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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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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应。
  不归睁开眼,扫了空荡的女官署一圈,这才记起来,那于两文不知何故跑了。
  不归静默了一会,默默翻开案牍继续看起来。
  倘若能取得冯家养振武旧兵、造时疫、谋害皇室等大罪的证据,便有名正言顺的罪名将冯氏一族击垮。然而她翻着那些滴水不漏的记录,翻到尾页时心中涌起了气。
  这批振武旧军隔的时间太久远,要搜寻证据难之又难。说到底冯家是怎么得的振武旧军,这一条不归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甘城有留下活口,也不至吃这暗亏。
  要动冯家,如今也只有临州卖官鬻爵一证。但凭此去对击,后续乏力,动不了骨。
  不归看着自己的手怔忡。
  冯家是动杀心了。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冯太师占朝堂一角就是几十年,淑妃进后宫近二十年,论起手段和资源来,纵使自己上头有决定一切的宗帝维护,仅凭这短短的资历根本撼动不了。
  倘若时间足够,扶得贤王践祚,两边此消彼长,她也能在前朝蓄出锐,拔掉掌控半边江山的世家。
  可是不够了。
  杀心,速机……
  门忽然传来敲击声,不归打断阴暗的思绪,垂下手应:“请进。”
  来者是姚左牧。
  不归一看他神色,便直觉有缺口了。
  姚左牧上前行大礼,跪于地上合手,沉声道:“恭迎殿下返朝,臣有要案启奏,请殿下惩戒罪人。”
  不归来到他面前:“何案?”
  姚左牧叩首:“臣之叔父,姚真姚御史,十年前为奸人所害,暴毙而亡。”
  不归屈起一膝蹲下去:“奸人为谁?”
  “冯提!冯建山!”姚左牧压抑着怒吼,“当朝太师、御史杀我叔父,使我表妹沦为孤女!”
  *
  他打马过国都,满目繁华不入眼留痕。出了宫门,他眼中剩下的与西北风沙无误。眼前的繁华与西北的风沙枯坟并没有太大差别,换了皮子的杀机,明里的厮杀换到暗流中而已。
  楚思远心中唯一的一点柔软来自宫中的公主,铁骨柔情之外,却是愧疚。
  昨夜一历红尘,他竭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热活的红尘客,可他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昔日在国都困顿,尚有红尘影,如今从沙场回来,骨子里早已磨不掉森冷的杀伐。
  军功的快速搏得,是一遇外域来扰,便奋力冲在最前方。短短半年,他斩杀掉落的头颅之数足以叫背后的无数将兵畏惧。旁人一柄刀剑用数月,他一月用数剑,血腥味早已从指缝渗入骨髓。燕背一夜,振武军携重器近身突击,他带头在前,心里默数收割的头颅。
  从夜色斩到破晓,身后腥重,强弩用至废,他拖着沉重的第三把长刀第一个踏上燕背坡的堡墙,灭了最后一个抵抗的外域狼兵。大漠的晨光照在淋淋热血的燕背土墙上,也照在一身血甲的于小鱼身上。
  长刀刺入地上,他两手交叠在刀柄上支撑杀满长夜的身躯,听见燕背坡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心中却半点为人该有的情感都没有。
  他看着大漠上的血色破晓,清楚地明白自己变成了什么样。
  于小鱼没有被沙场的冷刀剑夺走性命,他比于霆、陈礼要幸运。
  但那姑娘口中声声温软唤着的鱼儿,已经淹没在大漠里。
  他留下了性命,搏得了震慑边境的军勋,却有另外的东西,同样死在了卷刃的刀上。
  太狂。自以为不可战胜,不会受其同化。待擦拭斑驳青锋,才恍然发现回不了头,染血的指尖摘不下一朵花。
  他曾贪恋着红尘,如今红尘在眼中成了血尘。
  楚思远一言不发地拽着马缰穿过闹市与繁华街道,一路奔向了长丹城郊。圣旨上道将大楚振武的虎符交给他,看似是显赫气派,可他只觉头疼。
  第一支振武军七万人,南境战胜凯旋,因主将不在,一支守名义上的令主易月长公主的封地万隆,一支守西北国境,一支守东北边境,国中国疆都无主分布。这支军队起于寒门,他说不准皇帝是想分化军权,还是想冲击世家。毫无疑问的是,他最多只能调动西北的振武军,剩下的不过是挂着主名,真要号令起来,轻则不受重视,重则受反噬。
  陈家据守西北,也幸得陈家坚决不站党争,才一直没同化振武。他到西北半年,仗着速成,已经算是艰险的虎口夺食。而东北边境根本不熟悉,那边又去了思坤,来日如何定夺根本无法揣测。
  楚思远赶到守城军那里下马,带回来的士兵有些归家养伤,好一点的则到这边来,这是头一天就定好安置去处的。
  也幸而陈涵迟迟没调走,如今回来在国都的三大军营里还不算没个落脚地。
  那边演兵场正热闹,振武军在和守城军切磋,边上有将领抱剑观看。
  楚思远和相熟的士兵打过招呼,走到那将领身后抬手就拍,那人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般,侧身避过,剑鞘横来直往楚思远的面门。
  楚思远以腕格开,三两下之间两人打了诸多来回,又快又准。最后两只手格在剑的两端,楚思远反手拔出剑,锋利剑锋而去,对方剑鞘避挡,最后一招剑入鞘中,互为平手。
  “不错。”他收回剑,扬起眉笑了。
  “还是比不过涵哥。”楚思远抱了拳,神采飞扬,“半年不见,少将军还是这么难搞。”
  陈涵生得斯文,不比楚思远逼人锐利,笑起时更显得温和。他拍过楚思远肩膀点头:“辛苦了。”
  楚思远笑:“还成,亏得涵哥在这,不然我们一行人都不知道跑哪去安顿演练。李哥呢?”
  “领新军去城外的白涌山跑马了。昨天就有新丁来要投振武,李保检查完让进了。”陈涵撞了撞他,“你如今可都是军中人物了。”
  西北边境军士一直不够,是唯一一支可以先招募再过兵部的军种。甘城损了不少振武士兵,再添新兵也说得过去。
  楚思远听完却微微凝了眉:“我待会去看看新丁。”
  “放心,他看完我还帮着验了。”陈涵压低声,“不是另外军营安插来的。”
  长丹中为三军为主,一营守城陈家掌定,一营巡防,握在以冯家为主的世家当中,最后一军则是宫中御林军,听从于皇帝一人差遣。公主带军赶往甘城,皇帝就差了副统领郭鹤仁随从,足见重视程度。
  楚思远一时百感交集,拍了陈涵肩膀道:“多谢。”
  陈涵没当回事:“昨日起便是堂堂的郁王了,抬点架子,要叫小将们听个一两次可显仁厚,听多了未免失了威严。你年纪还小,免得来日统管其他军列受老将轻看。”
  楚思远惊奇得歪了脑袋:“这还是我认识的少将军吗?这说起御下来还一套一套了。”
  陈涵耸耸肩:“自小看着来的,不是不懂,不会做罢了。”
  楚思远便笑:“懂那么多的少将军,怎么不到西北来?小弟可是一直等着的。”
  陈涵抱了剑避开目光,低声道:“制衡之术罢了。”
  国境有大将军位高权重地压着,即便满门陈家没有异心,上头也不敢再放一个少将军去往边境。翻来覆去的一套帝王术,不常是干这些扣押人质、威慑敲打的事么?
  楚思远也就不问了,但看陈涵神色,不忿之外又复杂纠结得很。他再转念一想,也撞了撞陈涵,揶揄道:“少将军痴情种一个。”
  陈涵猝不及防地就结巴了起来。
  楚思远巡了一圈,等了小半时辰,李保才领着新军赶回来。那群新军下马来见他,神情激动又有些畏惧,楚思远到跟前去一一说过话,最后才去找李保。
  李保咕噜咕噜喝过水,老大三粗地擦着嘴说话:“将军昨天不在,陈少将军在一边把过关,我就做主让他们进来了。”
  “没问题,名单备好我去交给兵部。”楚思远抬起下巴示意李保跟他走,等到了安静点的地方才说话:“那些兄弟们的家里都打点好了?”
  李保道:“都安抚过了,家里都是有兄弟姐妹的,老人家不至于没人照料。”
  楚思远点头,又问:“其他人能融入守城军么?”
  李保想了想:“相处一阵没问题。不过国都和西北作风不一样,待久了估计要软化。”
  “我们暂时回不了西北,这不是一阵子的事。”
  李保吃惊:“啥锤子情况哦?”
  楚思远眯起眼睛:“差不多要打自己人的情况。”
  李保咯噔一声,琢磨了半天,问:“小鱼头,你是算振武将,还是算郁王?”
  楚思远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也没给出答案。
  夕阳日暮时,他才打马回了皇宫。
  他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往笼子里走,迫不及待想见一个干净的红尘。
  到了广梧,红尘就在庭院中翻着书册。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不归。”
  她抬起头来,冲他莞尔:“回来了。”
  不归合起书册,他来到面前握住她的手,眷恋地摩挲着。
  不归反握:“我下午把住址交到了户部那儿。如不意外,能赶在定王大婚前修好郁王府。”
  楚思远睁大了眼:“那——”
  “郁王府修好之时,你立府,我出宫开公主府。”不归轻抚他手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府相邻。”
  楚思远呆了一会,单膝蹲在她面前,附过去两额相贴:“贵邻好啊。”
  “贵邻的墙高不高?好不好翻?”
  “好翻。”
第90章 
  开景二十一年仲夏,定王楚思平推迟了七月的大婚终于要办了。
  因是陛下长子,母族荣贵,各部都不敢打马虎,皆尽心尽力地操办。大婚一办,冯家的权派堡垒将更为固若金汤,他们的蓝图是将定王扶上帝位,同时将后位也掌握在自家人手中。
  前后皆揽,那才叫权势熏天。
  被寄予了这样厚望的冯宛妗回到了长丹城的冯宅中,静待婚日。
  这一年她十七岁,自十二那年从江南来到长丹,五年里她每月只有一次机会可以与进宫的母亲见面。当她脱身于皇宫,踏进冯宅当中时,这个名义上的家与千百户陌生的长丹宅并没有什么不同。
  母亲在门口等她,一见她便喜极而泣,拉她进从来不曾住过、只住这一回的闺房,随后便是一个上午的闲话。
  冯夫人身体不足,诞下了她与一个幼弟,可惜幼弟不足百日便没了,否则当是冯家下代嫡子,贵不可言。而今冯宅中有两房姨娘,房中庶子庶女齐全,还有一个刚怀了几月的通房,待足月了也是要抬为正经妾氏的。
  齐全的庶子庶女让冯夫人极为警惕。一上午,她与分别了数年的女儿所说的便围绕着荣光与贵荫。
  “淑妃娘娘可喜欢你?”
  宛妗点头。
  冯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后路便算是稳了六七了。”她满意地颔首,又问女儿:“定王也喜欢你吧?”
  宛妗只浅笑,并不多说。
  冯夫人对女儿的性情有些摸不准,便当她是女儿家害羞默认了,拉起她的手便附耳说起些闺中话来。
  宛妗起初神色还维持着笑意,听了不到一会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生生忍住了往外的脚,保持了该有的子女恭顺姿态福身:“母亲,您说了不短的时刻,不如先润润喉,用用膳食。”
  冯夫人说了一上午,也确实有些乏了,看她神色微变,只以为是未出阁所致,也没往心上放,只去揽她手:“和娘一起去吧。”
  “您先去,我收拾些房间。”
  “也好。”
  宛妗不露痕迹地抽出手,送她到门口,待看不见人了才撤下了笑意,垂了眼帘回屋。
  心中有难解的复杂。
  与其说是疏离、排斥,甚至厌恶,不如说是一潭死水的悲悯。
  她坐在桌上看着这陌生的琳琅别致的闺房,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做不到把这里当成一个家。
  这簇温室里的花由着人修剪到待放,却在桎梏与摆弄之间,看到了许多从精美花瓶里伸展出来斜逸横支的花木。
  这温温弱弱的花儿,也想要做自己的主,绽放自己想要的姿态。
  午后,冯夫人开了后院宴席,邀请了长丹许多命妇贵女。有些从前也曾进过宫中国子监,还能说上几句,其余的来往皆是场面官话。她放眼看去,在座的小姐都是未来的世家命妇,命妇们也曾是这样楚楚动人的小姐。
  庞大的世家机器永不停下运转。
  宛妗兴致缺缺地拨着碟中精致的花式糕点,忽而听见一阵细微的骚动。
  她抬头,看见了纤丽而来的刘采灵。
  冯夫人略微有些变色,很好地掩饰了。
  采灵上前福过身,端庄大方,抬眼微笑时的风华盖过了其他贵女。
  “采灵听闻冯小姐不日出阁,十分想奉以贺礼聊表寸心,故此不请自来,望夫人勿怪。”
  冯夫人亲自起身招呼:“瞧我这记性,竟把刘小姐给忘了,小姐快请坐。”
  采灵笑:“不速之客,怎敢打搅各位雅兴?贺过冯小姐,便不负了昔年同窗之谊。”
  宛妗站起来想走过去和她说话,手却叫冯夫人攥住了:“多谢刘小姐挂心,日后不妨多多来走动。”
  宛妗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也感受到了投在采灵身上的异样目光,只觉比采灵还要煎熬。
  采灵自然明白,笑着道:“多谢。叨扰多时,我也该离去了,多谢夫人招待。”
  她福过身,朝宛妗笑过,转身便走。
  冯夫人轻推她,压低声道:“回去坐好。”
  宛妗看着采灵的背影出了庭院,忽然抽出手,一言不发地追过去。
  她不顾身后类似的异样眼光与呼唤,径直提着裙摆快步出了庭院。
  采灵已过了第五出门,听见脚步声回头,有些楞怔。
  宛妗追到她面前,屏退了丫鬟,攥着衣摆细声对她说:“灵姐姐,对不起。”
  采灵回以一笑:“说什么傻话呢?不必说这些。”
  宛妗的眼圈却有些红了。
  如果不是自己将昔年三友前往丽妃宫中拜访的细节顺口告知了姑母,他们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到采灵兄长对丽妃的恋慕,不会以此设套陷害他二人,冯家也不必遭受打击,宰相也就不会答应蒙图罕的求亲,她与楚箬也不必……
  她不知如何说,只能如此重复:“对不起。”
  采灵松了眉眼,取了帕子轻擦她眼角:“不日就要出阁了,贵胄之家,可不能这样喜形于色了。”
  宛妗的杏眼却更红了,握住采灵的手哽咽起来。
  经年愧疚,满心羡慕,她是那样的口拙,说不出其中一二。
  她送着采灵出了这七进七出的广宅,直到门口才松手。恰逢冯观文归家,她含着鼻音软软地喊了一声:“小叔。”
  观文在原地楞了一会:“妗儿?”
  宛妗也凝望着他,想从这数年里找出一些不动与动的地方。
  他上前来抚她鬓角,笑了:“几年不见,咱们妗儿也成个姑娘家了,一转眼,竟要出阁了。”
  宛妗闭上眼,感受这久违的温暖,忽然发觉,家中唯有小叔还是那般模样。
  她轻声说:“我不想要。”
  观文怔了些:“不想要什么?”
  不想要这一眼能望到尽头的虚伪后路。
  不想要心有他属的夫君。
  即便她是那样想做一株花,做一株等石头开窍、回心转意的花,做一簇蒲苇,等磐石回头。
  *
  采灵出了冯府,撩开车帘上了马车,车中人顺势牵了她的手:“来得这么快?”
  采灵笑:“又不是要去吃茶赏花,心意到了便出来了。”
  “心意。”阿箬念了两声,心里自然明白,又有些不乐意,“单独约宛妗也并非不可,何苦到一众人堆里去受气。”
  采灵轻扣她手:“我母亲早早不在,家里没个主母,这等场面该来一来应酬的。他不请,刘氏却不能不出。再者门楣底子在那,也不会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坏脸色。”
  阿箬还是忿忿,又听见她嗟叹起来:“我瞧宛妗,是真不快活。何至于此呢?”
  “怎么不快活?”阿箬歪了脑袋,“宛妗可是很喜欢定王的。喜爱这样久,终于能圆了与他结发的夙愿,岂会不好?”
  采灵摇摇头:“我看她那神色,总觉得有变数。”
  “要不是我如今声名鹊起,长丹贵女一见我就绕道,我还真想亲自去送她贺礼。”
  “你就别了。”采灵看她一眼。
  阿箬歪着脑袋看她:“怎么的?”
  采灵轻敲她额头:“惹人心疼。”
  *
  冯观文见过了侄女后,独自在书房里怔忡。
  自那天户部批下郁王府宅的修葺账目时,他就时而会出现这样的出神状态。
  与思平不同,甘城一事,冯太师和御史并没有如瞒着定王那般瞒他,他知道言不归一去甘城会发生什么。
  那一夜他未归家,在酒肆里酩酊大醉,弹着酒壶时而大笑时而凝噎,口中颠三倒四地说一段说书。
  少年时惊心动魄的恋慕,怎么也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但言不归回来了。
  与她注视着的楚思远一同回来了。
  他没有在给郁王接风洗尘的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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