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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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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们将头垂得又低了些。
这时,有个小黄门半佝着腰,恭敬的走到殿外,手中托着一份密报。
胡有德走了出去,将紫檀木托盘接到手中,小心翼翼地呈了上去。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不动。
永安帝不过看了两眼,脸上勃然变色。
“混帐!”
听到永安帝的骂声,下面的大小太监扑通通跪成一片。
胡有德跪得晚些,眼疾手快地瞟了一眼奏折,只见那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可令他心惊胆颤的却是上面罗提点的具名。
罗提点竟然派人监视了坤宁宫的一举一动……
胡有德偷偷吸了一口气。
第172章文氏入勤政殿
从殿中出来,胡有德与吕芳齐齐地吐了口气。
高空中云卷云舒,白云苍狗,一派风卷云涌的模样。
这天,要变了!
……
……
袁皇后的鸾驾终于到了避暑行宫。
以宁妃为首的众位妃子跪地迎接。
袁皇后面上淡施薄粉,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宝光四溢的燕居服,披深青色织金云霞龙纹霞帔。
行到宁妃面前前,略停了停。
袁皇后穿的这一身冠服是皇后册立之后回宫接受内宫后妃和六尚女官、各监局内使的燕居冠服。是在警告众妃,她才是六宫之首,是被人跪地迎接的那位。
“宁妃,这些日子,你侍候陛下辛苦了。等我见了陛下,定会给你讨个封赏。”袁皇后眉色淡远,面容严肃,说出的话更是铿锵有力。
宁妃不敢抬头,看着皇后裙摆下露出的一抹明黄,双手暗暗抓地。谨声道:“服侍陛下与娘娘,乃是妾身应尽之责,不敢求娘娘赏赐。”
“还是要得嘛。”袁皇后转身,眼望朱阙琼楼,勤政殿触目在即,不由长吁一口气。
勤政殿!
我来了!
这个皇家宫殿中唯一允许皇后入朝的宫殿,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
……
东川候宁朗小心翼翼地扶着‘方婉’的腰,穿紫闼,过朱阁。
踏着阶犀一步一步朝着勤政殿方向走去。
“阿婉,你怕吗?”宁朗揽着大腹翩翩,身材臃肿的爱妻,眸中光彩璨然。
‘方婉’唇边漾着温柔的笑容,轻喘了两口长气,以手支着后腰,将身子站定,“不怕,宁郎在哪,我就在哪。”
宁朗笑得月白风清,语调轻松之极,“好,不怕就好。”
宁朗为扶了一扶‘方婉’颊边的乌云髻,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他不禁一笑,一伸手,将她的腰圈入怀中。
金碧辉煌的宫门被徐徐推开,殿内的官员们见到一双壁人相拥着往殿内走。
不禁侧目。
宁朗今日穿了一身朝服,头戴进贤冠。因‘方婉’并无诰命,就只穿了一件紫织金妆花长衫,头上戴着金累丝厢嵌珠玉水晶头箍,美若神仙妃子。
坐在龙案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永安帝微微皱了眉头。
观察到他的表情,吕芳与胡有德交换了一下神色。
他们俩个,也是见过文氏的。
此时见到被宁朗拥在怀中的‘方婉’,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像!太像了!”文谦上前几步,走出列班,满脸激动之色,“阿若!”文谦唤了一声妹妹的小字,眼泪澘然而下。
站在文谦身边六科的同僚,轻声叹了口气。
文谦说的是像,而不是‘是’,就证明面前的妇人并不是他的妹妹。
人在失态之下的感情流露最为真切。
可是,永安帝信吗?
“抬起头来。”永安威严的声音在勤政殿内响起。
‘方婉’将头微微抬起,眼睛盯着龙案前的陛阶,半点不敢僭越。
“文爱卿,你有何话说?”永安帝的瞳孔猛地收紧,抓紧了龙椅的扶手。
这何止是像,这简直就是文氏!
他虽然只见过文氏两面,可是文氏的长相他却记在心中。
文谦冲着永安帝行了一礼,而后失魂落魄地瞧着‘方婉’。
嘴里喃喃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见他哭了,站在龙案旁的吕芳不由心惊,连忙大喝,“不可殿前失仪。”
韩辰的目光就往吕芳身上落去,微微勾唇。
几不可见的冲着吕芳颌了颌首。
“请陛下恕罪,”文谦擦了擦泪水,将目光停留在‘方婉’裙角边,目光哀恸,“臣的心也乱了……臣……臣……当年臣妹的尸身是臣亲手收敛的……也是臣亲手安葬……可是面前这位……”
文谦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脸,身子微微颤抖,“臣宁愿她是臣的臣妹……可是……臣……臣不知如何是好……臣……”文谦停住了话,眼中茫然。
站在他身边的人,一下子读懂了他未尽之言。
他宁愿这个妇人是他的妹妹,宁愿妹妹的死只是一个恶梦。
可是,他又不能肯定这个人到底是谁——
所以,文谦的心乱了!
“乱?你有什么可乱的?”武定候眼见时机成熟,自列班中跳了出来,“你瞧瞧她,你瞧瞧她,你敢说她不是你的妹妹?”
大皇子的亲信固安伯站了出来,“陛下,可滴血认亲。”
“对,滴血认亲!”武定候得意洋洋地仰起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滴血认亲?”宁朗呵呵地笑了,“武定候,要不要咱们俩个也来一场滴血认亲啊?看看咱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你胡扯什么?我怎么可能与你是兄弟?”武定候恶狠狠地瞪了宁朗一眼。
“武定候,莫说是你与我滴血。你纵是与一头羊与一只猪滴血,这血也会溶到一起。”宁朗看着武定候,笑意盈然。
“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你不就是怕他们滴血认亲吗?你再这样胡说下去,我就参你一个殿前失仪。”武定候瞪大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宁朗也不理他,转身朝着永安帝施礼,“陛下,臣请武定候与羊滴血,文拾遗与内人滴血。若是两方皆相溶,臣请陛下判羊为武定候之妹,内人为文拾遗之妹。”
有些心思敏捷的官员听出了此话的意思,噗嗤一下笑出声。
“此话何解?”沉默了半晌后,永安帝终发声。
宁朗施礼道:“天下人之血,皆可相溶。如果将几个人的血液共同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会凝合为一。若陛下不信,尽可以随便找几个人,看看他们的血液会不会相溶。其实,若是不想让血液相溶,倒也有一个极方便的办法,只需要滴几滴清油即可。若是真有极个别不相溶的,只需要放入白矾即可相溶。”
听到宁朗的话,朝臣们一下子议论起来。
如果这个所谓的滴血认亲为假,那么那些官员们往日所判的案子,岂不是出了许多冤案?
宁朗看了一下文武百官,朗声道:“判案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就比如,有些父子失散多年。官员们明明知道他们是亲父子,却苦无其他办法,便可用此法让他们父子相认。然而,百姓愚蠢,只知滴血能认亲,却不知滴血亦不能认亲。官员们用此法,也是为了安抚人心,不叫百姓心生怨怼。教化万民,稳定民生。所以,此法只须百官们知晓即可。”
此话一出,那些用过滴血认亲的官员就放宽了一颗心。
就连站在龙案两旁的吕芳和胡有德也微微颌首。
固安伯看了一眼武定候,便知道此法已经失败了。
他上前一步道:“东川候,既然你所说滴血认亲不可取,那便罢。只是你做何解释这位妇人与文氏长得一般无二?”
宁朗缓缓一笑,看了看文谦,“若是你见过内人的父亲,便会明白。”说罢,他再施一礼,“天下之大,何奇不有?不过是一两个长得相似,何奇怪哉?内人的父亲,与文拾遗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生的女儿与文拾遗相似这有何奇怪?内人的父亲,乃是凤仪方氏方渐,陛下尽可派人查证。”
不妨宁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固安伯一下子怔住了。
永安帝就看了看胡有德,胡有德会意,连忙与身边的小黄门说了几句。
那小黄门一溜烟的出了殿,去寻罗提点去了。
“陛下,我们有人证!”武定候扬声道。
“带上来。”吕芳那尖锐而修长的声音在勤政殿上空响起。
不一会,殿前侍卫就带着一名身穿平民服饰的男人走了进来。
文谦定晴一瞧,不是风慎又是哪个?
“风慎,你待如何?”文谦刚要呵斥风慎,却被武定候一把拦住。
“文拾遗,可不带吓唬证人的!你把我的证人吓跑了,我上哪再去找个?我可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啊。”武定候嘻嘻地笑。
文谦一向不善言辞,被武定候噎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陆离却是看不过眼了,大喝道:“武定候,是非公论自有陛下圣裁,你吓唬文拾遗做什么?什么起死回生,我看你倒是有逼死人的能力。武定候,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做你的富贵散人,不要掺合到百官中间,免得将来自讨苦吃。”
陆离一下子引爆了嘲讽属性,武定候立马掉转枪头对准了这位与他斗了十几年的御史,“陆黑驴,我看你是色历内荏,找借口维护文谦。说不定偷换死人这件事情,当年你也有参与!”
陆离被他这一骂,反而乐了,拱手道:“陛下,臣请治武定候大不敬之罪!文拾遗的名,父母唤得,陛下唤得,武定候却唤不得。”
这句话太阴险了,他这是在影射武定候想当皇帝!
得!武定候又败了。
旁边就有人噗嗤笑出声来。
武定候立刻怒了,挥舞着朝笏往陆离的方向冲去:“陆黑驴,我要不杀了你,此生誓不为人!”
陆离见好就收,立刻往御史群中躲去。
他就站在御史中间,前后左右全是御史,这些御史哪个没参过武定候?
见到武定候冲过去,这个推一下,那些掇一下,不一会就推得武定候气喘吁吁。
固安伯是个勋贵,单枪匹马时根本就不敢往文官人群里凑——
去了也是白凑,挨打的命!他可不像武定候那样胆大,回回都是当斥候。
见到武定候被人一朝笏敲到脑袋,只急得大声嚷嚷,“如此殿前失仪怎可得了?快放手!快放手。”
哪次朝会文官不与勋贵们打几架?
哪次不先揪着武定候开火?
那些没参与动手的文官老神在在的站着,装着打瞌睡。
打定了主意,只要固安伯敢过来,就拿朝笏敲死他。
其他的武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起了散朝后吃什么。反正武官们上个朝就是陪衬,哪怕就是边关有事他们也没发表意见的权力。所以很多武官上朝时朝笏上面就会写一些传奇话本。
反正站着也是无聊,多看看书也是好的嘛!不能老让人说自己大老粗嘛!
顾焕成身边的武官瞅了他一眼,笑道:“老顾,今天又挨参了啊?”
顾焕成虚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可不,吓死老顾了。”
有汉王世子护着,参你几次咋了?武官翻了个白眼给他,一把抢过他的朝笏,“我看看,你今天看的是啥。娘的,《美人计》,老顾你厉害……唔,这词写得好……这衣脱的妙……”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无奈地挑了挑眉。
只要陛下不喊停,下面的人就会一直打。
反正文官们体弱,打几下就累着了。
打吧!
打完再议事!
白日漫漫,无心睡眠,正合适打架。
第173章舅舅好演技
站在人群外的宁朗连忙揽过‘方婉’,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了她。
‘方婉’是第一次参与朝会,想来也是此生的唯一一次。
见到百官们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肃穆和严谨,不由张开了樱桃小口,满脸的吃惊。
“累吗?要不然你靠在我身上歇一会!没半个时辰,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宁朗轻声道。
“他们……”‘方婉’往人群里处指了指,“天天这样?”
“不!”宁朗呵呵地笑,“祭天时他们就老实多了。”言下之意,除了祭天,百官们是见天打……
文谦看着人群外揽着‘方婉’眸中似水温柔的宁朗,眼中光彩闪动。
突然间,他后脑一疼。
立刻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勋贵举着手里的朝笏恶狠狠地往他头上敲来。
文谦反手一拳往那勋贵眼睛上糊去……
六科的同僚和翰林院的同僚一看到文谦被人打了,立刻加入了战团。
还有文谦的同科同年同乡……
同僚的同科同年同乡……
同科的同科同年同乡……
勋贵的同科同年同乡……
……
……
半个时辰后,勤政殿才渐渐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们在太监们的督促下整理仪容,各归其位。
武定候一下子跳到风慎面前,抓着他问道:“那个妇人,你可认得?”
风慎怎么可能不认得?
文氏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怎么不认得,那就是臣民的原配妻子,文氏阿若!”
目光所视之处,宁朗怀中的妇人瑟缩了一下。宁朗似是感觉到她的不安,轻拂其背,“婉儿,不要害怕。”
坐在龙椅上的永安帝眉头微皱。
感觉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分据在龙案左右的吕芳和胡有德不由互视了一眼。
俩人同时想起早些时候永安帝接到的那两份密奏。
“着哇!”下面的武定候哈哈大笑,又指着文氏身边的宁朗问道,“此人你可认得?”
风慎就往宁朗身上仔细辨认了一番,终是摇头。
武定候喘了两口气,狠狠地瞪了风慎一眼。
这与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他们已经将宁朗的身份和相貌都向风慎描述过一番,没想到风慎居然来一个不认识!
见到武定候眼神不善,风慎便知不好,连忙又道:“臣民想了想,好像是认得的。”
这个武定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的人也是同样的蠢货。
大皇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永安帝的目光投了下来,与文谦地目光一碰。不知怎地,文谦蓦地打了一个寒颤,觉着浑身阴冷。
再抬头时,永安帝的目光已经定到大理寺卿那里,“此案牵涉高官,由卿部审理如何?”
大理寺干的就是案件审理的工作,接到永安帝的指派,大理卿自然当仁不让,“臣遵旨。”
永安帝这才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种案件原本就不是该在金殿上审理的,交由三法司审理再正确不过。
然而,武定候却是有些等不得了。
袁皇后刚到避暑行宫,正该是拿此案立威的时候。若是今日不审理,若是择日再审,袁皇后还摆什么威风?
反正他就是个混不吝!
于是,他高声跪拜道:“臣启奏陛下,此案再清楚不过,宁朗娶的就是风慎原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何须过三法司?臣奏请陛下判文拾遗与东川候矫旨欺君之罪!”
永安帝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沉沉地往下投去。
没有得到回话,武定候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又拜道:“陛下,矫旨欺君之罪不可赦,若是此时不审理,焉知他们事后会不会串供?”
固安伯也紧跟着道:“武定候此言有理,臣附议。”
这俩人一开口,那些大皇子的亲信官员们紧跟着说了一声附议。
永安帝看着下面,嗤地一声儿轻笑,“看来,朕若是今日不审理,就是你们口中的昏君了?”皇帝怒了。
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文谦与宁朗交换了一下神色。俩人之前并没有联系过,私下也并没有说过话。
可是这会俩人却是心有灵犀般地想到一块去了:皇帝发怒了,但是怒火并不是为了文氏或是方婉,而是另有其事……
韩辰跪在地上,嘴角微微勾起。
皇帝继续发怒,“朕若真是昏君,就该把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欺瞒君父,自以为是的混帐统统处死!”皇帝略顿了顿,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全殿,“都平身吧!”
等百官平身之后,永安帝和蔼地与内阁首辅解江说话,“依老师之见,此案当如何审理?”
解江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思忖着道:“启禀陛下,臣并不擅刑审。此案即已交由大理寺,当由大理寺全权处理!臣不便多言。”
听到解江这么说,大理寺卿微微颌首。
“无妨,”永安帝摆了摆手,脸带讥屑之色,“即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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