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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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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走了几步,又忙回过头来,语气有些犹豫,
“我大白天出门,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昨夜出门毕竟是晚上,而且就在别院附近,左右无人。
可今天是白天,又去那么远的地方,路上很容易遇到其他人的。
她毕竟是诈死的罪犯,若是被人认出来,重回狱中不说,还会牵连到杨错。
杨错笑了笑,“你放心,一路都在马车里,没事的。”
赵常乐犹豫片刻,知道再小心都难免会有疏漏。
但杨错愿意为她冒这样的险,只为让她去见一见父王的墓。
她心里有些感动。
“我会戴上帷帽,乖乖呆在马车里的,绝对不掀车帘,绝对不让别人看到我。谢谢你带我出门,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杨错听了她一连串“绝对”的保证,笑了笑,
“没那么严重,又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地方,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赵常乐点了点头,忙忙跑走,回屋换衣服去了,杨错看着她的背影,露出隐约笑意。
她也不是完全将他当作陌路人的,也会替他着想,怕自己给他带来麻烦。
她的心,也没那么冷吧。
马车很快备好,赵常乐换了一件不起眼的素色衣裳,静静坐着等马车开动。
谁知车帘一掀,杨错长腿一迈就进了车厢。
赵常乐瞪大眼睛,“你——你不骑马吗?”
车厢不小,坐两个人并不挤,可这样的密闭空间,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赵常乐只觉得不自在。
路上可是有整整两个时辰啊!
杨错迎着赵常乐明显不乐意的目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
“路上有两个时辰,圣人说光阴如金,不可浪费,我在马车里可以多看会儿书。”
赵常乐:……
行叭。
你的马车你做主。
车马起行,这是这段日子以来赵常乐第一回出远门,她本性好奇,喜欢乱跑乱看,说不想掀车帘往外看,那是假的。
可到底顾念自己诈死一事,不愿多生事端,只好安静跪坐一旁。
杨错知道她性格,怕她无聊,露出个极淡的笑容,从背后摸出一个三层的食盒来。
赵常乐好奇的看过去,就看到他打开食盒,端出一小碟金乳酥,又端出一小碟红绫饼,又端出一小壶蜜水……
然后献宝似的往赵常乐面前一推,“饿了的话,吃些小食吧。”
赵常乐:……
这些甜点,都是昔年她爱吃的,显然是杨错特意给她准备的,怕她路上无聊。
看着那硕大的三层食盒,赵常乐一时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被人放在心坎里照顾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了。
杨错看她不动手,又道,“吃一些吧,我看你早上都没吃几口饭。”
赵常乐很想硬气的回一句“我才不吃”,可这些东西确实都是她最爱吃的,她都好久没吃过了。
终究是没抵得过馋虫,赵常乐捏了一块金乳酥,奶香味混着甜,入口即化,她享受的眯了眯眼。
好好吃。
赵常乐吃了一块,还想再拿一块,可又一想自己这是拿人嘴短。
偷觑一眼,见杨错只是坐在那里翻着竹简,一副认真看书模样,仿佛根本就不关心她在做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再吃一块吧。
赵常乐悄悄伸手,又摸了一块。
唔真的好好吃!
杨错垂眸看着竹简,余光看到她吃东西,吃了一块就偷觑他一眼,看他没有注意,又迅速的再吃一块。
怎么这么可爱啊,真想抱抱她。
捏了捏手里竹简,杨错继续装作专心读书的模样。
赵常乐吃饱喝足,擦了擦嘴,继续正襟危坐。
马车有规律的摇晃,身旁传来杨错沉稳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翻动竹简的声音。
可能是吃饱了的原因,赵常乐忽然觉得有种很安静的感觉,然后就觉得很困。
好像这样安静悠长的岁月,就天生该用一段无忧的小憩来填满。
她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想强迫自己清醒,可惜这段日子以来她每夜都睡不好,如今困意上来,当真是怎么都抵抗不住。
脊背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靠,陷在软垫上,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车帘微微晃动,几缕阳光露进来,洒在眼皮上,赵常乐皱了皱眉,但片刻后阳光就不见了,她于是松了眉头,重新陷入安眠。
杨错坐在赵常乐身旁,一只手虚虚悬在她眼皮上,刚好替她挡过阳光。
他垂眸,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她睡的不大安稳,时不时皱一皱眉,肌肤是如玉般光洁,眼下的一圈青黑就很明显。
嘴角还有点残渣,应该是吃过点心后没擦掉。
杨错伸出手,在她唇上轻抹一下,将残渣抹在手上,鬼使神差的,又抹在了自己的唇上。
一股金乳酥的奶甜味。
甜得让人恨不得再尝一口。
他低头,认真的看着她。
离得近,他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很轻的咻咻的声音,像熟睡的小动物。
还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很淡,但弥漫在车厢里,被他吸进肺腑。
很想抱抱她,又怕惊醒她。
他就只能这样专注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间也觉得自己困极了。
于是赵常乐睡醒之后,就感觉到有点挤,好像身边有人。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眼皮上搭了一只手。
她将那只手挪开,就看到杨错的下巴。
他并没有抱着她,二人只是身体挨着。
杨错坐在她身边,上半身靠着车壁,一腿放平一腿支起。
他明显已经睡熟了,但手却一直搭在她眼皮上,替她挡着阳光。
赵常乐被他遮挡阳光的动作弄的心里微微一颤。
杨错不是擅于表达感情的人,他性格极内敛,温柔总在这种细微的地方,稍微不注意就会忽视掉,而他也从来不表功。
她从前就特别喜欢他这样子。
他像水一样,温和的流淌在她身边。
赵常乐怔怔出神,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道,“地方到了。”
赵常乐连忙起身,可杨错睡的正熟,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赵常乐无奈,推了推他,“杨错?杨错!”
叫了好几声,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犹迷迷糊糊的,看着赵常乐瞧了一会儿,
“笑儿?”
赵常乐则回,“到地方了,我们下车——”
话没说完,却被杨错一把抱进了怀里,他抱的极紧,喃喃道,
“别走,笑儿别走。”
赵常乐被他抱的浑身骨头都疼。
这简直不能算拥抱,仿佛他恨不得将她嵌进骨头里一样。
她疼的厉害,开始挣扎,可杨错却更大力地将她抱住,
“别走……别走!”
他有些癫狂,将“别走”重复了好几遍,说到最后时,嗓子竟有些沙哑,仿佛带了哭腔。
赵常乐怔住,一时没有再动,杨错似乎察觉到怀中人不会再离开,然后才些微放松了禁锢,闭上眼皮,竟是又睡了过去。
他……方才其实并没醒,只是在做梦么?梦里见到了她,怕她离开,所以紧紧将她抱住。
多么惊慌失措,仿佛她是一根救命稻草。
这时,车外马夫又提醒了一声,“地方到了。”
赵常乐忙缓过神来,又去推杨错,“杨错,醒来了,杨错!”
可惜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赵常乐无奈,急着去看父王的墓,只好伸手,在他胳膊里侧肉最嫩的地方掐了几下。
杨错“嘶”一声,疼醒了过来。
赵常乐一把推开他,
“你睡的真死,叫都叫不醒。”
杨错揉了揉胳膊内侧。
嘶,疼。
他觉得自己被掐的很无辜,解释道,
“大概是前阵子没睡好,所以今天补觉。”
赵常乐冷脸,
“睡不着就喝安神汤,一碗不够喝三碗,总能睡得着。”
偏在她身边补觉,还抱她!
谁知杨错听了一笑,随口回,
“三碗也没用。”
赵常乐听的一愣,反问,“你喝过三碗?”
三碗安神汤,牛都能睡着了。
听杨错的语气,应当是真的试着喝过的,几碗几碗,却依旧睡不着。
他的失眠是多严重。
“你……晚上睡的不好吗?”
杨错被赵常乐问住了。
何止是不好,他是整夜整夜睡不着,也不想睡着。睡着之后怕梦见她,梦里有多好,醒来就多失落。
他淡笑,随口敷衍,“嗯,一直睡不好,好几年的老毛病了。”
二人下了马车,马车就停在一座小山的山脚。山上树林茂密,密密的树林夹出一道石阶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延伸到山里。
这里看起来颇是偏僻,一望过去,不见任何人影,但为保险起见,赵常乐还是戴上了帷帽。
杨错命车夫守在路旁,然后二人便迈步,踏着石阶,步行进了密林。
山里长了很多树,密密的挡住了初夏的阳光,令人觉得清凉而安静。
想到父王在这样的地方长眠,赵常乐就觉得很感谢杨错。
她对杨错道,
“其实我以为父王不会有墓地的。”
毕竟是死在乱军之中,而且又是亡国之君。
“是你收殓的吗?”
杨错点了点头,语气却有些歉疚,
“我知道这里偏远,只是赵烈王毕竟是亡国之君,而且……”
而且生前名声不算好。
“我收敛他的尸骨,已经令不少官员不满,自然也无法以国君之礼下葬,只好选了这一处僻静地方。”
赵常乐说,
“什么国君之礼,都是虚的。能让父王死后得以安葬就很好了。”
然后二人一路无话,沿着石阶一直往前走,终于走到了山腰,石阶通往一片清幽竹林,竹林中央,青石砖围出了一个小小坟包。
赵常乐身体微微颤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冲进了竹林中,怔怔地站在墓碑前。
墓碑很简单,只简单的书了父王的名讳与生卒,任何属于一国之君的祭文或庙号都没有,小小一个坟包,仿佛这里躺的只是世间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赵常乐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扶着墓碑,一时连站都站不住。
她用最后一点力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转过身来对杨错道,“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杨错点头后退,刚退出竹林,就听身后传来再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他的心像被人掐了一下,又酸又涩。
真想反身回去将她抱住,给她安慰,可他知道,自己目前没有这个资格。
他目前能做的,只是远远的守护着她。
赵常乐抱着冰凉的墓碑,重生以来第一次号啕大哭。
她明明有好多话想同父王说,说一说她死而复生的经历,说一说她在努力为他报仇,说一说她对公子息的恨……
可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好像只剩下了哭泣。
这是她的父亲啊,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最疼爱她的人。
她紧紧抱住墓碑,再不想撒手。
杨错在竹林外等了一个时辰,前半个时辰是嚎啕的哭泣声,后半个时辰哭泣声渐渐转弱。
然后她终于走了出来,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声音哭的沙哑,对杨错道,
“抱歉,让你等久了。”
她的声音像铁烙一样,刺啦一声,在他心里烙了一下。
杨错再忍不住,轻轻抱了她一下,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都没事了。”
他不知怎么安慰,只好徒劳的重复着这一句。
她的仇,他替她报;公子息,他替她找。
他发誓再不会让她受一点苦。
赵常乐推开杨错的怀抱,扯出一个笑,
“我没事了。”
赵常乐沉默的沿着来路往回走,走了片刻后,忽然发现刚才没注意的一条岔路,曲径蜿蜒,通向另一片竹林。
看样子,好像也是墓地。
赵常乐疑惑问,“那里是……?”
杨错怔了怔,才回道,
“那里是……你的墓。”
她还活着,却立了坟,这感觉怎么想怎么奇怪。
赵常乐也听的一怔,却立刻迈步走了过去。
小小的坟包,小小的墓碑,被密密的竹林围住。
赵常乐站在自己的墓前,看到墓碑上写着她的名字和生卒。
很奇怪的感觉,自己看着自己的墓碑。
看了一会儿,赵常乐才看到墓碑上最底部有一行小字,“夫错立碑”。
赵常乐一怔。
夫君杨错……
杨错看到赵常乐在看那行小字,忙解释道,“我……我们有婚约,所以我……”
二人刚缓和一点的关系,杨错生怕因为这行字而又恢复冰点。
这墓碑上的字,是他亲手,一笔一画凿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被他日夜摩挲过。
赵常乐的目光从那行小字移开,没有再追究,杨错看她不像生气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赵常乐环顾一圈,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屋,像是守孝之人惯住的屋子。
她指着屋子问,
“那里是?”
杨错则回,
“我得闲了,会来这里住一阵子。”
他答的轻松,赵常乐却听的愣住。
他为她结庐守孝。
“你……”
赵常乐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
“你何必这样,我们又没有成亲,没有必要为我守妻孝。”
杨错却淡淡一笑,“我愿意的。”
做什么,都愿意的。
赵常乐沉默下来。
她决定不喜欢他了,可他对这段感情的付出却慢慢呈现出来。
于她而言,这三年死去的时光几乎不存在,没有任何苦楚可言。
可于他而言,却是三年漫长的看不到头的思念。
他身上有不可说的秘密,可是他对她的感情却一如往昔。
赵常乐竟有点愧疚的感觉,为他等了三年,却只等来她冷漠相对的脸。
二人并肩,沿着石径往山外走去,虽一路无话,但杨错却莫名觉得,身边人好像对他开始……有了一点点软化的迹象。
至少没那么冷冰冰了。
二人一路下了山,这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天忽然阴了,好像快要下雨,一阵一阵的刮风。
又一阵风吹过,竟直接将赵常乐头上的帷帽吹掉了。
赵常乐忙小跑,急着去追帷帽,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然后马上之人对着杨错喊了一声,
“杨祭酒,怎么在这里遇上了你?!”
赵常乐慌忙转身,心道糟糕。
听语气,那骑马而来的人分明认识杨错,估计是什么官。
若是认出她来了……
她急了,朝杨错方向跑过去,低声急问,
“怎么办怎么办,我帷帽没了,那个骑马打招呼的是不是你的同僚?会不会认出我了?”
杨错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同僚,这倒是不好办。”
他嘴上说着不好办,语气却不紧不慢,显然一点都不着急。
那位同僚已经下马,朝杨错走了过来,赵常乐急的恨不得挖个洞,杨错看她如此,竟笑了一声,
“你莫急,我有法子。”
不等赵常乐问“什么法子”,杨错伸手就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脸埋在他胸膛上。
他俯下头,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抱着你,你不要动,这样子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他气息就呵在她耳畔,赵常乐不争气的红了耳朵,恨不得立刻推开他,可是又怕被人认出来,只能缩在他胸口。
好气。
那位同僚已经走了过来,离几步远,对杨错道,“见过杨祭酒。”
看到杨错怀里抱了个女人,一时愣住,“这……”
杨祭酒不近女色,这是出了名的,怎么这会儿光天化日就搂搂抱抱了?
杨错微微一笑,“她见到生人就怕羞,潘将军莫怪。”
语气温柔的,让潘将军的脸抽抽了一下,忙道“怎敢怎敢。”
心想这大概就是诗里说的什么“携妓上东山”之类的情趣。
赵常乐僵着身子靠在杨错怀里,听到杨错说什么“她怕羞”,实在是气不过,偷偷伸手,狠掐了一下杨错的后腰。
怕个屁羞!
杨错被掐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她当真是会挑地方掐,一只手背在伸手,握住了赵常乐乱掐的手。
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问,“潘将军来此作甚?”
潘将军闻言,看了一眼杨错背后的小山,冷哼一声,
“作甚?闲着无聊,来山脚唾骂那残暴国君!”
“那等残暴昏君,真不知祭酒当初为何要收敛遗骨。要我说,活该扔到乱葬岗去,让他死无全尸!”
他话里的怨气令赵常乐身体一颤。
这位潘将军为何这样恨她父王?
杨错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像在安慰她,然后才劝慰道,
“人死灯灭,潘将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被仇恨蒙了眼。”
潘将军又冷哼一声,显然没听进去杨错的话。
二人寒暄了几句,他这才纵马离去。
直到听到马蹄声远去了,赵常乐才从杨错怀里钻出来。
怀里一空,杨错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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