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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万般皆忽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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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吧,随便你。”
“长话短说的话,一些细节或者背景什么的我就不详细跟你解释了。你只要听着就好,有什么具体要问的明天再说吧。”
我又使劲点了头。湖子安这才终于往下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或许只有几岁,老狐狸突然从外边抱来了你,在你被抱来之前,长岐山上没有女孩子。你被抱来的那段时间前后,老狐狸每日非常忙碌。常常使我断粮,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我至今难忘。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有这样深刻的印象。”
“我长大后才明白,那段时间,帝都长安发生了一连串的大事。有个烜赫一时的世家大族顷刻间分崩离析……”
我愣愣地看着他。
“你别这么看我,具体当时我是怎么确定你就是世家大族里逃出来的小千金,我自己也忘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再大些的时候,已经可以独立生活,即便长岐山上断粮也不会饿死了。于是某一年,老狐狸又出门了。我大概知道,师父去了长安,随后又去了洛阳。”
“长岐山经常收到来自两个地方的信件,一个是长安,另一个就是洛阳。有一次老狐狸读信的时候睡着了,我偷偷瞄了一眼那信件,这才知晓,我的师父,居然与皇帝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
这些之前我已从那《论语》纸片事件中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道,湖子安竟然是这样知道的。
“那信件上说了什么?”
“大概是武德帝写给老狐狸叙旧的书信,老狐狸几十年前,是大华的国师。后来退隐了江湖,但是武德帝有需要,老狐狸还是会提供帮助。比如,秘密照顾一个臣子的遗孤。”
臣子的遗孤?难道是竺知远么?
遗孤?……
我心凉了半截。
湖子安轻轻道,“那个孩子,便就是竺知远。”
我苦笑,“师兄,你其实一点也不困吧。说是只能长话短说,可你说到现在,这话说得也不短了。”
湖子安抬手扶住额角,“我之所以说长话短说,是不想你问竺知远……”,他顿了顿,试探地道,“不想你问,你们……是怎样成为遗孤的。”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我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湖子安似乎感到头疼,“真的太过复杂,你不用去了解,真的不需要去了解,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满是不甘心,但是很快地就回答,“行,那我不问了。”
湖子安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你接着说吧。”
“今年三月份,我去东都办些事,意外在一个钱庄布庄或者是别的什么庄里,见到了竺知远。当时他便自带一种气场,我阅人也不算少,一看竺知远,便知道此人定非池中物。我打听了他,得知他是洛阳当地世家竺氏一族的公子。”
“洛阳的竺家,曾经在老狐狸的信件中出现过。竺家的正妻嫡母,只有竺知远这么一个儿子,我便可以确定,竺知远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臣子遗孤。”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他妹妹?”
“嗯,先等等,等我说到那里再解释。”湖子安抿了口早已冷下来的茶水润喉。
我伸手去拦他,“怎么不加热的,半夜喝凉水不好,这已经入秋了。”
湖子安轻轻推开我的手,“没事。没热的了,等你的时候早凉透了。”
我讪讪收回手,突然觉得湖子安对我,真的挺好的。
“我陪你回到长安之后不久,便是科举的殿试到来,竺知远怎样拔得头筹,我看得再清楚不过。很快,竺知远就成了皇上的心腹。我想,是皇上告诉了他很多东西,再加上以他的能耐,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东西,大概就是这样,他找到了我,再找到老狐狸,最后找到了你,他的妹妹。”
“竺知远比你大几岁,十几年前出事的时候,你刚刚出生没有多久,他才刚刚开始记事。但是就算再小,他也能记得那样的大事,莫泉道人送他到竺家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而据竺知远所说,老狐狸第一次去他们家的时候,你们的母亲,就抱着你冲了出去,希望能为女儿找到一条生路。”
“我想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老狐狸。只是莫泉道人湖醴在哪里,向来无人知晓。巧合的是,他有一次恰好看到了我们大理寺各官吏的花名册。他看到我姓‘湖’,一想这个姓氏很不常见,又是莫泉道人的姓,于是就跑来问我。”
“后面的事情你也应该就能明白了。竺知远从我这里联系上了老狐狸。问到了你的下落,知道了你就是他妹妹。”
我沉默了许久,湖子安的话说到这里也结束了。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湖子安又开口,“你本身就是唤作花弄影不错,花是你母亲的姓。你的父亲,姓许,当年著名的大学士。”
父亲还是母亲,于我而言均没有任何概念,连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都没有,这两个词所能代表的,似乎也只能是文字符号而已。
我其实听到自己其实是个遗孤什么的,并没有太难过,家庭这种东西,我自小也没有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过。既然没有拥有过,告诉你以后也不会有,似乎的确不能让人怎样伤感。
我只是,有些恍惚。
原本自以为孑然一身的我,竟然一下子就被一个强大的家庭护在了羽翼之下。
虽然现在,这个家庭只剩下了哥哥。
但家族还是家族,永存心中,一种归属感让我感觉甚是满足。
“好了,回去吧。”湖子安这回真的是有些赶人的意味了,“今天竺知远来告诉我他的打算,我还是很纠结怎样告诉你……”
往事后期空记省
“师兄,我……”
“好了好了,”湖子安温柔地哄了我两句,“你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考虑。”
我独自一人踢着地上的灰尘往回走的时候,月光下站了个婀娜的女子身影。
那身影着了竹青色的高腰襦裙,在月光下衣裳颜色并不分明,远望过去,只看到一片暗色。
我走近时,那女子柔和的面庞转过来,带着几分幽怨。
我心跳漏了一拍。
“拟歌?你怎么……”
“花姑娘,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初,这个花一般水一样的女子,今夜却染上了些落寞。
她叫我花姑娘。
原本这种时候,我是会陪她的。
然而今夜,我真的很累。我想像湖子安说的那样,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就当我不知道,这么些年了,都是不知道,再多这段时间,又能怎样。
还有一种预感,拟歌要说的,大概也不是什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于是我好半天都没有给她回应。
“能听我说说么?”拟歌等了一会儿,直接问我。
我就是不忍心拒绝她,拟歌的事,我其实也有过好奇。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所以这一天,我听了几个人给我讲过去的事,这一天,就好像是做了一个绚丽的梦,光怪陆离,雄奇诡谲。
这世间太多事情,皆是由很早以前的因一步步发展,最终演绎成今日的果。
错综复杂。
于是先帝在时,与高索国的那场持续十几年的战争,便引发了很多事情。
高索国与大华素来不和,那场战争说是持续了十余年,但也并不是十几年一直在打。
在漫长的敌对状态中,总会发生一些事,或者牺牲了一批人,为战争祭奠。
比如,拟歌的家人。
拟歌出身名门世家,我此前就曾猜测过。果然,这是不错的。
先帝时期,朝中有一位大臣,姓方,那便是拟歌的父亲,拟歌原名方拟歌。
我对这位方大人有些印象,只记得官职挺高,具体做什么的却是不了解,连是文官武官也不知道。
之所以能知道他,还是因为这位大人在大华国民的心里,一直是以反面人物形象存在的。
方大人勾结敌国高索,卖国求荣,罪不容诛。
方家百年筑基的大厦顷刻之间倒塌,方家人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以一种惨烈的方式从名门望族的队列中退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久久在长安的上空萦绕。
“我父亲是冤枉的,他是被人陷害的。”拟歌说到这里时,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大华百年来最大的冤案。
大华与高索国剑拔弩张之时,先皇觉出大华朝中有人叛变。
当时的一份军事地图,被人泄露给了高索国,大华一下损失惨重,士气大跌。
于是便查到了方大人头上。
龙颜大怒。
据说当时证据确凿,已没有再深究的必要,罪便定了。
时值大华士气萎靡不振,有官员建议,为了鼓舞人心,应该转移民众注意力,最好对叛国者予以重罚。
先帝觉得在理,便下令重罚。
“株连……那你……”
“我是逃出来的。”
“可那时你还小……”
我隔空感觉拟歌的眼神飘渺,似是深陷进了回忆中去。
“当时朝中,还有云大人。公子的父亲,云天。云大人与我父亲是世交,是他救了我。”
“云大人知道你父亲是被陷害的么?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呢?”
“云伯父也没有证据,对方诬陷得很高明。如果说有什么让他确定我父亲的清白,那么大概就只有多年的信任。”
我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云伯父趁乱把我带了出来。从那时开始,我便作为云家的养女,一直都是。”
“我在云家住了很久,和云哥哥一起,已经十几年了。”她说这句的时候,我敏感地觉得似乎那声音里多了一丝甜蜜。
“直到今年选秀,让梦泽进宫,阴差阳错之间换成了你。我离开云家,去皇宫里做事,做云哥哥的内应。他信任我,我也能帮到他。”
我低头漠然,已经入秋了,这时已算是深夜,夜风凉嗖嗖的,从头到脚都是凉意。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问她。
拟歌看着我,有些出神,“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在那样惨烈的家族记忆之后,我所获得温暖,让我怎样的感动。”
我感觉心里有些堵,不甚舒坦。
又过了段时间,拟歌朝我这里走了几步,在我面前站定。
她开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你知道么,花姑娘……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
我脊背一阵发凉,“一样什么?”
拟歌没有回答我,转过脸去,就只给了我一个线条柔和的侧颜。
“夜深了,起风了,回去就寝吧。”她淡淡道。
竹青色的身影在我面前晃过,再一回过神来,面前已没有了人影。
我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要失眠了,该睡不着了。
在冻死人的夜风中回到屋子里时,疲惫缓缓地浸透了我。
意料之外,我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得很晚,头很昏,也很沉,我觉得昨晚好像做了很多梦,只是什么梦也想不起来了。
做梦做得很累,连带地,尽管睡觉睡了很久,还是累。
竺知远没有再来找我,湖子安也没有主动过来,拟歌也一样。
这回我累惨了,山不来找我,我也不想去找山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两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没人来找我。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出了门。
可这一出门,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别庄里的那些卫兵好像少了很多,少了那些武装整齐的人,整个庄子的氛围好像就突然不一样了。
我走了几步,不知不觉来到汀若住的地方。
沁阳殿下正托着腮坐在窗子旁边,啃着水果。
我绕到她窗子底下,小公主朝我招招手。
“汀若啊,你有没有觉得……这别庄里,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汀若咬下一口水果,满口亮晶晶的汁水让她看上去很是没心没肺。
“当然有不一样,好多卫兵都撤了。”她道。
“哦?你也发现了?”
“那当然。因为我皇兄走了嘛。”汀若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很惊讶,“你说什么?陛下走了?”
“嗯。”
“皇上去哪了?”
“处理公务去了呀。哎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走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
“皇兄走得很急,大概是有了什么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的诱人气息是不是更浓厚了?⊙▽⊙
沙上并禽池上暝
我“哦”了一声,感觉怪怪的。
大概是习惯了皇帝陛下在别庄里时的氛围,猛然得知老虎不在山,一种猴子称大王的感觉略微妙。
我从汀若那里出来,又在别庄里各处转悠了许久。
转到云破月那屋子前边的时候,我停了一下。
这两天被竺知远,湖子安还有拟歌说的那些话占去了绝大部分的思绪,再站到云破月屋子里颇有些感慨。
不是没有想他,拟歌的故事一直在我脑中绕着圈圈,久久挥之不去。
在拟歌的家族覆灭之后,原本会是灰暗艰涩的那些岁月里,无疑是云破月给了她温暖,给了她阳光,他合该是……方拟歌生命中有如日月一般重要的存在。
若有一天,她没有机会再与云破月居于一处,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不能承受的。
可是云破月,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或许正如拟歌所说,我也一样。
也许我的过去并不美好,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事实是残忍的血腥的,让竺知远耿耿多年的。
那样的话,之后的日子里,也做我的日月好了。
我蓦然觉得这是个伟大的事情,这段话太煽情了,应该可以称之为——情话。
我害羞地觉得这些话还是有必要说一下。
踌躇良久,我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挪动步子走到他房门前。
敲了一下门,大概是声音太轻,里面没有反应。
我左手捏捏右手,又敲了一下门,大概声音还是太轻,里面仍然没有反应。
真是不给面子,算了不敲了,我这么想着,把手放了下来。
可是站在那屋子跟前,就是没有力气转过身。
这说明下意识里还是想进去的是么……
我心一横,果断敲了门,这回敲得十分大力,那声音和拍惊堂木似的,结果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我呆了一下,这不应该啊……
推了一下那个门,轻微的一声木头“吱呀”声传来,门开了。
里面竟然果然居然真的没人。
从云破月那门口走开,我便有些郁郁。
路上看到一个略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袍子,分明在哪里见过不止一次的样子。
待他走近,一看了然,孔丹丁,正是云破月身边的人。
不待我拦住他,孔丹丁便主动停在距我几步之遥的地方,行了个礼。
我知道孔丹丁虽然天天跟在云破月后面,但是本身还是有官职的,便唤他道,“孔大人,你家公子怎么不在屋里?”
孔丹丁有礼地回答道,“公子出了别庄了。”
云破月也出别庄了?我立即就想问他去哪了,但这么说了显得好像本宫急着找他一样,我就按捺着先问了句别的。
“孔大人怎么没有和云大人一处?”
“公子让我回来拿点东西。”孔丹丁友好地对我笑了一下。
“那个,你家公子他去哪了?”
“嗯……”他顿了下,而后道,“地方上出了些事情,公子要去看看。”
“突发事件?”
孔大人一愣,点头,“嗯。”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陛下不在别庄,也是因为这件事么?”
“是的。“
“你可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事情?”
孔丹丁道,“目前……大概是因为饥荒吧。”
看来是政事。我这么对自己说。
其后又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奇怪,皇上出了别庄,不为政事还能为了哪般,红巾翠袖么?
抬头看见孔丹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下领会,便往边上列开了些,“孔大人快去拿东西吧,这里就不打扰了。”
“是。”他答应一声,赶忙朝我身后方向去了。
我百般无聊地想去找湖子安,找到那间临着山上一条小溪的住处,溪水甚是清冽,视野开阔,风景极好。
湖子安就是会挑地方,在别人的地盘也可以为自己挑上这么好一块地方。
大师兄一生放荡不羁,从来不会关门落锁。
那露着一条小缝的房门,一推就开。有阳光从门里面小小地倾泻出来,大概是窗户没有关。
正要推门时,有细碎的脚步从屋里面传出来。
接着门开了。
我皱着眉对半只绣花小鞋跨出屋子的小师妹道,“苏凝弦?”
苏凝弦故作惊讶地对着我道,“啊……花弄影?”
苏凝弦一件绾色的袄裙外边又外罩了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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