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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圣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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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船,有点怕怕,老老实实的趴伏在船里不动,一会儿看看江水,一会儿看看岸上的两脚兽们。这会儿功夫里,舟子们见那头白老虎一直跟在和尚身后,连呲牙恐吓众人都不曾,不由惊魂初定,再看它便有些稀奇。此时听闻方天至如此好声好气,又喜这和尚俊秀和煦,便道:“师父竟能收服这灵兽,可见是得道高僧!”
  方天至趁他们围观灵峰,先在【圣僧系统】里买下了【技能13880。 划船】,随后和气答:“不敢妄称高僧,诸位施主保重,贫僧去了!”
  说罢,他手上执桨一撑,引动小舟往江上轻轻飘去。
  众舟子目送那白影与白虎顺流东下,不多时,小舟远去,江上再不见其踪迹。
  而方天至翩然引船飘过一段急流后,只见江面如一道扇面般铺展开,涛浪渐弱,不复湍急。两岸青山渐开,翠微万里,残雪红枫,两相争艳,不尽胜景渐次映入眼来。他将棹桨横于舟上,任小船随波飘荡,只盘膝坐在船头,遥望两岸风光、沙洲秀色,听萧萧碧水自舟畔潺湲分流,心旷神怡间,自觉人生不枉于此。
  及至傍晚,金乌洒照江头,万里红云尽染,漫江霞光涌流,方天至不由自主从舟头站起,极想吹笛。他生性所致,琴弹得一般般,但笛子吹得颇好,索性吹了几百年。
  此时问罢系统,积分交出,手上立时多了一只竹笛。
  方天至临风江上,于神思飞逸间静伫片刻,抬手吹奏了一曲满江红。笛声一出,清音玉响落遍江舟,曲声寥阔如天高,清超如海流,几复承转,于寂寞中飞兴壮怀,现出十分潇洒放达来。一曲罢,他犹觉不尽意,但也不强求,于江上笑叹道:“曲酬佳境,惜乎无歌!”
  他话音方落,自江岸一侧,忽而传来一声清啸,隐隐有合他笛声之意。方天至大喜,也不去瞧是谁,凑笛嘴边,又复吹奏了这曲满江红。
  他笛声一起,岸边有人高歌道:“无名无利,无荣无辱,无烦无恼。碧波前、独歌独酌,独吟独笑。又值群山初雪满,又兼明日交光好。便假饶、百岁拟如何,从他老。知富贵,谁能保。知功业,何时了。算箪瓢金玉,所争多少。一瞬光阴何足道,但思行乐常不早。待春来、携酒殢东风,眠芳草。①”
  那人音如溅玉,声若鹤鸣,又兼中气绵长,歌声直入云霄,与霞光花影齐飞,不尽风流倜傥。方天至听他词意,更觉得畅快难言,一曲再罢,不由向江边回首一望。
  这一望,却瞧见岸上有两人正在看他。其中一人黄衫白裙,乌发如云,袅娜于江风中俏立。他定睛一望,见那少女脸如雪芝,眼如秋水,颇有愁色,与他四目相视间微微一怔,忽而流露出一丝欢喜颜色,那神容欢喜之外,又悄悄轻轻,娇娇怯怯,隐隐生出一丝缠绵之意,只在不经意间。方天至也是一怔,全没料到在这里又碰到了峨眉派的纪晓芙。
  他不及招呼,又转眼去看另一人。那人与纪晓芙相隔不远,身量颀长,风姿飘逸。他在水光晚照中负手而立,一身灰衣乏淡,却不减他半分颜色,正是一个极英俊的中年男人。
  方天至与他对视片刻,只见他生就剑眉飞眼,目光萧冷,顾盼间自有睥睨之色。他上下打量了方天至几眼,忽而笑道:“歌赠知己,知己却是出家人么?”
  方天至亦笑,隔江答曰:“贫僧法号圆意,多谢施主赠歌!”
  那人道:“在下杨逍。何不上岸相见?”
  方天至见他气度不凡,乐于相交,便手上撑棹,自江心渡来。不料还未靠岸,原本静静伫立的纪晓芙忽而飞身跳上船来,口中急急道:“快走,救我!”
  方天至登时懵逼,未及答话,却见岸边那灰衣人面色忽然一变,脚下在江岸一点,袍袖翻飞间,如一面灰云般飞扑过来,伸手去抓纪晓芙,口中道:“你要去哪里?”
  纪晓芙急得眼含泪珠,道:“快走,求求你了!”
  她话音未落,杨逍已飞到船边,人未落手先至,恰探到纪晓芙肩头。


第15章 
  杨逍这平平淡淡的一跃,足飞出一二丈远,方天至一着眼便知其不凡。
  纪晓芙毕竟是峨眉派的女弟子,且当初于金环镖局内仗义相救,算是仁义善良之辈。她能做下甚么恶事,引得这样一个人物出手?杨逍武功比她高明不知多少倍,何以只跟着她,不许她走开,却不干脆捉了她去?
  方天至脑中转过数个念头,而这电光火石间,杨逍已飘然扑到船顶,未及落地便朝纪晓芙肩上抓去。恰当时,灵峰受他气势所激,自乌篷底下一跳而起,威胁似的咆哮了一声。乍起的一声虎啸,引得杨逍稍一愣神,而方天至不动声色的猝然伸出右手,往纪晓芙肩上挡去。杨逍这一抓未到,二人双手已似接非接,他登时弃掉纪晓芙,手上爪势一翻,侧掌成刀,横削方天至手腕。方天至已静候动,待他掌来,四指忽如拨琴般一屈一伸,指影雪白四道接而弹出。
  他这一手功夫名叫三阴指,又名琵琶功,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杨逍虽未与少林高僧交过手,不知名法,却识得厉害,一削未到,遽而收回。这一二招只在霎时发生,杨逍人尚且还在空中。只见他面色不变,口中赞道:“好功夫!”说罢也不再与方天至较技,运功调动内力,一掌由上而下,直直拍出。
  方天至左手撑棹一拨,令小舟船头朝江心一转,右臂回肘而出,霎时与杨逍接了一掌。两人掌接一瞬,俱是浑身一震,方天至朝后退出一步,堪堪立在船沿边上,而杨逍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待要落船已是不能——那小舟受他掌力催动,借机往江心一飘,已浮出一丈之远。
  轻功余势已尽,杨逍足心点水,却未趁此发力回岸,而是任自己落在浅江之中。水波晃碎霞光,他一身灰袍襟摆飘在江面,直直的望着小船远去,忽而不怒反笑,哈哈道:“好个和尚!”
  又放声与纪晓芙道,“纪姑娘,咱们改日再见!”
  方天至在船头静静回首望他,并未回话。半晌他转过身,朝纪晓芙道:“阿弥陀佛!纪女侠,别来无恙!”纪晓芙尚未从刚才那目不暇接的交手中回过神来,正怔怔的望着他,此时听他寒暄,眨眼一惊,这才轻声道:“……多谢相救!大师近来还好?”
  方天至笑道:“贫僧过的还不错!”
  纪晓芙受他感染,也微微一笑,此时惊魂初定,她想起方才那声虎啸,转而去看船篷里的灵峰。灵峰早已重新趴下了,此时任她打量,尾巴闲闲的在船板上甩。
  方天至瞧见她目光,道:“这老虎是我在山间收服的,名字叫灵峰。”
  纪晓芙颇为好奇,问他:“它吃肉罢?你怎么养它?”
  方天至道:“说的也是,在山中还好,它自己就能猎东西吃。往后入了城就不方便了,说不得只好买肉来给它。贫僧又穷得很,只怕它也要与贫僧一样,饱一顿饥一顿了。”他这样说着,心里却想,往后再去劫富济贫,须得多拿两个银元宝出来,只是这其中奥妙,不足与外人道也!
  纪晓芙愈看愈觉得灵峰生得美丽,不由心生喜爱,此时听方天至诉苦,犹豫片刻,自香囊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来,垂头良久,才抬眸望他试探问:“我想给灵峰添点饭钱,……不知你愿不愿收下?”
  方天至站在船头,闻言不由哑然一笑。他心知纪晓芙感激他此番相救,见他困窘便觉不忍,又知她心中忐忑,怕赠银唐突,故而一句话才说得如此期期艾艾。正因如此,他垂首与她四目对视片刻,竟不知如何答她,不由又笑起来。
  船行不止,两岸风光飘然退却。流云飞霞,波光粼影,一应在他带着笑意的双眼中。纪晓芙见他只是笑,颇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望着他,可望着望着,不知为何也忍不住想要微笑,一笑之下,忽而脸上发热,又偏过头去,望江中风景。
  方天至见她两手背过身去,将银子悄悄收回,才道:“纪女侠的好意,贫僧心领啦。”
  纪晓芙默默不语。
  片刻后,方天至问:“贫僧欲顺流往乐山去,不知纪女侠要在何处登岸?”
  纪晓芙闻言,脸孔上又浮现出忧色,道:“我要回峨嵋去,但与大师一同在乐山上岸罢。”
  方天至看她神情,道:“可是遇上甚么难事?与方才那人有关么?”
  这事说来话长。那日自成都府与师姐妹分开后,纪晓芙便自往川西探听谢逊消息,不料行至大树堡,身边忽而缀上一人,不论吃饭打尖,俱在一旁,那人便是杨逍。纪晓芙被他缠上,不胜烦扰,好言相劝不成,甚至拔剑与他打了一架,然而两三招间就被他夺下宝剑,第二日醒来,却见那剑被放在了自己床头。纪晓芙被他半夜潜入房间,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回想之下不由花容失色,思前想后,也不去找谢逊了,只想赶回峨嵋,免得被杨逍纠缠。
  杨逍跟着她一路东去,渐渐发觉她要逃回师门。他也不着急,一路上同她没话找话,天南海北,聊个不停,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纪晓芙也不理他,只愿他能知趣,别再跟上。两人行至夹江县青衣江畔时,她才听杨逍再次开口,要她跟自己走,正要断然拒绝,江上忽而传来一阵妙不可言的横笛声,两人不由纷纷噤声,驻足去听。吹笛之人也即方天至了。
  而纪晓芙瞧见吹笛之人是他,心中不由大喜。她知道方天至武功厉害,虽不知打不打得过杨逍,但跑总跑的掉,心中不由燃起期望来。她不敢让杨逍得知,怕他突然发难,只暗暗盼方天至不要与自己相认。等到船靠岸来,才忽然飞跳过去,求他相救。
  事虽如此,可此时听方天至相问,纪晓芙却觉得羞于开口,想了许久,才道:“那人一直跟着我,我甩不脱他。方才在江边,他似乎已生出歹意了,多亏遇见了你。他知我要回峨嵋,也许会在附近等我,我打他不过,恐怕自投罗网。如今先往乐山去待一阵也好。”
  她说得语焉不详,但方教主老司机,焉能听不出来,闻言不由心道,那个叫杨逍的怕是看上你了罢!生出歹意甚么意思,难不成要掳人?
  瞧他生得姿容堂堂,气质不凡,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天至寻思了一下,方才他与杨逍对掌时,只用了六七分力,盖因江上唱和甚是相得,两人又萍水相逢,别无冤仇,手下便留了情。但他估计,杨逍也许也没有用上全力,二人武功大概还在伯仲之间。杨逍这手死缠烂打固然令人无语,但与纪晓芙相似,方天至也觉得他毕竟江湖高手,总不至于脸都不要了,在峨嵋山下等个几天不见人,估计也就离开了。是以听闻纪晓芙的安排,方天至只点了点头,但想想又客气道:“若是需要,贫僧也可送纪女侠一程。”
  纪晓芙莞尔道:“多谢你,不过不用了。到了乐山后,我在城中做下记号,师门姐妹如有在附近的,自会前来汇合。届时人多势众,量他也不敢放肆。”
  方天至知她是为了维护门派体面,毕竟峨眉派的亲传弟子,被坏人一吓,求个和尚把自己送到山脚下,好说不好听。又觉得她说的法子也有道理,便不强求,只好奇道:“不知峨眉派通传消息的记号甚么样子?”
  这不算甚么秘密,纪晓芙见他感兴趣,便使剑在船壁上刻下一个来给他看。两人又复闲聊几句,天色愈发暗淡起来,江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雾,风来一吹,兀自翻滚不休。方天至将船头的油灯点着,就着一豆灯火与纪晓芙二人吃了些干粮。再行几里水路,方天至将船靠在浅滩上,放灵峰去觅食,它跳下岸钻进林子里溜达了一圈,不多时就跑了回来,想是今日早些时候在翠屏山里大吃了一顿,不怎样饿。
  及至夜中,两人分头在船头船尾打坐,中间夹着一虎,就这样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下晌,青衣江愈发宽缓,不多时两岸青山远去,左右乍逢两道滔滔大江,与青衣江奔涌相会,目之所及全化作一片碧水青天。复行片刻,只见一道雄峰绵延江上,碧树千层,红岩迭叠,高处断崖之上,掩映着红墙碧瓦数间,仿佛一座寺庙。
  江水奔腾撞击山下,又复回流,使得离山愈近,水势反又湍急起来,那小舟行在滚滚碧江之上,渺小如一片落叶般,而方天至执着船篙,时不时左划一下,右撑一下,竟使小舟颇为平稳,飘飘然绕山而行。那山极大,船在水上漂行甚快,接天连日的青影也只缓缓绕退,许久后才退过半座。山那另一半于江面上微微凹陷,船行山转,一座万丈大佛的侧影渐渐显露出来。
  那佛像摩崖而刻,山有多高,佛就有多高。大佛安详闭目,泰然垂脚而坐,仿佛能令惊流温顺,险涛征服。人在江上,如若蝼蚁,仰头极目而望,只见一轮晖晖明日照耀当头,洒落万丈光芒,仿佛就是它身后佛轮。
  方天至与纪晓芙并肩立在船中,一齐望佛,神情肃穆的合手一礼。礼罢,方天至再细看佛身,只见大佛左右勾连栈道,佛头顶上有一间楼阁,仿佛是防风吹雨淋,侵蚀佛像而建。但如今阁顶旧损颇多,显然是年久失修。
  乐山已至,嘉州城就在左近。方天至绕过大佛,寻岸停泊,将纪晓芙放下岸去。
  纪晓芙人在江边,不做姿态,自成婀娜,悄然间引来目光无数。她抬手挽住风吹的发丝,与方天至话别,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问:“……多谢相送,你接下来要往哪去?”
  方天至想了想,答她:“我欲在嘉州停留些许时日,适才见佛上楼阁凋敝,左右无事,便想将它修一修。”
  纪晓芙微微睁大眼睛,讶然道:“这要补多久才行?你一个人?”
  方天至不由一笑,说:“我只将那阁顶破漏处补上一补,免得风雨侵损佛像罢了。若要将这楼阁重建,不知要花上多少钱,贫僧纵然有心也是无力啊。”
  纪晓芙默默凝注着他,一双清目倒影水波,竟不知水更澈,还是那目光更澈。
  方天至望她片刻,仿佛间觉得日光刺目,她眉间那一点朱砂艳极灼人。而她则终于开口说:“我也要在嘉州停留几日,等同门汇合。峨嵋与少林同为佛门,小女子也该为佛祖尽一份心意。”
  方天至闻言默默回过神,笑道:“如此也好,纪女侠有心了。”


第16章 
  与纪晓芙渡口作别后,方天至自回到乐山,灵峰坐船正坐得焦躁,一见大山便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扑进林中不见了踪影。
  方天至也不管它,先往泛舟江上时所见的寺庙里去,登上山后,才知这座寺庙名叫凌云寺。他过甘露门而直入天王殿,亮出度牒后,自有寺中僧侣前来寒暄,又在其陪同下,一一拜过诸位佛祖,后出殿于山崖边的青石甬路上眺望,正可在树木掩映下,隔空望见大佛的佛头。方天至询问一番,才知这大佛全名即是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正归凌云寺管辖。
  寺中一长老也为佛顶楼阁破损一事苦恼,听方天至问起,便道:“这大佛头顶的楼阁,早先在唐朝年间,曾有七层,名为七宝楼阁。后来几经战乱,佛阁屡建屡毁,本朝几十年前曾重新修缮,命名为宝鸿阁,就是如今戒友瞧见的这一座了。可今昔不似往昔,如今朝野不清,民生凋敝,听说各地起义者甚多。本寺香火不盛,无有多余钱财,几次向嘉州府衙报请修缮无果,只得任这楼阁破损了。”
  方天至这一路来,观寺中僧人行止,见其步态虚浮,气息不匀,便知他们都不曾修炼过武功。那大佛两侧虽有栈道,但只供登高望佛之用,并不与佛像相连。对凌云寺僧人来说,想修缮这佛像,只得大花钱财,多请工匠,先修通栈道,再在佛上搭建脚架,慢慢将佛阁修缮起来。方天至瞧了眼栈道与佛阁间的距离,心中略作估算,开口道:“贫僧粗通拳脚,身上略有几分功夫,如今有意将这佛阁破漏处代为修补一下,不知贵寺意下如何?”
  寺中长老闻言不由劝道:“栈道与大佛间足隔着五六丈远,其下悬崖万尺,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你万万不可逞强啊。”
  方天至道:“贫僧晓得,如无把握,焉敢狂言提起。还请长老放心。”
  那长老闻言不由侧目,心道,你这和尚嘴上只说有粗浅功夫,原来是谦虚,害我当真。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天至又啥也不求,凌云寺上下一点损失都无,反而要受他好处,还能有甚说法,经寺中主持及长老商议,便答应让他去修佛阁,顺便将他一应食宿都免费包办了。
  方天至虚情假意的推拒一番,欣然答应,美滋滋的在凌云寺里住下了。
  第二日清晨,天光尚且蒙蒙,方天至已准备开始干活了。他往凌云寺里找了两捆麻绳,左右肩上一挂,拔步走到昨日望见大佛佛头的临崖甬路上,上下左右一瞧,挑出一棵粗壮挺拔的老松树,将绳索一头绕紧在树干上。绑好之后,他一手挎着数圈绳身,另一手持着打了结扣的绳头,脚踏崖缘,瞧准佛顶楼阁上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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