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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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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她看了看印墨寒的表情,也不似以前那般蠢钝,咳了一声道。

    “这戏,在二楼始终不如一楼看得精彩,本宫还是去太后身边看好了!”

    祁金晶一走,印墨寒便很自然地撩袍在阮酥身边坐下。

    阮酥根本不准备搭理印墨寒,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只是不紧不慢地拿着松子慢慢地嗑。

    印墨寒也不生气,看了阮酥一眼,他轻轻一笑。

    “看来你今夜心情很好。”

    阮酥的眼睛依旧盯着戏台。

    “大喜之日,自然心情愉悦。”

    她以为印墨寒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却道。

    “或许要让你失望了,五皇子和承德王今夜,并不会谈论你预料中的话题。”

    阮酥猛地一顿,这次却不得不转过脸庞,她冷冷盯着印墨寒,心中千百种念头迅速闪过,她从印墨寒短短一句话很快地理顺思路,得出答案。

    “也就是说,这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中计的人其实是我?”

    印墨寒别开目光,叹了口气。

    “没错,从你第一次派文锦到五王府送首饰,我便留了心,果然近日又发现了王妃的异常,所以我故意让五皇子放出小明月楼相约的消息,引你……不,引太子前去。”

    阮酥咬牙,双眼寒光湛湛。

    “印墨寒……”

    小明月楼中,只听祁澈一叹,语气里颇为忧虑。

    “承德王,清剿乱匪军费不足一事,非同小可,你该启禀父皇才是,怎么反倒来找本殿下?”

    承德王无奈地道。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小王便命人将折子送至京城,可是此次上京,皇上却绝口不提此事,小王猜不透圣意,后听说前些日子,圣上身体抱恙,一直由太子监国理事,便知道这折子定是太子压下了,无奈之下,才想到五殿下您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祁澈沉吟半晌,痛定思痛。

    “本殿下明白了,父皇最近确实身子不好,你也不要再用这些事烦他了,军中将士为国流血流汗,都不能亏待,军费差多少,本殿下给你筹集,只是本殿下与诸王相比,也没什么实力,财力虽有限,但添上王妃的嫁妆,也勉强够了。”

    承德王似又感动又惶恐。

    “这……怎么能让殿下出这个钱!”

    “都是为国出力,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了,这件事不能让父皇知道,以免皇兄脸上过不去,你临走时,我会让小厮把钱送到城外。”

    “谢殿下!”

    嘉靖帝在外头听着,陷入了沉默,而他身边的祁念,却是面色大变。什么压下折子,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是被祁澈反将一军还是阮酥有意设计?然而祁念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很快冷静下来,微微打量了一下嘉靖帝的脸色,便重重一咳。

    很快,明月楼的厢房便被从里打开,祁澈与承德王看到站在外面的嘉靖帝与太子,面上都闪过惊慌,很快跪下见礼。

    “你们二人怎会在此?”

    嘉靖帝淡淡开口,绝口不提方才听到的内容。

    闻言,祁澈眉头紧皱,竟是一言不发。祁念冷笑,只觉低估了这个对手,他决定挽回一局。

    “启禀父王,儿臣方才似乎听到什么折子,还有被人压下一事……”

    嘉靖帝瞥了一眼祁念,又重新把视线落在跪地的祁澈与承德王身上。

    “承德王你说,私会老五,到底是为何事?”

    承德王长得高壮,常年领兵,有着军人的自持与刚毅,而又因家中的变故,现已露风霜沧桑之态,他不过与比嘉靖帝略长七、八岁,可是看上去却要老上好几十岁。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上,老臣夜会五皇子,已知大罪,如今既已被皇上知晓,那老臣便把事情始末一一道来,还请皇上定夺!”

    原来承德王封地西南,近来却频繁爆发贼祸,虽都规模不大,但长此以往,却也导致军费不足,如此承德王早在数月前便递上了折子,可惜都石沉大海。

    这倒与父子俩在门外听到的内容一致。

    祁念肃然道。

    “既是这等大事,王爷应当亲自与父皇直言;至于折子——”祁念也跪下。

    “父皇,儿臣认为一定要仔细清查,以免奸人得道,为祸一方!”

    听到那最后加重的几个字,嘉靖帝目光一沉。

    “这事朕自会查办!至于承德王,你速速重拟一份折子,待你回西北前,军费定当拨付!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也散了吧。”

    祁念正要起身跟上,嘉靖帝已冷冷道。

    “太子也先回吧。”

    祁念一震,看来嘉靖帝已然对他起了疑心!他心海翻波,跪伏在地,与祁澈、承德王齐声道。

    “恭送父皇/皇上——”

    再说戏台这边,印墨寒看阮酥一瞬翻脸,眸光中掩不住的失落。

    “酥儿,我有些不懂,你身为闺阁女子,为何偏生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这些宦海沉浮、尔虞我诈的事,交给男人们便好!你一个小女子,只需岁月安好,享受太平,那样不好吗?”

    那双幽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眼神纯粹至极,看得出是肺腑之言!

    可是阮酥却只想大笑。

    “岁月安好,享受太平?”阮酥重复了一遍,声音满是嘲讽。

    “印墨寒,这就是你的期望吗?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虽是不明白她怪异失常的反应,不过印墨寒还是语含殷切急急开口。

    “那我们马上成亲,酥儿,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阮酥看着他灼热中带着期许的目光,有些怔然。

    前世印墨寒也这样说,于是她便如他所愿,收起锋芒,退居后宅,一心一意去做他背后的小妻子,和他一起侍奉父母,安心理家,还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所有的一切,不过便是让当初那个身为“夫君”的男人开怀,她一心一意地努力扮演好贤内助这个角色,然而七载夫妻,最后换来的却是什么?!!!

    阮酥笑出了眼泪。

    “印墨寒,你无法给我幸福,之前是,现在也是。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又一次被她当面拒绝,饶是已经习惯得近乎麻木,不过这次他隐约觉得严重得多,阮酥的语气前所未有地残酷决绝!印墨寒心头大痛,他双唇紧抿,好半天才颤着手,从袖袋中艰难又急切地扯出那只绣着茂兰的香囊,尽量心平气和道。

    “酥儿,别说这样孩子气的话。我知道你恼我,我们虽然各司其主,但是我对你的心意却从未变过。你看,你赠我的香囊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他目光柔和,阮酥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她猛地从座上站起,不耐烦道。

    “这个香囊并非出自我手,至于如何落在你手上,又让你以为是我赠的,我也很困惑!”

    此言一出,连印墨寒也面色一凝。

    “酥儿,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

    若不是在皇宫戏台,阮酥只怕已控制不住与他撕将起来。饶是奋力稳住情绪,阮酥还是气得浑身颤抖。

    “印墨寒,我不想和你说话,反正,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敌人’二字!请你不要再纠…缠…于我!”

    说完,阮酥重重转身,刚走出畅音阁范围,便被祁清平带着丫鬟执墨、执砚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阿酥吗,方才本宫似乎见你与印侍郎有些不对?”

    她眸光清丽,脸上的嘲讽意味却十足。

    被印墨寒一搅,阮酥已懒得和她敷衍,勾唇冷笑。

    “太子妃好兴致,方才看你出现,我还以为娘娘也是如无为寺那日一般夜会什么人呢……”

    闻言,祁清平美丽的脸孔上笑容尽散,她狐疑地盯着阮酥,狠声道。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阮酥逼近清平那张夹杂复杂神色的扭曲面容,粲然一笑。

    “太子妃既然要装傻,那就当阮酥没有说过。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许……不久之后更多人也会知晓,你觉得有趣不有趣?”

    说完,无视清平满脸愤恨,微一欠身便与她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终于见到了守在外面的宝笙,见阮酥脸色不对,小心道。

    “小姐……难道?”

    “是,我们被他们反算计了!”

    阮酥言简意赅交代,“玲珑阁那边,让文锦暂时不要行动。”

    “这个祁澈,倒是狡猾。”

    “你错了,最狡猾的还是他背后的印墨寒!”

    提起那个名字,阮酥目中寒芒更甚。

    “知秋去哪里了?”

    宝笙正欲回答,却听阮酥道。

    “我不想再见到她,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小姐是……”

    宝笙眸光闪了闪,做了个挥刀的动作,阮酥脚步一滞。

    “不,她虽然……但也罪不至死。你把她送出京城,给她一笔银子,再把卖身契也还她……毕竟主仆一场,只望她今后好自为之!”

    “小姐仁慈。”

    宝笙也不多问,施了一礼,躬身退下。

 198 鼻尖相对

    夜间,忽来一场大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阮酥本就睡得浅,耳畔一声轰鸣,霎时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知秋,水……”

    话刚出口,这才想起她已被自己打发走。见到推门而入的宝笙,阮酥低声。

    “事情都办完了?”

    宝笙点头,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温度正好。

    “奴婢把她送出了宫外,已照着小姐的吩咐把卖身契给了她,冬桃在外接应,想必现在已经出京了吧。”

    太后大寿当日,京城破例取消了宵禁。阮酥捧着杯子,披衣坐起,恰在此时轩窗被一阵狂风砸开,宝笙正要去关窗,却被阮酥阻止。

    看着窗外那株与肆掠风雨搏斗的芭蕉,阮酥一时出神,只听宝笙道。

    “虽然把她送出了京城,然而知秋知道得太多,若被人利用,始终是个祸患!”

    知她是忧心自己,阮酥心内一暖。

    “所以我才把卖身契也还给了她。我虽不相信人心换人心,不过还是以自由相换,只希望她能惜福,有朝一日我们不会狭路相逢。”

    见宝笙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阮酥柔声道。

    “若你将来也想离开,我定也会如此。”

    两人相处多日,宝笙知她是言出必行。

    “那宝笙先谢过小姐。”

    阮酥笑了一笑,复又看向轩窗外的芭蕉,似已适应了雨势,此刻叶片挺拔青翠,随雨点摇曳飞舞。

    “我记得师兄在宫中也有寝宫,不知此刻……他会不会也在……”

    闻言,宝笙双眸一瞬睁大。虽然一开始就清楚阮酥性子叛逆,不拘于时,但是对待男女之情上,她却有些保守,向来都是印墨寒或玄洛苦缠着她,不想她竟也有主动的时候!

    尽管心中涌过丝丝复杂,然而更多的还是为阮酥感到高兴,宝笙掩嘴一笑。

    “大人的寝殿在长春宫,地方虽然不大,却也是一方单独辟出的小院,小姐与我扮作宫女前去,倒也不引人注目。”

    “……谁说要去找他了?”

    阮酥双颊发烫,可嘴上虽是否定,在宝笙找出两套宫女服装时,还是迅速换上。

    两人撑着油纸伞,打着灯笼便轻手轻脚移步外面。一路上,阮酥内心隐秘而快乐,还有一种类似于做坏事的忐忑和刺激。她跟着宝笙穿廊绕亭,都很顺畅。因饶嫔的特别关照,她的两个丫鬟行动倒稍显自由,路上遇到数个宫人,对方还只以为是知秋与宝笙,丝毫没有想过另外一人已然变幻。

    终于,宝笙停下脚步,对阮酥欠了欠身。

    “大人夜间不喜人照料,若无要事,任何人也只能行至二门,如此奴婢便在院外等候。”

    阮酥点点头,她看了一眼黑暗中依旧富丽堂皇的宫殿,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鬓发,一时之间竟有些紧张。

    宝笙扑哧一笑。

    “小姐这样挺好的!”

    心事被洞穿,阮酥面色大红。

    “哪那么多废话,我不过是看看头发有没有乱。”她往前走了两步,想想又对宝笙道。

    “大下雨的,你也别守在外面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宝笙透过雨幕中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外院。

    “颉英,皓芳一向晚睡,我去找他们打牌去!”

    “也好。”

    阮酥别过她,跨过了门槛。

    这里,一年之前她曾经来过,彼时入宫觐见太后,不巧寒症突发,被玄洛带回医治。想起那时候自己对他的印象,只除前世生命枯竭时那挂名的夫君身份,更多的却是警惕与戒备,不想……现在……

    一抹笑意浮上唇角,她推开院中唯一光亮的房间,一眼便看见屏风后倒映出的人影,阮酥熄了灯笼放在门外,她心内羞涩,竟忘了练武之人超于常人的五感,踌躇间深呼了一口气,移步过去。

    “师兄……”

    没有人回应,阮酥心脏狂跳,咬着唇一鼓作气走上前,方方绕过屏风,脸上的笑意却霎时凝固!

    屏风掩下的牙床上,只躺着一个曼妙的人儿,那身形分明是个女子!衬着一豆烛光,阮酥一眼便看清了那张脸,竟是那王琼琚!

    一时间,脑中无数个问题纷乱滑过,她呆怔了数秒,颤着身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惯倒了脚边的梨木圆凳,浑身血液仿似倒流。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玄洛呢?

    睡梦中的王琼琚笑容恬静,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而与她一步之遥的阮酥,因极度震惊竟显出几分狼狈,终于,阮酥决然转身,逃也似地飞奔出屋。

    被兜头的雨水一浇,阮酥瞬间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被人反将一军的挫败,或许是那不可预知的未来,阮酥今夜有些脆弱。晚间从畅音阁离开时,她便很想见玄洛,然而彼时看他与王琼琚一左一右随侍太后左右,便打消了念头,可惜,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日她真是又尝到了沮丧落魄的滋味!

    可是若是这般不明不白离去,她却做不到!

    感受到脸颊上一片濡湿,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阮酥重重擦了一把眼睛,她早已不是那皮薄面嫩的无知少女,重生为人,若是活得还如前世一般糊涂被动,那真是枉为此生!

    阮酥走到二门,里院玄洛不准他人进入,人迹罕至尚能解释;可是外院却也人影稀疏似乎就有些诡异了!

    她眉头一皱,宝笙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一时惊讶。

    “小姐,怎么?”

    “可见到颉英和皓芳?”

    听她声音冷然,宝笙一愣。

    “我守在这里尚未去找他们,怎么,难道大人……”说道这里,也是声音一变。

    虽方才没有细辨,不过王琼琚却不似衣冠不整的模样;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玄洛与绣衣使都没有现身,这本身便透着古怪!

    阮酥沉声。

    “你在这里守着,我再进内院一趟!”

    风雨依旧,除去王琼琚呆的那间宫室,共有其他大小不一的十几间屋子。阮酥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第一间。

    “师兄……”

    第二间、第三间……皆是无果。

    阮酥心内烦躁,又抚上一间房门时,本能一拉,却不像其他那般容易打开,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阮酥眸光一滞。

    “师兄,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然而屋中却显然有动静,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沉重。

    阮酥连敲数下,见门还是纹丝不动。

    “玄洛,你为何不开门,你和王琼琚……”

    她喉头一噎,竟说不下去,现在的立场是什么?她站立片刻,声音艰涩。

    “如果……我说过不会让你为难……”

    “你……走……”

    终于,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哑的声线,仿佛压抑着什么痛苦。可独角戏唱了许久的阮酥却没有察觉其间的异样,双眸一亮,下一秒却又有些生气!

    “你果然在里面!为何还不开门?”

    “走——”

    “为什么让我走?!”

    阮酥当然不依,怒气已经被点燃。“王琼琚为何会在这里?!”

    她觉得如此较真有些幼稚,可是感情的世界里容不得一丝瑕疵,即便是输了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声音好似就在耳畔,估摸屋内的玄洛往门的方向靠了靠。

    “我……会解释……但……不是现在……”

    “为何不是现在?”

    阮酥靠着门,心中的倔强一下引了出来。

    “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酥儿,乖,你若是再不走……”

    玄洛沉声,仿佛极力控制着什么。

    “你若是再不走……我怕会……忍不住……”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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