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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初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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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帝点头道:「乐卿,你急着见朕所为何事,便快说罢。朕今日委实很累了。」
  「皇上,此次入宫的圣药女,还望皇上能多加照拂。」乐熠躬身道。
  「这个,叔父已嘱托过朕了,朕会力保她的。」元帝淡淡地说道:「朕已传旨,将她安排在紫宸殿里,后宫中无人敢小觑了她。」
  乐熠眼角狠狠地一抽,再次跪下说道:「臣有一事向皇上请罪!」
  「何罪?但讲无妨。」元帝微微抬眼。
  「阿苒一路风尘仆仆,入宫前,臣带她回了臣的府邸洗漱休整。」乐熠单膝跪地说道。
  「阿苒?是圣药女么?」元帝闻言略迟疑了一下,道:「这也算不得什么罪,起来吧。」
  「臣,这么做,是因为…」乐熠不肯起身,欲言又止。
  「是因为,阿苒,她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微臣恳请皇上,能帮臣照顾她。」乐熠抬眼看向元帝。
  「未过门的妻子?」元帝与乐熠君臣十年,自然知道乐熠迟迟不肯娶妻的事。如今,能被他称为妻子的人,必定是他心中挚爱。
  元帝有些楞,一日的疲累让他无法思考得太深,只能低声说道:「朕知道了,他日朕病愈,便送她出宫与你团圆。」
  「谢皇上隆恩。」乐熠紧绷的身子,终于松弛。忙起身去搀扶步履踉跄的元帝。
  紫宸殿内。
  元帝由小禄子扶起勉强的坐着,榻畔象征性的站了几位喜娘。
  时辰还很早,远不到歇息的时候,元帝已经体力不支了,小禄子扶着元帝的手肘,颤巍巍的挑开初苒的纱盖。元帝如今已经不能宠幸任何妃嫔了,做完这一步便算礼成,从此初苒在这宫中也就有了明确的身份。
  喜娘们正预备收拾事物,请安退下。却看见榻上的一对新人正呆呆地两两相望,目光痴缠。
  元帝有些恍然,最近他的眼前常常迷蒙一片。但是,现下如果他没有看错,坐在自己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玉姌,如梦中见过的一般无二。
  初苒此时也是五味杂陈,元帝看起来比从前更瘦了,但是烛光修饰了微凹他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看着近在咫尺的这样一张脸,初苒不能不想到一个人——萧鸢。
  喜娘们都掩口吃吃的笑,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新人。明明是头一次见面,却如同隔世的恋人一般,执手相看。
  抿唇偷笑着依次退下,喜娘们刚出了宫门就开始窃窃私语。圣女娘娘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啊,皇上一眼就着了迷,就是丽嫔娘娘皇上也没这么深情地对视过呢。
  「姌儿?」元帝的欣喜中带着迟疑。
  「奴婢叫阿苒!」初苒陡然惊醒,她可不想让元帝有这种错误的认知。
  「阿姌…」
  「对啊,姓于名初苒,皇上就叫我阿苒好了。」
  原来是于初苒么,元帝有些混乱,他已经太累了,几声喘嗽之后,便神思散漫,再没有精力去分辨。
第030章圣药女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元帝的执事公公高福弓着身子,端了药碗徐徐地进来。小禄子正要迎上去,初苒已提前起了身。
  小禄子恍悟,如今已经有圣药女了,自己可不是多余。旋即回身扶住了摇摇欲坠地元帝,又伸长了脖子看向初苒,脸上满满都是期待。
  初苒从高福手中接过药碗,置在一旁的桌案上,又自袖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药丸溶在汤药中。手上精致的银甲套轻轻磕在碗沿儿上,似无意又似有心。这是荻大师为她特制的,为的是不让元帝发觉每日在服食血引。
  精巧的甲套浸泡过药汁,里头有暗针。初苒手指轻弹,暗针即可刺破指尖将血引渡入汤药之中。
  初苒搅动着汤药送至元帝跟前。看着这翻腾着异香的汤药,高福与的小禄子脸上都涌上了喜色。
  小禄子拿银匙饮了一口,初苒便将整盏的汤药递在元帝唇边,温声说道:「皇上,这汤药要速速饮下,久了就失掉效力了。」
  元帝就着初苒手中一饮而尽,看似温和的汤药滑进喉中,却如灼热的熔岩一般,一路炙烤下去。元帝的肠胃里犹如吞下万根钢针,本已萎靡的眼陡然亮的吓人,身子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初苒忙呼道:「快按紧皇上。」
  小禄子甚有经验,一把自元帝身后抱住元帝的双臂,任元帝颠仆闹腾也不敢松开。高福取出布药囊塞在元帝口中,以防元帝抽搐时咬着唇舌。
  虽然初苒在魂游大晟宫时,就曾经看见过元帝痛苦的发作,似乎比这个还要激烈些。可当时,她一听到那些痛苦的哀号,便立时逃得老远。可如今,她却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目睹。
  这次元帝并不是瘾毒发作。只是因为,内腑常年受毒素侵袭,不堪刺激,所以些小血引,便会令他痛楚难当。
  初苒觉得惨不忍睹,反倒是高福与小禄子比她镇定的多,从前元帝抗拒瘾毒发作时,皆是他二人在旁伺候。这高福是先帝时留下的执事公公,算是看着元帝萧辰昱长大的,如今已经年迈。小禄子是自八岁起就跟着高福侍奉元帝的,高福给他起了名字叫高禄,平素都是唤小禄子。
  元帝渐渐安静下来,脱力昏睡过去,穆风现身诊过脉后,与初苒交换了眼神,便又隐了出去。
  看着满头热汗,睡得昏沉的元帝,高福试探着问道:「娘娘,皇上这是?」
  骤然被称作娘娘,初苒一愣,旋即又释然道:「这是好征兆,皇上的毒多年来伤了内腑血肉,如今饮下解药,自然会疼痛。」
  「只是现下皇上的身子太虚弱,解药的剂量不宜过大,如此一日两次,将毒素渐渐驱除,终有一日会消弭殆尽的。」
  「娘娘,这,这是真的?」高福听了当即楞在榻前,小禄子眼中也涌出了热泪。
  高福不敢相信,这六七年间,他们眼见着皇上受尽了煎熬。任是用尽了办法,也不见好转。皇上的身子止不住的一点点消瘦,枯槁。谪仙一般的风姿、山峦一般意志,都崩塌消耗在日复一日的磨折之中。
  初苒看着欣喜若狂的高福,和衣冠不整的小禄子,不由挺直了她稚弱的脊背,坚定的说道:「荻大师说过,皇上的毒并未入髓蚀骨。这次大师不仅配制了解药,还拟了药膳食谱。只要我们好生照料,皇上就一定可以好起来。」
  晚间,受到希望鼓舞的高福与小禄子对初苒惟命是从。按照初苒的吩咐,为元帝药浴浸身擦拭。子时,又是一遍汤药兼药浴。一直忙到丑时,元帝方才睡的安生了。
  小禄子困倒在脚踏上,高福闭了眼偎在门边。初苒疲累不堪,也顾得尴尬,和衣卧在元帝身侧。好在龙榻宽大异常,两人倒也能各据一侧相安无事。初苒心里思忖着,明日该怎么开口与元帝讨个单独睡觉的地方,便也沉沉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光,寝殿里竟是安安静静。元帝身子不好,又是临幸新人的日子,自然没有人来叫起。
  晨光透过帷帐投射进来,并不甚明亮,元帝却被这光亮从沉酣中唤醒。睁开眼,就看见龙腾祥云的帐顶,元帝直觉自己是在梦中——他已经很久没有看清楚过这帐顶上的绣纹了。
  听到身边轻浅的气息,元帝侧过头去。身旁有人和衣而卧,她的身子微微蜷缩,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和两扇密如蝶翅的长睫。元帝想起来了,这是新进宫的圣药女。
  他撑坐起来,手臂仍然有些酸软,但是却不再一用力就打颤。元帝困惑地将手掌伸到眼前,用力一握——拳捏的很紧实!
  元帝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有些改变虽然很微小,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本质的差别。元帝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难道,这次的解药是真的?!
  元帝的身子因为不可置信的惊喜而微微颤抖。这半年来,他虽然仍在支撑着,但他知道,那不过只是习惯罢了。自从玉姌死后,佛莲找寻无果,他就已然绝望。
  这次荻泓送来了圣药女,两国都郑重其事。但在元帝看来,这不过都是荻泓的临时起意、病急乱投医罢了,并不值得相信。
  可现在,身体反映出的些小改善,竟犹如漆黑夜里闪过的一点星火,瞬间燃起了元帝对生的渴望。他不甘心啊,七年的痛苦磨折,七年的蹉跎屈辱…他要他们都一一都还回来。
  元帝看向初苒微蜷的身子,笑得温柔,是她给自己带来了解药和希望。大约就是为了给自己驱毒,她与乐熠的婚事才耽搁下来的吧,乐熠倒真有些福气。
  元帝猛然意识到两人是同卧一榻,忙自己掀开帷帐,赤着脚下了地。小禄子瞬间惊醒。
  「皇…」话还未出口,元帝就将手指竖在唇间,轻轻的摇了摇。小禄子会意地闭了嘴,给元帝着了鞋袜,元帝又伸手指指衣镜,小禄子忙扶着元帝过去。
  看着衣镜里的身影,元帝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倒不是铜镜中的摸样有多大的改变。而是,他很久都没办法看清楚自己了。
  小禄子也跟着凑趣说,皇上的脸色仿若好多了。
  高福已着人来侍候元帝洗漱,元帝饶有兴致的说要出去走走。
  初苒醒来时,小禄子仍留在紫宸殿伺候。见了初苒,娘娘长娘娘短的叫着,脸上尽是诚挚的笑。他喜欢这个主子,这个主子不仅给皇上送来解药,昨儿晚间,还与他们一同做了许多奴才做的差事,并没有半点怨言。
  梳洗间,初苒问道:「皇上哪里去了。」
  小禄子忙笑道:「皇上今儿起来,精神好,乘着辇轿去园子里了。」
  初苒微微皱眉,直觉有些不妥,又不好说什么。扭头问道:「皇上精神好些了?」
  「可不好多了!多少年了,也没见皇上象今儿这么高兴。」
  「…离瘾毒发作的日子还有多久?」初苒又问。
  话题骤然变得沉重,小禄子掰着手指艰难的说道:「大约六七日吧。」
  初苒点点头,不再说话。
  御园阆苑。
  元帝未曾想要走远,原不过打算在紫宸殿外头略转转。可就才走了这几步路,便撞见了几起窥看紫宸殿的侍人。元帝的好情绪顿时被破坏殆尽,幸而乘坐的是轿辇,元帝隐在帘内,兴致缺缺的回了寝宫。
  内殿里,早已备下了膳食。
  初苒坐在桌前发呆,听见元帝回宫,马上起身请安,将元帝搀扶到膳桌旁。
  小禄子摆好食盘,一一试过。元帝仍闷坐着,并不动箸。倒也不是为了刚才阆苑里的事情生气,实在是他许久不曾用过早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碗浓稠的汤药。
  初苒微笑着坐在元帝对面,拈起一块糕放在口中。
  「很好吃呢,皇上,阿苒知道毒已伤了皇上的内腑,对于皇上来说,进食现在也是一件极艰难的事。但是皇上要想抵抗瘾毒,便要有足够的体力。」
  初苒指着元帝面前的饭食说道:「皇上的药膳,都是荻大师为皇上特意拟定的,分量极少。皇上若是能将这些都吃掉的话,那么驱除瘾毒,就又容易了一层。而且从前的那些汤药,也不必再喝了。」
  听了初苒的解释,元帝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膳食不仅简单,量也极少,不过两只小碟和一盏清汤。
  初苒又拈起一箸放在口中咀嚼,频频点头,说道:「御厨就是御厨,味道就是好。吃饭的时候人多热闹连东西都格外好吃,不信,皇上你试试?」
  元帝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吃得很斯文也很没规矩的少女。初苒泰然自若,无视元帝探究和异讶的眼神,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粉腮微微鼓起,笑着催促道:「皇上快吃啊,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今早在阆苑里不曾赏到的阳光,此刻都溶漾在初苒流动的眼波里,有这样的笑容佐味,还有什么饭食是难以下咽的。
  元帝缓缓举起银匙,几句话的功夫,盘碟便都见了底。元帝很释然,他许久都没有完整的吃过一顿饭了。
  初苒惊呼着称赞,更令他觉得受用。
第031章毒发
  撤下饭食后,紫宸殿里似乎浮上了些微妙的尴尬。
  初苒并不知道,元帝已把她当成是乐熠未曾过门的妻子,心里仍旧苦愁着怎么给元帝解释自己的身份。想了许久无果,初苒索性直接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床榻!
  初苒指着屏风外的一张坐榻,说道:「皇上,阿苒今后就睡在那里可好?」
  元帝正怕辜负了乐熠的嘱托,又担心贸然开口会唐突了初苒。冥思苦想左右为难之际,不期,听见初苒这么一问,居然如释重负一般,忙笑道:「如此自然最好。」
  最好?初苒愣住了,这是生怕与她同榻而眠的意思?初苒不禁想起了乐熠在齐姜时说过的话。果然还是天子近臣了解情况啊,看来这元帝对不仅对丽嫔积怨已深,大约对于其他女子也是无爱了。
  要果然这么着,倒还真是最好,可以省去许多无谓的解释。
  初苒立时放松了许多,旋即拿出一只玉盒捧到元帝面前道:「皇上,这个您也该要用上了。」
  这是普通敷面的脂膏,初苒只是简单的调配了颜色,元帝用了可以遮掩面色的改善。其实,现在用还早了些。初苒不过想藉此提醒元帝,今早稍有好转就跑去游园的举动,是极不可取的。
  关于这一点,元帝似乎很快与初苒达成了共识。七年瘾毒,想要驱除殆尽恢复康健,必是一个循序的过程。而在这之前,保持低调和有所保留都是很有必要的。
  接下来的几日,元帝服用解药时肚腹内的痛感越来越轻,转而变为了全身的隐隐作痛。穆风说,这是解药开始散入血脉的缘故。于是,元帝多数时间便都用在了休息上。他从未如此安然的日日躺在榻上休息,睡眠和饮食在短短的几日里都得到很好的改善。
  毒素正在被清除,元帝有着最清楚感觉。这六七年间,他服食的汤药比膳食还多,那毒都稳如盘石,像一只住在他身体里的恶魔,肆无忌惮地蚕食着他的健康、意志乃至尊严。可如今这毒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制,肌肤下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证据。
  高福、小禄子也是掩不住的开心,只有初苒的心情日益沉重。
  她努力让所有的人相信元帝的毒一定可以解的,但是除了穆风没人知道那解药究竟是什么。七日,很快就要过去了,瘾毒发作的日子,才是对她的考验。假如皇上可以顺利的度过这一关,她才能确定对于驱除瘾毒她能有几分把握。
  在这七日里,初苒没有见到过任何其他的嫔妃。大约大家早已习惯了,皇上每隔七八日就会去丽嫔的瑶华宫。即使这次是圣药女,也不会例外。
  七日很快就到了,高福与小禄子都忙着预备下了数床锦被与绳索,还有煎熬好的止痛汤药。大殿的一角支起屏风,初苒说要在此调制解药,元帝也不曾怀疑。
  天色渐暗,元帝便开始不舒服。
  初苒将调制的好的解药给元帝服下,也不见好转,元帝的脸色渐渐难看,意识也开始趋于混沌。初苒忙闪身进了屏风,银质的小刀对着臂弯,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外头已经传来了元帝可怖的哀号,初苒身子一颤,手抖得更厉害。穆风只得现身,帮初苒取了血。
  半碗暗红的活血调制成一碗绯色的汤药,高福三人合力才将药灌进了元帝的喉中。看到元帝狰狞可怖的眼神和近乎垂死的挣扎,初苒才明白假想和目睹有多大的差别,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背过身去,一任那被药囊堵住后,仍冲击着耳膜的哀号肆掠着自己的心。
  初苒默默的转到屏风后,解开扎在手臂上的锦带,荻大师没有危言耸听,言过其实。看如今元帝毒发的模样,少量的血引果真只是杯水车薪。
  一碗又一碗翻腾着血雾的解药被强行灌进元帝的喉咙,锦被已被元帝撕烂了几床。直到天隐隐微亮的时候,元帝才安静了下来。这一次,连穆风都累得眼中尽是红丝。
  初苒站在龙榻前,揉烂的锦被仍然被绳索挂在元帝身上,元帝的脸半掩在被中,初苒没有勇气撩开去看,锦被的另一端支楞着青白的脚,枯瘦如两根在深秋瑟瑟发抖的树杈,指甲上尽是干涸的血渍。
  穆风解开被褥细细的诊视,脸上有释然的神色。高福和小禄子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初苒却脸色苍白,她有一种隐隐不妙的预感——这毒就如同一个狡猾的恶兽,遭遇驱赶之后,就会潜伏起来,然后以更凶猛的姿态重新反扑。
  臂弯的伤口痛得有些麻木,荻泓也为初苒配制了补养的方子。她用过早膳后,便也服了汤药躺在榻上沉睡,谁知道今晚是不是又有一场恶仗。
  夜晚,再次来临。
  裹好被褥的元帝,开始有了些许的冷汗。初苒没有迟疑,去屏风后取了血,将调制好的汤药送出来。
  元帝饮下后静静的倚在榻畔,等待着疾风骤雨般的疼痛降临。殿内甚是安静,更漏的声响都格外的清晰。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个人都想着沉重的心事。
  元帝渐渐困倦起来,头重重的一点,猛然清醒过来,问道:「高福,什么时辰了。」
  高福看过后,颤巍巍的回来,眼里尽是泪光:「皇上,皇上,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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