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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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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郁嫣然一笑,说道:“自从怀上龙胎,臣妾总是夜不安眠。臣妾记得,少时府里有一嬷嬷,精通推拿之术,神奇无比。额娘素有头疼病,但是每次经她推拿,是夜便可得安枕,一宿无梦。因此臣妾想接那位嬷嬷入宫,服侍臣妾。”
皇上微笑颔首,说道:“那有何难?朕准了便是。”
皇上转念一想,说道:“皇后正在禁足,贵妃曾经与你不睦。朕便让高成代朕去内务府传旨,如何?”
青郁心中十分欢喜,受胎动折磨的苍白面容上也隐现一丝红晕。
“臣妾谢皇上隆恩。”
第二十七回 永和宫追忆往昔 御药房流露端倪
元旦过后便是除夕,转眼间已是道光八年。
青郁入宫已快三年。
又是一年选秀之期,内务府忙的是七荤八素。后宫众人也翘首以待,看今年选秀何人能够雀屏中选,入宫搅动风云。
这一日,雨雪霏霏,青郁斜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渐渐地便有些乏了。
正要安歇之际,风眠前来回禀道:“娘娘,英贵人来拜访娘娘了。”
青郁说道:“快请进来!”
英贵人进得殿门,俯身便拜。
“给娘娘请安,妹妹来迟了。”
青郁孕期手脚浮肿,身体也日渐笨重,不便起身,忙唤风眠、雨落把她扶起来。
只见那英贵人果然是一代佳人。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玉面淡拂,粉光若腻。
真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竟然比荣儿还多几分芳菲妩媚之色。
英贵人说道:“妹妹一进宫便想马上来拜见姐姐,可是白天太后总是传召我去寿康宫陪太后说话,每日不到傍晚总不许我走。皇上又每晚召幸,因此总不得空。”
青郁道:“本宫知你入宫之初诸事繁忙,不必拘礼。本宫知道皇上甚是体念你,许你住在延禧宫。那里的宫女太监都是荣妃生前的旧属,必会好好服侍你,本宫也放心了。”
说着招呼她落了座。并唤小宫女们伺候茶水茶点。
青郁说道:“既然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前来,不如多坐些时候。也尝尝我这儿的新茶。”
小宫女们少顷端上来两件白瓷描金鏤空帶托茶杯,装的是泡好的金骏眉。
此茶冲泡后其汤色呈琥珀金骏眉色,具淡而甜的蜜香,品之甘甜润滑,叶底芽头挺拔、呈鲜活的古铜色。
茶点是梅花糕。
用一种特制的银模具,将米粉压制成梅花形状,每一形体只豆子大小。
青郁道:“你出身世家,见惯了好东西,这些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英贵人道:“娘娘赏的,自然是好的。只是蜀中难见梅花。每到春日,木芙蓉开得倒好。我也常常与家姐制些模具,做出些芙蓉样的点心来。”
英贵人说着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家姐曾经修书回家,提到与娘娘相互扶持的往事……”
英贵人提到荣妃,按耐不住,滴下泪来。
青郁见她神伤,开解道:“荣儿命苦,可如今你进了宫,便要擅自保重身体了,莫要步了她的后尘。我这儿有一位故人,甚是想见你。”
说着与风眠耳语了几句。
半晌,风眠带了个伶俐的小丫头进了殿。
原来是荣妃的陪嫁丫鬟桃夭。
桃夭已是泪流满面。
青郁提醒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拜见你家小姐!”
“二小姐!”桃夭哭着扑向英贵人的脚边,跪倒。
英贵人扶起她,问道:“姐姐可曾留下什么话?”
桃夭哭着说道:“小姐当时已是气息奄奄,她说告诉静妃娘娘和家人,为我报仇。说完,就殁了。”
桃夭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青郁给风眠使了个眼色。风眠走上前去,轻轻地安抚着桃夭的心绪,桃夭渐渐平静下来。
英贵人继续问道:“可知是什么人对姐姐下此毒手?”
桃夭道:“离家之时夫人百般叮嘱,宫中险恶,千万小心。小姐在宫中一向是谨小慎微,不想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最后竟连死于谁手都无从分辨。”
英贵人面向静妃,问道:“娘娘,听闻皇后娘娘与此事有关,还因此被皇上禁足,不知娘娘可有确切的消息?”
青郁答道:“此事本宫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也有八分的把握,必是皇后所为。只是玉瑾已死,临死前竟未曾咬出背后首脑,皇上也只能从轻发落。”
英贵人恶狠狠地道:“皇后……我杨家必不会放过她。”
青郁道:“皇后贵为国母,在朝在野,在后宫上上下下都颇有根基,她的地位并不是你我一朝一夕能够动摇的。听本宫一句劝,报仇雪恨固然重要,还是要徐徐图之啊。”
英贵人点点头,说道:“谨遵娘娘教诲!”
这时英贵人陪嫁的侍女桃蹊向英贵人说道:“小主,到了要去寿康宫的时辰了。”
英贵人起身向静妃拜别。
桃夭也对旧日府里的姐妹桃蹊依依不舍。
杨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是想必杨夫人却通些文墨。
府中二位千金的侍婢之名都颇含深意。
桃夭取自《诗经》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有鲜艳繁茂之意,而桃蹊则取自《史记》中“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有忠贞诚实之意,都是极好的意头。
青郁握着英儿的手,想起荣儿与她推心置腹,患难与共,不觉也颇为动情地说道:“闲来无事之时不妨多来走动,我讲些荣儿在宫中的趣事与你听。”
英贵人拼命地点着头,流下两行热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青郁目送英贵人离开,有些恍神。
荣儿音容笑貌,恍如昨日,却早已是阴阳两隔。
世事倾覆之快,远超她的预想。
她突然想起甘棠快要入宫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
青郁对雨落说:“差人去内务府问问,甘嬷嬷何时才能入宫?一应车马都打点好了吗?早点接了来,本宫才能安心。”
雨落机灵可爱,腿脚也快。
她说道:“娘娘别担心,我这就去问问。”。。
说着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此时,寿康宫中。
太后正在闭目养神。
只见她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对旁边服侍的小宫女说:“什么时辰了?”
小宫女回答道:“禀太后,已是巳时三刻了。”
太后睁开双眼,环视四周,问道:“英贵人怎么还没来?”
淮秀正巧进得屋内,回禀道:“已遣人去催了。说是今日英贵人去拜见了静妃,因此耽误了时辰。”
太后向小宫女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小宫女们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淮秀拿出搀了麝香的檀香,对太后道:“太后,今天的香料奴婢已经备下了。”
太后幽幽地道:“现在就点上吧。今日你悄悄提点一下她,不要再误了时辰。”
说着斜眼看了一下香料,继续说道:“这香要日日熏着才能确保无虞。”
淮秀答应着:“是,奴婢遵命。”
太后嘴角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太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
淮秀答道:“任泰和投诚了静妃之后,便难以控制。静妃龙胎的动静一直探听不到。不过近日御药房的管事徐公公来回禀,任泰和在御药房挑了些艾叶……”
太后心中窃喜,说道:“艾叶?好啊,好,看来静妃这一胎也是保不住的了!哀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淮秀道:“太后您看,任泰和其人还留着么?”
太后冷笑一声,道:“不中用的东西!小小一个御医能翻出什么风浪来?静妃愿意用他就用吧!当初皇上不是令太医院的院判与他一同为静妃保胎吗?你抽空去告诉院判,让他去永和宫帮哀家探一探静妃腹中龙胎的虚实。有什么消息,即刻来回禀哀家。”
淮秀答道:“是!太后,奴婢遵命。”
第二十八回 空有神圣工巧术 难为悬壶济世心
冬日清晨,霜寒露重。
而这一日更是天降瑞雪,不得不说是“雪上加霜”。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
院判施大人领着个小太监行走在紫禁城的夹道上。
太医院的院判施依山是从乾隆朝就为皇上以及后宫佳丽们瞧病诊脉的了。因此道光皇帝即位之后对他也甚是倚重。
跟着他的是御药房的小太监小姚子。
施太医行至永和宫门前,小太监上前去扣了扣宫门。
一个裹着棉衣的小太监从宫门里探出头来。
“何事叩门?”
小姚子道:“太医院的院判施大人来给娘娘请平安脉,麻烦公公代为通传。”
看门的小太监连忙对着施依山行了个礼,说道:“奴才这就去通传,请施大人稍等片刻。”
半晌之后,宫门半开,走出一位短襟垂辫、衣着秀美的宫女,簪着一个景泰蓝雕花的发钗。
小姚子忙行了个礼,说道:“雨落姑娘好。”
施依山,拱了拱手,说道:“雨落姑娘,娘娘可有吩咐?”
雨落笑着对他二人回了礼,对施依山道:“施大人,娘娘昨晚未曾安眠,拂晓刚刚睡熟,这一觉怕是要到午后去了。麻烦施大人和姚公公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正说着,方才看门的小太监双手托出两把油纸伞来。
雨落接过伞,向施依山道:“雪天路滑难行,雪落成雨,入地成冰。这伞请大人收下。娘娘醒来后若有旨意,奴婢马上去太医院通知大人。”
施依山再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有劳了。”
说着带着小姚子慢慢消失在风雪中。
雨落看着他们走远了,把双手交叠起来,呵一呵气,转身对看门的小太监道:“今日午时之前,任凭谁来都说娘娘歇下来了,谁都不见。”
小太监答道:“是。奴才记下来了。”
雨落边说边走进宫门里去了。
半开的宫门重新深深掩住。
门前的雪落了厚厚一层,渐渐地将刚才的脚印通通盖住。
一切都那么地安然、静谧。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施依山带着小姚子顺着宫墙根儿继续缓缓而行。
行至寿康宫门前,小姚子又上前去扣了扣宫门。
宫门半开,里面走出一个小太监将二人迎了进去。
到了门房门口,小太监说道:“淮秀姑姑吩咐下了,请小姚子在此稍歇。施大人请随我来。”
施依山说道:“有劳公公。”继续跟着他往殿内走去。
进了外殿,小太监道:“施大人请略坐片刻,容奴才去通禀。”
外殿内烧了极旺的炭火,温暖有如春日。
施依山坐定了,只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宫女托来一个茶盘。
小宫女对他说道:“大人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淮秀姑姑这就过来。”
小宫女退下后,施依山一只手捧起茶碗,饮了两口,顿时觉得暖意融融,身心舒泰。门外的风雪仿佛已是隔世一般。
半晌,淮秀走了进来。
施依山忙起身,向淮秀施礼。
淮秀走向他,还了一个礼,笑道:“施大人有礼了。不是奴婢故意让大人枯等,只是外面风寒太重,怕大人贸然进殿会把寒气带到太后跟前。所以有劳大人在此稍作休息。”
施依山说道:“姑姑哪里的话,这本是微臣的份内之事。”
言毕,带着施依山进了内殿。
隔着帘子,只见太后仍是闭目养神,手中捻着那串佛珠。
施依山跪下行了个大礼。
“微臣叩见太后。”
太后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嘴里懒洋洋地说道:“来了?”
淮秀向小宫女们吩咐道:“都下去吧。”
太后从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五只护甲均是镂空雕花的和田白玉。
淮秀拿出一条丝绢,搭在太后腕上。
施依山随后便搭号起脉来。
太后徐徐说道:“来得这样早,想必是没进去永和宫的大门吧。”
施依山道:“太后圣明,是微臣无能。”
太后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不是你无能,你的能力别人不知,哀家难道还不知么?本宫此时此刻能安坐于这寿康宫中,都是你的功劳。只是你始终不肯老老实实地为哀家所用。”
施依山闻太后此言,连忙跪了下来,手掌额头都贴着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微臣能够服侍圣驾、服侍太后和各宫娘娘是微臣的福气,不敢不尽心竭力。”
太后道:“你的忠心倒也不是没有。若不然孝淑睿皇后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哀家也没福气坐上皇后的位子。”
施依山听闻孝淑睿皇后五个字立时浑身冷汗。
孝淑睿皇后姓喜塔腊氏,乃是嘉庆皇帝的结发妻子。
清代皇帝历来有秘密立储的规矩。
自从康熙皇帝两立两废两立太子,晚年又经历了险象环生的九子夺嫡之后,自雍正皇帝开始,皇帝生前便将册立储君的诏书放置在正大光明匾之后,待皇帝龙驭宾天之时储君花落谁家才能大白于天下。
乾隆皇帝也曾效法雍正,在禅位于十五字永琰之前,并不曾将储君的人选外泄。
不仅如此,为了迷惑朝臣,乾隆还特意为永琰选了一位毫无家世背景的嫡福晋,那便是喜塔腊氏。
乾隆六十年,禅位于永琰。永琰即位,便是嘉庆皇帝。嘉庆初登大宝便册封嫡福晋喜塔腊氏为皇后。但是仅仅一年之后,喜塔腊氏便病逝。因当时太上皇还健在,未免丧事不吉利有所冲撞,葬礼也是草草了之。
喜塔腊氏皇后薨逝之后,嘉庆皇帝便继立名门闺秀,礼部尚书之女,贵妃钮钴禄氏为皇后。那便是当今的太后。
此时施依山听太后提起旧事,吓得魂飞胆丧,匍匐在地,不住地颤抖。
太后继续道:“哀家知道你忠心,领你的情,升你为太医院的院判,让你可以好好地为哀家做事。可是皇上登基之后,哀家遣你做的几件事,却是既不见忠心,又不见能力啊。”
太后微微撩起帘子的一角,看了瑟瑟发抖的施依山一眼,慢悠悠地说:“施大人,你让哀家很困惑啊。”
施依山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后饶命。微臣家中世代御医,微臣誓死效忠皇家,可是微臣真的已经年老,耳聋眼花,怕是难以再担重任啊!”
太后微微一笑,说道:“哀家又岂会不知呢?只要你再帮哀家做一件事,哀家便由得你弃官归隐,还重重赏赐你金银珠宝、田地宅院,如何?你放心,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既不损伤人命,也不伤天害理。”
施依山叩首道:“微臣领命。”
第二十九回 雪天行路心忧往事 暖阁奉茶身怀幼胎
紫禁城内,红墙白雪,分外妖娆。
施依山独自一人走在出宫的路上。
他步伐沉重,脑海中依稀有回忆闪现。
那是嘉庆二年。
也是乾隆皇帝位居太上皇的第二年。
这两年间,乾隆原本应该搬到宁寿宫,但因为种种原因,仍居留在养心殿。已经即位的嘉庆只能住在毓庆宫,乾隆给那里起个名字叫继德堂。
那一日,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软红光里涌银山。
施依山被太上皇叫到了养心殿。
那时的太上皇已是八十几岁的高龄,但仍然显得精神矍铄,鹤发童颜。
那时的施依山还算年少,在太医院里资历也浅了些。
太上皇看着伏在地上的施依山,说道:“朕依稀记得你父亲也曾是太医,服侍过朕。可有此事?”
施依山不敢抬头,说道:“太上皇圣明,微臣父亲施守公曾任太医院院判。”
太上皇目光凛凛,说道:“那你想不想当院判呢?”
施依山心中一动。
他幼承庭训,一直以父亲为楷模。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如父亲那般成为太医院一众御医之首,不得不说更显他施家世代御医的美名。
施依山回答道:“太上皇圣明,微臣有此志。但是微臣年纪尚轻,学艺不精,未敢与太医院各位前辈相较。”
太上皇脸上隐隐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对施依山说道:“医术固然重要,但是入宫侍奉我爱新觉罗家,忠心更重要。”
施依山重重叩首,说道:“微臣对太上皇的忠心可昭日月。”
太上皇道:“好!朕遣你为朕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朕便升你为太医院的院判。”
施依山又叩首,说道:“微臣万死不辞!”
太上皇从龙椅上走下来,走近他,说道:“起来回话。”
施依山谢了恩,站起身来,但仍是低眉垂首。
太上皇说道:“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朕除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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