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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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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转身就走。

    后头的李青若破口大骂:“巴毅,你也辜负了我,你让那个姓玉的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不念我们多年的感情,对我弃之如敝履,老天不厚待我,若我还能活下来,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巴毅走的决绝,由着她喊叫她詈骂,回顾自己同李青若的过往,若说一点都不喜欢她,是违心的,对她的喜欢,仅限于初识时对她的印象,一个少女,管着偌大的木帮,了不起。

    仅此而已。

正文 219章 苍狼之谜

    回到玉家时,刚好接到来自吉林乌拉的一封家信。

    巴毅看罢,手一松,信翩然而落在案头。

    他身边的戈什哈瞧他脸色冰凉,关心道:“将军,标下给您煮杯茶来?”

    巴毅挥挥手:“你下去吧。”

    那个戈什哈只好依言退了出去,恰是晚饭时辰,厨房喊人去给巴毅端饭菜,他就跑了去,在厨房巧遇玉醐,彼此相熟,那戈什哈招呼句“玉姑娘”,迟疑下,道:“将军好像有事。”

    最近家里人多,康熙倒是有自己的御厨,其他官员还得吃饭,玉醐不放心怕出岔子,所以过来厨房盯着,听那戈什哈说的极其隐晦,便问:“将军怎么了?”

    各处都来取饭菜,人一多,那戈什哈不好多言,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走了。

    玉醐想了想,就来到了巴毅的住处。

    刚好巴毅在吃饭,见她到,招呼着:“吃过没有,若是没吃呢,我可以省下一点给你。”

    玉醐于他对面坐了,道:“我等回去吃。”

    她不肯吃,巴毅也不好独自大快朵颐,撂下筷子:“眼瞅着即将进京,你家里也有三亲六故的,准备带些什么物事给他们呢,咱关外的特产倒是不少。”

    当初父亲给抓走之后,母亲也连急带气,加上身子本就羸弱,撒手人寰丢下她而去,仿佛是一夜间,所有的亲戚都销声匿迹,就连叔伯和堂兄弟表姊妹对她也唯恐避之不及,父亲是罪同卢照水的反贼,发配流放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并且也没有株连亲族,但大家还是怕惹祸上身,玉醐以女儿身为母亲披麻戴孝送终,也自己筹措了些银两追随父亲而来,三亲六故,她哂笑:“我早已是众叛亲离,没什么三亲六故,所以不必麻烦。”

    巴毅“唔”了声,便不再言语。

    玉醐瞧他神色如常,不像是那个戈什哈说的有什么事,没有契机询问,不得不直言:“听说将军身上不痛快,我来给将军把把脉。”

    待想伸手,巴毅笑道:“是扎克丹告诉你的吧,这家伙,像个长舌妇。”

    扎克丹,即方才那个戈什哈。

    玉醐怕巴毅怪罪扎克丹,忙不迭的为其说项:“他也是担心将军。”

    巴毅当然明白,侧头看了看那放在案头的家书,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兰香没了。”

    玉醐一怔。

    巴毅抬手抚了下额头,刚吃过半碗热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拭干净汗水,仰头叹道:“她是我从街边捡回家的,起初成日的围着我喊哥哥,所以她突然走了,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玉醐很是纳闷:“兰香年纪轻轻,之前也没听说有病症,怎么会突然没了?”

    巴毅道:“毒杀其夫,后自缢而亡。”

    玉醐愕然:“他们是新婚小夫妻,不该恩恩爱爱么?”

    这只是常理,具体发生了什么巴毅也无从得知,母亲的家书上并没有详细说明,只告诉他兰香走了,好歹与他称兄道妹一场,所以知会巴毅一声,玉醐的疑惑也正是巴毅的疑惑,皱眉道:“详情我亦不知,等皇上回銮之后,我回吉林乌拉便知晓了。”

    玉醐总觉着这事或许与瓜尔佳老夫人有关,又不便直言,既然不是巴毅自身的问题,她也就放心,因为即日康熙就要回銮,她随行,父亲也随着回去京城的家里,蒙江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料理,比如这座宅院,玉醐便告辞出来,去了玉耕儒的住处。

    至于如何料理蒙江的事,玉醐同父亲商量,这宅子先搁着,留下几个仆从看管,京城之事波谲云诡,一旦再来蒙江,也有个落脚之处。

    玉耕儒同意,但需要把收购上来的药材出手,好歹是一笔钱。

    玉醐道:“这事您就甭操心了,我今晚约了老客谈价钱,谈妥了,立马出手。”

    玉耕儒叮嘱她:“就要走了,别计较价钱,差不多就出手吧。”

    玉醐点头:“我晓得。”

    又同父亲商量了其他事情,诸如仆人的遣散,留下谁看管宅子合适,等等。

    事无巨细都想到了,也都安排妥当了,她从父亲房中出来,便喊人备车,同关内来的那个老客约好了在老曹家酒肆见面,因为初七嫁了达春,璎珞又得了康熙的首肯,是要带进宫里听候太皇太后发落的,所以玉醐身边已经没有个近身丫头了,想着横竖要进宫了,也不必再擢升其他丫头,遂独自一个人坐车来到老曹家酒肆。

    晚饭的热度还没有散去,酒肆里人声鼎沸,为了方便,玉醐特特换了男装,在柜前知会了店里的伙计,径直往后面的雅间去了。

    此酒肆前面为散台,后面是雅间,中间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分隔,在路过那个小院子时,有人迎面而来,黑灯瞎火的,玉醐只以为是店里的客人,等从她身边经过,她突然感觉此人有些面善,细想下猛然想起是康熙身边的侍卫阿猛,当然她并不知道阿猛的名字,只记得在康熙左右见过此人,因为不常在康熙身边出现,也就变得神神秘秘,玉醐奇怪,圣驾在玉家呢,他来酒肆作何呢?

    按规矩,出巡在外期间,当差时候的侍卫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不当值的侍卫也需候命,所以阿猛的出现让玉醐非常好奇。

    正琢磨呢,突然听见有人喊:“杀人了!”

    这一声犹如巨石投水,不多时各处的酒客都涌了过来,而玉醐也随着大家来到了事发的那个雅间,等看见地上那个死者,她心里咯噔一下,认识,是苍狼。

    她突然想起苍狼送给她的玉佩,那个栩栩如生的狼头还没请教到底是什么寓意呢,不想苍狼已经归西。

    玉醐瞬间想起了刚刚遇到的阿猛,听璎珞说过,怜香临死透露苍狼和齐戈都是太皇太后的心腹,而玉醐知道阿猛是康熙的人,康熙的人杀了太皇太后的人,这让人匪夷所思,谁都知道,康熙孝敬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也为康熙从登基开始便保驾护航至今。

    耳听众说纷纭,玉醐慢慢退了出来,去了自己定下的雅间见那个关外的老客,因为酒肆死了人,衙门按例来查,各处闹哄哄的,玉醐同那个老客也就简单几句话,交易成功,她便回了家。

正文 220章 巴毅蒙难

    星夜,无风。

    因为苍狼的事,也因为即将启程赴京,玉醐睡不踏实,索性披衣起床,在庭中散步。

    她的心里带着点茫然,也间或一些期盼,同巴毅想到了一处,想着此次进宫服侍太皇太后,便当使劲浑身解数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然后再请赐婚,倘或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料康熙也不好再反对。

    忽然想起苍狼来,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苍狼的事告诉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未必能信,毕竟康熙是她的孙子,人家血浓于水,即便信了,那又怎样,作为祖母,太皇太后顶多气一气,然后孙子还是孙子。

    继而想起那枚狼头玉佩来,最初苍狼将此物赠给她的时候,她没留心细看,因为今晚苍狼突然出事,她回来后便拿着玉佩把玩,这才发现上面有几个字,曲里拐弯的蒙文,起初还以为画的什么,待仔细看了才发现像是文字,她不懂,所以准备拿着去找巴毅问问,她知道巴毅不单单懂蒙文满文汉文,甚至连西域的某些文字也懂。

    这样一想,急急回到房中,上了炕打开炕柜的门,拿出那个藏着玉佩的黑漆描金的盒子,弹开机簧,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脑袋便嗡的一声,玉佩不翼而飞。

    还侥幸的想,大概是放到了别处,自己最近琐事多便给忘记了,于是各处的找,皆不见玉佩,又喊来璎珞帮着找,仍旧未果,这个时候,玉醐有些害怕了,也隐隐感觉这玉佩大概来头不小。

    “小姐,该不会是给贼偷了。”璎珞如是说。

    那玉佩前几日她还看见呢,而自从圣驾驻跸玉家,侍卫重重,严防死守,那贼如此大胆偷到这里,玉醐狐疑着:“什么贼敢到皇帝身边偷盗呢?”

    璎珞道:“或许正因为皇上来了,那贼觉着但凡是天家之物,必然极其贵重,才来偷的,做贼的,早不计生死。”

    玉醐虽然还是疑虑重重,终究没有别的解释,只能当那玉佩是给贼偷了,只是玉佩上的字到底是何意,至今未知,这事梗在她心口,仿佛昔时幼小,读书若是有一处不懂,便吃不下睡不好,非得弄通了,一颗心才可以畅快起来,然后连呼吸都顺畅了似的。

    模模糊糊的记得上面那几个蒙古字的大致样子,想找巴毅,依葫芦画瓢的给他看看,问问到底那狼头玉佩是何来头。

    更深,女儿家,即使同巴毅两情相悦,也不好去打扰,于是让璎珞回去歇着,她也准备宽衣就寝。

    璎珞却迟迟不去,站在那里嗫嚅半晌方道:“小姐是真的打算将奴婢交给太皇太后么?”

    玉醐想解衣带的手垂了下来,自己往炕上坐了,也招呼璎珞过来坐。

    璎珞将自己微微挨着炕沿谨慎的坐下,一眼便看出她内心的彷徨和凄惶。

    玉醐语重心长道:“你杀了怜香,按律当诛,我若不将你交出去,你便是死路一条,交给太皇太后发落,老佛爷慈悲,你才有生还的机会,其实我已经是徇私了,深感惭愧。”

    璎珞鼻子一酸,含泪看过来:“小姐不恨奴婢了?”

    玉醐轻声一叹:“不是恨,是怨,你虽然出于好心想离间我与皇上,却也是对我的背叛。”

    璎珞身子一滑,跪在地上泣道:“奴婢以后必当对小姐忠心不二。”

    以后?玉醐浅浅一笑,以后的事谁能料到呢,她能举着利器刺杀怜香,总是让人越想越是毛骨悚然的,也不便多言,挥挥手让她去了,自己也躺了下来。

    天一亮便匆匆而起,喊丫头洗漱更衣,刚穿戴齐整,却听咚咚咚,擂鼓的般的脚步声,玉醐一笑:“这个初七,身为官夫人,依然像个野丫头。”

    此时的房门已经给初七从外头撞开,房内的玉醐和其他丫头均吓了一跳,玉醐不免呵责道:“你啊你,天塌了么,跑的这样急。”

    初七却满头汗水,形象全无,累得大口喘着,口干舌燥的哑着嗓子道:“比天塌了还严重,是将军,将军让皇上抓起来了。”

    玉醐仿佛没听明白,亦或许是太难以置信,茫然看着初七:“怎么会?”

    初七的汗水顺着两颊流下,抬手用袖子胡乱一擦。说出原委:“有人在将军房内发现了一个玉佩,那玉佩竟然是漠北一股蒙古反贼的信令,于是,将军便成了反贼,皇上下旨抓了起来,怕是要掉脑袋了。”

    玉佩?漠北蒙古人?

    玉醐推开初七就跑,一口气跑到巴毅的住处,扑空,拉着个戈什哈问巴毅人呢,那戈什哈满面焦虑道:“押去大牢了。”

    这么快!玉醐掉头又跑,想跑去大牢见巴毅,忽然觉着不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转而跑去上房见康熙,在门口给侍卫拦下,她急切道:“我要见皇上。”

    那侍卫道:“皇上正同各位大人议事,谁都不见。”

    事情紧急,玉醐顾不得其他,指着自己:“你去禀报,皇上不会不见我的。”

    那侍卫笑了笑,大概是笑她太过自作多情:“玉姑娘,皇上说,谁都不见。”

    他加重了语气,玉醐方明白,康熙大概猜到自己会找他,是以故意交代下来。

    你不见我就闯,玉醐推开侍卫就冲,怎奈人家人高马大还有功夫,轻轻一搪,她就退了回来。

    几次不成,她怒从心起,食指一戳,击中那侍卫的膻中穴,那侍卫当即倒地不省人事,那又怎样,还有其他侍卫,人家看见她出手伤人,便有了方便,再不让她靠近出手,实在闯不进去,她索性大喊:“皇上,我是玉醐!”

    房内的康熙真的正同裕亲王福全和一干大臣议事呢,一者是为了巴毅,二者是为了明天回銮的事,听见隐隐有玉醐的喊声,不免问:“外头是怎么回事?”

    李连运忙出来相看,见是玉醐,进来禀报:“回主子爷,是玉姑娘想见主子爷。”

    康熙微微皱眉,她果真还是来了,点了下头:“叫她进来。”

    李连运便出去对那些侍卫说明情况,然后引着玉醐走了进来。

    康熙看看福全,福全会意,遣散各位大臣,他也出去了。

    玉醐双腿一弯跪在康熙面前,道:“奴才听说瓜尔佳将军给皇上当反贼抓了起来,奴才是来说明一切的,那玉佩不是将军之物,而是奴才的。”

正文 221章 翻脸无情

    太阳未出,室内偏暗,康熙更是背对着窗户而坐,脸色幽凉,沉声道:“朕知道你是为了救巴毅,却不必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你要知道,若你执意如此,便是死罪,那时朕也救不了你。”

    那玉佩若何到了巴毅手中,玉醐还是一头雾水,但她终于明白玉佩的来历,陡然而憎恨起苍狼来,弄这么个劳什子给她,不是害她么,而今却害了巴毅,她坦言道:“那玉佩真不是瓜尔佳将军的,当初是一个叫苍狼的人送给我的,只因我救过他。”

    为了将玉佩之事说个清楚,她回忆起当初巧遇齐戈杀苍狼的事来,本着医者之心,她救了苍狼,苍狼为了报答她,便赠给她这枚玉佩,万万没想到这玉佩竟然是反贼之信令,而昨晚她又在老曹家酒肆遇到了苍狼,苍狼给人杀了,她这才想起玉佩来,却遍寻不得,后来听说巴毅为此蒙难,她不得不说出实情。

    康熙冷冷笑道:“你这谎话编的拙劣,首先齐戈人在冷宫关着,她怎么会刺杀苍狼呢?其次苍狼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他怎么会是反贼呢?第三,玉佩既然是你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巴毅房中?”

    连连诘问,玉醐连连摇头,齐戈身为妃嫔更幽居在冷宫,若何离宫来了关外,又若何刺杀苍狼,她哪里知道,何况齐戈同苍狼皆为太皇太后的心腹,而苍狼追随太皇太后并非一年两年,又怎会有反贼的信令,玉醐更是无从得知,若说那玉佩因何到了巴毅房中,即使她暂时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朗的,那就是有人刻意陷害巴毅,而此人,既然知道她有狼头玉佩,便是可以亲近她,并了解她的人。

    璎珞?

    心,如同给一把锥子刺穿了,这个念头乍然而起,痛得一佝偻,无力道:“我没有说谎,当日就是齐戈刺杀的苍狼。”

    康熙道:“你让苍狼来对证。”

    玉醐几乎是以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苍狼已经死了,如何对证?”

    康熙懒得管苍狼的事,只凌然道:“死无对证,你便来诓朕么。”

    玉醐如同吃了团棉花,堵着喉咙,半晌方固执道:“我就是没有说谎。”

    康熙问:“那么玉佩缘故出现在巴毅房中?”

    玉醐愤愤的:“若我知道是谁偷了玉佩陷害将军,我该一指头戳死那个人。”

    她的目光被愤怒磨砺了,虽然仍旧美好,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康熙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特别听她的意思,为了巴毅可以奋不顾身,康熙讽笑道:“好,你可以去查,你不是最擅长查案么,可是现在你需要回去收拾行装,随朕进宫给佟贵妃看病。”

    想着自己即将离开蒙江,而巴毅正在蒙难,玉醐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军呢?他怎么办?”

    康熙怒火中烧,忍着没有怒吼,语气虽然平静,但很是冰冷,道:“你有何权力来问朕这件事?”

    玉醐容色一僵,方想起自己的身份,也重新估算了自己的分量,他或许喜欢自己,但巴毅是“反贼”,这关乎他的江山社稷,同他的江山社稷比起来,自己就一文不值,玉醐从来没打算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只是为了救巴毅,想着或许可以在他这里通融一下,听他语气如冰封三冬般冷,玉醐垂头道。:“奴才是没有权力,但那玉佩是奴才的,为此而害了将军,奴才于心不忍。”

    康熙道:“巴毅他若无反心,就不必同漠北那些蒙古人私下来往,也不会弄出个假的祥瑞来蒙骗朕,而在吉林乌拉,他谎称那些刺客是漠北蒙古人,朕也是后来知道,那些漠北蒙古人便是他安排的。”

    玉醐惊得唯有呆愣的份儿,良久方缓缓摇头:“皇上你糊涂了……”

    假祥瑞是上官彧搞的,刺客是白音搞的,他这个八岁登基、十六岁铲除鳌拜、平三藩、安南疆、战罗刹的天子,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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