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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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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寻了一处客栈入住。
  “哟!客官来得正巧呐,虽说明日才是阜都盛会,但今夜的花灯会也不容错过,两位看着不像本地人,若有闲暇,不妨到街上去瞧瞧,那灯会一开,可谓是满城光华啊……”
  店小二热情的介绍回荡在两人脑海里,叶暇在沧州府住了两年,更兼之昔日四处游历,也尝见得灯会的盛景。倒是古远泽二十年来头一回出瑜州,见什么都新奇,对这灯会颇有几分期待。
  他如今是病患,叶暇不想拂了他的意,对上那双明明写着渴望却要强装不在意的眼睛,她心里好笑:“灯会确实好看,我许久没有机会赏景游玩,不知你可愿陪我一同出去走走?”
  小王爷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别说他本就有些期待,即使没有,他也无法拒绝叶暇的任何要求。
  夜色渐深,整个阜都却仍旧人声鼎沸,人流来往络绎不绝,自客栈的二楼望下去,整座城市化成了一片灯海,明火煌煌,绚烂夺目。
  铁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古远泽在客栈门前等了一会儿,心神被来往的灯流所摄,难以移开视线。
  都说阜都作为前南浦的国都,不下于瑜州的并安繁华,再则是阜都的百姓尤其热情善心,不比并安,人们生活虽然无忧,相处时却总像带着一丝冷漠。
  沧州府的民心是整个大成境内最为团结的,这是南帝领导的功绩。因为史书上再没有哪位帝王,会为了治下的百姓,放弃手中的权利,心甘情愿,从容赴死。
  大成的开国君主古湛行对这位曾经的敌手也抱有无上敬意,乃至如今,皇室中人要学习治国之策,都必须读毕南帝留下的手札。
  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古远泽转身看去,禁不住愣在了原地。
  明亮的灯火下,身形消瘦的蓝衣女子笑意微微,过于盛炽的焰光掩去了她眼中的情绪,只将一双点漆般的瞳孔印照出灼人的颜色。
  英秀的眉眼下,是倔强笔挺的鼻梁和色如浅樱的唇。
  她的五官在这张线条流丽的脸颊上点缀得恰到好处,来往的百姓见到这样不同寻常的美色,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只为多看她一眼。
  阜都百姓受南帝影响,爱好风流,喜赏美色,对着这等美人,怎能忍住不投以欣赏仰慕的眼神?
  深蓝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漾开一片海浪般的弧度,鸦青色的长发如流水,倾洒在纤细的肩头。叶暇显然是在赶时间,发髻挽得并不十分严谨,未收进髻里的几缕发丝被夜风一拂,便骤然散落在了脸颊上。
  古远泽似被这一幕蛊惑,忍不住伸出手替她别好那几束顽皮的发丝,眼里残留着怔然,叶暇并没有躲开,任他把自己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久等了,走罢。”
  她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走入了人潮里,赏灯的本地人和外地游客占满了街巷,走入其间更觉难以移动,为防止走散,叶暇的手劲拉的紧,古远泽却并未有半分不满,只觉求之不得。
  车水马龙,往来不绝,他们两人走进这道人潮,便好似两滴水汇入溪流,只能跟随着水流的方向移动。
  “走过这一段,前头人会少一些。”
  “暇姐以前来过?”
  “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个时候我是一个人过来的,从舟在朝上有事走不开,未期又去了南疆采药,阿楚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说着便忍不住在古远泽面前抱怨了几句,说朝廷哪来那么多事要忙,说南疆多么凶险君未期说走就走,说玄楚的闷葫芦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她看了就担心。
  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声名远扬活在传说里的侠女;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平凡人。
  对啊,这世上哪有那种真的从早到晚一刻不歇,专为别人奔忙的人。叶暇在江湖之外,也不过是个会偷懒会抱怨,有恶趣味的大龄单身的女人罢了。
  她这样想着,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声。
  两侧的花灯光芒璀璨,灯面上绘着的虫鱼花鸟、琴棋书画、梅兰竹菊一一过眼,叶暇走马观花,并不曾停下脚步。
  但即使在江湖之外,她也是永远一往无前的坚定执着,看准了一个目标,便再不为别物迷惑。
  古远泽忽然有些恍惚,他喜欢的是那个救他一命,伴随了他许多年的叶无暇那个名字,又或是眼下这个走在她身边,平淡却真实的叶暇呢?
  未经情/事,少年人一时分不清长久以来的坚持到底是什么,他无法分辨对她的感情,只是觉得,此刻能和她走在一起,一直伴随在她身边,就足够令他满足欣喜了。
  所以,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不管是传说中的叶无暇,还是此刻走在他身边的叶暇,纵有些许不同,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人啊。

  ☆、婚恋观

  止战江的一条支流流经阜都,名为观澜。
  观澜环城而过,每至夜里,就有不少扁舟漂浮在江面上,载着游览的来客赏遍四方美景。
  每回的花灯会,观澜江上都漂满了莲花状的河灯,灯里写着年轻男女们的愿望,祈家人安康长寿者有之;祈得遇美满姻缘者亦有之。
  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来到江边,叶暇松开古远泽的手,含笑道:“这河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许愿的人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观澜江上,叶暇目光掠过之处,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在漆黑的江面上,仿佛倒映的一颗颗星子,点亮黑暗人间。
  “暇姐先前,也许过愿吗?”
  她在看风景,古远泽却在看她,这张清丽英秀的容颜近在咫尺,但他却总有患得患失之感。他知道,叶暇并不喜欢他,并且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让他断了念头。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喜欢她不是一时半刻,没有见到她时,他以为自己只是对前辈和恩人的仰慕;可一旦见到她,他就有一个隐约的念头——
  这辈子,再也看不进别人了。
  江面上桨声错落,宁静的水流划过心头,这一刻,身后长街上的熙攘之声似乎远在天边,他站在叶暇的身侧,凝望着她的侧影,明明来往还有许多相伴的年轻男女,他却觉得,这个天地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刚刚的矛盾从脑海中彻底消散,心头沉甸甸的石头被移开。他想,如果叶暇不相信,认为那只是少年人的一时情热……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吧。
  叶暇不知道自己回忆的这段短暂时间里,身边的小王爷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微微一笑,感慨道:“之前……也确实许过心愿。”
  “我的愿望许得太多,老天爷恐怕也不耐烦听了,不过到底是份美好的寄托。”叶暇侧眸看他,少年人身姿挺拔,相貌秀致,长身立在河岸边,自有一段年少风流:“远泽,你要不要也许个愿。”
  他年少失恃,容王对他又不甚重视,他在容王府里想必也过得十分辛苦,难得有机会能让他体味一番人间平淡的温暖,于他也许是一种安慰。
  “不用了。”古远泽摇摇头,掀了袍角在岸边坐下,仰着头看她,笑道:“我不信这些,相比之下,我比较想知道暇姐之前……许了什么愿望。”
  他也曾经祈求母亲在天之灵能够保护他,可是后来才发现,这根本是没有用的,什么神灵……都是假的。
  人死如灯灭,灯既然灭了,那就再也无法为他照亮前路。
  只有靠自己,靠还活着的人,他才能坚持在容王府中留有一席生路,假如当初他死在了那片荷塘里,恐怕也没有任何机会,再为自己出一口气。
  但是这件事,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他不愿意让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恩情来到她的身边——这辈子他已经受够了无能为力的滋味,但他不希望她也这么认为,他总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她本就高居云端,他要是再将她奉上神坛,只怕……真的没有机会再抓住她,留下她。
  叶暇怔了怔,也跟着在古远泽身边坐下。
  夜风徐徐,吹动两人的头发,叶暇只觉风声舒缓,使人心愈静,未曾发觉两人的发丝已在空中交缠。古远泽看入眼里,怀着隐秘的欣悦,也不愿出声提醒。
  “我之前许的愿望,大概是希望未期能早点嫁出去,从舟能晚点嫁出去……”回忆到这里,连叶暇自己也忍不住好笑,她把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神情惬意:“可惜到了现在,她们俩都没嫁出去,是不是老天爷看我不顺眼,好的灵了,坏的也灵。”
  古远泽不妨她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许这个愿望的理由他自然清楚。
  君未期脾性古怪,又最喜欢教训她,叶暇虽然也重视这个挚友,却期望她能早点嫁出去,有个人在旁体贴温存,她的脾气能改善一些,哪怕是不温存体贴,能替她分担一些教训也好。
  而易从舟向来温婉,衣食住行都为她安排的妥帖,叶暇当然不想这么个善解人意的知心好友早早地嫁了人,在她眼里,恐怕还真没什么人配的上易从舟。
  “若我为男子,娶妻必然非从舟不可。”她眉眼舒展,笑意坦然:“如她这般蕙质兰心、无所不精的女子,世间少有,若能得她真心相待,娶她的人定是幸福的不得了。”
  古远泽摇头道:“余薇姐看着温柔亲切,但这种温柔亲切也最是疏离,我明白你们之间的情谊,也相信她对待你我也必然是真心。”相处数载,他虽然不能说对这个姐姐的性子十分了解,但到底明白一二:“但旁人要得余薇姐的真心,并不容易。”
  就好比七年前,他因落水之事又回云沉侯府住了不少日子,亲眼得见易从舟面对萧临深的冷淡。从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才能被她温柔以待。
  “萧大人一片痴心被余薇姐视若敝屣,”他顿了顿,低声道:“他到现在还在等余薇姐点头。”
  叶暇似笑非笑:“他那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小王爷意外于叶暇的态度,他心生好奇,不禁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内情么?”
  叶暇叹了口气,无奈道:“讲与你也无妨。”
  萧易两家原为世交,易从舟与萧唯琛也可说是青梅竹马,两家长辈在他们年幼时就已经定下了婚约。可惜先皇在位的最后几年缠绵病榻,朝廷出现了动荡,萧家蒙冤入狱,一双年幼的儿女幸赖云沉侯出面,才能存活下来。
  听到这里,古远泽更是诧异:“既然如此,怎么我在云沉侯府住的时候不曾见过萧大人?”
  “以他那高傲的性子,当然不希望在侯府寄人篱下。”叶暇随意捉起游到身边的一只河灯,灯里不见笔墨的痕迹,看起来是人随手放的,她索性捧在了手里:“否则也不会主动和从舟解除了婚约,带着妹妹离开。”
  叶暇本来就是半路来到天机府的,那时萧家已经入狱,她远在天机府,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易从舟也从不曾在她面前提起过,而天机府众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一个秦之澄知晓这件事。
  所以即使急需借用天机府的力量,萧临深也千方百计地调离秦之澄,不愿让她牵涉太多,更是从头到尾不想把易从舟牵扯进来。
  在魔煞宫一事后,秦之澄与易从舟自然明白了前因后果,易从舟不想叶暇受了他利用,还要被蒙在鼓里,邃将隐情相告。
  古远泽原还同因求而不得,生了同病相怜之感,但从叶暇口中得知了内情,那点同情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何止是活该,简直是活该!怪不得他不能将易从舟娶到手,算计了一连串险些没将叶暇害死,时至如今还为叶暇带来了那么多危险,萧临深还敢肖想易从舟——
  活该!
  小王爷义愤填膺的表情太过明显,看得叶暇忍不住笑出声来:“远泽,你倒是很站在我们这边。”
  “本来就是他不对。”小王爷语气里还有些愧疚:“我不该看他可怜,就以为余薇姐冷漠……何况他一点也不可怜。”
  被利用的人是叶暇,她却没有对萧临深有多少恶感,相较之下,她看萧临深还比狄振羽顺眼许多。
  大约也正是因为被利用的是她自己,而对易从舟他则尽全力保护。易从舟不曾受到伤害,她便不那么生气。
  只是……
  叶暇垂下眼帘,轻声问道:“若是你,你会如何呢?”
  一边是挚爱,一边是家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事总难两全,抓住了一个便要失去另一个。
  如果是面临两难的是古远泽,他该如何选择呢?
  小王爷并没有迟疑,烛光里少年人的轮廓初初显出了几分冷硬,古远泽认真地凝视着叶暇的双眸,郑重道:“对于我来说……”
  “报仇的方法千千万,可是叶无暇只有一个。”
  这样情意深重的少年郎,本应在杏花春/色里,被踏青的出色女郎报以青睐,许下“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的心愿。
  可是如今,他坐在观澜江畔,陪伴在无尽灯火里,对一个和他一点也不相配江湖女子,说出纯粹的心意。
  叶暇被他炽热的眸光一烫,心里突然生出无尽的懊恼,她转过头去,踌躇着不知该怎样开口,视线里却忽然闯入一只浅碧的莲花玉佩。
  佩身莹润,在灯火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眼便知是上好的品相。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被她敷衍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暇:听见了没有?活该~
萧临深:……不是说看我比看狄振羽更顺眼的吗?

  ☆、发现

  叶暇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被谁用这样真挚的心意对待过。
  不说悔婚的前未婚夫了,那毕竟是有缘无分,还牵扯进一个无辜少女的悲伤故事,即使后来的桃花,也是一言难尽。
  戚寒风自负高傲,对待她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对自由的一种向往。
  他落狱后,叶暇曾经去看过他,昔日雄踞止战江的一方霸主坐在牢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问他,他是否恨她,他的答案,也是在叶暇意料之中。
  “既无爱,又如何有恨?成王败寇而已。”
  薛映水写在《叶氏寻芳录》里唯一一段关乎叶暇的男女之情,说不出的旖旎缠绵,凄恻动人。写她纵有心动,也抵不过心中的正义与责任,为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不惜挥泪斩断情丝,斩戚寒风于剑下。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她和戚寒风的相遇只是有心人的谋划,那个男人对她的好也只是建立在她无害的基础上,她更是对他毫无触动。
  为救黎明苍生是真的,抵不过心中的责任是真的,心动却是假的,挥泪斩情丝更是假的。
  既然从不曾心动,又何来挥泪斩情丝呢?
  什么沂州府的青云纱,沧州府的桃花酒,燕州府的琼山玉……那些传说里千金难买价值连城的宝物,是戚寒风随随便便捧到她面前的。
  可是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抵不过古远泽小心翼翼递来的一块玉佩。
  玉是好的,莲花却雕的粗糙不能入眼,而他递来的姿势,更是写满了紧张。
  叶暇的沉默让古远泽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但他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万一、万一呢?如果他手回来的下一刻,她就愿意接了呢?
  观澜江上,浮动着星星点点的莲花灯,叶暇手中的河灯,也散发着微弱却温柔的光芒。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岸上游人熙攘,江畔渔舟唱晚。这一切都显得足够安宁温暖,寻常人家的生活琐碎却充实,充满了平淡的美好。
  这是这么多年来,感受着江湖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的叶暇,所没有体会到的。若是能彻底淡出江湖,寻一个相伴到老的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果她在解决完了这最后几桩针对她的阴谋险阻,还能留有命在,还能安然无恙的话……叶暇心中升起微弱的愿望,她骤然闭了闭眼睛。
  长久的等待里,古远泽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该痴心妄想,不能要求叶暇在这么短的时间接受他,甚至她就算不喜欢他,他也该安安分分地接受。
  可还是免不了失落难过。
  再等等她,他要给叶暇时间思考,都是他太莽撞了,他表现的还不够,他应该多一些耐心的。
  古远泽握了握手中的莲花玉佩,他出门的时候遇上打劫的土匪,所有钱财被扫荡一空,又被表兄收缴了所有值钱的配饰,这还是他用在赌坊里赢得银子买来的。
  好玉即使边角料也是贵的,这小小一块几乎花光了他挣的所有银子,他向山中的猎户学了十余天,猎户家有一份祖传的雕刻手艺,可惜后来没落了,小王爷跟着个半吊子学了个勉强,倒也囫囵雕得似模似样,可见下了多大的心血。
  可惜编绳结的手艺怎么也学不来,还是央那农家小姑娘替他编了一个,浅青色的绳缎子,配的还挺好看,但如今想来,给她送这么一份礼物,是不是到底委屈了些。
  在宫中,长辈赏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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