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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烫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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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刚刚吐完,苦苦坚持的吴越攸再也忍不住,哇啦哇啦跟着吐了出来,紧接着,相邻亲卫一片吐成一团糟。
宁卿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但是一天没有进食,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福王好不容易吐完,刚刚抬起头要说话,看见吴越攸恶心的模样顿时又吐了起来,他全身恶心又难受,倒是终于理解了吴越攸方才的失色和城楼下面的警戒线缘由。
他手撑在城楼上,想要喘气,又恶心这股子怪味道,刚刚想要说话,忽然身子一侧,紧接着整个人都往外面窜去。
城墙外的蛮人骑兵,一人扯着牛筋套马索,一脸张狂:“哈哈,楼上的!想看?不如下来看如何?老子还可以分你一个大腿。”
福王脸色大变,死死扣着城楼,所幸这射洞不大,一时间到不能将他拖出去,只是想想这绳子可能也用来套过什么——尸体,死人啊什么的,他只恨不得立刻剥了自己手上的皮。
套马索越收越紧,紧紧缚在福王的胳膊上,四周亲卫哪里还顾得了其他,齐齐扑上去,紧紧将福王抓胳膊抱腰的死死拖住。
扔套马索的蛮人将绳索在手里一绕,使劲往后一拉,眼看纹丝不动,他当下手里也用了蛮力,福王的手勒出深深的紫色来。
“蠢货!拿刀来割啊!”福王极力镇定,但是声音已然变了。
王九九霍的抽出长刀,挤上前去,可是城楼的位置只有这么大,他的长刀完全够不着已经被拖出城洞的福王胳膊。
蛮人看了看福王露在城门外的胳膊,忽的大笑:“百长!瞧,今儿捉了个肥鸡。”
阿布勒一直懒懒的靠在火堆旁,头发散乱,挡住模糊不清的脸庞,这会儿看了看城楼上那白皙胳膊前拇指鲜绿欲滴的扳指,也露出一丝笑意,向左右两旁一使眼色,两个人站起来,刚刚加入拉锯战。
力度加大数倍,福王立刻疼得什么风度也顾不上了,龇牙咧嘴狂声骂道:“快啊!快啊!本王胳膊都要断了!痛!痛痛痛!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蠢货!啊啊!”他疼得抽抽,王九九满头是汗,从左边跑到右边,从右边跑到左边,护卫刚刚让开一点位置,福王就被绳索往下扯一点,等护卫们抱腿抱胳膊往后拉扯,福王又狂声叫痛。
可是,僵持的结果不是福王被拖下去就是被扯断胳膊。
王九九咬牙,抡起雪亮的刀:“王爷,您忍忍,我这刀快!”
福王一听头发都立了起来,撕心一声:“你要砍错我杀你全家!”
两个护卫脚蹬在墙上,往后扯着福王,可是那绳索后面仿佛有数头野牛,福王还是一点点往外面移动着。
城门下响起了得意的笑声,他们看着到手的猎物一点点钻进自己的口袋,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吴越攸大叫一声:“挡住洞口,挡住射洞!”
有细碎的碎土漏下来,一点一点,城楼并不是想象那么结实。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全部都要掉下去的瞬间,得意忘形的蛮人忽然手上一松,那个扔套马索的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支箭从自己的软甲侧□□进了护心镜下面柔软的心脏。
这样刁钻却准确的角度和几乎不可能的命中。
滚落一地的亲卫和福王劫后余生的坐在一地秽物里,心有余悸的看向城楼另一旁狭窄探测口后面的宁卿。
她放下手里的弩…箭,一双沉默而洞穿世事般澄净的眼睛在脏兮兮的脸上熠熠生辉。
城楼内外瞬间一片寂静,只听见噼啪的柴火声,福王听到这声音,顿时面色一僵,想到什么,差点又要呕出来。
几乎没有犹豫,他歪戴着头盔一身泥土脚步虚浮的冲下了城墙。
亲卫门紧随其后,宁卿摒住呼吸,侧头从城楼的窥口看出去,中箭穿心的蛮人倒在地上,四周围着几个人。
一个头发散乱的男人站在人群后,他有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隔着重重尘土,和她遥遥相望。
她转头看向安北城外,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可能只有百来人,在他们的身后,是木栏圈养的女人,全部挤挤挨挨缩成一团,看不清面目。
畜生!
宁卿猛地扬起了弓箭,死死瞄准那个男人。
他的喉咙,带着脖带;他的胸口,是紧致的护心镜;他的眉心,是额带。
这是一个懂的生存的男人。
宁卿的弓拉的几乎全满,但是箭没有射出去。毫无破绽。
王九九本来已经走出去,又转回来,看见宁卿满脸义愤,他看了看已经走出老远的福王,叹口气:“走吧。”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整个安北城,他们加上王府的护卫只有一百三十人。
而据不完全统计,加上对方隐在芦苇荡的敌人至少两千人。
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这城墙,但是死物的泥土,怎么挡得过野兽般的蛮人。
更何况,城里面还有两千多只会蝼蚁一样偷生的商贾贱民,这里有大烮人,也有血统不详的边民,还有改头换面的北狄蛮人。
只要条件合适,他们随时可能打开城门将整座城池拱手相让。
第27章 血色风月(上)
从晌午一直到黄昏,蛮人一直没有攻城的举动,百余人的骑兵在安北城外看似随意的驻扎着。
游牧民族擅长掠夺更强于攻伐,而从有雉堞的瞭望口看出去,可以看到更远处的芦苇荡绰绰约约的炊烟。
都军府里,仆从都站在院外听规矩,宁卿被王九九安排站在大门一侧。
她换了一身男子常服,头发高挽成髻,清秀小厮的打扮,背上背着那把小小的弩…箭,颇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模样。
福王受了惊吓,半个胳膊耷拉着,没好气的由着大夫为他包扎。
王九九硬着头皮站上前,开始汇报军情。
福王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王九九问道:“王爷,眼下我们应该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把四道城门守好,立刻放信鸦给老三和老四,让他们火速前来救援。”
一旁吴越攸大着胆子回答:“回王爷,昨天最后一只信鸦已经放出去,卑职已经四天未曾收到过三皇子的消息了。”
“那就派人出去送信。”福王摸着火烧般的伤口,满脸不耐。
“可是,眼下人手有限,城北被蛮人层层围住,只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个都头怎么当的?”福王一手拨开了送来的茶盏,瓷盏碎地。
王九九和吴越攸齐齐闭上嘴,缩了缩脖子没吭声,这怎么能怪他们呢。
哑奴拈花小心跪下,将福王脚下的破碎杯盏一点一点捡起来。
“都是这老四,说什么安北城里的新女乐班是长安十三娘的亲授弟子,不然本王现在还好好的……”福王气咻咻道,似乎自知眼下说这些也无甚作用,只是自降身份而已,慢慢闭上了嘴。
大厅一时安静下来,这个陈年暗堡冬凉夏凉,坐久了只觉得森森寒意往脖子里面蹭。
大夫上好药,对着旁边的侍女交代:“三日内不要沾水,伤了筋,最好也不要剧烈运动。”
拈花立刻小心翼翼将方才福王沾了茶水的手背擦干净,她动作轻柔,慕容源只觉得心里微微松快些,调整了语气看向吴王两人:“那依你们而言,眼下应当如何?”
再后面他们关上了大厅门,宁卿尖着耳朵也听不见了。
王九九欣赏宁卿的箭法,对她也有本能的警惕,她被安排在眼皮子低下,进了护院,好在可以和王珂秋生再次团聚。
三人眼看着福王默许的接下来的安排。
首先是整个暗堡鸡飞狗跳的搬运粮草。
——大约是吴参军的主意,要将整个安北城富足的粮食收集到一起,以便调动,为了防止富户□□,还将他们全部暂时囚禁在暗堡地牢。
没多久,王九九的副手将整个城里的适龄男子召集在一起,在暗堡的点将台下站的密密麻麻,足有六七百人。
原本的一百人戍军,打散放进去,每个人带领五个人,称为伍长,四面城墙各有一百守护,一百人则机动呼应。
剩余一两百平民则负责城中的治安和后勤补给。
一只队伍在一夜之间迅速拉了起来,这便是王都头的功劳。
慕容源很满意吴越攸和王九九的效率,除了一直没法派人出去送信,其他便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三王是知道他的行踪的,必定会派人前来营救,现在做的只要能守住就可以。
到第二天上午,眼看蛮人还是在外面瞎守着喝着北风没有什么动作,绷了一夜情绪的福王放下了心,带着拈花和亲卫再次去了仙玉楼,里面好多被吓坏的小美人还需要他的安抚呢。
而宁卿从早上开始一直在磨箭。
暗堡最大的好处是有个小小的铁器作坊,虽已没落许久,但里面仍可以找到一些趁手的兵器,宁卿在王九九的首肯下换了一把五石的具…弩,弩机上面还有刻度,方便校准,力度更大,当然重量也更沉,她将换下来的小弩暂时给了秋生,而王珂选了一把短刀。
而配合连…弩的箭头也是特别制成的——凸脊、三角形扁翼,当箭头刺入身体后,两翼的倒刺会牢牢钩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敌人的血液。
宁卿的箭筒装满,刚刚五十只箭。
她的手在另一张堆满灰尘的弓上面摸了一摸,收了回来。
弓和弩不同,一石的弩威力几乎就是两石的弓,当然在战场上,一般弓手使用的都是一石或一石二的弓,三石五石弓,虽然有人能开,但这是军中的测试用弓,一般不会用于实战。原因很简单,拉开后无法射准,且极耗费力气,哪怕是自由散射也射不了多少下。
倒是秋生有些心不在焉,平日叽叽喳喳的她难得安静。
宁卿以为她还在为早上差点被兵士当奴隶抓住的事情不开心,便拍了拍她肩膀:“今天早上只是一场误会,别放在心上。以前做过女奴,不代表以后还是女奴。”北境的习俗,但凡女奴都会在脸上刺青标记,终身难除。
秋生笑了笑,眼睛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卿冲一旁的王珂点点头:“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暗堡守卫森严,但毕竟是古堡,总有看不到的地方,她们穿着男装,背着武器,从一处暗墙出了都军府,大街上都是这样打扮的人,算不得特殊。
宁卿正在琢磨怎么混上去,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王珂顿时按住短刀,却听那人惊异道:“宁卿?宁庄臣的女儿?”
她抬头看去,吴越攸眼睛通红胡子拉渣的瞅着她,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惊奇还有几分见鬼般的不可思议。
“吴参军。”宁卿点点头。
“你不是,你不是……”吴越攸“你不是”半天没说出下文,看了看她背上的弓…弩;指了指上面:“宁小姐这是要?”
这一声久违的小姐,让宁卿心口一窒,她看着身旁行色匆匆的将士,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蛮人进来后,我和几位姐妹逃亡至此,得王都头收留,也想为守城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神色诚挚,吴越攸倒是信了六七分。
“可是你一个弱质女流……”前面突然有人大声喊吴参军,吴越攸抬眼一看只见二十多人正聚集在城门下,声色俱厉的争论着什么,他来不及说完,冲宁卿拱拱手赶了过去。
宁卿顺着他的路拐个弯就顺利上了城楼,除了吴越攸也没人知道她是个女子,守城兵士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城墙下,只当是吴参军派来巡查的,不作他想。
宁卿和王珂秋生走到一处雉堞的瞭望口,宁卿取下强弩,这是她能在安北城外找到的最大射程的武器,城外空地上,火堆已经烧起来了,现在还没有选好猎物。
秋生有些激动,学着宁卿的模样,将小弩…箭取下来摆弄,待要问宁卿,却看她神色有异。
秋生的眼睛顺着她看过去,在蛮人身后的栅栏出一扫,顿时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卿姐姐,那,不是,那不是冬雪她们吗?”
宁卿紧抿薄唇:“是她们。”当日,她不得不一箭射杀阿牵,就是为了保住浣衣房里面剩下的人命,但是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秋生浑身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指着火堆旁边剃掉的长发,说不出话来。
“我上来,就是等着,用这些箭招呼那些动她们的畜生。”弩的射速比较慢,和弓相比最高甚至达到一比五,可它有弓所比不上的射程和准确度,只要在火堆处,弓箭奈何不了他们,但是却进入了弩的射程。
她的眼睛开始在下面搜索着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阿布勒。
惨白的阳光下,薄薄的寒意蒸腾成雾气,浓雾没有彻底散尽,从雾霾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尖叫和哭泣,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就可以看到一群半裸的妇孺被马鞭驱赶着走到了城楼下。
她们一个个颤巍巍的站在城楼下,钗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哀哀哭泣,稚子可怜,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
城楼上立刻响起一阵骚乱和躁动。
很快有人认出来了,这是前两日得到消息逃出的安北商贾和妇孺,当日因为时间仓促,有的人家并不是举家出离,因着各种原因先送走了稚子和女人。
可是,谁也没想到,现在她们竟然被这样子又送了回来。
走在左右两旁的蛮人手腕上带着不同颜色的腕布,大概是区分和城墙前阿布勒等人属于不同的部落。
他们挑起的长杆上全部挂着头颅,这是属于那些护卫的保镖的。
不知道从谁开始喊了第一声:“相公!”
站在城楼下面的女人孩子全部开始哭泣:“相公,救救我啊!”“大人,救命啊!”
“救救我的孩子!”
“救命啊!”
“……”
王珂气的一巴掌拍在城墙上:“这些蛮人,真是无耻!”
“他们这样就想轻轻松松的攻下安北城吗?”秋生握紧了拳头。
宁卿看了看旁边已经明显无心战斗的平民,再度看回城门楼下的女人们,汗水从她额头淌下,不由眯了眯眼睛:“用无辜的妇孺当做筹码并不稀奇,九王之乱时殇王甚至绑了先帝的姐妹为要挟。只要是正常的守将都不会理会。但是,现在的安北城不同,这里的守将和兵士大多是和下面那些女人孩子息息相关的平民,他们有的,这才是第一次拿刀。他们没有经历过战火,做不到一个兵士的素养。”
她的声音低下去,却带了一丝冷然:“——可蛮人本不应该知道这里准确的情况的。是,城里有人通风报信。”
第28章 血色风月(下)
王珂俏丽的脸顿时笼了寒霜,拔出短刀劈在城墙上:“倘若城破,我自是一死罢了。可恨这个叛徒,却害了这千数人命。”
随着她的话,浓烟被风卷起来瞬间消散在天际,蛮人点起了火堆。
城楼下的女人从原来的哭泣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尖叫,一个蛮人缓缓走向女人们,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特制的尖刀。
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拖出来,她拼命的挣扎着,发出的叫声已经不是人能叫出的惨烈。
城楼上的男人们一个个捏紧了拳头,眼眶通红,青筋暴起。
从一个人开始,有人奔向了城门,渐渐那里汇聚了十数人,骑着战马的兵士和平民拥挤在一起。
“让我们出去,让我们出去!”
吴越攸孤身站在城门前,嘶声力竭的叫着什么,已经被更大的咆哮声压了下去。
一个男人站在最前面,大声叫道:“那里有我妻子儿女,你要我关闭城门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这些畜生烤熟吃掉?!”
他的长刀对准了自己的战友:“让开!”
“这是陷阱!这是陷阱啊!”吴越攸粗哑的声音被淹没了。
守城的两队平民齐齐上前,开始拨动巨大的门栓。
秋生的小弩—箭一会瞄准开始暴动的平民,一会瞄准城墙下的蛮人,她的手和牙齿一样颤抖:“怎么办?!怎么办啊!”
宁卿恍若未闻,汗珠顺着她的睫毛落在了弩上,她纹丝不动,像是一尊雕像。
——那个男人终于出来了,薄雾彻底散开,他步履轻快,仿佛正在举行的是北狄的烤羊节,可怜的女人被仍在他脚下,全身颤抖,下…身衣衫有湿透的液体流了出来。
阿布勒拿着刀,蹲了下来,看着脚下的女人,他伸出白皙光洁的手指,摸了摸女人的脸。
“别怕。”他的笑容淡然文雅,让女人顿时生出希望。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阿布勒轻轻一搓手指:“做什么都可以?可知道,做一道上好的美味,要最好的食材,最佳的火候,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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