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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飘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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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捂脸的速度打开了暗格,最后在北辰逝杀人的视线中慢悠悠将他的宝贝们收了回去。
看到北辰逝手上还有一颗,挑眉:“怎么?你还想再来一颗?我是不介意了,不过你确定你的身体…承受得了?”眼睛还颇有深意地扫过北辰逝掩在被中的腰下某处。
这个人!该死的!这个人总是有把自己的怒气瞬间挑起来的本领,北辰逝怒了,握紧了手中的药丸,朝着北辰殇挂着欠揍笑容的嘴角扔了过去。
也不见北辰殇有什么动作,原本直直扔向嘴角的凶器转眼稳稳落到了同样白皙剔透的手中:“这么珍贵的药丸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来人”
最后半句却是对着殿外说的,不几,一个相貌平凡身材精瘦的侍人低头走了进来,静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北辰殇的吩咐。
“去,把这个给青魅,让他装起来后天给东方夜送过去”
侍人应了,接下,退了出去,整个过程都没有抬过头,眼神也没从地毯上移开过一分,自律得跟个假人似的。
“…”北辰逝无言了。
虽然东方夜曾那样伤害过自己,但归结到一条,也不过是性虐和身虐,说起来自己对他刻骨的仇恨也不过是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堡垒上,堡垒坍塌了,仇恨不存在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不会因为那些相比起心伤心死微不足道的身虐而去报复,去恨,去追偿什么,并非大度,并非虚伪,并非造作。毕竟这个世界伤害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他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且…他原就满身泥泞,先前之所以锲而不舍的逃离和挣扎也不过是不想染上更多污秽,免得污黑了纯白如纸的殇罢了…
如今看来,这样的做法着实幼稚到可笑啊…
他太累了…
身累,心更累,他的心很小,覆满了沧桑和灰尘,没有必要为一个就连名字面目都模糊不清的男人花费太多的精力…
就是曾经背叛过狠狠伤害过他的夜阳他都不曾恨过,更何况一个陌生人?不值得的,太累了,倾尽一生去爱一个人累,倾尽一生去恨一个人更累…
毕竟曾经的温暖是真的,曾经的笑容是真的,曾经的汗水是真的,曾经的泪水是真的,曾经的相依相偎是真的…
自己这样一个满手血腥脏污不堪的天煞孤星此身能得片刻真实的温暖,已是上天最大的眷顾了番外 欲焰(四)
北辰殇回过头后看到的便是北辰逝墨黑的眼掠过了自己定定盯着自己身后屏风的某处,神情有些恍惚迷茫还夹杂了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忧伤和怀念,紫眸有些不悦地半眯起,嘴角笑意却是更深:“怎么?心疼了?舍不得当初的情郎了?需要我追回吗?”
自己心里不舒服了,惹自己心里不舒服的人也别想舒服得起来。
北辰逝的思绪被北辰殇刺人的话语给拉了回来,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血迹斑斑:“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伤痛的眼,破损的声音,苍白的面色,此时卸去了一身冷漠和防备面具的北辰逝脆弱哀伤得让人心疼,让人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左胸某处传来一种不甚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酸涩感,北辰殇刻意地选择了忽略,走到北辰逝面前半俯下身,冰凉得与窗外的温度格格不入的指轻抚上北辰逝比那日还要憔悴了许多的脸蛋上,蝶翅轻吻花瓣般依着脸部的线条柔柔掠过,最后停在了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粗糙的唇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来回抚着,似是这般做便能让唇重回温润柔软,口中说的却是与手上动作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光景:“伤人?如果这般程度的说法也能伤到你的话,那我只有说抱歉了,我浅薄的脑海印象中从来不晓得你这里”空出的另一手隔着绸被点了下北辰逝心口的位置:“竟是用豆腐做成的”一碰即碎。
北辰逝侧了一下头避过了北辰殇作恶的手指,沉黑的眼直直望进紫眸深处,不退缩,不闪避,肯定地说:“你恨我。”
“恨?那是什么?”北辰殇收回了手,睫毛上下忽闪了一下,回以疑惑不解的目光。
“为什么?”北辰逝不理会,固执地要得到一个答案。
“什么为什么?”紫眸疑光满布,装傻中…
“不要装傻,给我一个理由”北辰逝绷了一张小脸,倔犟的执拗。
“理由?你真的想知道?”北辰殇也随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北辰逝,像两只誓死捍卫各自领土不肯妥协不肯退让的兽。
“是”藏在被中的手握紧了,北辰逝坚定地点头。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你,怎么办?”北辰殇的表情同回答一样欠揍啊…
“你想吃白食?”北辰逝一字一顿,眼眯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相信只要北辰殇敢说一句是,那后果绝对不是在场之人乐见的。
“吃都吃了,你还想让我吐出来不成?而且…”故意停顿了下,看了看北辰逝实在称不上太好的脸色,满意地继续撩拨老虎头上那几跟摸不得的毛:“当初也不是我自己要吃的,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非要给我吃的,看你忍得那么辛苦,万一一个不小心承受不住交待在这里我也不好向你那帮很厉害的朋友解释,才勉为其难下了口,虽然美味有余,可是着实不好消化,容易积食啊…看来,以后有必要再好好锻炼一下自己抗*的能力了”装模作样地抚了下故意拧了的额头,故作一副无奈和苦闷的表情,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耍赖无耻之徒行径啊…
北辰逝愤怒了,后果很严重,一把拽了离自己右手最近的衣带,这一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连手指都开始隐隐作痛了,尤其是下身某个刚遭受过非人虐待的地方更是一阵剧痛,疼得北辰逝小脸都煞白了。
北辰殇猝不及防之下倒真被北辰逝拉了个正着,跌了一下,扶了一处支撑,方才稳住了身形。
这一下两人可真是脸对脸鼻对鼻了,连呼吸都融在一起了:“北辰殇,如果你这么想与十殿阎罗做伴的话我成全你”
“哦?虽然我暂时还没那个意愿,但真的很好奇你所谓的成全之法”紫眸故作纯真地眨巴眨巴,北辰逝甚至能感觉到长长的睫毛扫在脸上的骚痒感。
北辰逝咬牙,这个恶魔!
对准嘴边白白嫩嫩的脸颊啊唔一口咬了上去,这一口北辰逝用了全力,尖利的牙齿狠狠刺进脆弱的皮肤里,喉咙立刻尝到了甜腻的血腥味道。
北辰殇吃痛,挣扎起来,一手按了北辰逝的喉结,一手穿过被子用力捏了下北辰逝酣甜沉睡中的小兽,男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小小一点疼痛也会放大百倍千倍的,更何况直达头皮的激痛北辰逝倒抽一口冷气,咬人的力道终是小了一些,北辰殇见机不可失,遂掰了北辰逝的脑袋离了自己的脸。
正待站直身子,只听得“嘶”的一声,很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却原来是薄如蝉翼的脆弱腰带在两人的蛮力挣扯下…断了,一半握在北辰逝手中,一半悠悠荡荡地飘落在了北辰殇脚下…
人可以恍神,但衣服决不会恍神,失去了衣带庇护的单薄柔滑绸衣避无可避地走向了它最后的命运,听从主人的意愿柔顺地大敞了,露出了内里皙白胜雪温润如玉的*,以及*上尚未褪去的密密麻麻参差交叠的吻痕…
北辰殇就这么维持着半撑在北辰逝身上的暧昧姿势,大眼小眼对瞪着,一滴鲜红的血珠从被咬破的地方滚出,顺着脸颊以极其缓慢撩人的速度一寸寸划过嫩滑的脸颊纤美的下巴,留下一串浅红色的印迹,最后停留在了下颌线上将落未落,欲滴未滴。
上下两排八个渗血的牙印大咧咧挂在完美无暇的左脸上分外清晰明显,不时还有细密的血珠渗出,缓缓汇成好一大滴,顺着先前血珠下滑的痕迹滚落,与停在下颌线的血滴子汇合了,在地球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继续滑行,流过纤长颈项的侧线,凹凸玲珑的锁骨,被锁骨凹进的槽线阻滞了一下去势,最终停在了左胸突起的小小茱萸上,鲜艳的血色衬得嫣红的小豆更加艳丽,浅粉色的*少女娇嫩羞涩的脸庞般,可能是因为有些冷的关系吧,不过一会儿乳周就爬满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茱萸也在空气中颤巍巍挺立了小小的身子,周围数量颇为壮观的吻痕因为时间的关系淡去了不少,但在白皙得有些过分的胸膛上还是明显得很,妖娆*的魅惑。
北辰逝的脸突然就红了,连耳后也悄然爬上了几许绯红,周围的空气似是越加闷热了,就连吹在脸上的风也是火烫烫的燥热,呼吸间尽是那人身上自然散发的幽冷体香,和发间清新的皂荚气息,心跳有些失常,呼吸也困难起来,喉咙越加干渴难耐。
北辰逝强迫自己调头不去看那人光洁如玉石玲珑起伏的身子,眼睛却似被什么钉在了上面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然后更郁闷的是,自己*了…
北辰逝从来不知道在不知名的时候自己竟然继承了色狼的秉性了…
虽然心里无比唾弃愤慨这样的自己,眼神却是直勾勾死死盯在北辰殇那一处染血的茱萸上,好想…好想上去咬一口,验证一下它是不是如同自己想象中那般美味…
如此洋洋洒洒大费篇章的叙述看起来虽是花费了作者和读者很长的时间,而事实上在两个当事人之间这些弯弯绕绕九曲回肠不过是片刻之间发生的变故。
回过神来后北辰殇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给合上,那急切的速度活似要被恶霸强奸或者已被恶霸强奸完了受惊过度的良家小姑娘,北辰逝一脸春色瞬时化为满头黑线,什么*啊--魅惑啊妖孽啊全都化作黑色的水排到污水沟里去了…
北辰殇也不管北辰逝脸色变化心思急转什么的,从床脚不知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条白色的系带凑合着系了,一直看着北辰殇动作的北辰逝脸上黑线更甚,因为那个腰带明显就是自己来的那一日系在腰上的…
而且…那日有一次北辰殇还拿了它当眼罩蒙了自己的眼睛说什么蒙上眼睛做身体会更敏感,""也会加倍…
此刻北辰逝最想做的就是夺回那羞耻之物来个毁尸灭迹一了百了,身子刚抬起了一些些,下身便传来尖锐的抗议,腰间一软重又跌了回去,又是一阵头皮也发麻的痛,额角冷汗涟涟,终是放弃北辰殇没空理会北辰逝的羞愤欲死惊怒交加天人交战什么的,第二反应便是直奔梳妆台,背对着北辰逝在铜镜足足坐了半盏茶功夫,然后电影慢镜头般缓缓缓缓扭过了头,极慢极慢地扯出了一个笑的弧度,一字一句硬掰出了一段,搭配上左脸那道颇有些狰狞效果的压印和红色的血迹,冷硬的紫眸,说是地狱来的浴血修罗也不过分:“北辰逝,真正想找死的人是你吧?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与十殿阎罗来次亲密无间的零接触,那我成全你”
然后在北辰逝伤愈北辰殇脸上齿痕未消的那段时间,北辰逝彻底领略到了什么叫恶魔的报复…
番外 前世纠葛之殇韶(一)
我叫殇,单名殇,不论姓氏如何改变。
只是单纯喜欢这个字而已,虽然别人常说这是个不祥的字眼,代表着死亡悲伤不幸阴暗血腥秽亵,我却是不介意的,想想也是,一个活了七世轮回近千年的不死之魂又岂会在意这些?
殇…每次于夜深人静之时轻声咀嚼这个名字之时,总是从心底涌出一种很…奇异的感受,直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很…亲切,让我有种…眷恋的感觉。
眷恋…很奇怪很陌生的一个词,在我近千年苍白无趣的生命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字眼,却是莫名地贴切心内的感受。
我是海茵族的神子,所谓神子,即是上天的孩子,深得上天恩宠的孩子。海茵族的神子除了拥有强大的无人可比拟的力量外,还有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神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轮回,生生世世,不堕轮回之道,不受阿鼻之束,不经黄泉之路,不饮孟婆之水。
神子还有另外一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那就是--神子可以逆他人轮回之轨,改旁身命运之道,只不过这种力量却是很少有神子去动用的,只因这种违背天道逆天改命的荒诞之举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神力,生命甚至于,灵魂。
上苍是公平的,它赋予了人一项能力的时候,必然会剥夺他的另一种能力。世上的一切都是平等的,不过是一种命运与另一种命运的交换而已。
作为神子,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随心所欲的肆意,呼风唤雨的傲然,世所尊崇的地位,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富贵奢华,不必动一指之力,无需费阖目之神,俗世之人蝇蝇苟苟汲汲趋趋之名之利之权之势之荣之华便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荣华富贵,名利兼收,这样恣意的生活原当备受世人称道艳羡,我又岂该有何不满…
用世人的说法,大抵我就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之类的人了吧?上苍赋予了我这许多的同时,却是毫不留情地接收了我作为人类的本能。
是的,本能,就是那些在你们看来稀松平常,无关紧要的…本能。
作为凡人的我,是不会笑,不会哭,没有喜怒,不懂悲乐的,喜怒哀乐爱恨惧,愁苦悲欢嗔痴怨,这些原本平常的感觉,对我来讲,却是陌生无比的。
生命之于我,就像…一瘫死水,苍白,无趣,且漫长。
站在华丽的宫室内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中的神色却是无比的迷惑不解,迷惑他们的快乐从何而来,不解他们的笑容因何而生。
神子是没有父母的,因为父母之于神子不过是个承载他之肉身的容器而已。神子一经降落,便会被人自父母身边带离,只因神子不可沾染世俗之气。所以,亲情之于神子,不过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
神子是没有朋友的,只因着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称号,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敬畏中带着疏离的,神子有的只是仆人。朋友,友情,那是在梦中也不曾有过的东西。
爱情,没有人规定神子不可以娶妻*,只可惜,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神子却是没有资格去享有的。只因看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沧桑,看得多了,见得多了,对于人性了解得太过透彻了,凡尘中的镜花水月爱恨痴缠之于神子只成了一场劳心劳力毫无意义的闹剧,没有人会对闹剧产生兴趣,尤其是极其厌恶吵闹的神子。
所以,神子的世世代代都是孤独的,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如果说世人的生命是一条弯弯曲曲山重水复时而平静时而忐忑的大河,那么神子的生命便是一汪干涸的荷泽,没有波澜没有欢喜没有起伏没有乐趣一望见底枯燥无比。
而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快十世了,七百年,两千五百五十天。
自从七百年前我降生到海茵起,海茵便不再出现其他的神子,只因为他们厌了,倦了,腻了,烦了,这种数百年如一日的苦行僧般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生活,我是没有太多的感觉的,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只因,我从来不曾有过其他的生活方式,这样每日品茗弹琴作画的日子我已经很习惯了,习惯到融入骨髓刻入骨血的熟悉和没齿不忘。
是啊,习惯。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能消磨掉你所有的意志和棱角,让你甘愿活在与世隔绝活死人墓般的华丽牢笼中。它能腐蚀掉你所有的希冀和鹄志,滴水穿石般在你原本无比强大的灵魂间烙上一重重重的刻痕,打上一层厚厚的枷锁,封死你所有的退路和不甘,直至你走投无路,退无可退,弃械投降。
“殇儿,如果有一天你迷了路,找不到方向,不要害怕,站在原地便好,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总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又来了,夜夜夜夜,只要我一进入梦乡,这句话便会如魔音般穿透我的耳际,融入我的骨血,一日日,一年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的灵魂上加盖上一道又一道重复的印迹,刻上一条又一条累累的伤痕。那声音如此坚定,却又如斯忧伤,镌刻成我漫长的生命中一场抹之不掉挥之不去的梦魇。
因着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承诺,我苦苦等待了近千年的岁月。不敢走得太远,因为害怕那个梦中一直一直不断不断忧伤唤着我殇儿的人会因为我走得太远了而找不到我。而更害怕的不敢看向梦中那张模糊的面庞上那双清晰地刻满了绝望和苍凉的眸,毁天灭地的绝望,遗世独立的苍凉。
每每对上那张脸,听到那句呼唤之时,左胸口总是会有一种窒息般的疼痛,撕裂皮肉敲碎骨血也无法缓解分毫的痛彻心扉。痛彻心扉…最陌生却也最熟悉的一种感觉。
“殇儿…
“殇儿…
一遍遍的唤,梦中那张模糊的面孔也一日清晰过一日,只是覆在他(她)和我之间的那层纱却是依然未曾出去。
我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只是随着时日的流转,左胸口一日胜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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