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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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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农作时段,这会儿路上也就没有几个人。
      走了好一会儿,施夷光感觉自己都要被烤干中暑的时候,总算听到了旁边有嬉笑声。
      嬉笑声和水声混淆在一起,她沿着声音走去,便见有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儿在河中抓鱼。
      “西施妹子,你怎在这儿?”河中有人问道,说着便往施夷光站着的树下走来。
      少年的五官很秀气,但年纪不大,未长开,却也俊秀。
      施夷光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忘记回家的路了。”她记得,这个少年便是当日在河边找到她的言偃。
      “原是这样,那我送你回去吧!”言偃说着,伸手一捞,便从旁边的枝丫上拉下一件棉麻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走,我带你回去。”
      施夷光看着言偃,没应声,只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言偃你去哪儿啊!”后头还在插鱼的少年们扯着嗓子问道。
      言偃系好身上的布带子,转头看向河中少年,又扯着嗓子回道:“我送西施妹妹回去,你们先插着!”
      “哦哟……”后面的少年站着,阴阳怪气的笑话着。
      少年回过头,抓了抓头发,脸上有些红,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了眼施夷光:“咱走吧。”
      万里无云,天上日头愈发大了。不是正午,却是热的不行。
      施夷光跟在言偃后面,一边吃着桑葚,薄薄的嘴唇染上微微的乌色,一边无所谓的转头四看,想要记住这条回家的路。
      “言偃哥,你也在村头季夫子那儿上学吗?”施夷光跟在后面,边吃着桑葚边问道。
      “在啊,怎么,你也要去夫子那里上学吗?”言偃走在前面,一说话便不禁回头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看着言偃转过来的脸,点点头:“是啊,我爹让我明日就去。”
      “那不挺好吗,反正你们姑娘家的话,也就学一两年。又不当夫子。”言偃说着,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那季夫子博学吗,每日上课的时辰是何时?”施夷光在后面,继续问道。
      “每日鸡鸣时分去听讲。博学嘛,反正我觉得夫子好似什么都晓得。”言偃说着,转头看向施夷光:“你问这个干嘛。”
      施夷光看着言偃,摇摇头:“我就问问。”
      闻言,言偃看着施夷光一笑:“这你不用担心,季夫子可博学了。什么都晓得。东河头鱼下的卵蛋子在何处,院子里的母狗喜欢哪只花狗,还能算到他那只大白鹅一个时辰叫几声勒!”说着转头骄傲的看了一眼施夷光。
      施夷光悄悄的撇了撇嘴,翻个白眼没接话。只是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呼……这天儿实在太热了。”施夷光有力无气的说着。没空调的地方,夏天真是热死个人呀。
      言偃转头,看了眼头发都被汗水黏在耳边的施夷光,抬头看了看正烈的太阳,皱了皱眉:“要不我们先歇歇吧,这儿离你们家还有好些远呢。”
      施夷光一手抱着桑葚,一手插着腰,看了看路边的大杨树,呼了一口气,而后走到路边,靠着杨树坐下:“先在这儿休息会儿。实在太热了。”说着,施夷光抬头看了看正烈的太阳。
      “这正午的太阳也太大了吧,这么热。”施夷光说着,指尖捏着衣襟领口荡了荡,灌入胸膛的凉风让她舒服的呼了口气。
      这么热的天儿,也不能穿吊带牛仔裤。快热死个人。
      言偃看着施夷光的动作,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她露出的胸跟白颈,强扭着偏过了头,目光看向路的另一边,试图说些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唉有人来了。”言偃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缓缓的驶着,青底印白花的丝绸缎子搭着车门,被夏日轻微的和风吹得帘脚轻轻晃着。
      施夷光闻言,转头看了眼往这边越来越近的马车,毫不在乎的撇开脸。有人又怎样,反正也不会顺带载她回去。
      她又回过头看了看天上太阳,皱着眉头哝哝道:“这个时代要是有个后羿就好了。让他射了这个太阳。”
      “啊你说什么?”一旁的言偃听到施夷光自言自语的话,转头问道:“什么太阳。”
      “没什么,就说这太阳太热了。”施夷光回过头。余光瞥了一眼路上往这边驶来的马车。
      “哦,是很热啊。”言偃点点头,见施夷光对那马车不在意,于是跟着她的话说道:“你说这太阳是中午近还是早上近?”
      “自然是中午近啊。”施夷光想也不想便回道:“中午热的跟在热水里泡着一样,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汗!”说着,施夷光横头一抹,手上便是一把热汗。
      言偃摇摇头,有板有眼的道:“其实我觉得早上的近呢。”
      施夷光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19章 圣人

      感觉到施夷光的目光,言偃兴奋了些,显得很有主见的样子:“你想啊,早上的太阳浪么大!”说着,言偃两只手围着,比了一个大圈。而后又用食指和拇指屈着,两只手比了个小圈:“中午的太阳就这么点儿。哪个近啊,肯定是早上近嘛。”
      “你懂个球。”施夷光热的吐了口气,小声说道。
      难道还要她跟一个春秋的乡村儿童解释,地球围着太阳转,早上中午都一个点儿。距离一样近。可是早上是地球表面所处位置是在边缘,正午所处位置是在正中央,处于太阳直射范围。按照球体的表面来讲,自然是中午隔得近。近的距离便恰是地球的一个半径。
      她疯了才会跟他扯这些。
      “懂什么球?”言偃转头看着施夷光不解的问道。
      施夷光吐了一口浑浊的气,又深深呼吸了一口,转头看着言偃提高声音,无奈至极:“言偃哥你不要跟我说话好吗,实在是太热了啊,我口水都晒干了,没力气跟你扯皮蛋啊。”
      言偃一愣,刚要说话,便听旁边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们在争论什么呢?”
      施夷光闻言,转头看了看,便见将才路上的马车不知何时驶到了两人这里。她目光落在马车的车窗帘后,便见一年愈花甲的老人坐在车中,头上用蓝布抱着髻,一脸的褶皱。
      他一手掀开帘子,看着杨树下坐着的两个小儿,声音温和,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施夷光看了看那老儿,转头撇开脸。
      这天儿实在太热了,让她也实在没力气说话。
      那老人看着施夷光撇过的头,皱了皱眉,旁边的言偃见此,赶紧起身对着那老儿回道:“我们刚才在争论,太阳是中午近还是早上近。”
      这老头子出行还有青布马车,平民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不说非富即贵,那至少也是有地位的。言偃自认为不是西施妹子这般的天真小儿,也跟着爹娘混了几年,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哦?那你们怎么争的呢?”那老儿显然被这个话题给拉住了注意力,看着言偃问道。
      “我说是早上近,因早上太阳将出时许大,中午是便小了。这不是近大远小的道理么?”言偃看着老人规矩的回道。
      老人听得点点头:“嗯,有道理。那你是怎么回的呢?”说着,老人的目光又落在施夷光的身上。
      施夷光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坐在车辕上,一手执笔一手执竹卷,埋头不停写写写的另一年轻男子,最后落在车帘后那老头儿身上,没应声,而后又漫不经心的回过了头。
      施夷光一言不发,她抬着袖子抹了把脖子后的汗水,又呼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怀中抱着的桑葚吃了两颗。薄唇上的乌色深了些许。
      见她对人家不理不睬的样子,言偃却是转头看着那老人歉意的道:“您不要生气,她年纪还小。”
      施夷光在旁边听得翻了个白眼。是真的太热了,又渴。
      “无碍。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那老头对着言偃安抚的摇摇头,又问道:“那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回答的吗?”说着,看了一眼一旁坐着一脸桀骜不驯的施夷光。
      “她说是中午大。”言偃也跟着那老头看了看旁边的施夷光,转头尊敬的回道。
      “为何?”那老头挑起眉头,转头看向施夷光。
      施夷光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怀里的桑葚。
      她觉得,争辩的这个话题,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没有意义的话,在这样热的人张不开嘴的天气,她也不想过多纠缠。
      言偃转头看了眼施夷光,而后回过头对着那老人道:“她说,早上清清凉凉,中午热的像是在热水里蒸着一样。便是近的热远的冷的道理。”恭敬的说完,言偃转头看了眼施夷光。
      他可是上过学的,夫子说过,上过学的人,要知礼。知礼,方而能服人尊人,方而能吸引人。
      这样子,西施妹子会多看他两眼吗?言偃的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一旁坐着的施夷光。
      那老头儿满意的看着知礼恭顺的言偃,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认真的想了想,又将目光落在言偃身上,摇摇头:“唉……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有人问他吗?
      施夷光坐在一旁,听着乐的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那老头:“谁说你懂得多?”
      对于天体运动,这个时代的人懂得不要太少了好吗?
      那老头看着施夷光,而后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是啊,谁说我知道的多呢?”而后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往前走去。
      “有病?”施夷光看着驶去的马车,嘴里轻轻说着,一脸的茫然不解。这时代的人脑回路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忽而,施夷光脑子里一阵光闪过。
      老者…春秋…日初出远……日中时近……旁边的人记录…
      她全身一顿,而后看着已经驶远的马车缓缓的瞪大了眼睛。便在那马车拐弯之际,施夷光倏的站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孔丘!!!”
      一旁的言偃吓了一跳,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桑葚,又看了看狂奔而去的施夷光,茫然而无措。
      “噗通”一声,施夷光一个脚滑便栽倒在地。言偃赶紧跑上来准备扶起施夷光。
      哪只施夷光跟不知痛一般,双手一撑,两只脚麻利的站起想着马车拐弯消失的地方跑去!
      “哎!西施妹子等等我!”言偃看着施夷光失心疯般的样子,唯恐出事,赶紧跟着跑了上去。
      施夷光赶死赶活追上拐弯处时,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迹。她皱着眉一脸肃容四望,企图找到那马车的身影。
      “西施妹子,怎么了?”身后追上来的言偃气喘吁吁的跑到施夷光的旁边,关切的问道。
      都说西施妹子掉水之后落下了毛病,这会儿不该是犯病了吧?言偃一边想着,一边担忧的看了看施夷光的脸色。
      施夷光摇头,看着再无一人的道路,长长的叹了一声:“没事儿。”说着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天知道她刚刚错过了谁……
      “那现在……”言偃看着施夷光,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好怕这西施妹子突然犯病。
      “回去吧……”说着施夷光转过身子往回走去,而后又恋恋不舍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长叹一声。
      “哦,走这边。”言偃指了指跟施夷光所走相反的那条路。
      施夷光现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唯有小学学过的一篇古文,久久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孔子不能决也。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

      第20章 飞机

      施夷光跟着言偃回到家的时候,施母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矮屋上的烟囱上面冒着白烟。院子里的鸡咯咯咯的叫着。正午的太阳下晒着的纱上面拉了一层白色的布挡着强光。院中轻纱飘扬。
      “施大婶,我送西施妹子回来了!”言偃站在施家院门口,冲着冒着烟的矮灶房扯着嗓子喊道。
      听到声音,施母从灶房里走了出,还带着头巾,撩过纱看着院门口的言偃,目光落在施夷光身上,带着质问不满的道:“光儿你去哪儿了啊?你爹回来看你不见吓得又出去到处寻你了!”
      说着白了施夷光一眼,目光又落在言偃身上,笑道:“言偃啊,又麻烦你了!快些进来,眼见便要吃午饭了,就在咱们家一道儿吃吧。”
      “不必了施大婶,我只是来送西施妹子家来的。她寻不到路了。”言偃看着热情的施母,双手搓了搓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不打紧的,反正在来了就一道儿呗。”施母看着言偃说着,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光儿,速去把桌子擦了。言偃,你去帮大婶把你施大叔寻回来好不,就在村东那里。”
      “唉好。”言偃点头应声,向着院子外头跑去。
      看着言偃走远的身影,施夷光转头,看向自家正在搬桌子的母亲。
      院子架上种着的瓜果上头开着黄花,缀在架子上。
      “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孔丘的人?”施夷光站在院坝里头,一手撑着带着黄花的院架,看着摆着桌子的施母。
      “孔丘?”施母一边摆着桌子,一边抬头看着施夷光,疑问道:“谁啊?”
      施夷光撇过头,扁了扁嘴:“谁也不是,当我没讲。”说着,向着屋檐下走去,搬起了凳子。
      她爹连今年是哪一年都不晓得,还指望她娘能知道孔子是何许人也?
      施母看着施夷光,又道:“光儿,明天你去要去夫子家了,你言偃哥哥在夫子那里上学,你要是不懂可以问他。”
      施夷光边搬着凳子,边应声道:“知道了,娘。”
      “也要听夫子的话,不准惹事。”施母继续谆谆善诱。
      “是……”施夷光拖着声音漫不经心的应着。心里却还想着孔子的事儿。
      她要是,能跟着孔夫子就好了。基本上就不用担心往后的事儿呢。
      至少能学的一身本领,跟着周游也能摸清这乱世各国之间的牵扯利害。那往后沉江的事儿,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施夷光想至此,抬着凳子仰天长叹。
      她怎么就不能早点儿认出来呢?
      唉……
      施母听到哀叹声,抬头看向施夷光,正要说话,目光落在院子外走近的两人:“光儿,你爹回来了。”
      施夷光转头,看着言偃跟施父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院子里头。
      走进院子,他先是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施夷光,厉声道:“下回再出去这么久不回家,就打断你的腿。”
      施夷光将凳子放在桌旁,抬头,看向施父:“言偃没给你说是我迷路了吗?”
      “你还好意思讲?”施父又转头剜了一眼施夷光:“这么大个人还能走迷了,脑子装的是浆糊不成?”
      施夷光看着施父,莫名其妙被骂着,看着施父回偏头道:“你生的女儿这么大个儿还能走迷了,你还有脸了?”
      正在院子里赶着鸡进笼子的施父被怼的一愣,转头看着施夷光:“你什么个意思?不成你迷了路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施夷光转头,扫了一眼施父,边说边向着灶房走去:“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犯错的时候你得省一省自个儿的问题。”
      施父看着施夷光走进灶房的身影,眉头皱了皱,又松开。又皱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他的错了?
      施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的,怎么听着很有道理。”说着,他转头看着一旁帮忙赶着鸡的言偃:“是吧,言偃?”
      言偃一边帮忙赶着鸡,一边应声道:“夫子讲,稚子无教,父母当省。我想西施妹妹说的便是此意罢。”
      施父立着,听着言偃的话,而后点点头:“既然是夫子讲的,那定然没有错了。”
      院子里头的人赶着鸡,灶房中施夷光跟施母两人进进出出,摆好了饭菜。
      一桌四人便坐下开始吃起来。
      山里头的夜来得早。
      吃完夜饭邻里三三两两站在桥边的树下,摇着黍杆编织的蒲扇,打着脚边的蚊子。说着今日田里的虫子和野草,或是瓜果的生长。
      施夷光吃完饭也跟着施父施母到院子外,听着众农人唠嗑。想要多了解春秋的一些情况。
      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年纪太小,没听两句话,困意就袭来了。然后便被坐着的施母揽在怀里,一边听着邻里聊着浇灌的日子,一边趴在施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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