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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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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噗’的一声,范嬷嬷合着血水吐出两颗牙齿,昏厥过去。

    “山海舅舅。”风重华焦急地喊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请文谦,并不是教训范嬷嬷。

    荣山海冷冷地“哼”了声,将已的范嬷嬷扔到一旁:“老爷天不亮就入了宫,今日是小朝会,怕是要天黑才能到家。我爹娘也不在,有个农庄今年收成不好,我爹娘都过去了。你两个哥哥在乡下陪你舅母,你且等着,我这就套马去请老爷。”

    说着话,他开始吩咐起府里的人。一会工夫就有人套好马车往乡下传信,也有人准备好腰间孝布替他系上,更有几个健妇将范嬷嬷结结实实的捆上,扔到旁边。

    等到文谦与荣山海乘马从宫内回来时,还不到一个时辰。

    文谦顾不得身上尚穿着朝服,跌跌撞撞地跑到花厅。远远地,他便望见花厅里白茫茫的一片。

    只觉心中似被戳了一刀,“哇”的一声,不觉喷出一口血来,身子慢慢向下倒去。

    “老爷,倒不得啊。”荣山海连忙从后方抱住他,“华姐儿还小,万事都须老爷操持。太太和两位哥儿都在乡下,最快也得后日才能赶回。老爷若是倒了,华姐儿怎么办?”

    文谦用力在胸口捶了几下,这才强撑着站起。

    花厅内的风重华听到响声,早已远远的跑来,此时见到文谦如此,心中只觉得哀伤无比,缓缓跪倒在地。

    “舅舅。”晶莹泪珠从腮边滚落。

    见她如此,文谦心底一凛,连忙将她揽入怀中。怀中的孩子又瘦又小,尤其是额间那抹嫣红,红得触目惊心。

    “舅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文谦失声痛哭,若是他能早些下决断,逼着文氏与风慎和离,文氏又岂会撒手西去?若是当年,他能生起勇气反对长公主,不令文氏嫁入风家,又怎会让文氏受这许多苦?

    在文谦怀中的风重华机械地摇摇头,而后用力将文谦抱紧。

    在马车上,文谦一直握着风重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脸色阴沉,双唇紧抿,眸子里燃烧着一团火焰。

    风府白幔飘飘,灵棚前白烛火焰摇曳,乱哄哄人来人往,哭声不绝于耳。

    见到文谦携着风重华来了,下人们不自觉的让出地方,相互对视着,皆出怪异的神情。

    文谦也不说话,先是上了香,眼中半点泪水也无,倒令那些准备上前相劝的仆妇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风慎何在?”上过了香,文谦冷声道。

    嫡妻去世了,可是这灵棚中居然只有姨娘和庶女们在守灵,府里的正主居然一个都没出现。

    “二老爷……”几个干事的婆子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个个都将身子向后退。

    她们怎么回话?难道要让她们告诉亲家老爷,府里的二老爷与郑铭琴被人捉奸在后花园的小榭中,这会老夫人已经气得背过了。李浚在府里大吵大闹,说要杀了风慎以报侮妻之恨。

    他们在三瑞堂闹得天翻地覆,哪里还顾得上这里的灵棚?

    跪在地上的关姨娘,何姨娘,夏姨娘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生怕文谦询问她们。

    文谦的眉,立时皱了起来。

    安陆伯府与风府如此怠慢他的妹妹,可想而知平时是什么样子了。

    文谦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要为妹妹讨回公道来。

 第37章白事

    三瑞堂,已乱成一锅粥。

    一整夜百寻不见的风慎最终在后花园小榭找到,与他一起被找到的,是同样的郑铭琴。

    接到消息的李浚当即傻了眼。

    他知道郑铭琴婚后一直对他不满意,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干出与妹夫私通的事情。这让他如何见人?这让他的儿女们如何出门?

    他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冰冻住,整个身子凉透。他可以想象的到,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我要休了这个贱人,休了这个贱人。”李浚觉得自己傻透了,放着正经的娘家不去住,却偏偏跑到妹妹府上。

    他早就该看出来不对了,早就该看出来了。

    小郭氏又是气又是怒,郭老夫人已经被气得躺在动不得,风慎躲在屋里‘照顾’她,连头都不敢露。郑白锦这会已傻了眼只知道哭,府里只剩下她还能管事。

    可是前院的灵棚还搭在那里,三瑞堂却乱成这样,她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妹夫,死者为大,要不然从长计议?”

    可她刚刚说完却被李浚呸了一口,“你们姓风的还知道死者为大?快莫要这样说话,免得叫人笑死。”

    小郭氏的脸顿时黑了,风慎纵是荒唐,可他睡的却是你太太,我们姓风的固然有错,你们姓李的就无错?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隔着帘子禀道:“舅老爷已经来了,正在灵棚前大发脾气。”

    小郭氏和风明贞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眼中都露出忧愁之色。

    “妹夫,眼看着舅老爷已来了,灵前实在是不能没人,要不然我先去迎迎?”小郭氏只觉得头痛万分,恨不得自己也学着郑白锦的样子,哭个昏天黑地的。

    李浚虽是生气,可他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闻言冷冷哼一声,到底放了小郭氏离开。

    可是风慎,他却是不准备放过的。

    等到小郭氏一离开,他正了正衣冠,大踏步的往郭老夫人息偃室走去。

    在灵棚外,文谦的面色阴沉如水。

    看到小郭氏领着一个少年出来,身后却不见风慎的影子,只觉得心口一甜,差点又呕出口血来。

    “舅舅,不值当。”风重华轻扯了文谦的衣袖,舅舅文采,光风霁月般的人物,何苦与风家的人置气。

    文谦转首,轻拍了风重华的手。他快四十岁的人,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孩子能沉得住气。

    “风慎呢?”文谦恼得很了,连风慎的表字也不唤,直接唤起了名。

    小郭氏讪笑:“老夫人哭了,曾昏厥过去好几次。二弟不放心,一直在照顾老夫人。”

    文谦冷笑:“这么说来,他倒是个忠孝节义四全的君子?”

    小郭氏不由垂下头。

    见到母亲一句话被文谦降住,风绍元不由得上前,“文家舅舅,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我看不如两家坐下谈谈如何治丧,如何出殡,也免得婶婶躺在灵棚中无人照顾。”一听到儿子说话,小郭氏急忙点头。

    听了这话,文谦不免睨了风绍元一眼,只见风绍元只在腰间束了条白布,即未披麻亦未戴孝,心中不由生气。

    侄子等同于儿子,别人家治丧,侄子都是全套披麻,风家可倒好。

    见到文谦的眼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风绍元不由暗叫糟糕。刚刚李浚过去闹,他在抱着李浚时把头上的孝布给蹭掉了。

    “风大侄子既然能当家,我也不欲为难。但不知这治丧准备花多少银子?出殡准备花多少银子?报丧的人可曾去了各家府上?这丧怎么治?何人来主事?道士尼姑和尚可曾请齐全了?出殡时何人摔盆持幡?下葬后何人点汤?这一桩一桩的,风大侄子可与我细细讲来。”

    风绍元顿时怔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不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文谦甩袖:“若是不能,换能做主的来。”

    风绍元脸色立时发黑。

    文谦极为不齿:“家中长辈俱在,却一个个躲着不见。这是何道理?”他说着话,指了指风重华额上的血痕,“你们家将我妹妹母女逼迫成这样,就一句话也没有?”

    这话一出,小郭氏与风绍元面面相觑。

    “若是讲不出道理,那就换个能讲道理的。”文谦冷哼道。

    小郭氏眨眨眼,心里却有些委屈。明明这些事情一件也不是她做的,凭什么要来受这个罪?想到这里,忙冲站在旁边的仆妇下声道:“都傻站着做什么?快回去请老夫人,请二老爷过来呀。”又朝站在旁边的风绍元道,“你还不赶紧的去往各府报丧去,还守在这里做甚?”

    听了她的话,风绍元彻底明白,冲着文谦稽了下首,逃也似的离去了。

    见到风绍元走了,下人们立时也忙乱起来。不一会,这灵棚前就跑了一大半。

    “华姐儿,”文谦蹲下,以手抚风重华头顶,眼眶微微泛红,“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可好?想来也累了,这里有舅舅,万事有舅舅。”

    “好。”风重华颌首,搂住了舅舅的脖子,心里头踏实无比。

    文谦既然让她回去休息,那自然是准备与郭老夫人打场硬仗,如果有她在,只怕文谦会顾忌到她。

    “回去以后找到许嬷嬷,将你娘的箱笼和库房清点好。”文谦抱紧了风重华,在她耳边快速低语。

    风重华先是一怔,而后又快速地点头。

    她和文谦想到一块去了。

    见到外甥女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往落梅院方向走去,文谦弹了弹冠帽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挺直了腰板。

    文谦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怕出事。如果他怕,当初也不会仅凭风重华一面之辞,就将武定候拉入了乱泥中。

    可是,他却没想到,他能救得了长公主,却救不回自己的妹妹。

    回到落梅院的风重华看起来无比疲惫,往日清澈有神的眸子布满血丝。她拒绝了悯月惜花等人劝她休息的建议,而是急急地寻来了许嬷嬷。

    “库房与箱笼可清点好了?”上次她们母女被赶出府时,库房的钥匙虽拿着也将金银首饰都锁了进去,可是落梅院的东西却被人偷走了不少。回来后,风重华整治了一下院子,那些被搬走的东西仆妇们统统交还了回来。

    后来,风重华就慢慢地开始把东西偷偷往水杆子胡同搬。

    因落梅院常年无人来,根本没人知道风重华已经将院子差不多搬空了。

    许嬷嬷抚了抚喉咙,看着风重华明显瘦削的容颜,轻声道:“昨夜就已经收拾好了,一些贵重物品咱们早就搬走了,常戴的金银首饰和细软全部都装在不起眼的匣子里。怎么?现在就要取走吗?”她昨夜上了一回吊,虽是立刻被救下来了,可是颈上却留下了明显的绳痕。

    “嬷嬷辛苦了,等事了之后,我再好好谢谢嬷嬷。”风重华拉过许嬷嬷的手,轻轻拍了拍。

    许嬷嬷却连连摆手,一个东门大街的铺子就足够她这辈子的花销了。

    “姑娘给的已够多了,怎敢再要?”

    听了这话,风重华双唇微勾,轻声道:“待丧事完毕,我要为母守墓。”

    许嬷嬷顿时怔住了,不解地望着风重华。

    “到底是一条命。”风重华轻声长叹,“为她守二十五月,也是应该的。”

    许嬷嬷连连点头:“姑娘是宽宏仁厚之人,她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风重华一直在等舅舅回来,想必也要不了多少。

    毕竟,马上客人就会陆续来府上吊唁,她做为孝女,是要跪在灵棚中陪哭的。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了脚步声。

    风重华的耳朵一动。

    “舅老爷,”许嬷嬷忧心忡忡地迎了上去“他们怎么说?”

    文谦冷笑,扯了扯头上的孝布,接过可儿奉上的茶一口饮尽,“满府荒唐,行尽荒唐事。”眼角的余光却瞥到罗汉,只见风重华正笑望着他,心中忍不住一软。“你们用过膳了吗?”

    见到风重华摇头,他正色道:“不论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身子。你们先用膳,边吃边说,正好我也饿了。”

    风重华知道,文谦这是关心她,忙吩咐小厨房尽快开火做饭。不过盏茶时间,小厨房就端上了白粥和几样清淡小菜。

    文谦便坐下来与外甥女一同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用完膳,文谦忍不住看向风重华,眼中晦涩不明。刚刚他在府里很是闹腾了一番,眼见着安陆伯府的人不着调,荣山海气得将东西砸烂不少,又揪住郭老夫人的领口,几乎要把安陆伯府的人吓死。

    最后,郭老夫人惧荣山海再出手,这才尽数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以为自己够有主意了,没成想他这个外甥女,却比他还有主意……

    “我方才,又去看了你的……母亲……”说到母亲两个字时,文谦刻意停顿了片刻。

    风重华不由垂下头,眼眸微颤,羽睫连抖。

    文谦愣了一瞬:“你果然……”

    妹妹文若是老来得女,出生后父母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可以说,文谦即当爹又当娘的把她拉扯长大。后来,他与周福成亲后,这才将妹妹交给妻子抚养。

    他与妻子将妹妹养大,妹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他一清二楚。

    棺材里的尸体,别人分不清。可他不过瞧了一眼,便瞧出了不同。

    棺材里的人与文若长得有八九分相似,可那绝不是他的妹妹。

    “舅舅,风府的大娘子已去世了。”风重华缓缓一笑,将大娘子三个字咬得极重。

    文谦的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已谈妥了,你娘的嫁妆尽数归你所有,在你未成年前由我保管。另外给你两个田庄和两间商铺用以傍身,我直接给拒绝了,我替你要了二房一半的家产做为补偿。”

    说到这里,文谦冷笑数声,“丧事也已谈妥,风府愿出八千两。郭老夫人愿将自己的寿棺让出安葬……你娘。”

    “不过他们不愿将亡者葬入祖坟,说是枉死的人不可入祖坟……我想着,正好你也不愿让她入风家的祖坟,就答应了这一条要求,不过我要求他们再出五千两银子另觅风水宝地……”

    郭老夫人原本是不同意的,不过荣山海一拳砸烂了她面前的桌子,吓得她半个不字也说不出。

    风重华抬起头表情冷静的看着舅舅,“二房没有多少银子,舅舅纵是替我要了一半家产,也不过是万把两。可如果我没有早做安排,死的就是会是我娘。难道他们以为一半家产就可以换得平安了吗?他们不是稀罕安陆伯这个爵位吗?我要让他们永生永世也得不到。郑白锦自以为是平妻,可以随意欺凌我娘。我要她由平妻变妾……”说完,她顿了顿,“舅舅,纵是风家家破人亡,也出不了我心头之气。”

    文谦看了外甥女半晌,轻轻颌首。

    “好,我一会就以我的名义替你娘请封上表。待丧事完毕后,我就去大理寺告他。告他宠妾灭妻逼死嫡妻,谋害亲女。”

    “不忙告,等他何时将郑白锦扶正,何时告他。没有舅舅的文书,他私下扶妾为妻就是触犯我朝律法。”风重华微敛眼皮,唇角浮起讥笑。

    听着外甥女的话,文谦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们母女俩在风府到底受了多少苦?外甥女为什么如此恨风府的人?

    “好,舅舅一切应你。”

 第38章天使

    这个孩子一定是受了很多苦,要不然不会如此恨风府的人。

    文谦心中此时只有悔意。

    “舅舅一切依你!”文谦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长吁了一口气。

    他文谦今日对天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怀中这个孩子,不能再让任何人欺凌她。

    如果上天真的有怒火,就冲他文谦发出就好。

    “那边,本想让风绍民摔盆举幡,我给拒绝了。”

    听了舅舅的话,风重华就闭了眼,强压了满腔怒火。

    摔盆和举幡之举一般是由儿子担任,若是没有儿子就须得让侄子担任,或是从本家寻一个。一旦摔过盆后,就会继承死者的家产。三瑞堂提出让风绍民摔盆,打得就是让他继承文氏财产的主意,到时这二房的一半,依旧还是属于二房。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还想着这些身外之物。

    这样的家族,纵是她今日不出手,将来也必会毁于自己之手。

    “真是无耻!”风重华冷笑。

    文谦就不再谈论风家之事,转而和风重华说起守孝的事情。

    “等办完丧事后,你就跟着舅舅和舅母一起生活吧。”文谦平静了一下如潮的气血,缓缓道,“现在这件事情已不是你与他一个人恩怨,而是牵涉到文府与风府。以后若是你还生活在风府,只怕舅舅不能好好护着你。所以这次舅舅打算拼著名声不要,将你接回家里为母守孝,免得你在风府被人欺凌。”

    不过一日,文谦看起来就老了许多。此时穿着一身丧服,若不是双目间略有些神采,看上去如同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文氏‘去世了’风府的人自然悲哀。可是怎及得上他心头之痛?

    那是他自小抚养长大的亲妹妹,是他父母深深疼爱的女儿。

    幸好,文氏还活着……

    如果文氏真于昨夜去了,文谦觉得他的命也会少了一半。

    “不,我要为她结庐守孝。”风重华轻轻地道。

    文谦心头一跳,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风重华乌黑的头发。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在墓地守上二十五月,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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