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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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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怔了一下,把头放在她的肩上。用手轻拍安慰她道:“阿娇姐,不用安慰我,我不值得安慰。”他的泪却终于流了下来,浸湿了阿娇的肩头。
阿娇明白他的意思,他可以为兄弟“畏罪”自杀难过,但不能因为知道景帝逼死刘荣难过,这会寒了景帝一片为他的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刘彻没有杀他,更没有杀他的心。但刘荣的确是因为他死的,他心里充满了内疚不安和悲伤愤怒。
他才九岁,还不是后世那个杀人如麻,甚至杀子杀女眉头都不皱的汉武大帝。
阿娇心里泡满了酸楚,外祖母叫人心疼,刘彻更是叫人心酸。她抱紧了刘彻,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她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能说舅舅错,也不说不出来叫刘彻心冷一点硬一点。
窦太后到底没有杀了郅都,景帝将他免官还家。
未几月,沿边数郡告急。匈奴铁骑犯边的烽火甚至在甘泉宫都能远远望见,汉朝并无得力边疆大史,于是苍鹰郅都又被启用了。
汉景帝派专使到郅都家乡河东郡杨县,拜他为雁门郡太守,命他抗击匈奴,并特许他不必按常规赴朝面谢,由家中直接取道赴任,“得以便宜从事”;一切事情,酌情裁定,先行后奏。
郅都威名在外,才抵达雁门郡,匈奴骑兵便全军后撤,远离雁门。“匈奴素闻郅都节,居边,为引兵去,竟郅都死不近雁门。”春秋笔法,不褒不贬。成帝时,大臣谷永赞他:“赵有廉颇、马服,强秦不敢窥兵井陉;近汉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向沙幕。”誉他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
这只苍鹰到底最终被折断了翅膀,从蓝天中陨落。
窦太后听到关于郅都勾结匈奴的谣言,明知道是假,因心有旧恨,以此为借口下旨入罪郅都。景帝为他求情,说他是忠诚。窦太后惨然反问他难道刘荣不是忠臣吗?窦太后不能把孙子的仇记在景帝身上,只能把满腔愤恨发泄在郅都身上。窦太后何尝不知道景帝为刘彻的心?又何尝不知道郅都是忠臣?但此恨难消。
景帝无言以对,最终郅都被赐死。
苍鹰就此陨落。
郅都死后未几月,匈奴骑兵复侵雁门。
阿娇对郅都感受比较复杂,郅都作为酷史,在民风质朴的汉代首倡严刑峻法。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抵御外辱、铁骨铮铮的苍鹰的敬重,他死的可惜,但她却没有半点办法。
☆、第十四章 大婚
前143年,大汉帝国的另一颗将星也黯然陨落了。条候周亚夫因小过入狱,绝食吐血死于狱中。
这是景帝又一次为刘彻拔刺,景帝近年愈来愈觉得身体江河日下,力不从心。但是太子年少,能为他铺平的路景帝想尽量为他铺平。
周亚夫是文帝对他的托孤重臣,言道关键时刻可用亚夫。景帝登基后即启用他为骠骑将军,最后官至丞相,人臣巅峰。周亚夫治军严谨,七国平叛更是彰显了他不可多得的为帅之才。
但周亚夫为相后,倨贵不已。屡屡顶撞景帝,景帝想封王信为候,他以高祖言异姓无功不得封候的祖制强硬拒绝了景帝。及至匈奴将军许卢等五人来降时,景帝高兴不已欲封候鼓励更多的匈奴人降汉。又是周亚夫出来泼冷水,言称:“他们背叛了他们的单于来降汉,是为不忠。怎么能给这种贰臣封候?”
景帝说:“丞相议不可用。”没有退让,给他们封了候。周亚夫失落之下称病以示不满,景帝索性免了他的丞相。
此后,景帝又试探了周亚夫一次,如果他脾气改了,景帝还是很想把他留给太子用的。但是景帝再次失望了,即便是在景帝面前,景帝刚说了个“起“,他就马上站了起来,不等景帝再说话,就自己走了。
这等权臣,留给太子,将来只怕会掣肘太子。
去年,同胞兄弟刘武已经先去了。他的时间也不多了,磨不平他的性子,就只能为太子拔掉。
政治风云的变幻莫测,目前来说和阿娇还有点远。今年年底,她和刘彻就要大婚。太子大婚仪式繁琐,整个侯府为筹备她的婚事从去年就开始折腾。
她是即将过门的太子妃,金尊玉贵。自然还是清闲的,只是到底就是前世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女,成婚两辈子也是头一次。说不上欣喜,紧张却是有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最近几乎天天想的是大婚和大婚后的生活,却再也没有梦过一星半点关于婚后的梦。大多数的时候,她睡的很好,一夜无梦。早晨起来。神清气爽。
因着快要大婚,她不再进宫,主动避讳起来。虽说即便不避讳,也是没有人敢说她的。但因为她如此守礼,就是皇后都在景帝面前赞她说太子妃沉稳。
她不想进宫,她和刘彻青梅竹马长在一起,又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随着年岁渐长,刘彻几乎是在阿娇没有察觉中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她。上次进宫,他偷偷吻了她。虽说没有教人看见,阿娇还是羞红了脸。
更不要说平日里当着众人也无所避忌的维护,阿娇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她是有意跟刘彻处好关系的,却一直没有想过能和他有什么感情,或许下意识觉得他是不会喜欢她的吧。
她几乎是突然之间惊觉刘彻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他已经十四岁了,长得比她高出半个头,再不是从前的垂髻小童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她坐在家中的竹园中,叫海棠拿来躺椅。初夏的午后,实在是值得小睡一下的。尤其是进了宫后,怕是不得这样的清闲了。
晚上的时候,母亲从宫中回来了。她已经有快半个月都是歇在宫中,一则是为了多看顾去年痛失幼子的窦太后,二则是为了阿娇的大婚亲自照看着,生怕哪出了一点差错。
所以,她一回府倒叫阿娇意外了一下。
她顺便带回来的是刘彻打给她的一套新的首饰,做工精致,美轮美奂。最近阿娇不进宫,他便时不时从宫中送礼物来,什么都送,看到什么好就送什么。
刘彻和阿娇好,馆陶只有满心高兴的,拉着她只夸刘彻贴心会疼人,比阿娇爹好多了。阿娇只得装作娇羞满面的听了一会,心中不禁想到会不会就是因为陈午的不解风情,后来馆陶才会宠爱董偃?潜在的家庭不幸福因素啊。
从母亲房里出来时,夜色正好。天上没有一朵云,开阔的让人舒服,漫天的星光璀璨的几乎明媚了人心。她前世时几乎没有安静下来认真看过星星,现代人娱乐的方式太多,心也太燥。
前世的母亲是不是也在跟自己一样看着这同一片星空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自己是不孝的,让他们难过伤心却连满足他们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愿望都做不到。馆陶也是同样的爱她,给她所有的爱。自己实在是得到太多,这样哪怕将来失去什么也是应该的。
进宫后会怎么样呢?“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写的会不会就是她日后长门冷居的写照呢?
也无所谓吧,期待少一点,满足就会多一点。
无论历史是不是按照原定的轨道去走,自己也算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凭自己改变陈家的命运,不要再让两个哥哥落得按罪赐死封国被废的结局了。
陈氏一族自此衰败,这想必是如今的陈家万万想不到的吧。就算是家中的仆人现在也开始骄纵,主母是大长公主,而她陈阿娇即将成为太子妃,大家看到的都是如今窦太后窦氏一族的尊荣,没有想过天下到底是姓刘的。外祖母一去,窦氏就会如吕氏、薄氏一样黯淡。
馆陶,是两汉400年唯一的一位大长公主,地位比潘王还高,仅次于皇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仪服同蕃王。又因为皇帝太后都特别爱重馆陶,母亲如今在王皇后面前气势都是有增无减。不过不管陈家怎么样,阿娇有没有被废,馆陶总是一生尊荣。只是叫母亲收敛一点总是好的,往后的汉武帝是不会有多大忍耐力的。
但是当下除了母亲风头无两,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两个哥哥忠厚老实,全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阿娇常劝馆陶,舅舅向来俭朴不喜豪奢,也劝两个哥嫂外戚更要小心行事,多少人等着抓小辫子呢。
虽总说她想的多了些,太后还在,彻儿也不是那等人。但是说的多了,馆陶也听进去不少,又想起那时权倾朝野的吕氏一族如今又在哪呢?说到底这是汉家天下,长公主再尊贵也就亲兄弟当皇帝是值钱。
防微杜渐不管有没有用,能维持多久。但是效果显然是有的,馆陶从前总还当王皇后是从前景帝宠妃,如今多了几分尊重。王皇后有了面子就不免在景帝面前真心夸亲家几句,一来二去的,皇帝太后都高兴了。
时光几乎是一眨眼就来到了年底,一眨眼就到了大婚。
婚前的几天府中上下忙的不行不说,一家人更是有点伤感。明明知道就嫁在宫中,要见自然是容易的,但是到底是嫁作他人妇,比不得在自己家中自由,从今后要操心费心的事就多了。馆陶不免都暗中垂泪了几次,就是陈午也是想到什么好的就吩咐给阿娇添上叫她带进宫中去。两个哥哥更是称的上对她百依百顺了,弄的阿娇也多了几分心酸。
家人是没得选择的,他们可能也不完美,但是爱你的心却是实在的。
陪送进宫的人也定好了,从仆役到侍女足有一百人,馆陶说这些都是家生子,刚入宫他们更熟悉怎么照顾她。贴身的就只带了海棠,乳母已经还乡了。馆陶说粗使的带多少也无所谓,贴身的就带海棠就够了,宫里想必也要再给人贴身伺候。
大婚的前几日就在这些琐碎中慢慢耗完了,留给她去东想喜想的时间几乎是没有。晚上躺在床上瞬间睡着,一点都没有经历婚前忐忑就到了大婚当天。
太子娶妻,仪同纳后。
阿娇几乎感觉是刚入睡,就被侍女们从床上叫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开始梳洗打扮。馆陶不一会就来了,她早已盛装打扮好了。阿娇都怀疑她是不是半夜就起来了,馆陶来了用不上她干什么,围着阿娇转的侍女足有十多人,但她还是在一旁一会说用那个钗,一会穿那个里衣。直把所有人支的团团转,到太子乘舆亲来才算是打扮好阿娇。
等到上了东宫的舆到宫里后,就是各种跪。礼官说跪就跪,说完一堆阿娇听不懂的文言后长声道跪哪她就跪。一直到晚上跪了景帝太后皇后被送进东宫才算完,太子大婚实在是隆重之极,礼仪繁复的阿娇几乎一天都在被宫人引导中去行礼。
等到了东宫太子妃殿,礼官行礼告退,内殿中伺候的也有一半是阿娇家中带来的侍女。一直紧绷的精神一放松下来就觉得特别累,她便吩咐她要卸妆洗澡。海棠尚还有点犹豫,毕竟太子还没有回来,太子妃先梳洗了于礼制不符。
太子宫中的侍女却已经行动起来了,为阿娇换衣裳的换衣裳,去打热水的打热水,都忙碌了起来。
☆、第十五章 太子妃
阿娇卸妆沐浴过后,披着还滴水的头发穿着淡红薄裙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点心、粥和各色小菜,看到阿娇出来,早有人上前服侍她坐好。一个鹅黄衣衫眉眼温柔的女官手脚麻利地为阿娇盛好一碗汤放在她手边,躬身对阿娇说:“太子早有吩咐,说娘娘今日忙累,让婢子们服侍娘娘早些用膳。娘娘先用碗汤再用膳,对胃好。”
这样就有些夸张了吧,她累刘彻也累,他还没有来先梳洗过就算了,她心中宽慰自己是不要油头满面地见他比较好。再不等他就用膳了,估计等他回来自己都睡了。大婚初夜,再让他觉得她骄纵。
所以,她坚定地抵制住了诱惑:“这么晚了,你们都下去歇息吧,留两个在外殿伺候就行。”海棠偷眼看了一下阿娇,想提醒她什么。但是鹅黄衫女官已经躬身道是,没有一点犹豫地带着人悄声退下去了。
今天整个汉宫都张灯结彩,宫中人人忙的脚不沾地眉眼带喜。更不要说太子宫了,按礼制今天东宫全部的属官都随太子去堂邑候府迎她。太子妃殿的布置显见是用了心的,舒适大气。
阿娇四处看了看,左等右等刘彻还没有回来,困意倒是越来越重,她找了把椅子坐下。人一有了依靠后,不一会就头如倒蒜般点个不停。阿娇费力想精神一点,但坚持不了多久,几乎要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刘彻这天可以说比阿娇累多了,大婚的头晚他一直在想第二天的流程,虽说礼官就在旁边提点。但是他还是想尽力给阿娇一个完美无缺的婚礼,等他在脑子中过完一遍后已经是二更了。他想到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阿娇了,当下也没有一点睡意。
翻身下床叫春陀进来服侍,又吩咐下去叫东宫上下开始准备。春陀有心劝太子再睡一会,迎亲五更开始也是不会迟的。春陀从小就伺候刘彻,从胶东王到太子,一直是刘彻身边的第一人。所以他了解刘彻的脾气,当下也没有多话,吩咐上下忙起来。
太子大婚,大宴群臣。一天繁琐的礼仪下来后,刘彻还得去敬敬诸位臣工,等他回太子宫时已经是亥时了。想到阿娇还在宫中等着他,他脚下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他脚下带风地到了太子宫,看到鹅黄衫女官和海棠侍奉在外殿,不等她们行礼先皱了眉:“就你们两个伺候?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呢?”他的眉眼英武刚毅,虽说是微微皱眉,却已经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鹅黄衫女官不慌不忙地从容答道:“是娘娘吩咐。”
刘彻便不再看她,抬脚往里走。
海棠从前见的都是在阿娇面前那个爱笑阳光又温和的太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私底下如此阴晴不定的太子爷,不免在刘彻脚步声渐去渐远后仍有点心惊。
鹅黄衫女官扶起她,劝慰她道:“太子爷不爱笑,不过也不用怕,太子爷为人公正,也不苛待人。”跟着刘彻一道进来的小黄门春陀先笑了:“我说你知道太子爷为什么给你改名玉兰吗?这位是太子妃身边的海棠姑娘。”
玉兰怔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给海棠行了一礼:“是玉兰唐突了,想必姐姐见到的太子爷多是温润的。”海棠慌忙侧身不敢受她这一礼,这个玉兰想必是宫中赐给娘娘的大宫女,跟她一般一辈,阿娇又叮嘱过她万不可拿乔,哪敢受她的礼呢?
她笑着反倒给玉兰行了一礼:“姐姐客气了,海棠刚进宫,正须姐姐多加指点。”
话一说完,玉兰爽朗地笑了:“姐姐和我就别再互相行礼了,以后都是在太子妃身边伺候,不要这般外道。”话音刚毕,她又告诉海棠:“还有木笔、紫荆和连翘姐姐还没有见过,稍后我引荐给姐姐。”海棠应是,看了一眼内殿心中不觉为太子看重阿娇高兴,玉兰、木笔、紫荆、连翘都是花名,太子这是告诉这些贴身伺候的太子妃的重要性。
这么晚了,又累了一天,想必阿娇已经睡下了。刘彻思及至此,不免放轻了脚步。内殿安静地听得到龙凤喜烛啪啦炸开灯花的声音,他拿眼一扫,阿娇正蜷缩在椅子上头如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她在等他。
他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地上前轻轻抱起她,她双颊绯红,睫毛轻颤,不施脂粉的她若朝霞映雪。他的心一下好像春天轻拂过太液池水面的柳枝,甜蜜又安心。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轻轻盖上被子。正准备出去叫春陀伺候他洗漱,阿娇醒了,她本就睡的很浅,一放到床上一下就惊醒了她。
她睁开眼,入眼的是大红的锦帐。刘彻穿着一身喜服背对着她正坐在床上好像在低头解什么,她撑起身子翻身要下床。刘彻转过身按住她的手温柔说道:“别起来了,睡吧,我出去洗漱一下也就回来睡了,你不用等我。”
阿娇有些尴尬,但还是小声地说:“我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和刘彻从小一起长大,在他面前还是自在许多。
刘彻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嘴角上翘,一双剑眉也柔和了不少。虽然没有笑,但是显见他此刻心情不错。他看了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菜肴。扬声叫:“春陀。”然后吩咐小跑进来的小黄门:“去传话,叫再做一桌来,把凉的撤下去。”顿了一顿,又吩咐他:“把海棠叫进来伺候太子妃。”
海棠小跑进来,刘彻已经去洗漱了。只有阿娇一个人坐在床上,她虽只比阿娇大了几岁,但穷人的孩子懂事早,在她心里阿娇是主子也是妹妹。所以她在梳妆台前给阿娇挽发时乐不可支地告诉阿娇太子给侍女改名的事,然后还小声劝诫阿娇也对太子好一点,两个人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自然就一直好了。
她笃定的神色叫阿娇不免有些好笑,明明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还像个过来人一样操心。她压住笑意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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