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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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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打量半晌,又将路边开得正好的半枝莲随手摘了一朵替阮酥插在发间,这才点头道。
“好了,还是这样好看。”
阮酥心中一动,掩饰般摸了摸头发,咕哝抱怨道。
“梳什么双平髻,又不是小孩子……”
玄洛细心地将她剩余的垂发从披风里捋出,好脾气地道。
“我只会梳这样简单的女子发式,你若是不喜欢,等我学了别的再给你绾。”
阮酥便不说话了,一股暖流汇入心田,竟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她难得地伸出手,本欲去牵玄洛的手,最后还是有些羞涩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天色还早,你若没有别的事,不如……我们走回去吧?”
“好。”
玄洛弯起嘴角,对皓芳使了个眼色,皓芳便识趣地驾车很快消失,玄洛于是反扣住阮酥手指,拉着她在街头慢慢行着,一路走来,才发现整条街竟都挂着彩灯,来往穿梭的男男女女皆是衣着光鲜,烟火人间,交织如梦。
“我怎么不知今日有灯会……”
阮酥随手把玩着摊子上一只桃子灯,老板从重叠灯笼后探出头来,笑道。
“哎哟,什么灯会,今日是七夕啊!这位姑娘难道不是和你家夫君来过七夕的么?”
阮酥一怔,竟是七夕吗?她怔怔地望向含笑的玄洛,想到老板口中的夫君二字,脸颊蓦然一红,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兔灯闯入阮酥视线,她不由停步,一瞬失神。
玄洛长臂一伸,解下那只兔子灯送到她面前。
“你若喜欢,我们也买一盏玩玩。”
阮酥目光一瞬冷凝,印墨寒的脸阴魂不散地萦绕在她心上,她摇头,指向高处的一盏莲花灯。
“还是买那盏吧!”
老板抱歉地笑笑,摆手道。
“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这盏灯是小老儿的招牌,不能卖。”
话音未落,一锭金子便扣在了他手中,他讶然地望着那实沉沉的金锭子,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既然我家娘子看中了这灯,还请老板行个方便。”
老板咽了口唾沫,笑得几乎开了花。
“这、这!只是公子,这、这实在太多了,只怕买一条街的灯笼都够了。”
玄洛取下灯笼笑道。
“千金难买一笑,怎么会多?”
火树银花不夜天,夜市上戏耍游戏极多,阮酥难得好心情,便提着灯笼一路逛了下来,她与玄洛都是冰雪聪明的人物,灯谜一猜就中,没多少意思,偶然见有捞金鱼的摊子,阮酥一时来了兴致,便花十个铜板买了纸网,谁知一连捞破五张纸网都一无所获,玄洛于是含笑将她的破网接过。
“我来吧!”
他一撩衣摆在青瓷缸前半蹲下去,偏头认真地问阮酥。
“你喜欢哪一尾?”
看惯了玄洛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阮酥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她怔了怔,方随意指着水中一尾鹅头红道。
“那个吧!”
玄洛点头,左手执袖,右手优雅地一撩,竟用那无纸空网准确无误地将金鱼捞进了阮酥手中的小瓷缸中。
围观的两个孩童啊了一声,拍手惊叫到。
“哥哥好厉害啊!”
玄洛笑笑,再次询问地看向阮酥,阮酥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又指了一尾乌云盖雪道。
“那个!”
玄洛一笑,依旧用那张空网将鱼捞起来放入阮酥的瓷缸中,很快阮酥便不得不将小缸换成了大缸,玄洛一连捞了十多条,什么赤云玛瑙、包金狮、蚕眼龙晴,简直游刃有余,例无虚发,玄洛身边不知何时围满了大大小小,竖着牛角辫的孩童,聒噪地叫嚷着喝彩。
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竟然和一群小孩子蹲在一处捞金鱼,阮酥不由觉得有些滑稽,她望着玄洛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摆手道。
“够了够了!我们走吧,再捞便装不下了!”
玄洛这才站起身来,随手又丢了一锭金子给脸绿的老板,老板的哭丧脸刹那雨过天晴,屁颠屁颠作揖道谢。
玄洛接过阮酥手中的瓷缸托在手上,两人正欲离去,玄洛突觉腿上一重,低头只见三四个半大小鬼纠缠住他,嚷道。
“哥哥!哥哥别走!帮我们捞金鱼吧!”
玄洛皱眉,露出阴冷表情。
“不要跟着我,回去找你们爹娘。”
然而这对不知死活的懵懂孩童显然没什么威慑力,他们一个二个,依旧死死抱着他不肯放手,阮酥不由噗嗤笑出声来,她夺过玄洛手上那缸金鱼,递给那些孩子,笑道。
“拿去分了吧!”
得了金鱼,小孩们瞬间一哄而散,玄洛这才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阮酥。
“方才你笑什么?”
阮酥想了想,半垂了眼帘,笑意直达眼底。
“我只是觉得……今日的你,似乎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玄洛一愣,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彼此彼此。”
阮酥只觉心头有羽毛拂过,痒痒的柔柔的如沐春风,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悄悄挽上玄洛胳膊,走上铁索星桥,突然有些沉溺于这种没有尔虞我诈的气氛,她竟然觉得,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214 永世姻缘
两人过得桥来,湖边是一座小山,山脚下围了许多人,都抬头往那山顶上看去,玄洛牵着阮酥上前一问,才知这山上有雌雄两株百年银杏,被人奉为结缘树,只要用红线围着雌雄两树绕上几圈,便能与心上人结永世之缘,据说十分灵验,所以每年七夕之夜,前来求缘的善男信女颇多。
玄洛听了,唇上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印墨寒不是自称三生石上姻缘缔吗?咱们也上去绕一绕红线,看究竟是他的三生石灵验,还是我的结缘树灵验!”
阮酥从来不信什么因缘际会之说,只是难得玄洛有兴致,她不想拂了他的意思,便含笑点头,两人刚要提步,路人纷纷劝道。
“上不去!公子你看,这下面等着的不都是人吗?今天也不知哪里的贵人带着夫人前来求缘,他身边那些侍卫将通往山顶的路堵了,不放一个人上去。”
玄洛挑眉,微笑道。
“如此,便更要上山一观了。”
阮酥本就不屑于什么结缘树,她兴趣索然地道。
“罢了,不过是个兆头,何必再生事端。”
玄洛望着阮酥,双眸盈盈闪光,一字一句道。
“永世之缘,哪怕是个兆头,也是好的。”
阮酥心口一撞,便不再说话,乖乖跟着他走上前去,她心里明白,以玄洛在京城的势力,什么样的贵人也奈何不了他,虽然她不爱生事,但为了他那句话,即便生事,她也愿意奉陪到底。
上山的石阶前果然守了七八个威猛的护卫,然而预料中的阻拦却没有出现,那几个人见了玄洛,面色一变,都抱拳行礼。
“见过九卿大人。”
玄洛敛了神情打量着几人,觉得确实有些面熟,但这京中贵族侍卫众多,除了有官阶叫得上名号的以外,其余人等他也不可能留意,他点点头,也不多言,带着阮酥踏上石阶,那几个护卫上前一步,似乎想拦,但对上玄洛不善的目光,又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几眼,终究还是退了下去。
踏着月色,将身后的侍卫远远甩开,阮酥方才开口笑道。
“既然知道师兄身份,却还欲上前阻拦,看来山上这位贵人,确实是位贵人。”
玄洛也笑。
“看来此人的身份,酥儿已经猜到了。”
阮酥沉吟。
“八九不离十,身份高贵,还愿意带着女子做这等风雅之事的人,我想便只有他了。”
“哦?酥儿那么肯定?”
阮酥难得露出俏皮笑容。
“我们打赌如何?”
玄洛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得化得出水来。
“好,我若输了,便日日给你画眉如何?”
阮酥白了他一眼。
“那岂非便宜你了。”
两人一路说笑,这小山包不高,不过七八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山顶,虽然走走停停,但阮酥身子不好,又好面子,死活不肯玄洛抱她,她喘息着抬头,过见两株高大银杏立在那里,枝叶如盖,树干上缠满了红丝线,风吹日晒,颜色深深浅浅,尚是秋初,银杏叶子依旧是绿的,和红线配在一起,红绿相间十分好看。
树下一对年轻男女,皆是锦衣华服,两人正一起将绕好的丝线接头处打上结,似察觉到有人过来,男子抬头,借着树上挂的灯笼,他看清了玄洛与阮酥,露出惊诧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敛住了。
玄洛带着阮酥走过去,欠了欠身,面带微笑。
“原来是太子殿下,看来是玄洛打扰了殿下雅兴了。”
祁念心中极为不悦,今日七夕,他瞒着清平,悄悄带了白秋婉来此绕红线,自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玄洛却不给他面子闯了禁地,他其实打心底里厌恨这个外表妖魅的酷吏弄臣,自己身为储君,有时候在嘉靖帝和颐德太后面前,说话的分量还不及玄洛,这让他忌恨万分,若有一日他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把他除掉。
尽管杀心暗伏,祁念表面依旧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他大度地笑了笑。
“玄大人何必客气,孤已经准备下山,何来打扰之说?”
说着,祁念的目光扫过阮酥,见她身上披着不合体的紫色披风,虽梳着平平无奇的发髻,但发间尤带露水的半枝莲格外娇俏,加之她唇角眉梢皆是妩媚,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还以为玄大人带了个美人,仔细一看,竟是阮大小姐……你们师兄妹感情倒好。”
祁念自然是知道玄洛和阮酥之间的绯闻的,但亲眼所见,他越发不能接受,玄洛一个阉人,再怎么美貌,究竟不是男人,他到底哪点吸引了阮酥?当初对自己拒之千里的女人,竟然会对他露出如此柔顺的笑容。
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当初对阮酥的爱意已经渐渐转移到了白秋婉身上,但男人这种动物总是奇怪,曾心心念念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一旦别人得到,总是不舒服,甚至会重新勾起对那件东西的兴趣和欲@望。
阮酥对祁念施了一礼,目光便完全落在白秋婉身上,她双颊红润,似乎丰腴了一些,身上穿着宽松的袍子,显然是怕人看出有孕在身,看来祁念把她保护得不错,无需她过多担心。
白秋婉的神色却与阮酥截然相反,她见两人携手而来,马上露出一脸忧虑,自从印墨寒舍身相救阮酥,白秋婉便认定印墨寒才是阮酥命定之人,而不该是这个阴阳怪气的玄洛。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阮酥,似乎想说什么,祁念立马握住她的手腕,对两人道。
“天色不早,孤先行一步,二位慢慢赏玩。”
祁念当然知道白秋婉的心思,但是他不想得罪玄洛,即便还打阮酥的主意,但那也是登上皇位之后的事了,别说玄洛难缠,阮酥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角色,只有他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才能迫使这个狠毒的女人臣服脚下。
目送祁念与白秋婉走下阶梯,玄洛眯起双眼,转头看着阮酥道。
“太子对你,余情未了。”
阮酥唇边挂着一丝嘲讽笑意。
“男人便是如此,得不到的都是好的,一旦得到了,才知不过如此,三两天便丢开了。”
玄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道。
“你能见过几个男人,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阮酥哼了声,走到银杏树边,树下有一盛满红线的托盘,她拣了一支,抽出线头递给玄洛,两人正要绕红线,只听不远处祁念的声音传来。
“来人!快!来人!”
玄洛与阮酥对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祁念与白秋婉尚未走远,祁念半蹲在阶梯上,白秋婉倒在他怀中,死死拽着他的袍子,一张脸颜色雪白,躲在暗处保护的罗虎率先冲了出来,见白良媛倒地,一时却也懵了,又不敢上前相扶。
阮酥于是先他一步蹲下,握住白秋婉的手。
“你怎么样?”
白秋婉面色惨白,捂着小腹嗫嚅道。
“痛……阿酥,我腹中好痛……”
阮酥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她连忙伸手摸向她裙下,只觉一片湿意,连忙摊开手掌,玄洛于是提灯一照,只见阮酥手上尽是鲜血。
玄洛皱眉,看向祁念。
“白良媛只怕已经小产。”
祁念一瞬面若死灰,抬头不能置信地诘问。
“你说什么?小产?这不可能!阿婉方才还好好的,这些日子以来都还好好的!”
阮酥打断他。
“殿下,这里不是追究的地方,现下当务之急,是先送秋婉下山,或许还有回圜的余地。”
到底是关心则乱,祁念也不计较阮酥称呼的不妥,打横把白秋婉抱起,便疾步朝前走去,阮酥正欲跟上,却被玄洛阻了动作。她蓦然抬眸,也懊恼自己太过冲动。玄洛是颐德太后与嘉靖帝的人,向来不参与皇子相争;而自己虽与太子有约定,和白秋婉也交好,不过如今局面若是贸然插手,大概只会麻烦不断。只是——前世唯一诞下太子骨肉的便是白秋婉,按时间轨迹来看正是这个孩子,难道……一切又要变化了?
这个想法让阮酥有些沉重。
“师兄,这个孩子你觉得是否还能保住?”
见她一脸忧虑,玄洛暗叹了一声还是直言道。
“只怕凶多吉少。不过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是啊,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更何况男人本就擅变……就算侥幸存活,如今倚仗宠爱或许还能安然度日;可到弃如敝履的一日,终究只能成为彼此拖累。”
人真是矛盾,前世得知印墨寒给她服下的是绝子药时,她是恨的;可在青灯古佛的那一年,却又不止一次庆幸还好没与印墨寒生下孩子,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他。
右手被一块绢帕温柔包住,阮酥收回思绪,这才发现是玄洛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手指上的血污,力道不轻不缓。拿捏地恰到好处。直等一双素手重新恢复如初时,玄洛这才漾出笑意,语气中已习惯性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先把咱们的结永世之缘结下再说。至于别的,酥儿无需担心,你师兄我本就不是普通男儿。”
听出他一语双关,阮酥闻之一红,把红线塞进他手里。
“师兄别胡说了,再耽误下去其他人也上来了!”
玄洛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也收敛神色,牵起阮酥的手走到雌雄二树前。认真道。
“那咱们可要绕高一点,否则被旁人的遮盖住,那便不灵了!”
(请假条:周日有事,断更一天,大家周一再来看哈,谢谢大家~~)
215自食其果(一更)
第二日阮风亭下朝回来时,难得地春风得意,满面喜色。他把阮酥叫到书房,声音很是轻快。
“酥儿,为父已把那封信并地契全部交由了圣上,圣上果然大怒,印墨寒此番便要自食其果了!”
阮酥唇边浮现一抹冷笑。针对去年阮风亭低价征地一事,阮酥撰写了一份双方交割的信件,信上重点言明此事乃阮风亭与印墨寒共同参与完成,等事毕后每人根据差价按比例平分银两,信末交割单上有印墨寒的亲笔签名。
虽然这样一来,阮风亭的嫌疑已然坐定,但是看在他主动负荆请罪,并且自愿提出数倍承担差价外,嘉靖帝的怒气少了一半;反倒是印墨寒,把恩师告到御前,本是打了一把大义灭亲的牌,可到最后竟变成了一出分赃不均贼喊捉贼的戏,简直把当今圣上与满朝文武当白痴愚弄戏耍。据说嘉靖帝当场便让人卸下了他的官帽,送大理寺听候发落!
“如今印墨寒成为了风口浪尖,父亲却也不能大意,我们得时刻提放他倒打一耙。”
阮风亭沉吟。
“为父也这样认为,就怕五皇子祁澈……”
“这个人父亲便不用忧心,反倒是印府那边和大理寺,我们需时刻留心动静。”
知道前世祁澈便暗中经营私盐,阮酥虽不算了如指掌,但稍加调查,也能摸出个大概。她以此为挟,就已存了警告之意,若是祁澈对这件事有所动作,那休怪她不客气。
阮风亭不明白女儿为何这番酌定,然而见她不欲细谈,自己这把年纪还要靠她出谋划策,便也闭口不问。
“好,为父自会安排。”
与阮风亭议完事,阮酥便带着宝弦到了久别的玲珑阁。见到站在阮酥身边的陌生丫鬟,冬桃淡漠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讶异,然而终是什么也没有问,只引着她二人到了二楼雅间。
几人坐定,阮酥也是一叹,自己的丫鬟走的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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