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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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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法事的人家正是威国公府,所以,以免打扰亡灵,夫人还是请回吧。”
    “是威国公府在做法事……是不是为孝元皇后做法事?”
    章氏下意识地就以为小姑子这是又念着她那没了的女儿成欢,特意来做法事的。
    想起小姑子的这桩伤心事,章氏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小沙弥也不说破:
    “是为何人做法事,不好为外人道,还请施主见谅。”
    章氏就道:
    “我也是威国公府的亲眷,与亡者也有牵连,还请小师傅通报一声吧。”
    小沙弥是新调到山门前的,不认得章氏,打量了她几眼,还是转身进去通报了一声。
    徐成霖听说章氏来了,立刻就要回绝。
    虔诚跪在佛前诵经的威国公夫人却忽然回过头来: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要继续遮掩下去吗?”
    徐成霖怔住了:
    “母亲,成欢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了,您还要将这件事告知亲眷吗?”
    “你的意思,是人死万事消……可是,这个时候将她拒之门外,这件事就能彻底掩盖下去了吗?”
    威国公夫人站起身来,仿佛能看见自己无辜枉死的幼子魂魄随着香烛的青烟袅袅散去。
    她的悲痛和愤怒却要尽数沉压心底。
    她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为死去的孩儿祈福,此时猛然站起身来,几乎就要倒下去,徐成霖和高嬷嬷一同上前扶住了她。
    威国公夫人疲惫地挥挥手:
    “你只管放心,我不会闹起来的,我再闹,又能如何呢?去吧,叫她进来。”
    徐成霖只能去了。
    高嬷嬷扶着威国公夫人慢慢在大殿里活动了几圈,满殿飘散的香烛烟灰呛得主仆二人都咳嗽起来。
    高嬷嬷连忙扶威国公夫人到偏殿坐下,给她倒了茶喝了两口,威国公夫人的气息才平缓下来。
    “夫人要不要先洗漱一番,用了斋饭,再见舅夫人?”
    高嬷嬷小心翼翼地劝道。
    威国公夫人一口回绝:
    “不必了,我还撑得住。”
    高嬷嬷垂下头,不敢去看威国公夫人的眼睛:
    “夫人,其实……错也不在三小姐……”
    “不要再跟我提起她了。”
    主仆几十年,高嬷嬷张张嘴,威国公夫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她此时不想再听人提起那个她娇宠了十几年,恨不得把心肺都挖出来给她的女儿了。
    不管错在不在她,那都不再是她的女儿。
    高嬷嬷只能叹了口气,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夫人心头这气,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平服了。
    章氏进了大殿,先被呛得咳了一阵,然后穿过一片青烟缭绕,猛然看见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威国公夫人,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玉珍,你,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两人争吵怄气,但这几十年的姑嫂情谊也不是假的,见小姑子忽然间成了这样,章氏心头也担忧了起来。
    威国公夫人撑着头,摆了摆手,一幅哀伤过度不想说话的样子。
    章氏见她这样,只以为她是太过思念孝元皇后的缘故。
    章氏也不由得心酸起来,之前剩下的那些争强好胜的怄气之心也顿时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在威国公夫人身边坐下来,像几十年前威国公夫人还待字闺中时那样,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玉珍,我知道成欢不在了,你心里难过,你为她做法事,总是念着她,甚至把如今的皇后娘娘都当成她来宠爱,这些都不出格。可你怎么也不能,把你自己煎熬成这个样子啊!”
    “成霖虽然订了亲,这媳妇儿到底还没娶进门,威国公跟你过了一辈子,向来待你也不错,你就是伤心,你也得顾着些,可别……伤了夫妻情分。”
    章氏说的委婉,言下之意高嬷嬷在一边却是听得清楚明白,这也正是她担心的。
    威国公如今比从前更进一步了,位更高,权更重。
    虽然从前得宠的朱姨娘如今已经是彻底失宠了,可是谁也保不住会不会再来一个后来人,危及夫人的地位。
    夫人一味沉浸在伤心里,甚至如今隐隐有要与国公爷闹翻的迹象,实在不是好事。
    所以高嬷嬷也没有拦着章氏不要提及“成欢”二字。
    “……你从前是个最明白事理的人,如今成欢走了都快两年了,你也该收收你的伤心了,就是成欢如今还在,看见你这个样子,她心里难道不难过?”
    章氏耐心地劝说着,威国公夫人却因为她一再提及“成欢”两个字,满心的悲哀又被勾了起来。
    从得知这个不堪的真相以来,除了高嬷嬷,她谁也不见,谁的劝也不听。
    可这会儿,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伏在章氏肩头又哭了起来:
    “嫂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高嬷嬷一颗心顿时高高提了起来,夫人还是要将这个事情闹出来?
    生产之际孩子夭折,被婆婆和小姑子合伙儿掉包,错把来路不明的女儿宠了十几年,还将其嫁入皇家
    孝元皇后已经不存在了,日后被人议论纷纷,名声受损最大的还是威国公府啊!
    更何况,要是真如那詹士春所说,三小姐其实是他和乔皇后的私生女,那当日将三小姐嫁给废帝,那就是血亲……若不是三小姐死了,淑太妃的阴谋几乎就要得逞了!
    若是被人知道,谁会相信这只是淑太妃丧心病狂的阴谋?有心人说不定还会觉得背后有侯府在操控!
    而忠义伯夫人,显然不是十成十可靠的人!
    衡量一番,高嬷嬷咬咬牙,几乎要挪步上前劝住威国公夫人了,却听威国公夫人接着哭道:
    “我何尝不是顾念种种,狠不下这颗心……不然,我真想一死了之,去陪我那苦命的孩儿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万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啊!”
    章氏自然以为这“孩儿”是指孝元皇后,又是一阵劝慰,威国公夫人却只是哭,什么都不肯说了。
    高嬷嬷松了口气,也跟着落下泪来。
    夫人神智到底还是清明的,没有被痛苦彻底冲昏头脑。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得知
    威国公夫人哭成这个样子,章氏心里再多的算计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待了一会儿,威国公夫人慢慢平静下来,就让章氏走。
    “嫂子回去吧,我们还要在山上待上几日,等做够了七天七夜的法事,我们就回去。”
    其实按着威国公夫人的心意,是要做够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可惜北山寺的方丈说了,这个孩子出声即夭折,又在地下埋了十八年才重见天日,不能算是阳世的人,只能超度,不能大兴法事,反倒会折损了他来世的福气。
    章氏自然以为这是为孝元皇后做法事,要是做七天七夜的法事,她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是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陪着的。
    于是就又只陪了威国公夫人半日,又让长子石猛来拜见威国公夫人。
    石猛幼时,跟威国公夫人这个姑姑算是熟稔亲昵,可长大后,他常年带着妻儿驻扎在外,不怎么回京,见得也少了。
    此时知道姑姑还是因为那苦命的表妹而伤心不可自拔,却不知道怎么劝。
    拜见威国公夫人时,石猛也只能说了几句诸如“不要伤心,保重身体”之类的劝慰之言。
    威国公夫人正伤心,也顾不得跟长久未见的侄子多说什么,叙了几句话,就让他好生照顾章氏,一同下山去。
    章氏和石猛母子二人就向威国公夫人告辞,由徐成霖送出了山门去。
    自始至终,徐成霖的担心都是和高嬷嬷一样的,这时候见他们下山去了,终于能稍稍放心。
    要是母亲悲伤过度,不顾一切地闹起来,那受伤害最大的人,除了已经痛彻心扉的父母,还有一知半解却已经惶惶不安的成欢。
    可是,成欢已经不可能一点伤害都不受了,他骗了她,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又要如何自处?
    下山的路上,石猛问章氏:
    “母亲,姑母,是真的为成欢表妹做法事吗?”
    “自然是为你表妹,不然,还有哪个值得她这样兴师动众?”
    章氏一点都相信威国公夫人会为了别人哭成那个样子。
    石猛听了就有些犹疑:
    “可我怎么瞧着……大殿里那焚化的东西里,好像有小孩子的衣物……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章氏就愣了一下,不由得回过头去的时候,北山寺已经被群山掩映在一片冬日的萧瑟苍茫里。
    忽然有几只老鸹从枯黄的山林间飞出来,一阵呼啦啦地响,叫声刺耳。
    章氏心头跳了一下,转过身定了定神,仔细想了想,摇头道:
    “不可能,或许那是你表妹儿时衣物,如今尽数焚化也是有的。”
    说完不再理睬儿子,加快脚步往山下走。
    石猛也不好再追问,默默跟了上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北山寺日以继夜地做法事,很多前来上香的香客都被阻拦在外了。
    威国公夫人大肆为故去的孝元皇后做法事的事情,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甚至被言官在早朝上拿来弹劾威国公府。
    “废帝之所以昏聩不堪,皆是从为孝元皇后招魂开始。如今新帝登基,理当万事一新,威国公府却因祭祀孝元皇后霸占佛寺。”
    “更何况皇上正与诸臣共议祭祀奢靡之事,威国公府却如此大肆兴法事,岂不是忤逆圣意,意欲重现熙和旧事?”
    萧绍棠坐在龙椅上,耐心地听完了言官这有理有据的弹劾。
    然后也不等回去别的大臣附议或是反对,直接做出了自己的答复:
    “熙和旧事,是为君者不贤明,罔顾社稷黎民所致,岂是孝元皇后一个已故之人的缘故?若是家国兴亡,都归咎在女子身上,那这天下男儿,以及朝堂之上的熙和旧臣,岂不是人人都该羞愧至死?”
    “况且,为人父母,悼念子女,也是人之常情。朕已经听闻,威国公府只是做几日法事超度而已,北山寺也并非常年闭寺,何来霸占佛寺一说?”
    那言官还想辩驳几句:
    “可如此一来,京城百姓进香都无处可去……”
    萧绍棠冷冷地截断了他:
    “难道除了北山寺,偌大的京城,除了北山寺,难道就没有别的寺庙了吗?依朕说,心中有佛,则天下皆佛,若是心中无佛,又何必去佛前虚情假意?”
    那言官被萧绍棠如此不留情地当众逐条驳斥,又气又愧,当即无地自容。
    好在言官是闻风而奏,被帝王驳斥也算是常见的事情,那言官难堪了一时,自己默默地站了回去。
    原本还打算就这件事再附和几句的言官们互相看了看,也都打消了弹劾威国公的念头。
    人都说帝王心,最忌讳功高震主,可看皇上这意思,如今还没到忌讳威国公府的时候。
    皇帝这字字句句,还是透着对威国公府的维护,言辞更是犀利不留情面,再多说两句,他们这些熙和旧臣的脸面都要掉光了。
    从前他们以为新帝脾气温和,如今看来,这带着杀伐之意走上帝位的人,哪有什么脾气温和这一说?
    接下来,席太师又向皇帝请示废帝西海侯的封地。
    西海侯请求离开京城的消息,萧绍棠也没压着,索性都是要让他走的,那还不如搏个宽宏大度的好名声。
    席太师如今当众提出来,也是怕他反悔。
    萧绍棠想了想,既然这么不相信他,那他也没必要这么快答应。
    “席太师所言,朕记下了。只是西海侯身份不同,这封地一事,还是容朕再想想吧,总不能,委屈了西海侯。”
    席太师听了这话,就知道皇帝没那么快想好了。
    不过西海侯的身份特殊,太富庶的封地怕他生出异心,太贫瘠的封地又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一时定不下来也是事实,他也不能逼迫皇帝太过。
    于是席太师很爽快地退了一步:
    “老臣心知皇上乃是明君,此事,老臣静候皇上决断。”
    到下了早朝,萧绍棠就回后宫去,却又先叫了三喜过来:
    “北山寺的事情,皇后是否知道?”
    三喜有些吞吞吐吐:
    “皇后娘娘早就叫卑职过去问了,这件事……卑职虽然觉得,瞒也瞒不住,可卑职打死都不敢胡乱说话,都是四喜说的!四喜跟皇后娘娘,都说了……”
    萧绍棠就横了他一眼:
    “你这是想替四喜掩着呢,还是跟我告四喜的状?”
    说完就往华清宫走。
    欢欢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件事还有些棘手。
    “那以后皇后娘娘问话,卑职是说还是不说?”
    看着皇上似乎没有生四喜的气,三喜就壮了胆子在后面追着问。
    萧绍棠只抛给他一句:
    “你自己掂量。”
    三喜郁闷不已,什么叫自己掂量?他要是能掂量得清楚,还轮得到四喜两边讨好?
    三喜左思右想,觉得四喜比自己强的,就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有秋月那个内援,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觉得自己也该去找个内援。
    不过,那个阿花,一看就不靠谱,要不,去找摇蕙?还是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秋雨?
    萧绍棠一踏进华清宫,白成欢就迎了出来,匆忙间发髻上的流苏步摇一阵哗啦乱响:
    “萧绍棠,威国公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上香去了吗,怎么,怎么成了去祭祀孝元皇后?”
    如果爹爹和娘亲带着哥哥去祭祀孝元皇后,那她又是谁?
    她明明就在这里啊!
    她身后钟嬷嬷和张嬷嬷一路小跑跟了出来:
    “皇后娘娘,您慢着点儿!”
    本来皇后娘娘不顾仪态和身孕,大步奔走就已经不合皇后该有的端庄了,待到听见她张口就直呼皇帝名字,两个嬷嬷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再怎么是夫君,那如今也是天子啊!
    下一刻,却见威严的皇帝面带微笑地将皇后拥入怀中,轻言细语地抚慰着。
    钟嬷嬷和张嬷嬷都听不清楚皇帝说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她们对视一眼,领着殿内的几个宫女下去了。
    等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萧绍棠的声音才渐渐大了起来:
    “……威国公夫人的确是去做法事,但谁说是为了孝元皇后啊……都是人们以讹传讹,根本就不是为了孝元皇后,是为了远房亲戚一个亡故的小儿做法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没有问为什么威国公府为孝元皇后做法事,自己的妻子会如此惊慌,也没有去追究能让威国公府大动干戈的那个小儿到底是谁。
    从前既然就决定接受了她心底所有扑朔迷离的秘密,那如今就什么都不要问。
    一个人终生都有他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如果成欢想要守护的,是她心里的那个秘密,那他要守护的,不仅仅有这万里河山,还有他的欢欢。
    “远房亲戚亡故的一个小儿……”
    白成欢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霎那间闪过的,是徐成霖说过的话
    爹爹和娘亲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出生就夭折了,所以才抱了她回来!
    难道,他们就是去为那个夭折的孩子做法事去了?
    可为什么,在她还是徐成欢的那些年里,家里从来就没有给什么小儿做过法事呢?
    这根本就说不通!
    白成欢刚刚安静一下的脑子里,又开始变得杂乱无序。
    “萧绍棠,我要出宫去,我要去北山寺!”
    白成欢喊道。
    萧绍棠语气更加温柔的哄劝她:
    “欢欢,你现在不要多想,在宫里好好等着威国公府的人回来,到时候我让他们进宫跟你好好说……”
    “不,我必须现在就去!”
    白成欢很坚决,甚至就要挣开他回去朝外面走。
    萧绍棠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你要去也要准备好了再去,急也不在这一时。”
    白成欢转过头,在他的臂弯里静静地凝视着他,乌黑幽亮的眸子盯着萧绍棠,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你根本就不想让我去,是不是?难道你想将我我困在这深宫里,哪里都不要去?”
    萧绍棠想说不是,可面对着她的眼睛,他又无法说谎。
    萧绍棠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才缓缓道:
    “欢欢,我明白,可能从前那些事情在你的心里划下的伤痕非常非常深,即使你生而复生,今生重来,你都永远无法忘怀我也从没奢求过你忘记,可是……”
    “毕竟你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身边有我,你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并非要将你困在深宫,而是我不情愿再去面对一些会伤害到你的事情,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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