抱住。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揽在怀里!
  “你放开我!”他死命地推,但菊娘的力量远远比他大,之前她没有准备,现在箍住他不准他走,可是拼尽全力的,不管沈凌宥再怎么努力都推不开。
  他用光了力气,只能屈辱地躺在菊娘的怀中。
  菊娘见他不再挣扎,松了口气:“你别闹了,现在可不是闹的时候。”
  她都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崩溃。
  突然痛哭,之前又指责她和“她们”?哪来的“们”?再之前,是问她为什么不信任他,最开始……
  最开始是……
  她告诉他,谭鸣鹊去了宗正寺,她让谭鸣鹊如愿以偿,去见殿下。
  “你就为了这?”菊娘哭笑不得。
  沈凌宥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用力挣扎将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都花得干干净净。
  他也根本没听菊娘在说什么,只顾着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从没想过替代三哥,我会把他救出来,现在父皇马上要痊愈了,你为什么还要让谭鸣鹊去宗正寺?她会搅乱我所有的计划,我,我本来可以……”沈凌宥失望地埋头叹息,“为什么……”
  叹息时,重见光明。
  菊娘放开了他。
  但沈凌宥也没力气站起来走出去,他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菊娘,看到后者心虚地扭头。
  “我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菊娘歉疚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压力这么大。”
  “我没有什么压力。”
  “到得此时,你还要固执?”
  “我没有固执。”
  “七殿下,你年纪小,所以做任性的决定,跟我闹脾气,我都能理解。但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菊娘看一眼他,看一眼门外,再看一眼他,目光渐渐变得黯然,“你可以闹十五岁的脾气,但至少不要做五岁小孩的举动,你可以不长大,但也不要倒退,好吗?”
  她可以解释,努力说服沈凌宥,但她忽然不想再这样做。
  至少今天。
  不止是沈凌宥觉得疲惫。
  “您好好休息吧。”菊娘推门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
  年龄差的关卡,她总是迈不过去,可是,她从不曾真的将沈凌宥当成孩子。
  所以,当沈凌宥将自己视为小孩,她的心,从未有如今这般失望。
  “砰!”
  书房的门,重新关紧。
  沈凌宥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他曾经对菊娘说过的话?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我早就长大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真的证明过吗?
  ……
  宗正寺。
  一道黑影提着另一道黑影,在夜空中穿梭,神不知,鬼不觉。
  谭鸣鹊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只敢缓缓地吸,缓缓地吐,无声无息。
  她是被提的那个。
  好几次她从巡视的守卫头顶飞过去,她次次都担心对方抬头看见她,被发现,功亏一篑。
  幸好,这种担忧一直没有成真。
  宗正寺的监狱建在地下,她被放在入口旁,不久,一个黑影拖着一个被打晕的狱卒走近。
  “他往这个方向走,应该是来换班的,你快换上他的衣服。”
  景唐一身黑衣,飞速地把这个守卫扒得赤条条。
  谭鸣鹊换上狱卒的衣服,拿出准备了很久的道具。
  “快点!”
  “别催啦,我第一次做。”
  “第一次?你之前没练过?”
  “练是练过,可现在不同嘛!”
  “你带少了东西啊?有什么区别?”景唐紧张地回头看她,“我答应冒险带你进来是因为你说你的易容术绝对没……噫?”
  谭鸣鹊笑嘻嘻地看着他,不过,是顶着那个被打晕的狱卒的脸。
  虽不至于一模一样,却也有九成相似,在夜里,更是看不出差别。
  “你还装模作样!”景唐仔细端详半天,“一点都看不出是易容!”
  “要是没练好,我也不敢答应来冒险啊。”谭鸣鹊将工具收好,交给景唐,“帮我带这个回去,拿给菊娘。”
  “没问题!”景唐答应得爽快,“记得找到殿下,把那个消息告诉他,你可别因为怕黑,半途而废。”
  “放心!”谭鸣鹊笑了起来。
  她就是为了见他才来到这里,没找到沈凌嘉,就算景唐叫她放弃,她自己都不肯走。
  一千多里路都赶来了,一个晚上又算什么?
  景唐在外面守着,如果狱卒醒来,随时补刀,补一手刀。
  谭鸣鹊打开监狱大门,顺着楼梯,来到地下一层。
  “换班啊?等你半天,怎么这么晚?”门边已经站着一人,见她走来,马上将一串钥匙递给她,“今天上头赏了酒,没喝完的收在墙角,你自己去拿。”
  “嗯。”谭鸣鹊低沉地应了一声,接过钥匙。
  监狱中并不只有一个狱卒看守,不过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换班,并不是一队队,而是一个个,免得混入其他人。这有好处,陌生人想混入很难;也有坏处,若是掌握了易容术,谁会轻易怀疑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假扮的脸?
  她沉默地走进去,在地下,所有人都死气沉沉,没人觉得她的表现奇怪。
  谭鸣鹊不敢说话,轻声呼吸,等待巡视监牢的时机。
  很快,她等到了。
  

☆、我想见你

  
  地下一层分两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狱卒聚集的地方,第二个区域是关押皇族的地方。
  当然,不是所有皇族都关在这,若不是牵涉到谋逆之事,宗正寺也有禁足却奢华的院子,只要不出院子,供应不停。
  沈凌嘉涉嫌谋逆,却未判决,因此被安排在地下监牢中。
  谭鸣鹊不断地看着两个区域之间唯一连通的门口,只能让一人通过。
  狱卒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菜,谭鸣鹊也悄悄喝了两口,端着半杯酒,傻呵呵无声地发笑,似乎也乐在其中。
  “铛!”从门外传来敲钟声。
  一个首领似的人物不耐烦地将酒杯放下:“先别喝了,到了送宵夜的时候。”
  众人都正在兴头上,谁也不愿意去钻那个黑窝窝。
  “算了吧,省一回也不会怎么样。”
  “对,先喝酒。”
  “别理它,它定时响,可又没人会下来看。”
  “是啊是啊。”人人都不想动。
  狱卒长当然也不想动,可他仍然只能尽职尽责地拍桌子:“你们胡说什么?这是规矩,能说不做就不做吗?少废话,快去一个!”
  谭鸣鹊责无旁贷地站出来,但她刚站出来,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开不了口。
  憋个“嗯”已经很勉强了,她开口,怎么都跟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挂不上钩。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照着镜子化出来的脸,怎么幻想这个粗糙男人都不可能是个娃娃音啊。
  虽然她也不是娃娃音,但也是正值雌雄莫别时的少年音,一开头,绝对会被识破。
  “你站出来干嘛?”狱卒长问她。
  谭鸣鹊连个“我”字都不敢说,危难之中,忽然急中生智,猛然指指自己。
  “你?你新换班啊?”
  “嗯。”谭鸣鹊不住地点头。
  “好吧,到那边拿宵夜,送进去。”
  “嗯。”
  谭鸣鹊拔腿就走。
  宵夜是早准备好的,到了时间才可以送进去,只是一些冷粥。
  送是一定要送,至于吃不吃,由囚犯决定。
  她终于可以通过这道门。
  背后是喧哗的笑闹声,但穿过门帘之后,另一个区域里,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监牢,一共有八个。
  每一个监牢之间,隔着半条手臂长的墙,墙上插着火把,火源充足,却只照亮部分区域。
  七个监牢都是空的,只有尽头那一间,住着沈凌嘉。
  谭鸣鹊端着托盘,悄悄走近,一团黑影缩在监牢角落里,如果不是她眼力好,可能会以为监牢里没有人。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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