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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农为本[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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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严家的严婶哭得最是凄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终究还是要两个都被抓去,她一直都没放弃想要从兵士手里抢回严宝,但也只是徒劳,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被兵士踹翻在地后,再又爬起来哭嚎着继续去追赶。。。。。。
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去嘲笑她,因为跟在后面的人都是一样的悲痛和不舍。
然而,任凭亲人们如何悲痛哭嚎,手执锋利长。枪的府军,只是冷酷地驱赶着壮丁们出了村。
后来见家属还一直在后面跟着,就留下两个府兵在后面,端着长。枪守住路口,拦住还想继续跟随的妇人、孩子和老人。
无法继续跟下去了,剩下来的老人和妇孺只能止步,望着月色下影影幢幢被呼喝驱赶离开的亲人,一时间呼喊声四起:
“五七
,五七他爹!你们一定要回来啊!”
“孩他爹,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否则我们娘俩可要怎么活啊,唔唔。。。。。。”
“宝宝,娘的宝宝啊!你要跟紧你阿爹啊,听见了吗!孩他爹,你要一定护得我们儿子平安啊!”
。。。。。。
夹在众多呼喊声里,沈甜也对离去的沈双二和张武壮呼喊道:“阿爹,武壮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声音刚落,就传来张武壮雄浑而响亮的回答:“甜甜你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
最后,也许是受周围村民的悲痛伤别情绪感染,姜秾终于也喊出声来:“阿爹,夏五斤,你们一定会没事的!我向我们的神农祖宗请求过了,神农一定会庇佑你们的!”
对,一定会的。神农再怎么也是个神仙,是三皇五帝之一的炎帝,如果他能保佑她关心之人平安无事,那她就不再怪他将她送到这里了。
她也会努力去获得更多人的信仰,达成神农祖宗将她弄来这里的目的:大概地,是改变农皇(炎帝)因信仰减少而神力不足,最后可能消散的结局。
姜秾不知道已经被驱赶着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外的两人,有没有听见她的呼喊,但她希望他们是听见了的。。。。。。
“好的!谢神农祖宗保佑!”
远远传来的,是夏五斤的声音,他听到了。
“阿爹晓得了!”然后是姜双五的声音。
自始至终,狂士葛蕤都只是静静地站着,目送他的二儿子和孙子远去,在深夜的月辉之下,他双眼铮亮眼底闪烁着疯狂!
狂士葛蕤的一双老眼并不浑浊,反而清亮逼人,他没有因为继大儿子死去后,如今二儿子和孙子也将充军赴死而悲痛,或者心灰意冷只余死寂,反而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成,则开辟新天下;败,纵然全家赴死也不悔!
第71章
远离村子; 再也看不见身后的人影,听不见身后呼喊的声音之后; 被征抓的壮丁就都沉默下来,跟着往前走了,都是大男人,不至于会像妇人一样啼哭。
除了严家的严宝,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离过他阿娘; 又被凶狠的兵士呼喝驱赶着; 一直就没有停止啼哭。
“哭什么哭!像个没卵蛋的娘们儿一样!你这样的上了战场也只会是逃兵; 被斩死在我方将领刀下的逃兵!
你再哭嚎,老子就一枪戳死你了事!你这样的反正是要死的; 还不如早早死在这里干净,免得还拖我们的行军速度。再敢哭出一声来; 老子就刺死你求个清净!”
走在一旁的严阿七赶紧一把捂住儿子严宝的嘴; “宝宝; 快别哭了!”
严宝十四岁了; 便是再怎么被娇宠着养大; 也听得懂话了; 赶紧闭紧嘴巴不敢哭出声来!等严阿七看他知道利害; 不会继续哭嚎之后; 才放手不再捂他嘴了。
只是一旦放开手后,严宝确实瘪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但鼻涕眼泪却是一把一把的抹,抹的衣袖恐怕都湿嗒嗒的了。。。。。。
“呵; 没卵蛋的娘们儿!”有兵士嗤笑鄙夷道。
但被围在中间的壮丁们无人应声,于是终于安静了,一路走到县城的途中,都只有押解的府军和衙役不时说几句话。
在天刚擦亮的时候,温宁村的壮丁们到达了太白县的县城的城郊,府军把他们集中到事先定下的一处旷地,此处原本是一大片农田,可如今天下大旱,田地龟裂寸草不生,虽然已经到了秋播时节,却也无人耕地准备播种。
温宁村虽不算是距县城最远的村子,却也不怎么近。在夏五斤他们这些壮丁到达的时候,此处旷地已经聚集了许多征抓来的壮丁,县城里与夏五斤玩得来的许多好友,还有县郊小山包处的曾经由逃跑佃农沦为的‘乞丐’,都已经到了。
府军们将壮丁们围在一起,他们端着长。枪在外面看守着,原地等待其他去县里乡镇野村征抓壮丁的小队。
被围在旷地中间的壮丁,不少都因为饿久了而面色蜡黄,且精神萎靡不振,神情中尽是不知前路和生死的茫然与悲伤。。。。。。
但几乎近一半之数的壮丁,虽然也穿得灰扑扑的,外表与其他壮丁未有何不同,但垂头之下的一双双眼睛里,却全无茫然或萎靡。
且这些壮丁大多都带着一个小包袱,换洗衣服和干粮也都带上了的,与那些除一个人外就连身上衣服都没个完整的壮丁有些不同。后者多少都已经认命——他们可能会身死他乡,既如此还带什么干粮和衣服?而前者,早已决定了要跟随夏五斤奋力一搏。
那些壮丁只知道大概,并不清楚细节。于是见到有背着醒目长弓的人到来时,眼神就会隐蔽地向那里看去,并慢慢地向长弓处靠近,不过因为早已被叮嘱不要露出马脚,因此移动的动作和速度都很缓慢。
等到快中午时候,才慢慢地终于靠拢了,不过为了不显得刻意,只有几个姑且算是小团体之中的小头目,移得挨着了夏五斤,其余的都保持在一定范围内,松散的随意站着或蹲着。
保证小头目与夏五斤能够藏在人群中间,在众人的若有若无的掩护站位下如果小声交谈,而不被发现,且其他人也能听见发令。
一上午时间,一共又有五小队府军驱赶着壮丁到达。
烈阳当顶之时,县郊这块旷地上,已经聚集了约有近万之数的壮丁。。。。。。
吴材是县城曾经的混子一霸,在夏五斤十来岁大小刚进县城来时,还欺负过他,但当时的夏五斤心狠手黑狠得不要命似的,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当时
吴材等人也不敢多欺负他。
半大男孩子嘛,虽然实际上是人憎狗厌的混子无赖,他们自个儿却以侠义之士自居,于是就讲究些所谓的‘义气’和‘侠气’,当夏五斤花钱请他们大碗喝酒之后,他们就抛却了恩怨,也将他视作了好友和兄弟。
后来夏五斤因为栽培蘑菇,变得更有钱、也更大方了,并且见兄弟有难也都仗义疏财,又还带着他们做些倒买倒卖和放贷的生意来赚钱,真可谓是义薄云天!后来吴材甚至认了夏五斤当兄长,甘愿受他支使,县城里所有混子无赖也心甘情愿的喊夏五斤一句大哥了。
所以说,夏五斤是早已一统了太白县的‘黑。道’。整个太白县县城及周边的混子无赖所组成的近百人的组织,也可算是';黑。道';了罢。不过,除了混子无赖外,夏五斤确实还交到了一些正经朋友,因为他的侠义之气和仗义疏财。
吴材作为原县城混子一霸,对太白县的了解不可说不深。他本身就住在县城,他们这些人昨晚半夜就被驱赶着出城,来到了县郊这块旷地,他们也是第一批到达此处的,之后他一直都有注意辨认被驱赶来壮丁是来自何处的。
到中午时候,他发现县城周边以及隔得不太远的村镇的壮丁,都已经被征抓过来了。也即是说,朝廷在太白县的征抓壮丁事宜,即将完毕,只等启程离开太白县了。。。。。。
吴材挨着夏五斤坐着,上半身没有动、也没往夏五斤那里看,借着低头捣鼓包袱的时机,嘴唇没怎么动的悄声道:“基本都到了,除了东北边岐山、东边太白山两地各两三个村子外。”
太白县的山川河脉地势地形等,夏五斤自然是早就聊熟于心的。太白县东北边和东边,距县城最远,而距长安所在长安府也最近——就是临着长安府的。
想必负责征抓太白县壮丁的将领,早已经打算好,那两处的人不赶来县城外汇合,而是等他们出太白县往长安府去时,最后顺路汇合。
既然太白县所有能聚到此处的壮丁,都已经全到,那么时机也差不多了。。。。。。
“先喝水吃干粮,静候行事。”夏五斤埋头解开干粮包袱,拿出来几块不能久放的桂花糕吃着,又就着水囊喝着水。
同村的王五七、张武壮以及葛圭章,也都是挨着夏五斤坐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尽量缩着身形的壮硕汉子,以免看上去太显眼,正是夏五斤帮忙确立的小山包那边的领头人。
这些人围着夏五斤坐了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圈,夏五斤说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于是有的似是观察了一番头顶的太阳后,大概是觉得到吃饭时间了,也就拿出干粮来开始啃了。
相继的,在更外围的其他壮丁,也先后或解开包袱,或者从怀里掏出一些干粮,埋头啃吃起来。
这次负责太白县征抓壮丁的,是凤翔府府军的一个百户所下的两个‘总旗’,正七品武官的总旗,管着的一旗有五十人。防护的甲胄、杀敌的刀枪,都配备齐全了的一百府军,加上县城十来个手拿棍棒的衙役,和县尉带领的百来个寻常县兵。
一百甲胄和兵器配备齐全的府兵,一百来个寻常配刀的县兵,十来个手拿棍棒的衙役,看守着旷地上太白县内征抓来的近万名壮丁。。。。。。
两百来个兵士,对一万壮丁——哪怕这些壮丁都手无寸铁,该说真是心大吗?
夏五斤想到,若是他来负责这次征抓壮丁,他会分而化之,将壮丁分成一队一队的押送,绝不会允许像现在这样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他(们)虽然事先定有三计,一计也更比一计艰难,但却没想到,即将要用的一计居然会是最简单的一计。这也全仰赖这些人,给了他方便
。
虽然一个百户下辖两个总旗,然而此次负责太白县征抓壮丁的两个总旗,却不是同一百户之下的,反而是分属于素有积怨的两个百户手下,自然的这两个总旗的关系没有好到哪里去。
事实上,这次征抓壮丁,每户是要留一个繁衍传继的壮丁的,也就是说如果一家只有一个壮丁,那就要不征抓这家,若是一家有三个壮丁那就征抓两个去。
然而,两个总旗为了意气之争,竟将太白县的壮丁都给抓来了,有好多都是爷、子和孙三代一个不剩,把太白县许多百姓家都给征抓得绝了户!一家的壮丁都在这里了,那么在场好些壮丁虽然是心如死灰了,可一旦给他们一簇火星,定然能死灰复燃。。。。。。
而且,原本一个总旗想分开行走,一前一后出太白县到长安府的,却在谁前谁后这问题上僵持不下,两人都不愿对方走在前面去领功或者去告状,于是最后就是谁也别想先走了,索性聚到一起后一同上路!
所以说,就是这么凑巧,巧合得都像是天意了。
夏五斤先前与葛蕤的百般筹谋定计,都已全无用武之地,因为这些府军竟然直接给了他们最简单的情形。
两个总旗一个姓向、一个姓龚,两个都不算是有智谋的小将领,但后者龚姓总旗相比还具有一种小动物的野性直觉,他这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直发毛!
但他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有异,又不想让向姓总旗嘲讽他,于是便也忍住了没有说。
其实有异的,是壮丁们在中午时候吃干粮。
即便是对北方来说,如今只算干旱了一年多,但也同样早已没有了充足粮食。好些地方的百姓都在刮树皮挖草根,然后拿来磨粉后就着野菜做成耙耙吃了,大多都是一天一顿。即使在以前,一般百姓也是一日两餐的,顶多中午时给老人和孩子再加一些点心和糊糊做加餐。
可是现在呢,这些被征抓来的壮丁,居然中午在吃干粮!
龚姓总旗看着最中间的一群壮丁在吃干粮,咽了一口涎水,他也饿了。如今军粮早已供应不及了,一日两顿都吃不饱的,路上带的干粮也是抠着带的,他不敢多吃,就一直饿着肚子,可这些壮丁们呢?居然有吃的。。。。。。
对了!怪就怪在这里!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吃干粮!”龚姓总旗喝道。
不仅壮丁们被陡然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就连向姓总旗也被吓得一颤!“你出声前先知会一句不行吗?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和谁耍威风呢!”
龚姓总旗不和他多啰嗦,只是对着正啃干粮的壮丁们,继续喝道:“说!你们怎么这时吃干粮!”
然而,这龚姓总旗一时间找不着合适的话来表述他的疑问,说出他的怀疑之处,就只是重复地喝问着这一句。
这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夏五斤没有想到这一点吗?他们事先定下的三计,是周密推演过了的,又怎会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呢?他就是故意如此的。
幸好的是,这两个总旗察觉到了,不然他还要另找其他缘由起事呢。
夏五斤的背后,在周围几个人的遮掩之下,放着三根木棍,就是衙役寻常配备的代替大刀的棍棒。棍棒中空,里面藏着的是箭支。
和他的、王五七的和张武壮的长弓,各自配套的箭支,(至于姜双五也带了一张长弓就纯属意外了),是守在一边的衙役张一和张二兄弟两,寻了一个无人发现的时机,并经由夏五斤的人悄悄传递进去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壮丁们还是挨着站立的,到后来站累了方才席地坐下,几千上万的人挨着站时,想传点东西进去不被发
现,这并不多困难。
第72章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吃干粮!”龚姓总旗怒喝!
正啃吃干粮的夏五斤等五六百人; 在近万人的壮丁之中,位置处于正中间。因为壮丁都被赶在这一处; 几乎是人叠着人挤在一起,近万之数的壮丁也没有占据太大地方,围在外面的向姓总旗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怒喝,中间的人也听得清楚。
这时候,夏五斤拄着几乎与他等高的长弓; 站了起来。
气沉丹田; 由腹部发力大声回道:“太白县之中; 人尽皆知!我们温宁村依山傍水,靠卖山珍野货赚了不少银钱; 且哪怕如今干旱,麦子也能亩收四五百斤!所以我们一向已经习惯了; 一日两餐; 外加中午一顿加餐!这时候正好到吃午餐的时候了; 自然就吃干粮了!”
夏五斤这话说得不差; 县城及周边的村镇; 对温宁村亦有所耳闻。确实听闻他们时常往袁屋杂货卖山珍野货; 田里的麦子也是长在那里的; 温宁村并非与世隔绝; 且相隔不远处就有一个逃农组成的小寨子呢,看见后传给旁人知晓也并不奇怪。
有关温宁村今夏麦子大丰收,(虽姜秾觉得没达到亩产八百斤的应有目标,可亩产四五百斤在外面世人的眼中也是大丰收了); 有关县郊小山包上的麦子大丰收,太白县暗地里是有些传言的,就是亲眼所见的也大有人在。
但却没人敢打主意,一是温宁村是逃荒难民组成的村子,在县里无亲无故也就找不着借口去打秋风,想要硬抢的话,看一看那一小伙强盗的全灭下场罢!然后就无人敢去硬抢或偷盗了。
二是,夏五斤是县中暗地里的一霸,县里的无赖混子虽经他约束后,不再扰民,但到底余威犹在。
且他仗义疏财接济的小山包上的那些‘乞丐’,也是逃荒来的难民,凶狠着呢,人手一张长弓,有人敢去偷摸打坏主意,话不啰嗦、拉弓就是一箭射来!被射中后狼狈逃蹿回来的人,也有那么几个,可无人敢声张,也不敢去讨回公道。
他们背靠秦岭,老天再如何干旱,林子里的草根树皮和野菜这些也是不会缺的,饿是饿不死的,何必去招惹他们?有那家中有老人和小孩,实在不能靠草根树皮野菜去过活的人家,求到夏五斤面前去,他也会慷慨地接济一二——被接济的前提是以劳力换得麦子。
事实上,夏五斤所说,在太白县之中的许多人之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自然的,以前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如今也都如夏五斤所愿,在知道的壮丁的小声讲解下,也全都知道了。
但是,外来的龚姓总旗和府军们,却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夏五斤这话,更是让龚姓总旗加深了怀疑!
如今天下大旱,农田颗粒无收,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他们正规府军都正经历着军粮紧缺的窘境,底层府军小兵一天能有一顿饱饭都是奢侈,平常饿了都是自己挖野菜找野食,像他一个正七品的总旗,一天都只勉强有两顿饭吃。
结果,这拄着一张怪模怪样的、哦是长弓的壮丁,居然说他一日吃三餐?!这是在说何等的胡话!而且像他这样最先答话出头的,一看就不老实,得压压他的气焰,以免以后给他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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