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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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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疼,轻轻问:“怎么了?”
梁色压着他,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声音依旧无波无澜的。问:“你到底为什么心甘做人的玩 物?你这样的人,不是池中之物,我看得出来。”
一只手禁锢着他,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抚摸,顺着胸膛一直滑到丝带系住的腰上,稍微一挑,衣衫就松散了开,露出胸前白皙带着斑驳的肌肤。
胸前的肌肤受凉,梨纤痕倒抽一口气,无奈浑身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做出反抗的动作。他咬咬牙,终于还是问出这句话:“大小姐怀疑我是奸细?”
“为什么还叫大小姐?”
“那……梁色?”直呼姓名,实在不礼貌,但梨纤痕想不出到底应该怎么叫她。更何况,那只扯开他衣衫的手更加放肆的在他胸膛上抚摸,绕着前面的敏感,手法不大熟练的刺激着,探着探着,就伸向了不该碰的地方。
“唔……梁色,别,那里,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我爹的男宠么,有什么地方不能碰?”
“……嗯……别、不要,那里……脏,被他碰……碰过,唔……”
精致的眸子里泛起水光,连带着细瓷样漂亮的肌肤上**的痕迹,俱是惹人怜惜的惑人之态。梁色盯了他半晌,忽而就放开了他,叹口气:“现在,我倒真相信你不是奸细了。没有哪个奸细,能做到你这般地步的。”
打那儿之后,梁色果真再也没有为难过梨纤痕,并且还给他备了最好的卧房,如果他愿意,不用出去跟旁的人接触,每日三餐会到房里。梁色掌控着整个梁家堡,白日里忙的很,甚至连家里的丫鬟都不常能见到。
但每到晚上,她总会来梨纤痕的房里看看。
梨纤痕也总会备好了夜宵和茶水,梁色坐在桌旁休息的时候,他就在那珠帘后的隔间里弹琴,弹那首女尊令。
这是他来到梁家的第七日晚,弹完了琴,他起身走到桌旁,看着盘中剩了大半的点心,微微皱眉:“今日怎么了?吃的很少。有什么不舒坦的事,同我说说可好?”
梁色突然站起来,伸手将他抱住,两人的身高差不太多,她不用抬头多少就能看着他的眼,声音有些不稳:“你说,我把你当成什么了呢?”
她的身上泛出一丝酒气,虽然不浓,但却能清晰的让人嗅出是相当浓烈的花雕。
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你不是个琴师,因为琴师不会成日这样,可我从未将你当做一个玩物,不是的……”
他了然,随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轻拍着她的手,问:“那是什么呢?梁色,你不说,我真的没有立场去猜,不是么?”
“我想……”梁色伏在他的肩膀上,顿了半晌,才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梨纤痕。”
没有预想中的僵硬,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被她环住的人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轻声答应:“嗯,我知道。”
“你知道?”她惊奇的睁大眼,被酒精熏染过的眸子晶亮通透,连自己都不敢确定的心事,他竟然清楚?
“我知道,从你把我救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梨纤痕微笑着推开她,道:“所以,我从未拒绝过,不是么?还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任你囚禁。”
“你是说……”梁色抓着他的手,似乎急切的想要询问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晓得究竟该说什么,只能怔怔的盯着眼前男子微笑的脸。
“我知道你,所以决定一直留下来,陪在你身边。”
那一瞬,仿佛所有因为流言四起折腾的疲惫都烟消云散,那些来自外界的压力都化为了一缕烟,随着梨纤痕的坦白随风飘散。
捅开了这层窗户纸的两人坐在宫灯摇曳的桌旁,互相用手轻抚对方的脸,脸贴着脸摩挲。梁色忽然觉得,她从未像现在这么幸福过。
那晚梁色在梨纤痕的房里留宿,她清晰的记得,使自己喝多了酒,是她先动的手,解了他的衣裳。
梨纤痕没拒绝,反而温柔的将她抱到床上,扯落了床边的帘幔。
许是酒精太磨人,也许是时时刻刻精明的脑子终于放松了下来,梁色不知道,当梨纤痕的视线落在她赤 裸的肩膀的时候,身体突然绷紧的僵硬。
只知道他一直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到她的皮肤上,沿着白皙的肩膀淌过胸前,洇进床褥。
纤痕篇:北山华色3
第二日梁色醒来的时候,床边冰冷的空气伴着阵阵血腥的气息飘进鼻尖。 她撑着床沿坐起来,身体却随着一阵剧痛跌落下去,重重摔在床上。
肩膀上几乎麻木的剧痛。
她几乎无法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顾不得全身的赤 裸,跌跌撞撞跑到床尾,当她背对着梳妆台而坐,偏头往后看的时候,直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从头到脚冰一样冷。
恐慌、伤心、愤怒、失望。
铜镜里映出半面光 裸的脊背,却在肩膀的位置上,巴掌大血红血红的一片,那是被整整削去了皮露出的血肉!
血红血红的肉暴露着,上头洒的一层药粉早已被血冲的七七八八,可能是被点了止血的穴道,所以血已经不淌了,可那脊背上干涸的血水纵横交错的,狰狞可怖。
北梁家西苏府东方天下会。各家都有其传承的物什,苏府的是卡拉平原那一望无垠的曼珠沙华,天下会是一颗被称作逍遥泪的宝石,而梁家的是一方图腾。
青凤图腾,持之即号令整个奉天暗中势力。
可世人只知有青凤图腾,却不知它究竟是何模样,也不知它在什么地方。只有甚少的人知晓,甚至连每一任的家主都不知道,知晓的世上只有一人,就是梁家每一任的嫡主母。
稀世青色石粉做颜料,刺在一方巴掌大的人皮上,以每代的主母以精力养护,然后再由这一任的主母传给下一任预选的主母。
传承之时,主母将自己身体上的人皮图腾施以药剂,令那一块人皮自动脱落,然后以药粉化去女子身上的肌肤,将早就浸在药水中的人皮图腾贴在化去皮的血肉上,金针缝合,待到痊愈,再施以生肌药,褪去疤痕,如此那图腾就好像生来就带在身体上一般。
没有人知道,梁色的母亲惨死之前其实是满含怨恨的,于是她将那可控制整个奉天的图腾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可现在,那东西,没了。
被人生生挖走了,连皮带肉都削了去。
梁家大小姐遭人暗算的消息不胫而走,可梁家只是曝出了刺客的身份以及样貌,却对大小姐被刺伤的原因只字未提。
事实上,是梁色只字未提,青凤图腾的事,偌大的梁家只得她一人知道。
梁家的人几乎将整个奉天城掀翻过来,也未能找到半个人影。
直到半个月后,梨纤痕出现在北军大营里。
本来被主帅迟迟按兵不动逼得烦躁不安的士兵,在看到他们的副帅一身狼藉的时候,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看到了他胸膛上洇出的大片血红,尖叫一声就往主帅的营帐跑。
铺天盖地的雪地里,梨纤痕就穿了身单衣,就这一层单薄的衣裳还是湿透的,衣摆早已经结成了冰,泥泞不堪的耷拉着。
胸前的一大片猩红,触目惊心。
可他浑然不觉冷似的,只定定的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雪若风几乎是跑着出来的,当他看到梨纤痕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意“腾”的就升了起来,只觉头皮发麻。
“纤痕……”
梨纤痕在离他三尺之外的地方停下,遍布着伤痕的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抖开,高高举过头顶。
“末将不负众望,不费一兵一卒,替将军拿下整个奉天。”
那是……
旁人可能不清楚,可跟着梨逍尘在九重塔呆了多年的雪若风却知道,那被梨纤痕举在手里的,就是能号令整个奉天的青凤图腾!
梨纤痕攥着那块血淋淋的人皮,一步步走近,停在雪若风的面前。他忽然低头看着那块人皮,眼神温柔至极,把它搁进雪若风手里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不舍。
蓦然,虚弱的身体摇晃了两下,颓然倒下。
连带着那块尚未离开手心的人皮,也重重摔在地上。
“纤痕——!”
有人用手抚他的额头,那手柔软中还带了些适度的力道,他情不自禁的贴近这份温暖,感受着。
是谁?尊上?还是……
他睁开眼,入目的是营帐淡色的篷顶,以及一张清秀的小脸儿。那人猛不迭见他睁开了眼睛,吓了一跳:“你……啊,将军,你醒了?”
记得他自己回到了军营,然后见到了雪若风,拿出了刺着青凤图腾的人皮,然后……梨纤痕捂着发痛的脑袋,问:“大帅呢?”
他记得,自己要将那人皮交给雪若风,可还没松手,人就已经晕倒了。忙伸手探进自己的怀里,衣裳已经换过了,身体是清爽干净的,却也空落落的。
又在四周找,除了温软的垫子,什么都没有。
他一把抓住小将士的肩,手指掐的他直咧嘴:“告诉我,大帅在哪儿?!图腾呢?是不是被大帅拿走了?说啊!”
小兵吓得说不出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将军,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将军还不是将军,大帅也不是大帅,是雪二公子,将军就跟在雪二公子的身后,温雅精致的模样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现在,仿佛一头随时将人扯成碎片的猛兽。
他掰着梨纤痕的手,声音发抖:“大帅……大帅……图腾被大帅拿走了,大帅命人叫人把图腾公诸、公诸于众,然后很多人都来投奔,大伙没开战,就已经收服了整个梁家堡,啊……只有梁家还有人在抵抗,派出去劝降的探子也没回来,大帅说这样不是办法,就带兵出去了……”
“什么?!多久了?!”
“三、三天……哎将军,将军!”
一把推开床边的人,梨纤痕扯过架子上的外衣就往外跑。
千华山,上山路上的积雪已经被踏的平整,由山脚往上皆被森森的铠甲士兵围住,肃杀之气弥漫。
山顶上,所有遮挡视线的树都砍掉了,覆满积雪的土地在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梁家的大院就那么突兀的立着,仿佛一间被尘世遗弃的宫殿。
俊美的主帅一扬手中银鞭,将最后一个投降的人拿下,朗声大喝:“带走!”
所有的将士和头像的人直直注视着他们的主帅,如同仰望天神。
时已至此,梁家堡几乎所有的人都全然放弃抵抗,除了一人。
“禀大帅,梁家上下四百二十一人已全部在此,不过……”探子想了想,虽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不是君子所为,但军令如山,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过还有一个人……”
“谁?”
“梁家大小姐,梁色。”
雪若风抬头看了看远处梁家紧闭的大门,哂笑:“看来是不打算出来了,我闻那梁大小姐是个文武双全的佳人,正好,会会她。”
“……不!”上山的路上忽然出现一个人,显然是从山下一路不停的跑上来的,他拨开层层围绕的士兵,一直冲到雪若风身前,几乎不能直起腰。
“纤痕?”雪若风不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身体那么虚弱,他本应该是躺在暖和的营帐中养伤的。
因为身体未痊愈的关系,再加上马不停蹄的奔驰,梨纤痕的脸色苍白的骇人,他终于直起身,吐出两个字:“别去。”
“你可知道这梁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梁家的家主,放过她,别说无法跟圣上交代,你自己呢?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还有天下的百姓?梨逍尘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就允许这样不安定的因子存在?”
梨纤痕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马上别开了头加以掩饰。其实雪若风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不光如此,他更知道,自从新朝建立之后,拥护旧势力的梁家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勾当,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桩桩件件都能将梁家满门抄斩。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哑,飘忽的就跟鬼似的。
“青凤图腾,是我从梁色的身上生生剥下来的。”
雪若风一愣,瞬间变了脸色。修长的手指用力按着他的肩膀,嶙峋的肩胛骨硌的人手掌发疼。
“纤痕……”
梨纤痕看他一眼:“既然梁家已经归降,梁色不足为惧。这是我欠她的,哪怕还不清,也得还。所以,请让我亲自去。”
山顶上澄澈的阳光和冰雪,耀着眼前的人,衬得皮肤苍白的近乎透明。雪若风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银鞭,擦净手上的污秽,给他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裳。
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你长大了。这天下与己身,终究是要懂得取舍的,我为你觉得欣慰。梨逍尘她,也会觉得自豪的。去吧,早点回来。”
梨纤痕点点头,往那被冰雪覆盖的庄园缓缓走去。
梁家的人都走光了,无人打扫的园子里尽是泥泞的积雪,脚步声回荡在长廊上,明明外头是明媚的阳光,可是梁家的园子,好像半分暖意都没有透进来。
冰冷、安静。
大厅的锦绣交椅上坐着一个人,绛红的衣摆从脚下一路铺撒到三尺之外,胭脂勾勒的面庞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她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这是梨纤痕第一次见梁色笑。
她睁开眼,眸中透出十分疲惫的神色。她一点都不奇怪为何梨纤痕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梨纤痕的身份,在她发出缉捕令的时候就知道了。
“来杀我?”她从椅子里站起来,语气中却没半点询问,平静的只是在陈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梨纤痕摇摇头:“只想劝降你。”他不愿意杀人,也不愿意看见血腥,所以才以身犯险,想出这种方法来取得胜利,不需一兵一卒的胜利。他不愿意看见军队的伤亡,亦不愿眼前的人死。
他欠她,实在太多。
纤痕篇:北山华色4
“我不会投降。 任何人都可以降,唯独我不行,我是梁色,梁家堡的家主,梁家的大小姐。”
梁色走到梨纤痕面前,反手往后摸上自己的肩膀:“这是你欠我的伤,我总要讨回来的,对不对?”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下一瞬,眼前一阵冰冷的寒光掠过,披在身上的狐裘披风就落了地。
一道尺长的血痕从他的颈侧划过锁骨,一直延伸至肩膀。若是用力些,必定会砍掉整条手臂。可如今的力道,也不过是将他的皮肉割开,虽然血流的汹涌,却没有危及性命。
“这一刀,算是了解了你我的恩怨。”
梨纤痕诧异的抬起头,可下一秒,就有人飞快的在他身上连点两下。“私人的恩怨了了,可这关于效忠的事儿还没完,将军可不能失血过多死了。”
梁色转身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柄长剑,递给他:“梨将军,你我各为其主,你有你的信仰,我亦有我的承诺,从接下青凤图腾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就定下了,和梁家堡共存亡。”
“你我现下都伤了一只肩膀,算是扯平了,将军,动手吧。”
语闭,她亦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直朝梨纤痕飞掠而来!
梁色的武功不弱,招招凌厉,仿佛她此刻面对的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不过,梨纤痕也确实是毁了她整个梁家堡的仇人。
锋锐的兵器在空中相遇,碰撞发出清脆的龙吟,两人的武功不相伯仲,很难以想象,梁色如此本应长在深闺的大小姐,竟然可以由如此高的武学造诣。毕竟,梨纤痕是江湖至尊手把手**出来的,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屈指可数。
淡色的衣袂和绛红的绸缎在空中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快的根本无法分清,只听得见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刀剑相击声。
可渐渐地,梨纤痕的体力已然透出不支,他从梁家堡逃脱的时候,为了躲避梁家的搜捕避入山林,在里面呆了半个月。冰天雪地的高原上,淌过冰水睡过寒洞,身上处处是伤,虽然回到营帐中休息一番,可那仍旧是远远不够的。
他握紧剑,眼前的晕眩令他根本分不清景物,只知道用力朝那一袭绛红的颜色袭去。
梁色是什么时候放弃抵抗的他根本不知道,只晓得那一声长剑穿透血肉的声音分外刺耳,刺耳的将一切动作都凝固了。
失力的身体如蝶般往下坠,却落入一个沁凉的怀抱。梨纤痕捂着那柄穿透心窝的剑,惊骇到说不出话。
“为什么……怎么不躲?我并未用轻功,你可以躲开的,梁色?”
梁色的嘴唇动了动,立即便有大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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