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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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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竹林这瞬间理直气壮的样子让白成欢想起了徐成意,她几乎被她这歪理气笑了:
    “照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你不成?看来这世道是真的变了,越是恶毒的人,越是喜欢指责别人恶毒我是不是徐成欢有什么要紧,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才是铁铮铮的事实!”
    白成欢站起身,逼近安竹林,彻底沉了脸色:
    “好了,这里就咱们两人,明人不说暗话,我命人将你带到这里来,不是为了与你进行这些唇舌之争,我就想问你一些事,回答得好了,我自然会给你找个好归宿。”
    安竹林难以置信地盯着白成欢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三遍,才相信眼前气势十足的女子与那个在皇帝面前卑微怯懦的侯府义女真的是同一个人!
    “你能给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好归宿?”安竹林忍住心中的震惊,语气中满是失落凄凉:“再好的归宿,能比得上卫婉所得到的后位吗?”
    “你的心太大了,我自然是没法满足,但总比你被我关在这里,暗无天日,直至老死,或者直接把你剁了做花肥要好,你说是不是?”
    白成欢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样仿佛是看着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般的眼神,让安竹林从心底生出恐惧来。
    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也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往后退了几步:
    “你要问什么?”
    “问你的前世今生。”
    白成欢幽深的眸子在囚室中散发着寒潭一般的光芒,安竹林瞬间如同见了鬼一般慌乱地向后跌撞而去,撞上了墙也不自知,只是仓皇四窜,想要逃离白成欢视线,却很快发现只是徒劳。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竹林害怕极了,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猫狗,所有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
    白成欢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你是不会好好地告诉我了。”
    她衣袂微动,上前几步拦住了安竹林的去路,左手强硬地捏住了安竹林的下颌,右手将一颗指尖大小的药丸塞进了安竹林口中。
    跳跃的灯火将她长长的睫毛在安竹林脸上投映下细微的影子,她几乎是耳语一般地对安竹林承诺:
    “只要你将你记得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依然会遵守我说过得话,给你一个好结局的。”
    被她扼住下颌的安竹林,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最终眼神渐渐涣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在外面的袁先生才等到世子妃出来。
    一身白色衣裙走出来的女子,与她进去之前并无不同,甚至神情间也不见哀戚,但是袁先生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似乎有一种浓烈的悲伤痛苦,在她身上蔓延开来,随着她走过来,俨然让人窒息。
    “袁先生,去谢谢詹大人的药,顺便告诉詹大人,照先前答应我的去做,然后找个好人家,将她托付过去吧。”
    袁先生急忙应了,然后像是看着一抹游魂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世子妃走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那以后,白成欢再也没有见过安竹林,所以她也不知道,在詹士春的秘药之下,将一切都忘却的安竹林,会不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全新的人生,作为她真正的转世重生。
    而自己,还要在这个诡异的世间,一步步地走下去。
    摇蕙也觉得世子妃这些天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了心事。
    尤其是好几次她值夜的时候,听世子妃从梦中惊醒,去看的时候,却又被世子妃喝止,不许她靠近。
    可第二天,她会在世子妃的枕上,发现潮湿的痕迹。
    白成欢一日日地失眠起来,像是心里有了魔障,怎么都跨不过去。
    常常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耳边会出现安竹林被药物控制之后,生硬的回答声音。
    “前世,徐成欢没死,做了皇后,受尽皇帝宠爱,后宫一个妃嫔都没有,一辈子都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喜欢她,都仰望她,只可惜,她生了五子三女,全都死了,最后自己上吊了,皇帝疯了。”
    “我前世嫁给了徐成霖,徐成霖在林稻城死后去了东南,我守了多年的活寡,从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徐成霖的爱,给了一个贱人,所以威北候府断子绝孙了。”
    “前世没有白成欢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不存在的。”
    “前世秦王世子没来京城,在西北。”
    …………
    那么多的秘密,带着时空错乱的诡异感,在她心间一遍遍地冲击。
    原来在安竹林经历过的那一生中,徐成欢,是那样风光而凄惨。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心病
    她无法想象若是大婚那夜她没死,她会怎么度过那样的一生。
    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样度过了那样荣光无限又凄惨破碎的一生,最后自缢身亡的?
    萧绍昀,最后居然疯了那样的一辈子,能不疯吗?
    这个从安竹林记忆里而来的噩梦反复折磨着她,没有片刻安宁。
    她沉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里,不愿意见任何人,一个人在秦王府中不停地走,直到最后到了西北角上的观景台,她才得到片刻安宁。
    夏日的暖风从东南方向和煦地吹来,坐在秦王府高高的观景台上,即使再凛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也犹如柔软的手拂过,让人内心逐渐宁静下来。
    人在这样的地方待着,风从身边拂过,天空广阔,大地辽远,京都盛景都在眼前,世间的一切都那么繁华而真实,人生的种种际遇,都宛如幻梦一场,不会一个人躲在暗夜里,辗转反侧,锥心挖肺。
    从那一日起,除了必要时候要出去理事,白成欢就一直在观景台上抱膝而坐,一整天一整天地吹着风,虽未闷闷不乐,但也再未展颜。
    短短几日,秦王府上上下下都觉出来不对劲了,心惊肉跳之余,摇蕙阿花小心谨慎地劝过几回,袁先生更是明里暗里打探过,但白成欢半个字也不肯吐露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从前在秦王府伺候过,后来跟着秦王离京,如今又回来伺候的老人儿远远望着世子妃独坐高台,一言不发的景象,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地去找袁先生。
    “袁先生……这,不能让世子妃这么着啊……当年王妃就是常常坐在那里,后来有了心病,到死都没开怀过……”
    那老嬷嬷边说边嘀咕:
    “照老奴说,这高台不如拆了,不吉利……”
    袁先生并没有责怪她的口不择言,只是叮嘱她这话不要再说。
    毕竟当年秦王府获罪,可不就是因为这个高台吗?
    袁先生立刻就去求见了威北候夫人。
    威北候夫人一听就急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女儿她知道,就算是死而复生糟了那样的罪,也只是大哭一场,并没有这样成日地失魂落魄过!
    袁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辈子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有限,更何况还是有着男女大防的世子妃。
    “据世子妃身边的丫鬟嬷嬷们说,是世子妃心情不大好,世子殿下临行前有过交代,要一切顺着世子妃的心意来,府中最近也没发生过什么违逆世子妃心意的事情,所以下官十分琢磨不透,还请夫人过去看看,代为开解一二。”
    袁先生心中暗自猜测过世子妃是不是想念世子了,可世子妃的情绪,却是突然间就不对了。
    他很是疑惑那一日安竹林到底说了什么,可如今……除了世子妃,怕是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安竹林说什么了。
    “袁长史回吧,我即刻就来。”威北候夫人一颗心立刻提在了心口,一口答应了下来。
    威北候夫人二话不说就命人备车,紧跟着就往秦王府去了。
    威北候夫人因为忌讳着被人攻讦与秦王府结党,自白成欢出嫁后,尚且是头一回踏进威北候府。
    到了二门内,下马车的时候,看到女儿前来迎接的身影,威北候夫人眉头又是紧紧一蹙不对劲,显然是不对劲!
    成欢固然有黯然神伤的时候,可那个缓缓走来的女子,神情间却有着茫然无措,即使看见她,立刻就堆出了满脸的笑容,可她自己怕是都没发觉,她的眉宇间,全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灰败!
    怎么会这样?
    像是被针在心上扎了一下,威北候夫人甚至顾不得在秦王府的仆妇面前保持雍容贵妇的仪态,紧走几步拉住了白成欢的手:
    “成欢,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娘亲说,娘亲给你做主!娘亲就不信了,这秦王府,还有人能欺负我威北候府的女儿!”
    跟在后面的袁先生脸色就有些微妙,从大婚过后,世子妃当家开始,谁敢给世子妃委屈受?
    这话可不是指责秦王府有人欺负了世子妃?
    跟着威北候夫人一起来的高嬷嬷见机就向袁先生行了个礼,笑道:
    “夫人这也是急火攻心,难免有些焦躁,并不是有意如此说的,还请袁长史体谅!”
    这,主子唱黑脸,奴婢唱红脸,他能计较?
    袁先生也只能笑了笑表示体谅,很快就想开了。
    说来世子妃即使是有了什么心病,也是在秦王府开始这样的,以威北候夫人素日里的性子和名声,能不直接向他发难就不错了,这样说几句,也无可厚非。
    不过想到自己一个幕僚,如今居然要来应付后宅妇人之间的小心思,袁先生也是苦笑不已秦王府的人丁,实在是太单薄了,但凡多个主子,也不至于这样啊,看来是得提醒世子,日后要多多绵延子嗣才是。
    白成欢对威北候夫人的到来意外又不安:
    “没有,没有人欺负女儿,并没有什么事情,怎么还惊动了娘亲?我原说这几日就回去看您的。”
    威北候夫人压着性子没说话,一直到母女俩进了长安居,摇蕙上了茶点之后,领着众人退下了,威北候夫人才一把攥住了白成欢的手,将自己一路上的猜疑说了出来:
    “刚刚在外面,娘亲怕人发觉,所以就先怼了那袁兆先几句,且让他理亏不敢深究但你老实跟娘亲说,你如今日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还惦记着狼心狗肺的皇帝,是不是因为卫婉的事情,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威北候夫人停了一下,却是从心底发急:“可是成欢,纵然你再不甘心,你也万万不能糊涂啊!”
    在威北候夫人看来,招魂成功,女儿的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自己被另一个人取代,而心内毫无波澜呢?
    白成欢愕然,随即赶忙否认:
    “绝没有的事情,女儿什么性子娘亲不了解吗?他既无情,我便休,我既然是回来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又怎么会去对他牵念不休?就算是卫婉,那也是秦王府送进去的人,我若是心有不甘,断然不会容忍不是吗?”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会面
    “卫婉是你们秦王府送进去的?”
    威北候夫人很意外,她之前也一直以为是詹士春送进去的人。
    “难怪当初就算成功帮你把信送到了卫婉身边,也打探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可见秦王府的这些人,也是有手段的。”威北候夫人打消了自己的猜想,但还是担心:“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日日在那高台上待着,是要吓死娘亲吗?”
    白成欢也知道自己的不妥,却又觉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毕竟不是从前虢州白家后宅中疯傻的女儿了,无论做出什么荒谬的事情,李氏都是宠溺包容,她如今,是秦王世子妃了,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可她要怎么跟娘亲说那些听起来简直像一场荒谬的噩梦一般的事情呢?
    “娘亲,没有什么事,我就是……前些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我大婚那晚,没有死,我与萧绍昀一辈子白头到老了,可是,可是我们过得并不好……”
    威北候夫人耳边听到的声音是缥缈中带着惊悸害怕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女儿苍白的脸色,她伸出手,紧紧将女儿抱入了怀中,摩挲着,安慰着:
    “不怕,成欢,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你怎么这么傻,就能相信呢?你看,咱们和他已经再也没有关系了,你既然能死而复生,就说明你是个有大运气的人,这辈子一定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
    白成欢沉默地伏在母亲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做了噩梦一般,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安定下来。
    可如今,不是从前了,她知道,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若是安竹林不是重生,而是发了癔症,那安竹林今生,又是如何借由那些前世的记忆一步步走到萧绍昀身边去的呢?
    安竹林之所以没有取代前世认为风光无限的徐成欢,不过是没有敌过卫婉的那张脸而已。
    所以她知道,那都是真的。
    但是这样的惊恐害怕,都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来承受,绝不能跟娘亲透露。
    据安竹林所说,前世父母都是寿终正寝,并没有受过什么大罪,却也跟着生不出健康孩子的她与无子嗣的哥哥发了一辈子的愁,至死不放心。
    今生既然这些都没有发生,哥哥的姻缘也和前世迥然不同,那就不必再让娘亲跟着害怕担心了。
    威北候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想把白成欢带回威北候府去住。
    白成欢也很想去,但还是拒绝了。
    “您今日来秦王府,有心人肯定已经知道了,若是我此时跟您回去,别人说不定会怎么想呢,我等过两日,就回去住一段时间,您看好不好?”
    威北候夫人也只能作罢。
    她也知道自己要是把成欢带回去了,保不准安西郡王府那几家会以为秦王府与威北候府有了龌龊,之前萧绍棠在京城的时候,还要装装两边不和的样子给皇帝看,可这时候,要是有这样的风声传出去,那些逐渐向秦王府靠拢的人,怕是会不安了。
    到底了嫁了人的女儿,与从前不同了。
    白成欢刚送了威北候夫人离去,立刻又收到了詹士春的帖子。
    自从招魂之后,她魂魄离体,詹士春为她安魂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听说他当时口吐鲜血,虽然好了,但是也没亲眼见到他如何了。
    因了这一丝细微的感激与挂念,白成欢还是命人去回话,约詹士春在城西秦王府名下的雅茗茶楼见面。
    袁先生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只要世子妃愿意多出去见见人,想来这摸不清缘故的心病也能好上几分。
    白成欢带了人,提早到了雅茗茶楼,等了不多时,就从半开的窗户里望见了步履匆匆而来的詹士春。
    他这一次是以詹松林的面目出现的,依旧是富家翁的打扮,一只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大概是糕点之类的,即使易了容,也没能掩饰过去他脸上即将见到女儿的欢喜之色。
    这些东西其实很平常,但詹士春的用心,令她心里一片说不出的酸软。
    白成欢到底收回了目光,不忍心再看。
    她不会是詹士春的女儿的。
    前世,徐成欢没有早死,白成欢没有出现过,詹士春却从来没找到她的女儿。
    甚至詹士春这个人,都没有在皇帝身边出现过,安竹林记忆中的朝廷重臣,是宋长卿,张怀瑾之流。
    可她也不会再去解释,到了这个地步,她无论怎么解释,詹士春都是不会相信的,而无论她是不是詹士春的女儿,如今詹士春与秦王府,威北候府的利益与目标都是一致的将萧绍昀从皇帝的位置上拉下来,让这江山改天换日。
    这就够了。
    是以她今日对詹士春的态度很好,詹士春也是格外地喜出望外,对她的关心连连表示已经安然无恙。
    这次会面一直很愉快,只是临走的时候,詹士春提起了皇帝。
    “皇帝这些日子频频召见大臣,怕是要想办法再遣人去西北,秦王府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倒是有一些,大概再有数日,该来的消息就要来了。”
    詹士春也没有追问,只是很慈爱地交待她:
    “你平日里也不要太劳心劳力了,有什么事情,交给那些幕僚去做,或者使人来告诉我,过些日子,我送你一份大礼。”
    “您要做什么?”
    白成欢很是惊讶,好端端地,怎么提到送礼了?
    詹士春笑容里有几分凄凉,又有几分狠厉:
    “不过是时机到了……到那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答应过阿桓,此生绝不会要她儿子的命,但是,身为萧家的人,萧绍昀该替他父亲,还债了。
    白成欢知道詹士春蛊惑萧绍昀,知道他进献给萧绍昀的助眠香有问题,可她不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不过此时就算她知道詹士春要做什么,也不会阻拦的,对一个亲手杀了她的人,她半分怜悯都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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