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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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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柴门犬吠,再无一人身姿。
  此时天空飘起大雨,突地倾盆而下,让沈长安来不及闪躲,她也并未想闪躲,听着雨声敲打在屋檐上,让她想起了洛阳,这声音很像里仁巷里铃音与空竹的回响。
  沿着是深巷跑到尽头,是一条居民赖以生存的小河,河边本该有妇人浆洗的身影,一场大雨将人赶走,只余空空长河。沈长安走上河中小桥,站在桥头,视野宽阔许多,一眼望去,却没有瞧见期待中的那个人,她就这么站着,眼睛扫过所有房屋,焦急却不知该走去何处。
  雨中,远远听见妇人责骂孩童的声音,偶尔还传来的老人家的催促声,这么有生气的平凡人家的生活,如她梦中一般,她听得入神,却也愈发显得失落,她再找不到那个人了……是他在躲,还是她一直都追不上……
  …
  大雨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待郑苏易沿着河边寻到沈长安时,正瞧见独立于小桥之上、风满衣袖的她。不知她为何突然跑出马车,也不知她为何落寞地站立桥头,他只是上前,在沈长安身旁站定,将手中的包装纸打开,热气很快弥漫开来。
  “可想尝尝?我试过了,很甜。”
  沈长安低头,看着郑苏易手中烤得微焦的地瓜,她愣一会,而后伸手接过,捧在手心,有些烫手,好在有厚厚的纸张包裹着,一场大雨过后的寒凉在此时倒也觉着暖和。
  地瓜上有一处浅浅的痕迹,似牙齿磕过,她记得她曾经教过郑苏易这般尝试地瓜的味道。掰开,轻咬了一口,确实香甜,是她喜欢的味道。
  “你刚刚下车是为了买地瓜?”
  郑苏易不置可否,只看了眼她的裙角和绣花鞋,道:“不觉脚下湿黏?这里风大,你淋了一身雨,当心染了寒气,有什么事情先回府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33、平平左右,亦是率从 。。。
  暖炉嗤嗤,茶香袅袅,沈长安最后一遍滤过茶叶,将茶水斟满,品着。旁边王叔从沈长安茶叶第一遍过水时,便一直候着,直到茶水泡好,都没有一人说话。
  喝过茶,沈长安这才看向王叔,缓缓问道:“王叔在王家有多少年了?”
  “老奴八岁便进了王家,十九岁时被老爷选中跟在身边办差,三十二岁跟着庭西少爷身旁理事,到如今,算算也有三十年整了。”
  沈长安点头:“王叔跟着六表哥六年,六表哥极为看重王叔,王叔怎舍得离了洛阳随我来长安城。”
  “王家的家规便是主子有吩咐,不能推脱,必定竭力办好差事,六少爷担心夫人,是看重老奴,才给老奴这般重要的差事。”
  “哦?”沈长安仰头看着王叔,道:“那,当初六表哥是如何交代你的?”
  “自然是让老奴尽心伺候夫人,替夫人分忧解难。”
  听完王叔的回答,沈长安再次斟满茶水,端在手里缓缓晃着,而后凑近鼻翼,只闻了闻香,却不喝,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在长安城里,王叔只听命于我?王家旧主与王叔,在无干系?”
  王叔低头,恭敬道:“这是自然。”
  王叔才答完,一杯茶水就这么迎面浇下来,好在茶水斟出晾了一小会,不至于太烫人。
  “既只认我一个主子,王叔昨日出府做了什么,是否该好好交代?”
  冷冷的声音,王叔知道沈长安有怒气,只低头,任茶水从他额间滴落,平静道:“老奴只是按夫人吩咐,买通了些痞子出去散了遥言,如今街头巷尾的孩子都能吟唱夫人所编歌谣,很快能传遍整个长安。”
  沈长安冷笑:“是么,除了这个,王叔再没见过别人?”
  王叔仍旧低头,只是一字不吭。
  沈长安起身,走近王叔,道:“王叔说话漂亮,原都是哄着我玩儿的,你便是直接说无论你身处何地,都听命六表哥,我也不会生气的,可你知道,六表哥此次前来,所为之事何等艰难,一个不慎,整个王家将牵连其中,王叔,你确定还不肯对我说出半字?确定要看着表哥孤注一掷,还拉上整个王家?”
  王叔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沈长安看着王叔许久,二人僵持半晌,长安无奈叹息,王庭西身边的人,脾气一个顶一个的倔,嘴巴很是严实,只得软言软语道:“王叔也算看着长安长大,长安对王家,对表兄,王叔是看在眼里头的,我知道他来了长安,若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长安绝不打搅,会谨记他所说,长安再与王家无干系。可如今不同,我只是想去见他一面,他所求之事,兴许我能帮上些忙的,王叔,就当长安求您老了。”
  “夫人莫折煞老奴。”王叔见沈长安这番恳求,也是轻叹:“老奴确是看着夫人长大,知夫人有颗玲珑心,看事情很是剔透,老奴心知瞒不得小姐,却也做不得主,老奴只能替小姐传话。”
  沈长安点头,想了想,又道:“刚才的对话你莫和他提及,只与他说,长安生辰要到了,想吃长寿面,那是他曾答应过的。”
  …
  王叔前脚才走,阿莲后脚进了屋。“小姐,夫人遣人来唤小姐去前院呢。”
  这个时辰,过了请安的点,又不是吃饭的时间,王妃素来与她不亲厚,没事怎会喊她前去,遂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姐这都不知道?”阿莲有些惊讶道:“今晨圣上一批批的东西往府里送,前院热闹极了,小姐你竟一点不知道?小姐昨日从伊兰寺回来头,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了呢。”
  沈长安懒得搭理阿莲的话,只道:“既是宫里送来东西,想必也是筹备郡主婚事用的,和我有何干系。”
  阿莲一个跺脚,有些急了:“小姐总对府里头的事情不上心,这可不行啊,您是王府里的世子妃啊,是郡主长嫂,对这么件大事都甩手不理会,让府里人怎么看,尤其是王妃,会更觉小姐不贤。”
  沈长安起身:“行了,既然来唤了,自得过去,世子爷也在前院?”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之前沈长安习惯了一个人住如园,每日早起后,偶尔看看书,多是练练字,闲暇时,只一个人赏赏花或是去后院荡荡秋千,时间一晃也快过去。自从郑苏易从边关回来,自认起床得还算早的沈长安,却每日起身后,都能看见郑苏易在书房看书,一连几个时辰,别处都不去。一个上午,两人其实说不上几句话,但总知道有那么个人存在,今儿却是第一次一个上午快过去,也没见着郑苏易一面,再独自在这如园里,总又觉哪儿不对劲了。
  阿莲抿嘴扑哧一笑:“在呢,世子爷一大早好像和兰生云哥他们商量事情来着,后来又被夫人叫去,小姐这是看不见世子爷,有些不自在了吧。”
  沈长安不悦:“胡说,随口一问罢了,再者,若是他在前院,与王妃相处,也自在些。”
  阿莲了然点头:“还说不是,这不是在依赖着世子爷么。以前阿晴姐姐总说小姐怪冷情的,谁都不上心,我总和她争,其实小姐最重情了,也最容易习惯且依赖身边人的,只是小姐嘴硬。”
  沈长安一愣,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是独立,自阿娘不在了,她总觉得无论在哪,都是自己一个人,再细想想,阿莲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在王家,她习惯靠近那个第一个护她的人,也习惯靠近那个总爱在她身边嬉笑的人,连阿蛮,她都因习惯而不舍。心底,或多或少,她曾依赖着他们。
  …
  前院,众人在挑选着布料,嘻嘻笑着,气氛很好。
  沈长安还走在外头,便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府里好久没这般热闹了,算起来,也是因咱王府里头人少,等郡主出嫁后,这王府要更没有生气了。”
  是兰姑的声音。她才带着感叹说完,南平王妃却很是自然地接道:“王府人少,便多添些人呗,等忙过了玲儿婚事,咱府里再办几回喜事,不也热闹了。”
  这话一说完,沈长安便跨过门槛走进,一时厅里有些尴尬。谁都知道,王妃说的喜事,便是指世子爷了。
  南平王妃倒不觉着什么,只是看着沈长安,面有不愉,道:“身为嫂嫂,你倒是对玲儿婚事一点不上心,这还得我遣人去请了你才肯来呢。”
  沈长安走进,只道:“长安自知能力不足,郡主是王妃的心头肉,王妃事事亲力亲为,长安怕搀和了反倒添麻烦。有王妃操心,自然胜过十个长安。”
  南平王妃冷哼了一声,没在理会长安,只对着一旁爱儿道:“这几匹都是上等的料子,你挑一些颜色,我让戴师傅给你多做几件新缎子。”
  郑苏易笑着说道:“母亲眼光好,母亲替孩儿挑了便好。”说完看了眼一旁红色的布料,道:“至于那些布料,都用给府里下人添置喜庆新衣吧,长安就不用了,之前皇后娘娘说了,她那有波斯进贡的少许上等布料,会直接做了长安的新衣连同玲儿的嫁衣一起送来。”
  郑苏易一说完,厅上众人都是倒吸一口气,波斯的上等布料本就珍稀罕有,用作郡主的嫁衣也就罢了,却还特地给世子妃备了一份,这是王妃都没有的殊荣了。
  南平王妃再看了眼长安,只道:“既然皇后那样说了,这里的东西长安怕是瞧不上眼了,也是我多操心,王家的陪嫁里,什么珍稀玩意儿没有,这些金银首饰,怕是更不能入眼了,得了,都赏下人用去。”说完摆了摆手,道:“易儿,陪你媳妇儿回去吧。”
  沈长安脚下还没站稳,就这么又被遣了出去,众人都不敢多话,郑苏易才想开口说些好话,却听沈长安道:“既然这儿无事,长安便先回去了。”
  沈长安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南平王妃看着沈长安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原本捧着的布料也被甩手一扔,郑苏易也是皱了眉,看了眼生气的母亲,却是快一步跟了出去,追上沈长安。
  这一举动,却是让厅里的南平王妃更是气闷,乒乒乓乓金银器摔了一地,可已经走远的两人自是听不见了。
  …
  看到跟上前的郑苏易,沈长安也是诧异的。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郑苏易如是说,沈长安才了然,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脚下步子却没有停。
  “你曾为玲儿的事情找过孟田?”
  提及孟田,沈长安这才停下脚步,看向郑苏易,答应得很是爽快:“是的,郑玲的事情,孟将军也算帮了忙。”
  “你与孟田相熟?”
  沈长安摇头:“不算熟。”
  郑苏易这才放松表情,道:“那便好,孟田之事,非你我力所能及,最好做到连过问都不要有,否则只是惹祸上身。”
  说完,郑苏易继续往前走,却不知沈长安一直未动。她站立思索了会儿,突地向着已走出一些距离的郑苏易喊了声:“诶,等会儿。”
  郑苏易回头,她这一声喊,已让他皱起眉头,他有预感,她要说的话他不想听到。
  沈长安缓步走近,道:“如果,我想见见孟田呢?”
  出乎意料的,郑苏易没有拒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沈长安许久,才道:“非见不可?”
  本不抱希望,只是突然想问问,她知道,郑苏易这些日子待在王府里不见客,便是不想搅合进这趟浑水,在孟田一案上,他从头至尾是个看客。瞧着郑苏易认真的模样,沈长安便更认真的点了头。
  又是好一会儿,郑苏易道:“时间我会让云哥通知你。”
作者有话要说:

34、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
  黄昏时,今粉巷里寂静无声,沈长安裹紧了身上斗篷,推开一座普通宅院。
  里头是四方四正的庭院,不大,却因为没有人气,而显得空。屋子里,火苗烧得正旺,脱下斗篷,还有些暖意。
  一路走进来,莫说见不着人影,便是连个声音都听不见,然而正中央的桌子上,一碗面条摆放当中。
  沈长安走上前,看着面条面露微笑,而后直接坐下,提起筷子就食。面条好似刚出锅,热气腾腾的,才吃了三口,身后便有脚步声传来,沈长安身子一顿,而后很快一双手蒙上她的眼睛。
  “王廷泽,你能再有点长进么,十年了,只会这一招。”
  蒙住沈长安的手突地收了回去,少年颓丧地在沈长安身边坐下,道:“谁说我没长进,不过是怕你太久没见着我,记不得我模样了,才用小时候的方法逗逗你的。”
  说完,看着沈长安眼前的面条,吃了好一些,便讨好道:“面条味道如何,是我亲手做的呢。”
  “这是长安有名的biangbiang面,我不知它什么时候传去了洛阳?”
  被戳破谎言,王廷泽揉了揉鼻子,道:“那起码里头的青菜是我洗的。”
  沈长安挑眉:“哟,小少爷不是常说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是要干大事情的么。”
  这一说,王廷泽挺起了胸脯,骄傲道:“那是,你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
  “行了,少贫。你怎么会来长安?六表哥呢?”沈长安收了筷子,正色道。
  王廷泽摇了摇头:“只知道他出门办事情去了,早上就走了,这都一天了,也不见回来。”
  沈长安听罢,低下头,有些落寞道:“那,答应见我的,是你,不是六表哥吧。”
  王廷泽点头,“我赖着跟来长安,也是为了见你的,还想见见那个倒霉妹夫。”
  “表姐夫,我大你一天的。”
  王廷泽听了这话很是不开心,扯着脖子囔道:“上头已经有六个哥哥了,如今好不容易多个外人,还不让我欺负欺负么,你才嫁过来几天,这么帮着他。”
  沈长安无奈:“不是帮着他,你喊他表妹夫,连带我也被你喊小了呀。”
  “不管不管,下回见到他,我这么喊他你别吭声就是了,大不了回头我喊你几声表姐给补回来呗。”
  表姐这俩字在王廷泽口中极难听见,这些年,两人总是互叫名字的。见王廷泽还带着小孩子心性,沈长安心中却是高兴的,嘴上答道:“你怕是见不着他的,也不是多重要的人,就没必要专程带来了。”
  王廷泽嗔怪地看了眼长安:“就知道你是这么个想法,你现在知道我怎么不肯你嫁过长安来了吧,你不入眼的事情,从来就不肯入心,特别是对人。不过我真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让你这么坚持?既然当初坚持了,如今为何又漫不经心,我个旁人都看着气急。”
  沈长安摇了摇头,没说话。
  见沈长安并不想谈,王廷泽也没继续追问,这些年,沈长安的脾气他也算清楚。便开始对自家六哥很是埋怨:“六表哥偷偷瞒着爷爷和我们,就这么把你嫁了,那次回洛阳,爷爷气得想打六表哥,六表哥也倔,不解释一句。那会儿藤条板凳都准备好了,爷爷却没有下手,只叹了口气,便一个人回屋了。”
  说到阿公,沈长安多了几许伤感:“阿公走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
  “六哥总说爷爷是把所有事情放下了再走的,也不算有憾。”说完,看了眼沈长安,犹豫了会儿,才道:“你可知六哥和谢家嫡出的小姐订了亲?”
  沈长安一愣,嘴皮哆嗦了下,呐呐道:“陈郡谢氏?”
  声音很小,但因为房间太过安静,王廷泽也是听了清楚,点头,道:“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是爷爷生前定下的,六哥也知道,却瞒着了我们所有人呢,当时说是谢家小姐还小,如今人已经十六了,可能等六哥这次长安的事情办完,回洛阳便会把亲事办了。”
  这么几句话,沈长安却总觉听得不真切,她记得,也是三年前,阿公当着她的面,把白玉屏风送给了六表哥。抬头,看着王廷泽,她竟觉着连他的面容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王廷泽并未感觉到长安的异样,继续道:“对了,我还听说若不是你突然嫁来了长安,原本爷爷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的,是陇西的李家,虽是旁支庶出的少爷,却很有才气的,我见过一次,的确一表人才,还在州府里挂了个闲职。”说完看了眼长安:“其实庶子也挺好的,我不也是庶出,反而轻松自在许多,只是谁也想不到,兜兜转转,你却嫁回了长安,爷爷说,这座城池,是会啃人骨头的。”
  说到这里,才感觉到沈长安表情有些不对,伸手握过她的手,很是冰凉。他叹息一声:“其实这些话我本可不与你说的,但我总觉得不该瞒你,我们俩这些年,一直没有事情互相瞒着的。”说完,又觉有些不对,看了眼长安,继续道:“或许,只是我事事不瞒你,你总有些心事是我不知的吧。也或许,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你素来比我敏感许多,只是你并未告知我罢了。”
  沈长安知扯出一抹笑容,却并不好看,只道:“你看,这天气愈发寒凉,手都冻僵了,脸也有些冷得难受。”说完,将握在王廷泽手中的双手抽回,捂在了自己脸上,同时也把自己眼角遮住。
  好一会儿,沈长安就这么捂着脸,王廷泽也不说话,两人很是默契。直到桌上面条结成坨,沈长安才突地抬起头,表情也已回复正常,只眼珠四周转了转,道:“六表哥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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