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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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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画一夜睡得颇不安稳,没什么精神,便摆摆手:“不去了,若是住持问起,就说我昨日睡晚了,还没醒,恩,照实说就好。”
“那好吧,一会儿诵福结束,我把斋饭给施主送过来。”
“去吧。”
第112章 皇帝传
流容的传文是从江山郡主锒铛入狱开始的,因是主要写皇帝的,所以并未说明郡主入狱的原因。另外,里头还隐晦的提及了流容太子之位的由来,说是原本该太子之位并非是他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才被立为储君。
流容这册子写的极薄,跟他爹流君绯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基本上不用两个时辰就能看完。起初的内容无外乎那些新皇登基三把火的东西,大刀阔斧的改革、朝廷大换血什么的。虽然流容没什么大的建树,但过错也没有。他在位的短短几年间倒也是国泰民安,维持了上一代皇帝治理下来的盛世。
可到了后来,文风一下子就变了颜色,除了此传文的主角流容,里头还大篇幅的写了一个人,此人便是继梨逍尘之后的第二任梨王,史官称之为江山郡主。
想必写这传记的人是个爱探听八卦的年轻史官,前头尚且恭恭谨谨的记述皇帝的政绩,但后来就开始叙述起人家的家室了。
这位皇帝一生妃子不多,可也有那么俩比较重要的。一乃贵妃瑶倾,二乃郡主江山。在史官看来,流容跟瑶倾贵妃是天作的和气,尤其写了瑶倾贵妃进宫的那一日,形容为“妃子烟眸脂肤,瞳若剪水,赤红绮装,腰软不盈一握,温淑俏嫣兮”。
但到了江山郡主那儿,就不像那么回事儿了。说白了,就是名不正且言不顺。
……翻页的手忽然一顿,望着细密的蝇头小楷见那两个在外人看来不甚明显的字,饶是往事如烟已淡了不少,可还是不禁微微白了脸。
“祸水。”
祸水。史官是这么写的。
甚至连皇帝驾崩之前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当时在场的人据皇帝的口型大致猜测了一下,想来皇帝临死前说的是“郡主”二字。如此,江山郡主这“祸水”二字倒真真是坐实了。
心里头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倒不是心痛或是难过什么的,而是觉得有些……堵得慌。仿佛有人在胸口塞了一大把棉花进去,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可就是喘不过气来,窒息似的难受。
想说点什么,可那两个梗在喉咙里的字却怎么都吐不出来。肩膀颤抖了片刻,她才从桌上取了笔、蘸了墨,在空白的宣纸上缓缓的描画。
一笔一划,端正中透出些苍劲。
写的是,容儿。
“……天子自百丈城门之上纵然跃下。天子容姿癯丽,风鼓起衣襟落下之时,犹如白蛾,自春寒料峭中骤然扑下。然,帝星陨落。”
后面还有些史官对皇帝一生功过的总结,文言晦涩,洋洋洒洒占了一十八页的纸。
合上书,江画怔怔的望着那雪白纸漆黑的二字,虽然张了张唇,可终究也没能念出来。
她自认是恨过流容的。二十年前恨,复生后也恨,第一次从冰室中醒来的时候依旧恨。她素来是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就算是她总是戴了九重塔那顶心怀天下的帽子,可依旧不能改变她也是个凡人的事实。
即便是青春不老,即便是死过两次复生两次,也是个凡人。
作为梨逍尘,她为了自己舒坦捏碎了胎盘,为了未央鸢能有一个好的将来而用凝霜扇指着一个怀了孕的妃子。
作为梨江画,她更是玩弄权术、残害忠良。
说什么保护苍生、胸怀天下,到头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一场。
胸腔里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气流,急促的自丹田处升起,几欲冲破滞碍冲出唇舌。江画蓦然一惊,忙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它用力压了下去。
现下正处于内力的恢复阶段,断断是不能太过大起大落的,否则万一走火入魔,轻则废了终身的武功,重的话甚至有可能丧命。
她现下可不能死。
将桌上那张写了字的纸揉成团,想了想又展开来,折成细细的一道,掀开灯罩伸了进去。暖黄的火焰舔上白纸,起先还缓缓的往上蔓延,不一刻过去,火苗瞬间膨胀,一下子就将白纸吞噬了个干净。
手指似是被灼到了,轻微的刺疼让江画猛地缩回了手,细看指尖上已经通红了一大片。只轻轻一碰,上头的一层皮就剥了下来,血丝顺着肌肉的纹理涓涓流出,染红了桌上干净的宣纸。
十指连心,饶是活了这许多年对痛苦已经没那般敏感,饶是倒抽了口气。
江画到不大在意留不留疤,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待嫁的黄花大闺女,没了细腻的肌肤便不能见人。但皮已经被烧掉,总不能任由血就这么没完没了的淌下去,就算忍得了疼,可淌出来的血也够令人头疼的。
内力尚微弱,她还不想做无谓的浪费,只好出门去找些伤药来。
问了几个打扫的僧人,找到与经寺的药房,在里头简单的将手包了下,便准备再去藏书阁瞅瞅,毕竟还要在这儿呆上些日子,找些书也好打发时间。
又挑了几本书,让小和尚拿托盘搁置了送到客房,这才一个人顺着禅房外缘溜达往回走。
迎头瞧见与经寺的住持带了两个沙弥往这头走,她隔着面纱朝对方笑了一笑,也不管人家究竟能不能看得到,问道:“大师这是要去藏书阁?”
住持法号隐透,也不知是天生年轻还是出家人不染世俗而显得年轻,反正不若外头说的那样老,看起来也就约莫三十多岁,眉宇投足间都能看得出出家人的恬淡和超脱。
“是的,贫僧正要去取一些经文。”连声音都不疾不徐的,透着波澜不惊的淡静。他见江画过来的方向,淡淡问:“施主也是去寻书?”
“恩。”想了想,江画又添了一句:“不过有一本没找到。”
与经寺的藏书除却那些野史和坊间流传的绘本,基本上是除了皇宫的御书房、九重塔的书楼之外最全的地儿了,只要不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册子,少有它不曾收录的。
倒不是出于好奇,而是纯粹的帮助之心,隐透问:“施主要找什么书?”
“史书。”
“哦?”
江画想了想,道:“本朝帝王的传记,为何只有两本,珈篆帝的呢?”
珈篆帝的名讳,即是无心,一个在龙椅上坐了二十多年的人,不过他的登基到如今仍是个迷,因为无人知道当年身为皇子却被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之后,究竟是如何回来的,又是如何重新踏入朝堂,坐拥了这一片大好江山的。
隐透却好似并不吃惊,颇有礼貌的开口解释:“天子传记只能在天子驾崩之后,经皇家史官整理完毕后方才能流传来,而珈篆帝尚在位,即便是他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传文,民间也是无法得见的。”
原来只这样。她当年只顾着厮混,倒还真不知道这一点。
想来是觉得当今如此好学的年轻人不多见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便忍不住生了慈悲之心。隐透大约想了片刻,道:“贫僧有一位俗世朋友,他倒是对这方面的历史颇有些了解,不若贫僧差弟子邀请一趟,施主觉得如何?”
反正也闲着,有个人陪打发时间也不错。虽然心里头早就点了无数个头,江画还是有模有样的客气了一客气:“大师这位朋友住的远么?若是打扰了人家的清净,怕是我就失礼了。”
“不远,他不算个忙人,也身在登封。若是今日去找,明日他想必就能同施主会面了。”
“如此,那多谢大师了。”
望着那一身绣了金纹的白衣渐渐远去,身姿优雅却毫无庸俗之感,隐透恬淡的脸上也不由逸出一丝赞赏的笑意。
第二日晌午,果真有小和尚来敲门,说是住持跟一个贵客在后院,让她过去一趟。昨日拿来的那几本书不过是早先的一些名人传记,她看的实在无聊,索性便扔了在床上小睡。听闻那个通晓宫史的人已然来了,便迫不及待的换了衣衫往外走。
不禁再一次感慨,与经寺的香火真真是旺盛,这样价值不菲却布置的干净淡雅的后院,可不是一般的寺庙能受用的起的。
后院立着一棵长得极好的菩提树,据闻已是又一两百年的历史了,树冠苍绿茂密,粗壮的树干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搂过来,即便是站在数丈之外,那股菩提子发出的淡香饶是令人心脾俱清。
“菩提本无树,灵境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不知怎的,江画就想起了这么一首诗。
树下有两人对桌而坐,皆聚精会神的盯着桌上的棋盘,背对着她的那人一身淡红衣裳在衣裳拖曳了几尺,金冠墨发,但看背影已是能令人怦然心动的模样。
这样风姿卓然的人出现在寺庙里,那定然是一个清透悠然如谪仙一般的人儿。
可惜……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情况来看,这人的内心可不是如他外表一般这么美好的。
心头正觉得好笑,人已经走到了树下。
“锦蝶宫主,想不到大师所说通晓历史的渊博之人,竟是你。”江画走近,桃花眼弯出审视的笑意。言下之意,你这人原来这么表里不一。
第113章 通史高人
刚巧这一子轮到隐透,他拈着一枚棋子微微蹙着眉头思索。而另一头,得了空的随意抬头看着她,先是惊怔了片刻,随即唇一弯,笑了起来。
这般指桑骂槐的话,他只当没听见,道:“姜掌柜身子好了,便不告而别,实在不够地道呐,枉我忧心了这么久。”
这句话,半是唏嘘半是调笑,倒是凑巧的让人忽略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喜。
隐透已经落了子,他随手从旁边的竹篓里取了一枚棋子,搁在棋盘山,道:“和尚,你又输了。”
叹口气,隐透站起身,双掌合十朝江画礼貌的一揖:“施主,这位便是贫僧同你说过的旧友,却不想你们已经认识,你们慢聊,那贫僧便不打扰了。”
淡红衣裳的人微微一笑,仍旧看似风轻云淡的低头研究那已经落幕的棋局。
“如此,多谢大师。”
江画转过身,朝着隐透离开的方向微微一颔首。
身后忽然传来一身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双手伸过来一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浑身一震惊颤!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那人贴着她的侧脸缓缓摩挲,抵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想我了么?”
江画仍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已。说讲起来,这人自己也就见过一次,便是当日在幻花楼愤怒之下扯了他面具的时候,而后的那些时间,她不是身受重伤恍恍惚惚就是直接昏迷不省人事,根本就没见过他第二次。
之前在碧水青茗阁往外逃的时候,脑袋在石头上撞了一次,撞的有些狠,脑子晕乎,所以对他的容貌,已经记不大清楚。
虽然她感激他救了她,但……如果她不曾恢复记忆,还是那个幻花楼的姜繁华,面对如此柔情和恩情,或许当真会动心。可是,她是梨江画,亦是姜繁华,六十岁的灵魂四十岁的心,就算是再俊俏再温柔的男人于她而言……都早已不会动心。
况且……
“我说过,我有丈夫。”
身后的人明显一僵,探过头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恢复了么?竟不知我是谁?”
“花锦蝶,你是被女人抛弃了还是脑子摔了?”
“你的丈夫……”
“你的年纪都能当我爹了,怎么着,还要倚老卖老冒充别人的丈夫?就不能要点脸皮么?”
锦蝶宫主年轻时曾追求过还身为至尊的梨逍尘,而后来梨逍尘惨死,虽然自己确实既是梨江画也是梨逍尘,但说将起来,这个身体确实要比花锦蝶年轻许多了。
虽然内力只有微弱的一点,但江画还是用力去拉箍在她腰上的那双手,可基本上没怎么使力,那双手就被掰下来了。
可想起方才那一幕,且不说两人的年龄差,单单就说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像小孩子似的不知轻重,心里不免有些无力。“你发什么神经,万花宫什么都缺也不缺女人,做什么……呃,抱我?”
“抱得还少么?”面前的男人好笑的探身上前,视线在江画身上从头到脚的开始打量。
“在碧水青茗阁,是哪个窝在我怀里一副脆弱半死不活的模样的?一路从金陵至登封,是哪个一路大睡不醒枕着我的腿,还把我当抱枕回来的?哦,还有你在我家里发疯那次,是谁一边救了你家那任性的小护法,还抱你回去?”
说完,男人竟还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摘掉了她脸上的面纱,在细腻雪白的下巴上摸了一下。
“别说抱,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碰到过?”不安分的手顺势搭上她的肩膀。
江画只觉得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就算这人救过自己,可那时候她明明还被楚洛仙的药物控制着,只觉得他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自己的记忆不完整,或许他是很重要的人但被自己忘了也不一定。
但是现在他恢复了,虽然还是记不大清楚记忆力那些人的模样,因为这和武功一样,都是需要慢慢恢复的。虽然不清楚容貌,但江画确信,自己除却梨逍尘的那四十年,一定一定一定是不曾见过这人的!
既然跟自己半点干系都没有,凭这样恶劣的性子,难道还不能够让她讨厌么?
“都说了,我有丈夫。”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她别过去头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丈夫?”
“你敢不敢承认你是我爹?!”
“把丈夫当爹,你爹死了也得被你活活气醒。”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一愣。忽然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这是……跟小孩子一样的,斗嘴?
“好了。”随意摇了摇头,一个旋身转到江画跟前,摸摸鼻子:“我们一见面就不能不吵么?”
倒有些认输讨好的意味。
其实江画还沉浸在方才因为斗嘴产生的懊恼中,随意说的话也不知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一柄白玉的扇子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中。她诧异的抬起头,刚巧对上随意似笑非笑的眸子。
“忘在万花宫了,和尚说你在这儿,就给你捎带过来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别恼了,算当做我的赔礼可好,嗯?”
怔怔的接过扇子,细长的手指一握一伸,细腻的丝绢扇面一下子展开,扇骨发出清脆的声响。
凝霜扇。
江画的眼神忽然有些怔忪。明明前些日子还握在手里的东西,现下拿起来却像是过了二十多年一般,有股恍如隔世的味道。
最后一次握着它,好似还是在平乐镇成亲的时候。
“梨逍尘。”
“嗯?”
“你想知道什么历史?”
原来现在才进入正题。让随意在院子里等了片刻,她回到客房,从桌上寻了那两本皇帝的史书揣在怀里,然后才返回院子。
此时已值晌午,阳光明媚了些,穿透树叶丝丝缕缕的洒在青石路面上,将人和树都拖出长长的影子。
淡红衣裳的颀长男子侧坐在树下,眉目如画,周身缭绕着菩提香。
远远地看着,便已足够让大把的女子怦然心动。江画也自桌旁坐了下来,坐在他对面。
两人一抬头,视线便交汇了。
江画忽然垂下头,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头刺痛了下。”不在意的摇摇头,她将手里两本书推过去,“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修长的手指翻开第二本书的最后一页,视线扫了一眼上头的内容,然后合上书页,望向江画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意味。
停顿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流容死后,皇朝在丞相和大将军的勉力维持下才得以支撑了下来。可说是风平浪静,但平静的表面之下又怎会安宁如斯呢?”
“那段日子,令扬以武力守住整个长安城,一旦那一方有出现叛乱的势头,禁军的枪便会立刻冲进去将一切都粉碎。于是,官官自危。”
“朝廷很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人来稳定局势。丞相拿出了先皇的圣旨,圣旨赦免了皇三子流无心的罪行,令其重回长安。无人知道丞相是从哪儿找出来的圣旨,或许,那根本就是伪造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时候,流无心的出现就像濒死的人忽然看见了生命的曙光,至于圣旨是真是假,哪里还会有人在意?”
“流无心登基不久,丞相就失踪了。连带着一起失踪的,还有当时江山郡主的陪葬品。”
言下之意,丞相挖了江山郡主的坟,带着陪葬品跑了。
三言两语的就说完了所有的故事。随意拿过桌上的青瓷茶碗,先给江画倒了一杯,又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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