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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_燕小陌-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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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妹两人也有十年不见,如今再见,彼此都有些激动,也有些尴尬。
“这些年,也不见你回来,可过得好么?”王元儿看着她已是中年妇人的身形,心里暗叹,问道。
两人年纪相当,自己保养得宜,看着也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可王敏儿却是反之,三十都不到的人,倒跟四十的人似的。
看一个人过得舒心不舒心,端看她的容颜就知道了。
“也就这样,不算多好,也不叫差。”王敏儿倒是豁达,耸了耸肩,打量着她道:“倒是你,也没怎么变,可见日子过得舒心。”
王元儿笑了笑,道:“承你的贵言。只是到底不和年轻的时候比,老了。”
“你这是说我吧?”王敏儿指着自己的鼻子,失笑道:“我可就真成了个老太婆了。”
王元儿有些涩然:“你也别这么说。”
王敏儿嗨了一声,道:“不说那些,听说你如今是尚书夫人了,还是你有福气,我看大姐夫对你是真好,孩子也有几个了?”
“老七是幺儿,六月末才生的。”
王敏儿一愣,好笑地道:“你还真能生。”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艳羡。
王元儿也听出来了,便岔开了话题,道:“没想到阿爷这就去了。”
王敏儿也沉默下来,半天才道:“人都是要死的,我看他也安详得很,家里……也算这样,他也该放心了。”顿了顿又抬头看着她道:“都是托了你和清儿的福。”
“都是王家人,有什么托福不托福的?”王元儿淡淡地道:“只要惜福,就会都好的。”
王敏儿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说了几句话,又有傧相来请她们两个姑奶奶前去做礼。
如今的王家非从前可比,王二又封了个承恩伯,怎么也都叫得上皇亲国戚了,王家老爷子去世了,这前来吊唁的人自然不少,尤其打听到崔源这户部尚书大人也陪着夫人前来奔丧,这熟悉的不熟悉的,就是八百里都扯不上关系的,都借着这机会来吊唁。
于是乎,王老爷子的丧事也办得极是热闹和体面,也算是这长乐镇里头的头一份儿了。
王老爷子过世,王清儿这宫妃回不了,王兰儿恰逢也有了身子,以免相冲也就没回,只派了身边嬷嬷来代磕头,其余子孙倒都齐全了,孝子孝女的送了出殡,这丧事也就叫办过了。
王元儿家中还有小儿,这次奔丧也不便久留,这一出殡,也就要赶回去,临走前,少不得又要劝慰王婆子几句。
王婆子也老了不少,眼睛也不太好使了,如今老头子走了,听王元儿要走,她竟然就拉着王元儿的手不愿意放。
“下一次,你回来就瞧不着我了,瞧不着了。我老婆子对不住你们几个,对不住,你不要怪,以后你们就见不着我了。”王婆子眼中浑浊,老泪纵横。
王元儿心中酸涩,忍着泪道:“阿奶别瞎说,以后我还回来见你,咱们都不怪你,不怪。”
她说的也不是客气话,都这么多年了,老人家都老了,自己也当娘了,哪还会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如此岂不是存了执念反苦了自己?
“就是,娘,你这也是糊涂了,姑奶奶咋会怪咱们,快放手吧,别耽搁了姑奶奶赶路!”张氏在一旁道。
王元儿瞪她一眼,张氏瞳孔一缩,讪讪地抿了嘴站在一边,不敢再吭声。
王敏儿在一边瞧得清楚,心里明白得很,又感慨不已,到底是人的福运不同,怪谁,不怪谁又如何呢?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看认命不认命罢了!
而王婆子这一语也成了谶,在王老汉死后没两年,她也去了,这一面,便成了祖孙二人最后一面,此乃后话。
番外(六)
景盛四十二年,帝大行将至,庆皇贵妃陪在身侧,神色坦然。
年已近六十的庆贵妃保养得宜,仍跟四十多岁的妇人似的,明媚如春,嘴角含笑,半点也没有皇帝将崩的哀痛。
“你不要怪朕,五儿纨绔,朕知道他其实聪明得很,朕很欣慰,老四,是你养大的,他很好,文韬武略,是个合格的帝王,朕把这位置给他,是为国着想,也是为老五着想。他们兄弟,都会好的。”景帝满面苍老,看着这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女人,道:“等老四登了位,你要是愿意,就随着老五出宫去。你进宫也几十年了,出宫统共的次数还不到十次,等我去了,你就出宫,多看看,多走走。”
“瞧您说的,这位置给谁,都是我儿子。还有,我在宫里也习惯了,外面反而不习惯呢,您休想赶我出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庆皇贵妃故作娇嗔地道,心里却已经是泪如泉涌。
景帝笑了,笑得咳了起来,那已经骨瘦如柴的手摸着她的脸,道:“也就是你,不怕我,和我这样说话。”
后宫佳丽三千,多少鲜活的人进来,多少人死去,只有她,一如最初那样。
庆皇贵妃抓住他的手摩挲着:“怕,我如何不怕,我怕您不等我,怕您丢下我了。他们兄弟有他们兄弟的世界,我老了,我才不管,我只要和你一起,您可不要不等我,不然我可不依。”
“都当祖母的人了,还这么任性。”景帝笑起来。
庆皇贵妃微嘟起嘴。
“你随着我,也好。”景帝声音深深,神情安然。
“你知不知道,我上辈子见过你?”庆皇贵妃握着他的手,道:“这辈子,我也遇着你,下辈子,你记得还要找着我。”
“上辈子?”景帝看着她,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个画面,娇丽的她笑吟吟的道:“喂,你明天还来吗?”
上辈子,上辈子么……
“宝儿,宝儿啊,你醒醒,快醒醒,三姐给你去买麻糖,给你买风筝,给你买好多好吃的,你起来,起来,宝儿……”
水井旁,一个穿着补丁粗布衣裙的女子伏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一动不动的孩童身上嚎啕大哭,那凄厉的尖叫哭声听得让人从心底里渗出寒意。
而在她身边,也蹲坐着一个小女孩儿,脸上脏兮兮的,也大哭大喊着,让人看之心痛。
“作孽哦,这王家真是作孽哦,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掉进井里死了,这王家大房的根是断了。”
“可不是,拼死拼活的命都没了才生下了这么个宝贝蛋,如今说没就没了,可怜见的。”
“这在地下的王大和王大娘子只怕在地里都要爬出来了,这得多痛啊,这死得冤呐。”
“哎,都是命,都是命啊!”
王清儿听了这门外围观的人的闲话,更是悲从心来,痛不可耐。
她的弟弟,他们大房唯一的希望,没了,啥都没了。
“嗷嗷!老天爷,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啊,你把我弟弟还给我啊!”王清儿哭得呼天抢地。
“弟弟,呜呜,三姐……”王家幺妹儿小兰儿拉着三姐的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哎哎,宝儿都去了,好歹给他换了衣裳上路吧,这是刚买回来的新裳,花了八十个大钱呢。”
在这哭喊声中,一个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王清儿双眼登时望了过去,眸光如刀,声音尖厉的道:“是你,张翠芝,是你害死了我弟弟,你还我弟弟来。”
张氏眼一瞪,大叫:“啊呸!我好好儿的害他作甚,我吃饱了撑的么?又不是我把他扔井里去的,是他调皮贪玩走到水井去玩才掉了下去,与我何干?”
“是你,要不是你打了水没把井盖盖好压住,他怎么会掉进去,就是你,就是你,你这毒妇,你还我弟弟,嗷。”王清儿像一头发怒的小牛犊似的向张氏冲了过去,一头撞在张氏的腰上,将她撞倒在地,一双手不停,向她的脸抓了过去。
张氏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撞倒,腰间的疼痛让她来不及呼叫,眼睑处就是剧烈一疼,有什么腥咸的流了下来。
“杀人呐,哎哟,杀人啊,救命啊!”张氏大叫着,一边还击。
王兰儿不知所措的大哭。
有人冲了出来,一把将王清儿推开:“反了你了,还敢打我娘!”
“我还敢杀了她!”王清儿冷厉地瞪他一眼,又向张氏扑去。
“拦住她,拦着这小蹄子,她疯了她疯了,啊哟。”张氏捂着脸大叫,一摸手,湿滑滑的,低头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血!我毁容了,小贱人!”
她扬手就要往王清儿那边打。
“你打,你敢打,宝儿死了,我也没打算好活,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王清儿双眼瞪得如鱼眼,生生的将张氏唬住了。
“够了。都闹够没?”王婆子从屋里走出来,扶着门框,看着那还躺在地上没收拾的小尸体,身子又是一阵摇晃,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那是她大郎的唯一骨血啊,没了,这就没了,大郎绝了种了。
王婆子只觉得心神俱裂,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去给宝儿换上衣裳吧。”王老汉站在她的身后,神情哀痛。
张氏还在叫痛,王二踢了她一脚,她只得起来,一边小声嘀咕着骂,一边向那孩子走过去,可看到那张小脸蛋惨白惨白的,她心里也不免发秫。
听说这么小的孩子失足死了,怨念最是深,他会不会就记恨上她了?
张氏脚步顿下,有些心慌,并不敢看向那孩子。
“不用你假好心。”王清儿一把推开她,自己亲手把宝来抱进了屋,一边哭,一边擦干净他的身子,找衣裳来换。
可没有,他们一穷二白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宝儿,还没有穿过正经的新衣裳。
王清儿不免又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铁柱婶子抹着眼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件小衣裳,道:“让婶子帮他换上吧!”
真真是可怜,王大两口子人都这么好,命咋就这么苦呢,自己短命,孩子们也是一个个的不好过。
都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命贱,这话果真不假,看,这些个孩子可不就是贱如泥?
铁柱婶子给宝儿换好衣裳,又安慰王清儿:“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照顾你幺妹子才是,你两个姐姐,都嫁了,这就靠你了!”
王清儿扑到铁柱婶子怀里哭起来:“婶子,我苦哇,我活不了了啊!”
这个家,她哪能再撑着,她太累了,她撑不下去了!
“瞎说,你活不了,兰儿咋办?她咋办?”铁柱婶子轻叱:“人不能自贱,再苦再难,都要咬牙挺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是一了百了,可剩下的人呢?你这丫头素来是个明白人,这当口咋糊涂了呢?”
王清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哭吧,哭吧,哭过了,擦干了泪,就要好好的过日子。”铁柱婶子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看向外边影影绰绰的人影,长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太偏心所致,不然咋会弄成这样?
宝儿掉井里淹死了的消息过了半个月才传到了王元儿的耳里。
她一下子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什么在动,以及喘气声儿,她一愣,看过去,果然是那死人伏在她身上大动着。
素来软弱的王元儿头一次生出了胆子,嗷的一声叫,用尽全力将身上的人给推了出去,大吼着:“滚,你给我滚,滚!”
李地主猪一般的白胖身子滚落在地,痛叫一声,又爬了起来,将王元儿从床上扯了下来,啪啪的给她两巴掌。
“臭娘们,反了你了,还敢反老子,老子揍死你!”他一边打,又用脚踹。
王元儿尖叫着,一边从床上伸手乱摸,终于抓着了她藏着的剪子,啊的一声乱挥!
“走开,我杀了你!”她胡乱的挥着剪子。
李地主吓了一跳,连忙避开,破口大骂:“你这贱人,还敢谋杀亲夫?来人啊,来人!”
有婆子跑了进来。
“把她给我绑起来,抓到柴房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送吃的喝的。”李地主指着王元儿狠厉地吩咐。
“是!”
婆子看了一眼王元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碍于李地主在场,也只得硬下心肠,两人夺过她的剪子,反手一剪,将她拎了出去。
王元儿被打了一场,早已没了力气,此时就跟个破碎娃娃似的被拎去了柴房。
弟弟没了,她的弟弟没了。
为什么,家里不是有人看着的吗,为何还会掉进井里去?
怎么办,以后她怎么办啊?
“听说她弟弟掉井里死了,真是可怜。”
“这世间的可怜人多了去了,谁不是呢,唉,都是命!”
王元儿听着门外婆子的交谈声,蜷缩在柴房的一角,呜呜的哭出声,让人闻之心酸。
门外的婆子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可这又能怎样呢,自己不硬气,不就是这个下场么?
番外(七)
“你们放心吧,哪怕是我们姐俩死在外头,也不会回来求你们。”王清儿拎着一个包袱,一手牵着幺妹的手,冷冷的看着老宅的所谓‘亲人’。
这些人,不是她的亲人,她没有这样冷漠无情的亲人,这个老宅,也不是她们的家。
阿爹没了,阿娘也没了,弟弟也没了,姐姐也嫁了,这里不是她们的家,不是了。
“你这妮子,咋这么倔。”王老汉气得倒仰,指着王清儿恼道:“那是意外,你带着兰儿,要去哪?”
“去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远离你们这些人。”王清儿冷笑,瞪着王二和张氏道:“我们不走,难道还被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卖去哪个旮旯楼子吗?”
“你,你……”
“让她走,她要走就走。”王婆子推着王老汉进了屋。
王清儿哼了一声,拉着妹子:“我们走。”
姐妹俩一脚深一脚浅的踏进雨雾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王二皱眉,想要追上去,张氏一拉他:“干嘛去,进去,这丫头精得很,没两天就回来了!”
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瞄向东厢的屋子,太好了,这大房的人全走了,以后这个家,就是他们的了,通通都是他们的。
“三姐,我们去哪?”王兰儿怯怯地拉着三姐姐的手,一脸的惶然无助。
“我们去找大姐。”大姐一定不会不管她们的。
“哦!”
姐俩一路走走停停,又不断问人,终于找着了大姐的家。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大姐的家吧?
王清儿看着那大宅子的门,眼里露出一丝希冀。
大姐嫁了这么久,还不曾回过家一次,也不知好不好,不过那样的家,不回就算了。
大姐她,知道宝儿没了吗?
王清儿心下黯然,看着那进出的人,忽然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样子,见到了大姐,她要怎么说?
“三姐……”王兰儿拉着王清儿的手,怯怯地道:“我饿!”
王清儿低头看着幺妹瘦削的身子,咬了咬牙,上前叩响了那大门的铜环。
吱呀,有人开了门,是个半大的小厮,只探出了半张脸:“找谁?”
“我找你们家夫人。”王清儿连忙道:“我是……”
“没有这人。”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砰的关上了门。
王清儿的鼻子差点被撞上,愣住了,没有这人,啥意思?
“什么夫人,臭不要饭的。”
门内,传来嘀咕声。
王清儿臊得脸一红,轻轻的咬住了下唇。
“三姐……”
王清儿左右看了看,眼睛微亮,走到这宅子的角门,又叫起了门。
“我是你们夫人的妹妹,是来找她的,麻烦婶子你通传一声。”敲开了门,王清儿不等那婆子问话,就先报了自己的身份。
那婆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们,道:“夫人啊,我们夫人可没有啥妹子,你走吧。”
“这,我大姐,王元儿,明明嫁给了你们老爷。”王清儿急声道。
那婆子嗤笑一声:“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哪有什么娘家人?快走快走,我们老爷可不愿意听到有什么小姨子的。”
这两个丫头一看就是来打秋风的,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按着老爷那吝啬的性子,只怕会立即撵了她们一家走。
王清儿被推了出来,跌落在地。
“三姐。”王兰儿吓得大哭。
王清儿爬起来,想要再敲门,那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三姐,大姐也不要我们了吗?”王兰儿惨兮兮的拉着她。
王清儿咬着唇,死死地瞪着那扇门,半晌才道:“我们走。”
“去哪?”
王清儿抿了一下嘴,道:“去别人看得起我们的地方。”
门内的婆子透过门缝瞧着姐俩走了,切了一声,可想到那丫头的眼神,又打了个冷颤,再看看内院,这不怪她,都是老爷吩咐的,不让夫人接触外头的人,尤其是家人,听说那王家的人都是贪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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