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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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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印墨寒缺席他特地为饶皇后举办的宴会,嘉靖帝此刻心情非常不好,本来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印墨寒对饶皇后示好,尽力拉拢她,这样饶皇后也才能甘心地辅佐印墨寒,但印墨寒却公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今夜是蒋氏的忌日,他必须要回去祭拜,这让嘉靖帝怒不可遏。一个死了的养母,感激之情放在心中就可以了,非要当众说出来打饶皇后的脸,这种事只有祁瀚那个二愣子才做得出来,嘉靖帝简直不能理解,像印墨寒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饶皇后离开宴会时,别有深意地对嘉靖帝感叹。
“都说血浓于水,看来默儿始终不是臣妾所生,即便臣妾有心向他示好,他也是不肯给臣妾这个面子的。”
嘉靖帝不快地回到寝宫,祁澈便又来求见,之前种种已经让他厌弃了这个儿子,也没有给他多少好脸色,摆手就说不见,无奈祁澈坚持跪在宫外,他才烦躁地将他宣了进来。
祁澈向来是最会看脸色的,若不是答应了印墨寒,他又怎敢在嘉靖帝气头上跑来寻事?
记得当时印墨寒找到他,对他说了淮阳王府的秘密,他还抱持着怀疑,他不信印墨寒会将这块唾手可得的肥肉留给自己,但印墨寒微笑道。
“相信我,对你没什么坏处,与其困在这荒芜之地,回到京城不是更好吗?你若是担心将来我继位之后对你不利,大可娶清平郡主为妻,你有淮阳王府做后盾,我也不会拉拢饶婵君来害你,那时候你若想谋夺这天下,我们再战不迟,但是眼前,我要你与我联手除掉玄洛。”
他回京之后,印墨寒都在用行动兑现他的承诺,无论是促成他和祁清平的婚事也好,有意和饶皇后拉开距离也罢,确实没有欺骗他。
不就是为了阮酥那个女人吗?祁澈唇边浮出一抹鄙夷的笑,印墨寒聪明一世,却偏偏是个情种,一个女人就能让他心满意足,也真是可笑,他这么宝贝那个烫手山芋,估计迟早要栽在她手上,祁澈很期待那一天。
想到这里,祁澈咬牙道。
“父皇,儿臣绝无半句虚言,三哥名义上是出征平乱,这几个月来,却任由废太子的势力壮大,连敌军在他眼皮子底下运送粮草都是摆手放行的,甚至有谣言说太子之所以能够逃出京城……都是三哥从中相助,儿臣听到这个消息后,唯恐三哥与太子有所勾结,连忙赶往前线,若不是儿臣及时出手,只怕三哥又要将废太子放走……”
嘉靖帝惊疑地盯着祁澈,祁瀚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派他去捉拿祁念,就是因为他宅心仁厚,会留对方一条性命,却没想到他竟敢养虎为患,拖延战事!
“三哥这么做的动机,实在让人胆寒,父皇想想,三哥手上兵权在握,南疆也全都是他的势力,若再挟持废太子,联合西北承恩王,一举反攻进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嘉靖帝紧皱着眉,审视着祁澈,冷笑了一声。
“瀚儿是有那种野心的人吗?朕看着不像,你也不必过于添油加醋。“
祁澈心中一凛,他急于除掉祁瀚,违背印墨寒的意思擅自加了后面那段话,却适得其反了,他连忙笑着补救回来。
“三哥自然不会如此,儿臣也只是猜测,不过……三哥那样耿直的人,却瞒着父皇耍了这些花花肠子,背后若是无人指点,恐怕不大可能呢!”
嘉靖帝心中也有了底,神色一沉。
“你是说……玄洛在教唆瀚儿?”
祁澈将头一低。
“三哥如此单纯,又一向引玄洛为知己,被人利用还以为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此前玄洛不涉足党争,皇城司也有可用之处,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的手掌已经罩在皇子们头上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嘉靖帝眸光晦暗莫测,许久,他摆手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祁澈走后,他突然对曹福道。
“宣玄洛进宫。”
347 转移注意
圣谕传来时,皓芳正服侍玄洛宽衣就寝,闻之脸色一白,不安地道。
“宴会早已散场,但听说祁澈现在才离宫回府,紧接着陛下便传召大人,恐怕来者不善!”
玄洛将盘扣重新扣好,笑道。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对颉英说过,印墨寒一定给了祁澈更好的条件,他会将矛头指向我,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皓芳神色一沉,不由有些紧张,虽说清理朝中乱党的事现在还由皇城司全权负责,但印墨寒之前乃是吏部尚书,对各级官员的底细再清楚不过,这几日,他和祁澈两人一唱一和,举证出不少人,在他们的推动下,就算皇城司有意拖延,但清理乱党的事,已经近了尾声,也就意味着,玄洛的处境非常危险了。
“大人,要不要属下去禀告太后……”
颐德太后就好像玄洛的一块免死金牌,每次玄洛有难,她都会站出来维护,玄洛轻轻叹了口气,颐德太后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事,几乎没和嘉靖帝闹翻,他不忍再去惊动这位银发苍苍的老人。
“不必了,物极必反,老皇帝已经对太后的劝说生厌,再求太后庇护只不过是火上浇油,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边走边问。
“颉英那边事情办得如何?”
“一切顺利。”
“那便好。”
似想起什么,玄洛又问。
“印墨寒那边……”
皓芳不由笑了,故意加重语气道。
“大人今日是第三次问起了,可属下还是得回答大人,还是一样的,这就说明阮小姐那边一切都好吗?大人尽管放心。”
玄洛这才笑了笑。阮酥借由铜匙送出的信中表示,若她那边有什么异动,她会通过药渣传递信息,因此玄洛命皓芳买通了那附近的乞丐和孩童,每日去收集那小院里倒出的药渣,他从那些药渣里观察到,有一些安神药并未经过熬煮过,而是切碎以后混进去的。
那是阮酥叫他放心的意思。
玄洛一摆披风上了马,玄澜已在文锦搀扶下,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冷着脸说了句。
“你可别死!”
玄洛点点头,竟伸出指尖摸了摸玄澜的脑袋,在对方惊诧羞恼的眼神中,一笑策马而去。
嘉靖帝并不在勤政殿内,曹福在前头带路,领着玄洛穿过层层宫殿,最后在沐汤阁门前停下。
“陛下正在沐浴,请大人进去吧!“
所谓沐汤阁,乃是在四周建起亭台楼阁围住的几眼温泉,乃是皇帝专享的浴室,玄洛按规矩脱去鞋袜,换上木屐,踏在阁中温润的鹅卵石小道上,青草鲜花修整得格外妩媚,空气中氤氲着温暖轻雾,只是那两排精装重甲的侍卫显得格外不和谐,玄洛走到香汤池边,对着正泡在池中的嘉靖帝单膝而跪,面上是若无其事地微笑。
”陛下有事吩咐玄洛?”
嘉靖帝摆手让左右伺候的宫女走开,锐利的鹰眸落在玄洛脸上,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寒意。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今废太子余党即将除尽,朕心甚慰,想要好好犒劳你一番,不如就将朕旁边的这眼浮梦汤赏与你沐浴吧?”
玄洛微微欠身。
“陛下的恩赐玄洛感激,不过沐汤阁乃是陛下与各位妃嫔沐浴之处,这恐怕不妥。”
嘉靖帝冷哼一声,冰刀一般的眼神刺在他身上。
“是不妥还是不敢?”
他今天就要亲自验证玄洛真身!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还留有一滴玄家血脉。
玄洛叹了口气。
“微臣尊旨。”
其实对于结果,嘉靖帝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之所以逼玄洛当众暴露真身,只不过需要一个将他拿下的借口,所以在玄洛说出这四个字时,驻守在左右的侍卫们都已经握紧了手中刀鞘,准备伺机而动。
在嘉靖帝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玄洛伸出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一个个解开领子上的盘扣,他一面解,一面道。
“对了,其实最近玄洛查到一些事,原想明日早朝禀告陛下,但因着宫中喜宴,不敢打扰陛下雅兴……”
嘉靖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听他如此说,不过随口答道。
“你且奏来,朕听着。”
玄洛答了声是,轻轻地道。
“陛下,最近竹山教在西北一带又开始猖獗起来了呢!”
嘉靖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是吗?小小邪教,朕以为你会处理妥当,还需要特地向朕禀告吗?”
玄洛凤眼一弯,那对月牙中透着无限狡黠。
“本该如此,可是玄洛却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陛下可知竹山教名字的由来?”
见嘉靖帝似无甚兴趣,玄洛也不着急,径自说道。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昔日的梁王殿下?“
嘉靖帝目光一聚,视线从玄洛的手移到他脸上。
“你说什么?”
嘉靖帝不知有多久没有听人提起过梁王祁悠了,但他从来不曾忘记他这个最受先皇宠爱的三弟,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不知道听过多少流言,说先帝属意的储君乃是秦太妃所生的祁悠,当时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祁悠的拥护者,一度威胁着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嘉靖帝继位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发祁悠出征,直到祁悠死在和西凉的一场战事,他才终于放心。
玄洛观察着嘉靖帝的神色变化,不紧不慢地道。
“陛下可能不知道,昔日梁王殿下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朋友,还被那些侠客浪人赠了一个雅号,名曰竹君山客,意在赞美他品性高洁,隐世之心……玄洛说到此处,想必陛下也明白竹山教与梁王又何牵扯了。”
嘉靖帝猛地直起身子,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一把扯住玄洛的衣襟,低声问。
“你是说,竹山教,是梁王那些江湖朋友所起,他们、他们想干什么?”
玄洛低头,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嘉靖帝,也将声音压得极低。
“玄洛查到一些从竹山教内部流出的谣言,他们说先帝遗诏本是传位于梁王的,可是陛下您改了遗诏,偷天换日。”
“大胆!”
嘉靖帝恼羞成怒地打了玄洛一个耳光。玄洛的脸微微偏朝一边,水花溅在他衣襟发丝上,那从容的笑意却没有半点改变。
“陛下息怒,这不过是谣言,但竹山教却是不得不除了!”
庭院内的侍卫虽然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但见玄洛触怒了嘉靖帝,都握着武器上前一步,准备拿下玄洛。却被嘉靖帝抬手制止。
“你们都退下!”
侍卫们不明所以,但不得不尊旨照办,等沐汤阁内只剩下两人,嘉靖帝方才阴晴不定地看着玄洛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玄洛欠身。
“臣还查到,梁王在这世上仍有血脉,虽不知流落何处,但若被朝中那些梁王死忠簇拥得知,难保不起什么心思,竹山教和梁王旧党之间也必有勾结,否则如何能那么快东山再起。”
嘉靖帝面色一瞬转白,许久回神后,他才发现玄洛依旧不紧不慢脱着衣裳,突然猛地按住他的手,没好气地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还有闲情逸致泡温泉吗?还不快去查!“
玄洛于是重新系好腰带。
“是。”
转身走出沐汤阁时,玄洛唇角一勾,阮酥说的没错,只有京城不太平,皇室不太平,皇城司才有立足之地,如果麻烦解决了,就该给他制造更大的麻烦。
连夜出京,这一去一回,不知道又要耽误多久,算起来阮酥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诞生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回来!
见玄洛面上似有忧虑,祁瀚拍拍他的肩。
“要不我入宫启禀父皇,和你一同前往,若是碰上乱臣贼子也好一举歼灭,总好过一来一回调兵耽误时间!”
“殿下的好意玄洛心领了。”玄洛笑叹了一口气,他把祁瀚从南疆弄回京城,本是存了平衡局面的利用心思,不想祁瀚耿直,为人真诚,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结为知己,彼此间也多了一分朋友的惺惺相惜,如此,玄洛便再也无法再把他当成棋子看待;正如阮酥,一开始不过是调忧解闷的兴头,最后却变成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魂灵。
他们二人,都是至情至性的率真之人,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比起从前,他的心是越来越软了,玄洛感慨。是他们让自己的血液逐渐带上温度,也不知不觉更像……一个人。
“威武将军对殿下寄予厚望,殿下若在这节骨眼上离京,只怕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失望个屁!本殿下从来就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与其在京中朝堂惺惺作态虚情假意,还不如回南疆痛痛快快纵马厮杀,老子早就憋闷得受不了了!”
“也只有三殿下才对流放边疆毫不抗拒。”玄洛摇了摇头。
“玄洛突然想起那年宝城郡发生贼祸,阮酥与我到登州求援,当时殿下出兵的原因却是不忍百姓受苦。”
祁瀚一愣,短暂沉默后随后笑开。
“怎么,难不成还记恨本殿下让你破例抚琴。”
闻言,玄洛也笑。“殿下若是嘴皮子不要这么刻薄,恐怕早就儿女绕膝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我祁瀚的天地是战场,那些个名门闺秀本殿下才不感兴趣!”
玄洛笑而不语。不过话虽这样说,祁瀚从未忘过自己的初衷。
守卫边疆亦是为了保家卫国,然而若是家中不稳,边塞纵是固若金汤又有何意义?他母亲贤妃出生将门,虽然在感情一事上颇为受挫,却有着不同寻常女子的胸襟,自小便教导他家国天下,同时要有一颗上位者怜悯慈悲的心。
若是将来继任的是这个半道杀出的祁默还好说,但是换成心术不正的祁澈,只怕是天下之祸!
“玄洛,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不说是否参与争战,但至少会维系平衡等待你的回归。”
玄洛似松了一口气,微笑道。
“既然殿下也为玄洛破了例,那临行之前我再为殿下奏上一曲如何?”
祁瀚虽性格粗犷,却也是闻音好乐之人,早就想再请玄洛操琴,只可惜碍于他的誓言,不好勉强。听他主动提及,不由大喜,正要招呼身边人把府中收藏的名琴取来时,却被玄洛拦住。
“琴筝玄洛早已备下,不过还要劳烦殿下随我去个地方。”
348 改朝换代
夜深,阮酥睡得却不是太安稳。肚子越来越大,纵是床榻绵软,被褥温暖,却还是让她难以沉睡。随着腹中轻轻一动,阮酥倏地睁开了双眼,条件反射地,她抚上自己的肚子,生命的蠕动透过皮肉传到掌心,让她的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笑。
宝宝,马上便要见到你了,若是那时候你爹也在就好了……
她犹在想着,突然听到耳边一阵琴筝声朦胧而至,如夜中的幻景,虽听不太真切,却似一只手瞬间便攫住了她的神经。
想也没想,阮酥拉开帐子便飞快地朝窗前跑去。
素手推窗,月光如雾,一下便笼罩了阮酥的全身,酝酿出一个柔软的光晕。阮酥凝神细听,面上的表情也在一瞬化为了狂喜。
是他,是玄洛——
虽然只在登州听过他抚过一次琴,不过玄洛那让人惊艳的琴音已深深地镌刻在脑中,让人难以忘怀。今夜他突然在这里弹奏,是要和自己说什么吗?
可是越听,阮酥心跳越快,最终化作心尖一阵颤,琴声缱绻缠绵,平缓悠长,诉说的正是刻骨的相思,与矢志不渝的爱恋……
以琴抒心,以曲抒情。
“师兄……”
一滴泪从阮酥的眼角滑下,在这花好月圆的夜,他们中间却隔着一方小院……不过她和玄洛都在努力彼此靠近,便是希望!!!
感受到肩上有人给她搭上一件外裳,阮酥心中所有的旖旎幻想在这一刻猛地凝固。她身体微僵,一半因自己未能感觉他人的靠近而警觉,而另一半却是恼怒这个意外的入侵者搅乱了她难得的好心情。可是这些情绪只片刻便化为了担忧,小院中蛰伏着众多的暗卫,里外更有侍卫巡逻,印墨寒既已经起身,想必已经知道奏琴之人是谁,他要做什么?
不过意外的,印墨寒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见阮酥光脚站在窗前,他眉头一皱,长臂一伸便把她抱起,还未等怀中人抗议惊呼便已经迅速地把她放在窗边的梨木圈椅上。在阮酥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印墨寒径自走到床边,单手拎起地上的绣着大朵石榴的绣鞋,便折返过来。
见他如此,阮酥自然明白他接下来的动作,当即出口制止。
“我自己来。”
印墨寒也不反对,把鞋子放在椅边,便安静地站在一边,见阮酥扶着圈椅负手艰难地弯腰去够,却半天碰不到底,只片刻额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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