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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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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前后骑着骡子围护的家下人,一行人这都走了快两个时辰才望见府城的影子。
    母女俩在车里说些闲话,马车又走了约莫两刻钟,才走到了府城门口。
    因为今日是刘千刀行刑,为了防止有匪贼同伙前来捣乱,城门口比平日里加了些人手,对过往的车马均是严加搜查。
    几个丫鬟扶着李氏和白成欢下车的时候,前面排着好几个人,她们只得站在车旁等。
    那边城门口等着的白炳雄一早就看见了自家马车,挤过人丛就朝着这边过来了。
    “仙娥,我在这儿!”
    离得老远,他就喊了起来,惹得一众人纷纷看过来。
    李氏觉得羞得厉害,蹙眉嗔道:“喊什么喊,真是现眼!”
    一边有认识的人等得无聊就和白炳雄打招呼:“白把总好啊!”
    白炳雄顾不得跟他们多说,打了招呼就往这边来。
    看到妻女平安无事地到了,白炳雄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嘿嘿一笑:“别看这么点儿路,我还真担心你们!”
    白成欢也迎了过去:“父亲。”
    白炳雄点头,正要说点什么,只听见对面有人大喊一声:“成欢!”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雪白锦衣的少年郎向着女儿就扑了过来,情急之下,他揽住女儿紧退了几步,避开了那少年,只听“噗通”一声,那少年来势太猛收不住,跌倒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可他却没有恼怒,也没有喊叫,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背对着他的女子:“成欢姐,成欢姐!”
    叫了两声,却忽而流下泪来,趴伏在地,仰着头一动不动。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的白成欢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狼狈地趴在地上仰望着她,泪流满面的俊秀少年。
    她只觉得心口受了重重一击,一股酸痛瞬间涌来,如同惊涛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只定定地看着那少年,清亮的瞳仁倒映出那张熟悉的脸,樱唇微张,翕动不已,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十,是小十啊!
 第六十八章 我来帮你
    这少年满脸的泪水惊得众人呆滞了那么一刹那,但是反应过来以后,白炳雄立刻放开女儿,“铿”地一声就从腰间抽出了随身的的短刀对准了少年:“给我拿下!说,你是不是刘贼同党?”
    身边的随从和陈管事等人哗啦一声围了上来就把那少年按了个严严实实。
    李氏更是气得要命,这小贼,居然胆敢轻薄欢娘,爆脾气一上来,提脚就去踢趴在地上的少年:“哪里来的登徒子,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
    只不过这少年明显不是她那任由她打骂没人敢管的儿子白祥欢,后面的中年随从一把扑了过来挡在少年身前:“这位太太息怒,息怒,我们公子是不小心才唐突了这位姑娘,并非故意,并非故意!”
    白成欢漆黑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目光从那少年脸上移到那中年随从满面歉意的脸上,慢慢平静下来,心中一片哀凄。
    可怜的张德禄,明明从前也是宫中颇有地位的太监,却总是要给小十收拾烂摊子跟人赔礼道歉,丝毫不敢摆威风。
    只是这小十,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不要命了吗?
    想到此处,白成欢眉目一凛,也走了过来,却是拦住了白炳雄的短刀:“父亲,他可能只是不小心跌倒,您别这样!”
    白炳雄狐疑地看着女儿,一瞬间理解不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欢娘,为父,没听错吧?”
    白成欢点点头,眼神中却透着执拗:“父亲,听我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匪贼!”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女儿说得话他听从的时候太多了,白炳雄居然就在女儿护犊子一般的眼神里把短刀插了回去,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没说什么,大手一挥,哗啦一声那些按着少年的随从都又散开了。
    护着地上狼狈少年的中年随从对着白成欢道谢:“多谢姑娘宽和,多谢!”
    说完就赶忙去拉那少年起身:“公子,咱别胡闹行吗,您这是要吓死老奴呀!”
    孝元皇后那都已经葬入皇陵了,这祖宗怎么就是缓不过这个劲儿呢?
    趴在地上的少年任由老仆把他拉起,眼睛却没离开过白成欢的脸。
    他盯着眼前姿容出色却完全陌生的脸,一眨也不眨,似乎是不敢相信,脸上的期盼却一点点崩裂。
    他的眼神一点点沉寂下去。
    他站起身来,满目阴沉地抽出帕子擦了擦脸,中年随从也自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掸去雪白衣衫上沾染的尘土,主仆举手投足间冷静优雅的样子像是这少年真的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
    他拱手作揖给白成欢行了个礼:“是我唐突了,姑娘恕罪!”
    说完一撩衣角就要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李氏喊住了他,“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好的怎么胡乱撞人?”
    并非李氏得理不饶人,实在是这少年刚才喊出了欢娘的名字,并且分明就是刻意撞上来,让她心惊不已!
    虽说这世道对女子没有前朝那样严苛,可是女儿的名字居然被一个陌生男子叫了出来,这要是不问清楚,要是因此起什么事端,可怎么好?
    那少年有些不耐烦,似乎心情极为恶劣,转过身沉声道:“我只是认错了人而已,再说我并没有撞到人,您想怎样?”
    李氏气结,她想怎样,是这个登徒子到底想怎样?要不是丈夫眼疾手快拉了女儿一把,欢娘要是真被这小子扑上了,名节还要不要?
    非要人把话说明白吗,这个不要脸的无赖!
    她正要跟这小贼好好理论一番,白成欢走过来拉住了她:“娘亲息怒,我来跟他说。”
    那少年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面容陌生的小女子,对她的解围并不怎么领情的样子。
    李氏向来对女儿百依百顺,见女儿有话说,就忍了气怒暂且住了口,白成欢却是看着满脸阴郁的少年,心中苦笑。
    他并没有认错,只是,却也只能认错了。
    “这位公子,我相信你是无意的,不过之前在官道上,我仿佛见过你们二位的身影,你们既然是骑马,应该早就到了城门,为何都这么久了还在城外徘徊?”
    少年是做好了听她责难的准备的,却没想到她竟然说起这毫不相干的事情来。
    可是这小女子一双盈盈妙目看着他,心平气和,语气温柔,却让他心中无端端地觉得亲近,不知不觉就把原因说了出来:“那边要核查身份,或是路引,我,我没有……”
    说完却又心头蓦然一惊:“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是偷着跑过来的,难不成这小女子想要套他的话?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也暗暗叫苦,我的爷哪,您怎么对着一个陌生人什么都说呢?这可要了老命了!
    却不得不赶紧上前打发这一语中的的小女子:“姑娘,这是我们主仆的私事,我们公子冲撞了您是他不对,看您也是要进城的,就不耽误您的行程了,咱们就此别过如何?”
    白成欢点点头,身为一个刚刚年满十六就从京城直接来到封地的藩王,小十根本没什么穿城过府走天下的经验,怎么会有路引这种东西?至于身份,查出来才是真的要命!
    藩王无诏擅离封地,这是大罪!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向这边看的人都被白炳雄带人隔离在远处,就指着自己身后的人神色凝重地说了起来:“现在你们听好,我帮你们一次,你们跟着我们一道进城,要是问起来,只说你是我江州的表弟,我叫白成欢,是你的表姐,这是你的姑父虢州把总白炳雄,这是你的姑母江州李氏,你可记住了?另外,我不管你来这虢州城是做什么的,我来帮你进城,但是事情办完,你必须即刻离开,回家去,听到没有?”
    这下不光是这少年主仆傻眼了,连着白炳雄和李氏也一起呆住了!
    少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蓦然冷笑,哈,这小女子是谁?脑子不清楚还是怎么回事,一副训诫的样子,这天下有几个人能训诫他?凭什么她说什么他就得听?
    可是这该死的,他偏偏觉得这话真得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这副凶巴巴中带着关切的样子,真的像极了那个人!可是,这明明就不是那个人!
    中年随从也懵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跟他就此别过的话没什么关系吧?怎么就这么眨个眼的功夫,这亲戚关系都安排好了,哎,这小女子是单纯好心呢还是脑子有毛病呢?
    最诧异的还是白炳雄和李氏两人,这真是见了鬼了,女儿平日看起来明明就是沉稳不喜欢多事的性子,怎么对一个不认识的小子就这么把全家人的底儿都掉了!还姑父姑母,谁要这么个无赖当侄子!
    “欢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管这闲事做什么?”李氏急忙上前阻拦。
    白成欢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眼神坚定:“娘亲,父亲,这件事我管定了,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回头会跟你们细说,你们且听我这一次。”
    白炳雄神色凝重起来。
    女儿疯病好了之后就聪慧异于常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她这么做就不可能是毫无道理的。
    只是少年却不怎么领情,他挑着眉头看着白炳雄:“原来你就是那个捉到了匪首的虢州把总?人倒是不错,只是你这女儿,居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你!”白炳雄听他不识好人心,大怒,却被白成欢拦住了。
    她靠近少年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若是我不多管闲事,那么晋王殿下您,是想要被人识破,送去京城治罪吗?”
 第六十九章 冥冥注定
    “你说什么?!”
    少年大惊失色,她怎么会知道?
    白成欢看他还知道害怕,微微一笑,重新站好:“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只要你答应我,办完事情立即回家,其余的事情我不管。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我顺手帮你一次,以后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即可。”
    少年白皙的面容在四月底的阳光下有些发白。
    额头也渗出了涔涔冷汗,这个小女子,她到底是谁?
    他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听得出她的好意,可是明明只是初次相见,她为何却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太可怕了!
    他想不通,可是白成欢也没有什么时间让他慢慢想,她指了指远处还在往这边看的人,和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守城官兵:“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要是再不做出决断,那边的人可就要注意到你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交出去?”
    少年兀自嘴硬。
    白成欢从没见过最是讲究爽朗磊落的小十这样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吗?我把你交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也忒婆婆妈妈了!”
    这一句话激得年少气盛的少年立刻豪气上了头:“好,答应就答应,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一个小女子!”
    说完也不顾自己的随从在他身后扯他的衣襟,就越过面前的小女子,直奔李氏面前,躬身一拜:“侄儿见过姑母,刚才没注意唐突了表姐,还望姑母原宥则个!”
    李氏目瞪口呆,看看一脸淡定的女儿,再看看面前恭敬有礼的翩翩少年,嘴唇抖了半天才从齿缝儿里挤出两个字儿来:“无妨!”
    守城门的官兵今日格外忙碌,对着要进城的民众也是不甚耐烦,但是一看见白炳雄带着家眷过来,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忙上前打招呼:“白大人接到人啦!”
    白炳雄在虢州军队里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这次剿匪,让人心中更多了几分崇敬。
    白炳雄也笑着点点头,一一跟他交代身后的人:“这是内人李氏,这是我女儿,这位,是内人的侄儿,后面的,是我家的丫鬟和下人。”
    他倒是真想把这小子和他的随从一起充作下人比较方便,奈何这小子一身明晃晃的锦衣,实在是不好办。
    那兵士一一核对过,指着那少年就问道:“这是太太的侄儿?可有路引?”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一瞬,那少年暗中撇嘴,没想到啊,就算是跟着白炳雄,还是要被查,真不知道要说吴德庸这老儿治下有方,还是说虢州这地方军纪严明?明明他从河东溜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查问!
    哼,回去定要参那河东知府一本!
    白炳雄很快笑道:“这,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我这侄儿啊,来得突然,放下行李就要跟着我们来凑热闹,路引这东西就没想着带,要不,就不让他进了,我使人回去拿!”
    原本这兵士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白炳雄这样把话说在前头,他倒也不好意思较这个真儿,左右这白炳雄是最不可能和匪首搅和在一起的人,这少年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痛快地挥挥手:“白大人说笑了,您的侄儿自然是不可能有问题,您还要赶着去法场吧,那就不耽误您的功夫了,您请吧!”
    白炳雄也豪爽地拍拍这兵士的肩膀,笑道:“那就多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酒!”
    “好咧!”
    于是一行人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自城门依次而入。
    那兵士目送白家一行人离开,又接着忙活了。
    进了城门,顺着主街一眼即可望见虢州城内繁华的景象,主街上人流涌动,车马纷纷。
    举目远眺,远处高山巍峨,越发衬得这府城之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白成欢下了马车,走到少年马前,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和他的随从,又看了一眼这陌生的城池,说道:“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此别过吧,出城的时候不会再查的。但愿你记得我的话,早日归家,莫要让你的家人忧心。”
    少年也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抛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家人,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
    说完就带着随从勒马转身。
    白炳雄和坐在马车上的李氏面面相觑,这小子,好生无礼,不道谢也就罢了,还这么不识好歹!
    白成欢却只是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
    是啊,都已经死了。
    先帝没了,贵太妃也没了,就连自己,也死了。
    除此以外,皇家中人,还有什么骨肉亲情?真是难为小十了。
    冥冥注定,能见此一面,足矣。
    她慢慢地走回马车,并没有看到少年频频回头的目光。
    李氏和白炳雄商议了一下,决定他们先一起去冯家,然后白炳雄和冯同知一起去法场,等那边的事情完了,他们就一起回弘农县去。
    商议已定,一行人又开始前行。
    李氏这才严肃地看着神情有些恹恹的女儿,问道:“欢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成欢盯着马车前面一晃一晃的帘子,赶车的老丁那花白的头发跟着晃来晃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落:“娘亲,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晚间回去了,我们再细说,我有分寸的。”
    李氏慢肚子的疑惑,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到底没有再问。
    明明路上还是她娇软可人的女儿,可是这会儿,她居然,觉得眼前的女儿离得她好远。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女儿的手:“欢娘可是坐车累了?”
    白成欢转头看到了李氏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也不是很累,可能是没有出来过这么远吧。”
    李氏这才松了口气:“一会儿就到了,下了车就好了。”
    城门口,刚才已经走远的那两人两骑却又折了回来,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
    “禄公公,明明这么像,从背后看,身形,步态,还有发髻上流苏簪摇摇晃晃的模样,都这么像,为什么不是呢?她居然也叫成欢呢……”
    少年似乎在问身后的随从,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张德禄想起那女子理所当然要求自己主子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主子,人死如灯灭,没了自然是没了,这天下这么大,人有相像也不足为奇……”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
    少年忽然焦躁起来,打断了随从常常挂在嘴边的碎碎念。
    “我们走吧!”
    他彻底转过身,催马前行。
    走在这府城的大街上,四处都是人,热热闹闹,他却忍不住心头泛起一阵阵的空寂悲凉。
    死了,他知道她死了。
    她和皇兄大婚的时候,他刚刚到封地,皇兄就不许他回去,她死了,皇兄还是不许他回去,他除了在这千里之外为她穿上一身孝衣,他又能做点什么呢?抓刺客的事情,皇兄根本不可能让他插手。
    “禄公公,那个小女子是怎么发现咱们的身份的呢?还有,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叫萧绍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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