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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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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向郭老夫人,郭老夫人的目光与他一接触就移开。他又看向小郭氏,小郭氏只管看向她的一双儿女……
风慎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婚书、聘礼、嫁妆,柳氏一样不少。
不仅如此,郭老夫人和文府的人还支持柳氏。
他不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他只知道,如果现下他不认下来,只怕荣山海的拳头会立时落到他的身上。
先认下来,然后悄悄去寻宋氏。
宋氏那里有真的婚书。
只要拿到婚书,不管是告也好私了也罢,他都有了主动权。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柳氏确实是我的新婚妻子!”
“啊……”郑白锦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
这么说,自己被风慎给耍了?
她不仅得罪了郭老夫人,还得罪了二房的当家主母。
最重要的是,她还拉着女儿一起!
郑白锦觉得,哪怕就是立时死了,也比现在的情形要好上万倍。
以后,她们母女在风府还怎么立足?
一直作壁上观的张延年,此时却瞧出了一点名堂。他将视线落在了文安学身上,又将视线转向柳氏。
而后,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文安学向荣山海使了个眼神。
荣山海冲着柳屠户抱了抱拳,“既然风家认了亲,那聘礼和嫁妆亲家几时送过来?”
此时还未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的柳屠户啊啊了两声,直到被浑家拽了拽衣角这才清醒过来,抹了把脸道:“就按当初说好的办。”
荣山海笑着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明日回门时,随着新娘子一起回来吧。”而后,他似笑非笑地瞧向郭老夫人,“这次送来聘礼与嫁妆,贵府的人不会再翻了吧?”
郭老夫人被这句话闹了一个老大没趣,不由红了脸。
想要怼荣山海几句,却又怕惹怒了文府的人,以后不管风绍元了。
就在她的两难中,一直站在花厅中的柳氏委顿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的命可真苦,人家成亲都是喜气洋洋的,偏生轮到我,不仅嫁妆被人翻,还要被一个小妾打出门……”
听了她的哭诉,郭老夫人面色一阵青一阵黄。
眼见祖母就要发作,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嘴的风绍元,连忙开口道:“大喜的日子,婶婶莫哭了。快回去梳妆打扮,一会还要吃酒呢,等会我多敬婶婶几杯。”
文安学冲他微微点头。
提到文安学的肯定,风绍元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咧着嘴笑了起来。
文安学走上前,拿过身边的锦盒送到柳氏面前,“这间商铺是我姑姑的嫁妆之一。”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地契,“母亲说,以后柳姑姑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常常走动才是。”
柳氏睁大眼,拼命的摇头说不要,最终还是被文安学将锦盒塞到她怀里。
文安学看着面前这个妆花的一塌糊涂,红一块黑一块,头上的牡丹花只剩个茎的柳氏,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
文府西跨院里,有婆子前来回话。
说是卫阳求见。
风重华看了一眼许嬷嬷,许嬷嬷会意,挑帘就往外走去。
“多谢姐姐,这一路也辛苦了,到外面坐着吃会茶吧。”风重华令悯月去取钱。
那妇人就笑着行了一礼:“谢姑娘惦记,茶就不吃了,奴还得回门上呢。”
“知道你们忙,那就不留你了。”风重华微微颌首,薄露笑意。
那妇人就磕头谢恩,挑了帘子出去。
悯月取了一百一串的和十几枚钱送给了这位妇人,“余下的,给几位守门的拿去打发牙化子。以后有我们姑娘的事,你们门上多尽点心,我这里先谢过了。”
“姑娘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敢不尽心?”那妇人得了这串钱,千恩万谢地去了。
那妇人一路带笑的回到侧门:“你们也是好运,正逢上今日是二姑娘的事情。不仅我得了赏,连你们也一并赏了。二姑娘说,这些钱让你们买些瓜子磕磕。”说着便把帕子打开,将钱倒在了桌上。
“二姑娘就是好脾气,上次我去回了话,也是得了两份赏。”另一个婆子喜滋滋地将钱兜进自己帕子,“你们等着啊,我去买瓜子。”
“快去快回,这茶马上就烧好,就等瓜子了。”几个婆子扬声道。
等过一会,风重华听了许嬷嬷的回话,脸带惊讶之色:“宁大夫回来了?他是几时回来的?”
自从宁朗离开京城后,一晃过了两三年。风重华还以为此生再也无与宁朗相见的日子了,没想到他居然又回了京城。
“卫管事没看错吗?确实是宁大夫?”风重华再度问道。
许嬷嬷就笑:“当年去请宁大夫还是卫管事套的马车,也是卫管事将人迎进的府,想来他是不会认错。卫阳说,卫管事是在金仙楼遇到的宁大夫。只是这两年宁大夫看起来微有变化,他一时没认出。”
“宁大夫成亲了?”风重华片刻愣神,而后理了理鬓角。
“是呀,”许嬷嬷脸上笑意浮现,“卫管事说见到他拥着一个怀孕妇人从酒楼后门上马车,看样子挺紧张那妇人的。那妇人从头到脚都用帷幕罩着,什么都瞧不到。由此可见,宁大夫是真把那妇人疼在心中,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
“如果宁大夫成了亲,咱们也得补一份厚礼才是。”许嬷嬷笑着补充,“卫管事说就一愣神的工夫,宁大夫已经上马车走了。他正想办法打听宁大夫的住处,一有消息就会回报给姑娘。”
风重华想了想,道:“还是先不要急,如果宁大夫想要与我们联系,自然会来的。他既是悄悄进京,自然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不如等个三五日。让卫管事先查着宁大夫的住处,千万不要打扰他。”
眼见许嬷嬷点头,风重华就与她又说起了风府的事情。
“也不知大表哥和山海舅舅有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有大爷和荣巡检在,姑娘把心放回肚子就好。”许嬷嬷呵呵地笑,“只要郭老夫人认了这门亲,由不得二老爷。”
是啊,风绍元是郭老夫人的心肝宝贝。
为了这个宝贝孙子,郭老夫人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又道:“等新妇回门时,你请哥来见见我,我看看他有什么要求。”
许嬷嬷微微点头。困死了,天天困的要死,每天都睡不醒。上午睡到11点才起床,过了2点就开始打哈欠,不管是喝咖啡也好喝茶也罢,都是止不住。我这是怎么了?等到医院有专家上班,我就去做几项检查,看看到底是哪出问题了。这天天睡不醒不是个事啊
第117章消失
韩辰坐在书房临窗的书案前,凝神写字。
赵义恭正在言简意赅地向他禀报着风府的事情。
当听到风慎亲口承认柳氏是他新婚妻子时,手里的笔“啪”地一下落在纸上,将刚刚写好的钟繇《宣示贴》污了一团墨迹。
“还真成了?”
赵义恭笑嘻嘻地点头。
韩辰不禁摇了摇头,风重华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锤,还真的把柳氏嫁给了风慎。
“宋家街坊要安排好,若是有了纰漏必是从那里出的。”韩辰吩咐道。
“那边早已经安排好了。”赵义恭腹诽不已。
世子爷还在这里替那边担心,却不知那边早就请了几个黑道上的人,私下去威胁宋家的街坊邻居,令他们对宋氏的婚礼守口如瓶。宋家的街坊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被黑道上的人一唬,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而后再打一棒子给块甜枣,一家发了半吊钱。喜得那些街坊邻居一个两个的都说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哪里还愿意多问?
现在宋夫子一家已经被接走了。
宋家已经住上了人。
哪怕就是风慎过去,只能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家。
“世子爷,您说那风慎会不会觉得他在做梦啊?”赵义恭越想越想笑,忍不住弯起嘴角。
韩辰没有回答他,目光望向了书房院中那几株高舒垂荫,扶疏葱郁的芭蕉树上。
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窗外绿竹摇曳,如同美人纤细腰肢。
他在窗内看窗外,就如同那一日风重华站在暖阁中看暖阁外的他。
她说,我不是不想嫁给你。而不是,我不想嫁给你。
多了两个字,意境完全不同。
韩辰的嘴角翘了起来,转头吩咐赵义恭:“你去一趟许大掌柜那里,就说我要见明德县君。”
赵义恭愕然,却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纸马胡同的东川候府门内停了一辆青色的平顶马车。
一个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的华服男子跳下了马车,满面笑容的将手伸到马车上:“小心点,你还怀着身孕,可千万不敢摔着了。”
几根纤纤玉指自车帘后伸了出来,轻轻将帘子掀了起来。
…………
汉王府位于东城王府胡同,分为中东西三路,七间五进。汉王夫妇住在东路恭寿堂,韩辰是世子住在西路乐道堂。从乐道堂侧门出去,就是城门大街,往北是水井胡同。若是往南走一段,就是武定候袁义兴的宅邸。
因临近内城的东城门,交通十分的方便。
内城住的多是达官贵人,所以有许多小商小铺依附在宅邸附近。从乐道堂侧门直到水井胡同里,就有许多摊子和铺面在街道上鳞次参差。其中有一家福记汤馆的鱼丸和扁肉燕是一绝,扁肉燕做得皮薄馅大,鱼丸晶莹如玉,再配上各式小菜和酱料,甚得附近福建人的喜爱。
汉王府演武厅的莫鸿是福建人,极喜欢福记的口味,闲来无事时总是会去那里吃上一碗,再听听福建老乡们的乡音,缓解一下思乡的情绪。
今日从演武厅出来,莫鸿照旧去了福记。
福记的老板已经认得他,见到是他来了,亲自过来招呼:“莫爷今日还是一碗鱼丸一碗扁肉燕?”
莫鸿笑着点了点头,往他经常坐的桌子走去。
桌子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擦拭的。一盏昏黄的油灯点在桌上,灰色的油烟氤氲向上,与小店嘈杂的说话声溶为一团。
福记的老板端了一碗鱼丸过来,又端了几碟小菜。
莫鸿自从受伤以后就戒了酒。
用仅剩的一条胳膊端起碗,喝了口鱼丸汤。
他是福建人,早些年因为躲避倭人跟着几个同乡逃往中原。结果却一路向北,直走到辽东。后来,他与几个同乡就入了当时还是梁国公次子的汉王麾下为兵丁。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
与他同时入伍的兄弟也只剩他一个人。
在一次战役中,他没了一条胳膊和半条腿。
汉王不舍得抛弃他们这些为他受过伤的兄弟,就安排他在演武厅擦拭武器。
他没有儿子,浑家去世的早,只剩一个女儿相依渡日。后来,汉王妃看他不会照顾孩子,就将嫣儿收留在内宅院。
这时,邻座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
“……开什么玩笑,风家怎么可能娶柳屠户的妹妹?”
“怎么不可能?听说还是风慎亲自上门多次求娶,柳家一开始不答应,最后看风慎心意诚,这才将妹妹许配给他。今天是柳氏回门的日子,也是过嫁妆的日子,听说嫁妆一共十二抬,满满腾腾的,盖子都盖不住。城西的那些苦力,眼都直了。”
“还真娶了?哎呀,不对。不是说成过亲了吗?怎么现在才过嫁妆?”
“你是不知道,这风家不是什么厚道人家。我听说……”一个身量魁梧的人将声音尽量压低,“因为柳氏是穷苦人家出身,风家的妾室就不大将她放在眼中。成亲当天,几个小妾和庶女就合伙翻了柳氏的嫁妆。幸好柳氏留了一手,先带过去两三箱子衣衫布料,没把真正的聘礼和嫁妆带过去。于是那个小妾就嚷嚷着柳氏是假冒的,要把柳氏送到顺天府治罪呢。”
“后面呢?真的治罪了吗?”旁边的人听得入了迷了,见到这汉子不讲了,不由得催促起来。
“哪能治罪呢?”身量魁梧的人吃了一口劣质烧酒,笑道,“人是风慎自己求的,他怎么舍得送到顺天府去。最后还是他当堂承认柳氏就是他要娶的人,这才熄了一场风波。”
旁边人的面色就怪异起来。
“这么说,风府的小妾居然这么厉害?”
“那可不,听说她还将先前的主母给逼死了呢!又把主母所生的嫡长女逼到舅舅家居住,一直不敢回家。”
听到这里,莫鸿忍不住转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是几个苦力汉子,正闲着无聊磕牙。
莫鸿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继续吃碗中的鱼丸。
不一会,老板又送过来一碗扁肉燕。
几个苦力汉子继续说话,“……被逼死的主母,就是百花井巷的翰林院侍讲,六科拾遗文拾遗。文氏去世后,陛下为了替文拾遗出头,封文氏一个恭人的诰命。”
“天呢,这风家的小妾真是嚣张。”
“宠妾灭妻啊,柳氏居然也敢嫁?”
“那可不,嫁过去当天就被几个小妾翻了嫁妆。我看这柳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文府的人就这么傻?养了风家十几年?居然还落得一个妹子被逼死的结果?要是换了我,早就砸了风家的锅灭了风家的门。”
“你个大老粗,就知道砸人家锅。文拾遗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当年可是探花郎,他是要讲名声和脸面的。”
“哦,这讲名声和脸面,就任凭别人欺负?”
“所以说,人至贱天下无敌呗。”
“我不相信,文拾遗亲妹子被逼死了,他就没半点表示?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怎么没表示?他去大理寺告了风慎。陛下一怒之下就将安陆伯的爵位给夺了,后来还抄了风慎的家。听说抄出来的家产不足一万两,原来这风家居然是一直靠着文氏的嫁妆过活……”
身量魁梧的人连连摇头,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
“一万两也不少了啊!我十辈子也挣不了一千两啊。”
“你算什么?十两对咱们来说就是一两年的嚼用,可是一万两对于王候之家来说只不过是几个月的花用。”
“这么说,这个风家就是个空架子喽?”
“那可不?”
“不过就算这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话题渐渐的歪了,转到了公候之家到底一年能花多少银子上面去了。
莫鸿吃完了最后一口扁肉燕,擦了擦嘴,和福记老板结了帐,转身往汉王府走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几只飞鸟拍着翅膀从他头飞过,向着树荫更加葳蕤葱郁的汉王府飞去。
乐道堂侧门值守的人看到了他,连忙过来奉承:“莫爷回来了?您怎么也不找个人跟着?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再摔着怎么办?”门子机灵的扶住了莫鸿的胳膊。
莫鸿呵呵地笑,赏了门子一小块碎银,“就你嘴甜,拿去买碗茶喝吧。”
门子笑得将嘴咧到了耳后,更加殷勤了:“莫爷您就是心疼小的,每回都赏小的东西。对了,刚才嫣儿姑娘还差了人过来,问您是不是去福记吃扁肉燕去了,让您回来后就去寻她呢。”
莫鸿点了点头,柱着拐杖艰难地往院里走去。
他并不是太想见女儿。
自从女儿被汉王妃收养后,就变了。
不是说变坏了,而是变得令他不认识了。
莫家自祖上起就是在土里刨食儿吃的农夫,到他这一代才当了兵。可是在莫鸿身上,农夫的气质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所以,他所娶的,自然也是老实巴交的农家妇。
后来,生下莫嫣后,浑家就因病去世了。
汉王妃心善,就把莫嫣养在身边长大。
莫嫣在汉王府身边一呆就是十五年,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个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丘八加农夫的女儿。
莫嫣总希望他能改掉那些所谓的坏习惯。
就比如,总是不希望他去福记吃鱼丸,因为在福记吃饭的人不是苦力就是贩夫走卒。
这也是他害怕见莫嫣的原因。
莫嫣并未住在内宅院,而是住在西路的小院五福轩中,这里临近韩辰的乐道堂,往北没多久就是后花园惠园。
她与何绣儿分据东西两幢小楼,正中的上房用来接待客人。
莫鸿来时,她正在五福轩上房等着。
“爹爹,您又去福记了?”莫嫣闻着莫鸿身上那股贩夫走卒特有的臭味,只觉得腹中翻腾。
莫鸿呵呵地笑,也不答话,背对着莫嫣坐在了门槛上。
虽然莫嫣是他的女儿,他也知道女大避父。
所以每次见莫嫣,他都是坐在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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