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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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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国公命人从威国公府京郊的庄子上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嬷嬷回去,然后府内外大门紧闭,无人能进出,威国公的书房,灯亮了一夜,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卑职尚未打探清楚。”
    “这个老嬷嬷是什么人?”
    “是当年伺候威北侯太夫人的一个嬷嬷,姓林。”
    萧绍棠越发觉得蹊跷。
    按说,一个姨娘和一个老嬷嬷,都是仆妇之流,应该掀不起大风浪才对,可是威国公府这阵势,明显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毕竟是连祠堂都砸了。
    他想了想,吩咐道:
    “这件事先不要让皇后知道,继续盯着。”
    威国公府,荣熙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威国公夫人一身素衣,披着银白色的披风,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迎着寒风走了出来。
    昔日鸦髻高挽,高贵明艳的威国公夫人,骤然就显出了年近五旬的老态憔悴来,眼角皱纹横生,眼眶红肿如桃核,两鬓更是霜雪覆盖,凭空生华发。
    这比成欢亡故的时候,还要憔悴百倍千倍。
    只一眼,就让侯在门外的徐成霖热泪差点冲出眼眶,他走到威国公夫人面前,垂下头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母亲,您要去哪里?儿子陪您去。”
    “儿子?”
    威国公夫人紧了紧怀里的包裹,神色漠然:
    “我的儿子在我怀里。”
    “母亲!”
    这样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徐成霖的心上,他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母亲如此说,让儿子如何自处!”
    “你既然自小就有主意,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瞒着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自处的?”
    威国公夫人冷漠的神情被打破,露出刻骨的恨意,即使是她曾经看得比命还重的儿子,此刻也成了她的仇人。
    “可是母亲,我是真的不知道祖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当日不知道您也被蒙在鼓中……”
    “你知道!”
    威国公夫人一直压着的愤怒顷刻爆发:
    “你觉得妹妹很好,你就认了是吗?你亲眼目睹一切,却没有告诉我!甚至到了如今,你发现了不对,但是你还是没有想着告诉我!你以为怕我伤心就可以不说,就可以跟你祖母合起伙来骗我一辈子吗?你枉为我的儿子!”
    “你怕我发现,想要对林嬷嬷灭口,彻底将这件事掩下去,然后让我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算计里!”
    “纵然你不是凶手,可你也是帮凶!你与那些害死了你弟弟的人没什么两样!”
    威国公夫人抬脚从徐成霖身边绕开向着二门走去,眼中是无可挽回的决绝之意:
    “你们徐家如此恶毒心肠,必遭天谴!”
    “母亲!”
    身后徐成霖忍着眼泪匆匆追了上来:
    “您到底要去哪里?”
    威国公夫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包裹:
    “我要去请人将你的弟弟超度,好生安葬,你也去吗?”
    “儿子自然要去!”
    徐成霖抹了一把眼睛,回头吩咐身后跟着的亲兵去备车。
    威国公夫人却并未因此给他半分好脸色,只是冷冷道:
    “你去也好,好好地跟你弟弟赎罪,看看你徐成霖能不能问心无愧!”
    徐成霖半个字都不敢回驳,寸步不离地跟在威国公夫人身后,原本紧跟在威国公夫人身后的高嬷嬷只能往后退了一步。
    等出了二门,威国公也闻讯赶来了。
    “玉珍。”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一夜之间,发丝斑白。
    位高权重,又在新帝登基一事上立下大功,将百年的侯府发扬光大,一跃而成了国公府。
    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威国公却也几乎被一夜之间揭露出来的种种阴暗击垮。
    从来都是腰背挺直的武夫,居然微微有几分佝偻之态,脸上还清晰地留着昨晚威国公夫人打过去的巴掌印。
    他低低地喊了威国公夫人一声,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
    “给我,我来抱着。”
    “走开!”
    威国公夫人转过头,想要对他发怒,心底却又涌起巨大的悲哀
    她恨极了,可是她能恨谁呢?
    她可以恨恶毒的徐淑宁,恨她一直以为慈爱有加的婆婆,也可以捎带着恨一恨隐瞒她这么多年的儿子,可是,她要怎么去恨她的丈夫?
    林嬷嬷被她命人用尽一切手段得来了片刻的回光返照,说得清清楚楚。
    当年的事情是太夫人拗不过徐淑宁的苦求,最后她生下的儿子又落地夭折,才同意将徐淑宁送来的私生女送入威北侯府掉包的。
    可是阖府上下,没一个人知道徐淑宁每一次好心好意为当时的她请太医,都只是要谋害她的孩子!
    更没有人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因为先天不足而夭折,是因为那一副副徐淑宁送来的安胎药!
    可本该被她千刀万剐的徐淑宁却已经葬入徐家的坟地,林嬷嬷那个做了帮凶的女儿秀容,却已经死在了萧绍昀的手里,林嬷嬷也很快咽了气。
    只剩一个目睹了当年林嬷嬷将什么东西埋在了府中,心心念念要报仇才将这一切揭开的朱姨娘,在林嬷嬷死的那一刻,了却了心愿,疯疯癫癫。
    只有她,还要痛苦而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她连泄愤,都无可发泄!
    “玉珍……”
    威国公喉头哽咽,伸手要将她连同怀里的那个包裹一起揽进怀中,却被她避开。
    威国公夫人尽管心里知道他也无辜,也不过一个如同她一样被蒙蔽的可怜人,可是她无处发泄的恨意还是让她情不自禁地迁怒于他:
    “从他们生下来,你就从来没有抱过,如今假惺惺做什么?他不需要你这个父亲!”
    威国公颓然缩回了手,双肩低垂了下去,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喉中溢出悲吼声。
    其实他抱过的!
    只是抱过的那个,原来却不是他的女儿。
    他的嫡长子,是遵循徐家的传统,严厉教养,他这个做父亲的,甚至没有亲手抱过。
    可是当年他从外面回来,得知自己有了个嫡出的小女儿之时,满心的欢喜让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小的婴孩抱在怀里,从此与他的家人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他们对她千娇万宠,百般呵护。
    她死了,他们痛彻心扉,甚至不惜与皇帝反目。她重生回来,他们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就算被斥为逆臣也毫不动摇。
    但如今,这一切在忽然间就毁了,他们不仅仅从来就没有过女儿,连那个本该活下来的儿子也化作了他们堂前海棠树下的一土泥!
    骤然之间,夫妻反目,母子相仇,而这一切一切的根源,是他心如蛇蝎的胞妹!
    他能够理解夫人心里对他的痛恨与迁怒,可他也不知道此时又该如何,才能让这支离破碎的一切恢复原样!
    三人默立间,备好的车马过来了,威国公夫人抱着那个包裹上了马车,留下威国公父子二人在寒风中相对。
    徐成霖的亲兵牵来了两匹骏马。
    徐成霖向父亲低头道:
    “请父亲上马吧。”
    武将之家的男人,再寒冷的天气,也没有乘马车的道理。
    威国公沉默地接过亲兵手里的马缰,上了马,才回头望了徐成霖一眼,声音冰冷:
    “这件事,你的过错,我不想再追究,但要怎么向宫里交代,你自己想好。”
    徐成霖牵着马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果然父亲母亲都不会宽恕他了。
    等威国公府一行人出发出城,萧绍棠立刻就接到了消息。
    “一家人去了北山寺?难道是要去上香?”
    萧绍棠琢磨了一下,略去了威国公府里发生的一切,单单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白成欢。
    白成欢很是疑惑:
    “没错,娘亲以前也有年头年尾去北山寺上香的习惯,不过娘亲不是病了吗,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出门?”
    “我想着威国公夫人能有精神出门,或许是没有大碍了吧,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萧绍棠觉得,所有的蹊跷之处,他一个人在心中纠结就行了,不必让白成欢知道了。
    再加上如今李氏也不放心白成欢,遂拿了一块自由出入宫禁的牌子,只要有空闲就进宫来陪着白成欢。
    白成欢这时候又听说威国公夫人能出门了,也逐渐放下心来,不再纠缠。
    大年初三过后,因为新年而停了的早朝又重新开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不到,但是足够心里有鬼的方含东想出了反对皇帝削减祭祀的办法。
    说来方含东也不愧礼部尚书的名头,在朝堂上滔滔不绝,据理力争,从古时论到如今,从《周易》论到《礼记》,表达了削减祭祀实为不孝的观点。
    满朝大臣纷纷侧目,可除了户部有寥寥几人出列附和方含东以外,其他朝臣都持观望态度。
    说到底,祭祀的是萧家祖宗,次数与规格不还是皇帝说了算。
    萧绍棠坐在龙椅上,任由方含东洋洋洒洒一大通话说完,然后轻飘飘地撂下两个字:
    “再议!”
    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本子,抛给了户部尚书朱思明:
    “朕这儿有本账,朱尚书好好的替朕算一算,算明白了再来跟朕回话!”
    朱思明诚惶诚恐的将那本账搂在了怀里,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合上了之后再也不敢当殿打开了。
    方含东努力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那到底是本什么账。
    方含东准备好的那些辩词也尽数被堵在了喉间他辛辛苦苦搜肠刮肚,皇帝却完全不看在眼里!
    他越发肯定,新帝是看他不顺眼儿,要找茬收拾他了!
    方含东顿觉头上悬了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将他剁成碎块儿!
    接下来,大臣又再一次说起了新皇登基,应该大赦天下的事情。
    这件事情萧绍棠早已经与白成欢打定了主意,无论别人在他耳边怎么说,大臣如何坚持,他绝对不会去赦免那些罪大恶极之人。
    他要赦免的,是那些真正受了冤屈的人。
    皇帝对着大理寺正卿吴正茂道:
    “吴正卿掌管大齐刑名,那就让朕看一看,在你手中,是否会有冤假错案!”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衡量
    吴正茂此人,素来以刚正不阿,断案清明著称。
    但是他身居高位,只能断那些交到他手里的案子,至于那些州县上报的多如牛毛的案子,他是不可能一一经手的。
    不过皇帝既然如此说了,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肃清冤狱了,吴正茂自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了,心里也默默地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吴夫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很是忧虑:
    “老爷,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就是平反冤狱总要得罪人的!”
    “得罪人有什么要紧?这些年我得罪的人还少吗?”
    京城这么多皇亲国戚,权贵子弟,时不时就有犯事儿的,要做一个刚正不阿的大理寺正卿,自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事,吴正茂根本不以为意。
    他倒是很为皇帝的这项任命感到高兴。
    “刑部那么多刑官,皇上要是稍有对我不满的心思,都不会把这件任重道远的事情交给我。既然交给了我,也足以表明皇上的看重,从前的那件事,我也就能彻底放心了。”
    吴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丈夫所说的从前那件事,她也知道。
    皇帝的身份虽说明面儿上是秦王侧妃之子,但肯定和当初的何家脱不开关系。
    而当初何家七老爷被废帝下了诏狱,那何家五郎也曾求上门来,老爷却将他拒之门外不肯相见。
    若是精明一些的人,自然能想到老爷这样做是为了避嫌,可要是碰上较真儿一些的人,那定然是以为老爷故意推拒,怕惹祸上身。
    虽然最后何家七老爷被无罪放回了虢州,但是这件事到底成了老爷的一个心结。
    如今皇帝能这样对老爷委以重任,想来,也算好事一件。
    吴夫人放了心,就跟吴正茂说起三儿子的婚事来。
    “如今天下已定,老三的婚事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瞧着满京城的闺秀,合适的也没几个,不是有了人家,就是年纪太小不相配。”
    “近日,我听官媒婆说忠义伯府的大小姐还没定下人家,忠义伯府的大小姐,我前两日宫宴上见过,除了没以前那么开朗,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忠义伯府又向来与威国公府同气连枝,想来也是深受帝宠,这门亲我瞧着不错,老爷觉得呢?”
    “忠义伯府?”
    吴正茂想了想,一口回绝了:
    “谁家的女子都行,就是忠义伯家的女子绝对不行!”
    “为何?老爷这话怎么说,难道是这忠义伯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不妥?”
    吴夫人吓了一跳。
    往常说起谁家,从来没见过老爷是这副斩钉截铁的样子。
    吴正茂不想瞒着夫人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但也不愿意背后议论那忠义伯大小姐,彻底败坏了她的名声,就含糊道:
    “有没有什么不妥,不好说,只不过我听说忠义伯家对她的亲事另有打算,你不要去跟他家沾边儿就是了。”
    吴正茂这么一说,吴夫人就想到别处去了,另有打算……这是要打算到皇家的头上?
    也是,如今新帝登基,等诸事稳定下来,世人的目光就该放在皇帝的后宫了。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只有一个皇后,也实在太空了些。
    不过,吴夫人想起那位被方夫人攻讦过为“悍妒”的皇后娘娘,由衷地觉得,忠义伯府的算盘,未必能打响。
    可惜忠义伯夫人章氏并不这么想,她还是觉得,这件事的关键,在于小姑子始终分不清亲疏。
    不然,威国公府想要向宫里送个人,皇帝还能不要吗?
    她从除夕夜宴那晚,看到白成欢似笑非笑的目光开始,就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猜透了,而很显然,白成欢是绝不会愿意的。
    章氏生了一肚子闷气,除了心里抱怨几句白成欢太过悍妒,妄图独霸后宫,也无计可施。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划算着,先想办法再跟自己的小姑子威国公夫人重修旧好,再慢慢筹谋。
    偏生第二日的元旦正日宴会,威国公一家人根本没出现,到了初二,往年都该往忠义伯府来走舅家的威国公世子徐成霖和那个庶子徐成乐也压根儿没来。
    她嘴上跟丈夫抱怨说是小姑子做了国公夫人,眼里没人了,暗地里却心惊不已,觉得小姑子这是认真和她生了气,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
    可年前节礼来往不还好好的吗?
    又等了两日,威国公府诸人不但还是没人上忠义伯府的门儿,就连忠义伯两个回京过年的儿子前去威国公府投帖子都被拒在了门外。
    忠义伯很担心妹妹妹夫,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章氏先拦住了:
    “你急什么,那么大个威国公府,就他们几个主子,要是真有什么事儿,怎么会一点消息没有?你这么急巴巴地上门去,人家才越发不把你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呢!还是等等再说!”
    好说歹说劝住了丈夫,章氏也不敢将自己与小姑子之间的争吵告诉他,心里只能盘算着赶紧想办法描补过来。
    要是平日,章氏自恃是娘家大嫂,定然是不会先去跟威国公夫人低头的,可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她了。
    她连忙命人去四处打听,得来的消息却是威国公夫妻带着世子徐成霖出京去北山寺烧香去了。
    章氏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不说好好在京城待着准备年节的宴席,去烧什么香?难不成除了咱们家,其他的亲故家,他们是一概不打算走动了不成?”
    京城旧俗,新年过后,各家亲故,都是轮流请年饭的,像威国公府这样炙手可热的人家,几乎是要忙到出正月的,这个时候闭府,实在是蹊跷。
    章氏想了想,叫来了长子石猛:
    “既然你姑姑他们阖家去北山寺上香了,咱们也去!你亲自带人备车!”
    石猛常年不在家,家中一应事务又都是听母亲的,二话没说就命人备了车,护着章氏一路往北山寺去了。
    北山寺中,如今圆慧不在,但规矩还是老规矩,上山不许乘轿坐车,只能一步步沿着山中的石阶走上去。
    章氏累的两腿生疼,才算是爬了上去,谁知道到了山门前,就被小沙弥拦住了。
    “夫人受累了,但是近日北山寺做法事,不接待香客,夫人请回吧。”
    章氏瞪大了眼睛:
    “做法事?谁家做法事也不能让你们在这样的年节时候不接待香客啊!那威国公府的人怎么就能进去?”
    “做法事的人家正是威国公府,所以,以免打扰亡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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