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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江影摇头，“我们杠精，就喜欢纠缠不清，我要是盯上哪只羊，我就长年累月地薅他的羊毛。”
　　苗野：“……”这是在说，戚逐吗？
　　“小影？”江影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嗯？”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应完了才发现，这声不是苗野叫的，而是正在接受椰子台娱记采访的戚逐。
　　突然被cue的江影抬起头：“他叫我干嘛？答不上来了要场外求助？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围观他。”
　　戚逐叫他名字的时候，镜头就已经向门口的方向扫了过来，江影和苗野没来得及躲，一律被收入了镜头中。
　　他们这一行，多少都有点职业素养，面对镜头的时候，要调整出最佳营业状态，江影十分友好地给出了回应：“怎么了？我们戚老师需要场外求助吗？”
　　“你怎么看？”戚逐示意记者小姐姐把他抽到的那张题卡递给江影。
　　“刚路过这边，没想到被cue了，让我看看是什么题把我们戚老师都给难倒了。”江影把逼都装全了，接过卡片，人愣了。
　　＇zfzy，戚逐哥哥有什么想法吗？狗头。jpg＇
　　怕什么来什么。
　　有的时候，当你在意某人某事的时候，某人某事就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你眼前。
　　戚逐问的是“你怎么看”，而不是“这是什么意思”，江影皱着眉打量了戚逐半晌，这人却是始终带着一副求知的表情，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故意的吧。
　　江影：“……”
　　踢皮球也不带这么踢的，这锅甩得堪称绝妙，这题问的明明是戚逐的想法，这人偏偏要问他怎么看。
　　“我觉得你这人，坏得很。”江影避开了zfzy，说了句大实话。
　　“举个例子听听？”戚逐表现得特别无辜。
　　“装，你继续装。”江影用口型说。
　　记者倒是对采访的效果满意得很，又让戚逐读了几个中规中矩的粉丝评论后，为了不打扰剧组的工作，迅速结束了采访。
　　“你俩可真有意思。”苗野现场围观了两人的互动全过程。
　　采访一结束，江影和戚逐对视了一眼，又开始了。
　　“你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江影对着戚逐甩出了一个质疑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戚逐站起身准备去片场。
　　“行，您迟早是影帝。”江影跟上戚逐的脚步，做出了一副十分狗腿的语气。
　　“好好说话，你又想被我粉丝骂了？”戚逐伸手轻轻敲了敲江影的头，似乎对江影话中的那个“您”极其不满，“我可从来没有立过什么影帝的人设。”
　　两人一路走远，留下苗野在原地思考戚逐话里的那个“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想什么？”宣绘桐在走廊捡到了一只沉思的苗野。
　　“他俩的关系好迷啊。”苗野叹气。
　　“看破不说破。”宣绘桐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但是网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江影在去片场的路上对戚逐今天采访时的表现做出了一个客观的点评，“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些的，没想到你都还挺熟练。”
　　“嗯。”戚逐不置可否。
　　“哎，班长你不是都不关注这些吗？”江影问，“你不是连微博都不怎么刷的吗，怎么最近，突然就能跟上我们年轻人的思路了。”
　　“你们、年轻人？”戚逐略微提高了声音，带着点不满的意味。
　　“哦对不起。”江影说，“我忘了你就比我大一岁了。”
　　“最近突然想活得清醒一点。”
　　江影：“？？？”什么逻辑。
　　就是这话他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来，总之，接这部电视剧和那个综艺以前，他俩算是见面不多的网友，最近因为各种合作网友见面次数变多，他就更加觉得戚逐有点深不可测。
　　“算了。”想太多会占内存，江影做出让步，决定先把这事情放下，先解决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先续个火花吧，免得今晚又忘了。”
　　＇大钳蟹＇：＇戳一戳＇
　　＇班长＇：＇戳一戳＇
　　＇大钳蟹＇：呸。jpg
　　＇班长＇：换个方向呸。jpg
　　“你最近，是不是偷了我不少表情包？”江影看得直皱眉。
　　他总觉得，最近的戚逐，离他的生活，更近了那么一点，更像是个同龄人该有的样子了。
　　戚逐转身接电话去了。
　　江影在自家QQ群里，狂吹了一波自己努力工作努力拍戏的自己，并号召全家人给自己打榜，成功保住龙王标识，安心投入当日工作。
　　他下午要过的戏，有一段无实物表演，这种表演很考验演技，一方面要求演员具备充分的想象力，另一方面还要防止笑场，毕竟让人对着空气或是莫名其妙的物体，来表达喜怒哀乐，极具挑战性。
　　苗野在围观了对着空气说话的江影之后，终于笑场了。
　　“他的无实物表演其实挺好。”苗野听见副导演在和戚逐聊天，“我原本以为他会笑场。”
　　“嗯。”戚逐点头，“他话多，自己和自己也能吵起来。”
　　虽然这么说，但苗野还是看见了戚逐脸上的笑意。
　　“你是怎么做到不笑场的？”江影这段戏结束后，苗野赶紧找人请教。
　　“不难的，你好好读一下剧本，然后自嗨，就好了。”江影看了看周围，确定戚逐不在附近，这才小声说，“而且你看到没，戚逐刚才就在下面盯着我，就差没拎个棍儿了，我能不好好演吗？”
　　苗野：“……”这位的状态，原来都是这么找出来的。
　　这两个人，苗野一时间也说不好哪个更凶一点。
　　今天的工作结束得早，但是难度不小，江影从威亚上被放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在飘，脚下踩的像是棉花。他重心不稳，刚才拍打戏的时候差点挂在威亚绳上翻了个跟头，被近处的戚逐眼疾手快一把扶了回去：“专心一点。”
　　他回房间的时候，还有些腰酸背痛，把陈助理吓了一跳。
　　“我没事。”江影摇头，“我去吵一架就好了。”
　　助理：“？？？”
　　对江影同学来说，吵架有益于身心健康，有助于延年益寿，最近忙于工作，没时间打开“吵”，他的1000多天的连续签到竟然漏了一天。
　　江影充了50元补签。
　　他把补签到氪金的截图发给了＇sunny＇
　　＇蟹老板＇：傻x公司，还挺会圈钱。
　　＇sunny＇：坑的就是你这种傻x，连签图个什么？
　　＇蟹老板＇：我们xxj喜欢。
　　＇sunny＇：拱手。jpg，您对自己的定位堪称绝妙。
　　“吵”的排位赛从昨天就正式开始，这两个月内的积分将用于评定选手最后的成绩，江影趁着晚间时间，给自己刷了不少积分，把这几天落下的名次刷回去不少，这才满意地退出了自由区。
　　他徒弟的头像也在这一刻亮了起来。
　　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徒弟发来的绿色小人抱抱上，江影点击查看战绩，果然这人的战绩依旧为零，名次位于全服参赛者的最末端。有时候，江影真的觉得，这人来“吵”这个app，似乎不是为了吵架，而是有别的动机。
　　只不过今天，徒弟主动给他打了招呼。
　　＇吵3357868＇：晚上好。微笑。jpg
　　＇蟹老板＇：晚上好。可爱。jpg
　　＇吵3357868＇：昨天怎么不在。
　　＇蟹老板＇：昨天在忙工作。
　　＇吵3357868＇：哦。
　　＇吵3357868＇：我以为吵架是你的主业。
　　＇蟹老板＇：虽然你没按我的套路来，但我感觉你已经逐渐有了气死人的本事。
　　＇吵3357868＇：那就好。
　　＇吵3357868＇：＇链接＇，我看论坛有人在讨论你。
　　论坛？
　　江影打开了徒弟发来的链接——
　　【来猜测一下“吵”排名前十的玩家在三次元的工作吧。】
　　1L：建议涛一下＇蟹老板＇，我对这人可太好奇了。
　　2L：＇蟹老板＇不知道，但是＇sunny＇晒过自己的生活动态，键鼠都是顶配，感觉是打电竞的？
　　3L：就＇蟹老板＇上次微博引战的实力而言，本人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搞自媒体营销号的。
　　4L：职业键盘侠？很有可能，狗头。jpg，我带狗头了，蟹哥不要盯上我。
　　5L：说起来，玩“吵”的都是单身狗吧，虽然我自己也常年奋斗在刷分的第一线，但我不得不说，这个app的初衷真是太无聊了，但凡我要是有个对象，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吵架。
　　6L：5L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就你这斗志，都能叫奋斗在刷分的第一线？
　　……
　　2020L：他上次放话说我们见他得买票，那么问题来了，他是熊猫吗，这么金贵。
　　“是个好问题。”江影把目光转向了床边的智能音箱小瓜同学，“小瓜，给我夸两句江影。”
　　“江影，可爱。”小瓜干巴巴地说。
　　“还有呢？”这些描述都是哪里来的。
　　“为您搜索词条，江影。”小瓜开始运行，“微博搜索，江影，选择最热搜索结果，现在给您播报网友评论。”
　　小瓜：“啊啊啊啊，江影是什么品种的大可爱，戚逐太会了。
　　小瓜：“我好喜欢江影和戚逐的相处方式啊，椰子台的采访太可爱了。”
　　江影：“？”
　　什么情况，微博热搜？
　　白天戚逐的那个采访这么快就播了？


第39章　知道的太多了
　　“小瓜？”江影出言打断，“别读了。”
　　他自己去看吧，这个能读网友评论的智障机器戚逐到底是哪里找来的。
　　“我还没读完，你不听了吗？”小瓜十分机械地回答，“那给你放一首江影的歌吧。”
　　“不听，我为什么要听自己的歌。”江影一边在枕头下找到自己的手机，一边义正言辞地对小瓜同学表示拒绝，他自己也就那么几首电视剧片头片尾曲，练过n遍，录过n遍，号召粉丝打榜的时候自我陶醉过n遍以后，早就听腻了。
　　“好吧，不太能搞懂你的爱好呢，但小瓜会一直陪着你。”智能音箱继续检索，“接下来，为你推荐，戚逐的歌单。”
　　随便听吧，这热情的人工智障没完没了了。
　　在江影的心里，刷微博才是重点。
　　他猜的没错，戚逐的采访的确是播了，挑的还是当晚的黄金时间，他的前几部作品圈了不少粉，关注度居高不下，他的粉丝粘度大，关于戚逐的任何节目都会去追，讨论度也很高。
　　所以椰子台的采访一出，他家粉丝们立刻火速赶来——
　　＇我看过，这次的造型，超级满足，采访我蹲好久了，有心了。＇
　　＇来围观哥哥的采访了，这次的记者有没有想到什么有趣的问题“坑”戚逐呢。＇
　　＇我总觉得听戚逐的采访啊，路演发言啊之类的，感觉像是我自己在汇报工作，总之就是非常的套路哈哈哈。＇
　　＇姐妹们别聊了，先看吧，这次的采访有惊喜，我保证你们会回来笑的。＇
　　这段采访视频，经过了后期的剪辑，的确很有看头，前面几个中规中矩的问题过后，就是网友们最期待的读评论环节。
　　＇天哪，我以为我们戚老师从来不关注微博上的这些东西，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多，感动。＇
　　＇所以我就说了，我们家的不要因为觉得戚逐不怎么看微博就连打榜都懒得打，我感觉他偶尔也会默默看的。＇
　　＇我回来笑了，xswl，他知道得太多了！不对不对，戚逐是不是找人偷偷补了课！＇
　　＇倒数第三条，是哪个姐妹的，舞到蒸煮面前去了。＇
　　这些评论来自于先前椰子台征集问题的一条微博，早在三天前，椰子台就放出了要去剧组探班采访戚逐的消息，透露了要读评论的这个环节，被选中的网友们，纷纷带图留言表示自己十分幸运。
　　网友1：妈耶，欧气满满，第一条竟然是我的，我好了，我还能再写十几套试卷，追星使我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网友2：QAQ，早知道能挑到我，我就多写一点了呜呜呜，哥哥的声音好好听，我以为椰子台看不到卑微的我的，谢谢椰子。
　　网友3：啊哈！暗中观察。jpg，倒数第三个是我的，戚老师的反应太有趣了吧，我满足了。我不是故意舞的，随口哔哔，没想到自己会被椰子台选中，感谢椰子，信女无以为报，愿吃素三天。
　　这个张牙舞爪一不小心舞到蒸煮面前的3号网友，被江影盯上了，这位网友，微博名挺长，叫“大山深处的一颗柠檬”。
　　“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id眼熟，头像眼熟，江影抓到了罪魁祸首并点进了她的微博主页。
　　江影：“……”
　　哎呀，真的是熟人。
　　网友“大山深处的一颗柠檬”，拥有12w粉丝，微博用户认证信息，是“A大校辩论队队长”以及——
　　“吵”app连续三年蝉联第一。
　　这位网友在“吵”的id是“柠檬子”，常年住在app上，一年365天，她吵了2000多场，让江影一度以为，她在app上买了海景房，柠檬子用实力证明了努力就会有奇迹，以及——
　　某些大学生真的是闲出屁了。
　　江影慢慢缩回了准备搅浑水的手，决定履行大佬之间的礼仪，微博上见面绕道走。
　　不知道是谁挑中了柠檬子的评论，还一路把评论送到了戚逐的面前，原本大家都以为，戚逐要么读不出来，要么避开这个话题，结果戚逐的反应，堪称绝妙。
　　＇他好会啊，戚逐：我看懂了，但我不说，我把另一个当事人cue出来跟你们聊聊吧。＇
　　＇！！！他怎么知道江影在偷听，太妙了，门口那两人在干嘛，拿着手机在扫码？＇
　　＇江影说这人坏得很，我感觉也是，我现在好像有一点get到戚逐的那种“坏”了，更帅了好吗？＇
　　＇这下没人掐架说他俩关系差了吧，我感觉已经很好了。＇
　　＇那也说不准，或许是电视剧的宣传呢？＇
　　＇说过很多次了，《瑞雪》是正剧，走的剧情和制作，不需要这样宣传吧。＇
　　＇本来就没什么好掐的，“蟹老板”是引战狗，本剪影再强调一遍，期待他俩的合作！＇
　　正在刷微博的蟹老板本蟹：“……”
　　行吧，这件事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发言权。
　　“小影，睡了吗？”江影的房间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没没没。”江影跳下床去给人开门。
　　门一开，两个人都有点楞。
　　“你听我的歌？”戚逐似乎有点意外。
　　不仅在听，声音开得还是90％，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江影：“我没来得及关。”
　　江影：“一点都不好听。”
　　戚逐：“？”
　　江影：“……”呸，还不如不回答。
　　戚逐反手把身后的门关上，观察了一番江影房间的临时布置，最后目光停在了江影床头的“小瓜同学”身上。
　　“你还好吗？”戚逐收回目光。
　　“啊？”江影迷惑完才意识到，戚逐这么问，大概是因为他那会儿在威亚绳上栽的跟头，“早没事了，你扶得及时，没什么事。”
　　“下次拍戏的时候专心点。”戚逐说，“虽然剧组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但是由着你那么摔一下，还是会疼的。”
　　戚逐：“有什么事那么重要，非要在拍戏的时候想？”
　　江影当时，的确是走神了，那段打戏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突然开始思考，他和戚逐的睫毛哪个更长这种十分没有营养的问题，以至于手上的动作到了，脚没跟上，当场就要摔。
　　这种原因，是不好拿出来给戚逐说的。
　　“没什么。”江影摇头，“你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对了班长，你要不要吃这个？”江影翻了翻自己的旅行箱，找出了一袋水果糖，分了几个给戚逐，“助理给买的，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个糖。”
　　“嗯。”戚逐看着江影言语十分大方动作十分吝啬地挑出了几颗糖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过来和你讨论一下角色歌的事情。”
　　江影：“歌？”
　　戚逐走过去，拍了拍小瓜同学，房间里的音乐停了下来。
　　“可是《瑞雪》的歌不都给T。ATW了吗？”之前江影听哥哥说的。
　　“那是片头片尾曲，另外还有角色歌，四个主演都有。”戚逐耐心给他解释，“你是要自己唱，还是剧组请人唱。”
　　“我自己我自己。”江影举手，“我要爬榜。”
　　“我想的也是这样，所以中午剧方问的时候，我就替你答了。”戚逐说，“刚才突然想起来，过来给你说一声。”
　　感情这人是先斩后奏来了。
　　“班长，你知道的太多了。”江影说。
　　“那你要怎样？”戚逐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顺便帮忙压了压对方头上翘起来的一绺头发，“灭口？”
　　房间里的歌声刚停，他俩之间的距离很近，江影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刚才微博上见过的网友评论，忽然就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俩其实挺甜的，真的很好嗑。＇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江影忽然就觉得，这房间里的灯光，这氛围，就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好嗑吗？
　　江影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