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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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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后连绵的大雪把巍峨壮丽的汉宫妆点的银装素裹,说不出的干净纯洁,叫人心里都透着痛快极了。
殿里的几盆山茶花因着殿内暖和呼啦一下全开了。
鹤顶茶,大如莲,红如血,中心塞满如鹤顶。
宝珠茶千叶攒簇,花大而繁心,色泽殷红。
串珠茶,粉嫩娇艳。
玛瑙茶花如其名,红黄白粉为心,赤红的花瓣上洒满了白点,恰如玛瑙的花纹,后人赞曰“匀脂沤粉岂倾城,红白天然媚自生”
一捻红花开似火,热烈绚烂。
照殿红的艳丽比之一捻红就更胜一筹了,几乎映得殿中一角红光照地。
但最美的还要数曼陀罗茶花,殿中养的这盆曼陀罗足足有丈高,枝干繁茂葳蕤,生机勃勃。
叶似丹桂,中阔两头尖,墨绿深沉。
花大如莲,艳光四射。
元暶爱的不行,说这花一开立时就把旁的茶花都比下去了,日日来只赏这一盆茶花。
转过年她虚岁就十二岁了,实实在在的是大姑娘了,在民间这样的年纪早都定了亲在家中待嫁。
元暶却还跟着帝后住在一起,便是馆陶都劝她说叫元暶住出去。
阿娇在宣明殿、广明殿、昆德殿、玉堂殿、金华殿、承明殿这几个公主所居的宫殿选了又选,觉得广明殿还不错,同温室殿和清凉殿都近的很。
宫殿也没怎么住过人,簇新宽敞。
就是摆设铺陈得换换,不过也快得很。
阿娇打定了主意,这天在元暶又来她寝殿的时候就主动和她说起换宫的时候。
想想元暶从六七岁时就闹起,闹了这么多年,阿娇想想还真有些愧疚。
她好像有些太黏孩子了,但其实想想广明殿也近得很,最多两刻钟就到了。
不论是元暶过来,还是她过去,都方便的很,又给了孩子盼望已久的自由自在。
阿娇越想越觉得好,她兴冲冲地说完,满心以为元暶会高兴的跳起来,立时就叫人收拾东西。
却不料元暶反应极为平淡,就像听着问她晚膳想吃什么一样,漫不经心地只是嗯了一声。
阿娇微微蹙眉,心下担忧起来,不会是把孩子吊的太久,她已经不感兴趣了吧?
阿娇心下很是内疚,上前去揽着元暶的肩,不知说些什么好。
元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母后,您刚刚说什么?”
又握着手中的小铲轻轻地给花松松土,感慨地道:“这花开的可真漂亮。”
阿娇失笑,原来这孩子沉迷在花间,根本就没听清啊。
她便把搬宫的事又说了一遍,元暶大为意外,“母后,您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来要赶我走了?”
这孩子怎么只有惊没有喜?
从前她都是跳着脚想搬出去,阿娇不许后每每都是撅着嘴走的。
今天听这话音,似乎还不想走呢,她说的是赶她走。
阿娇心中觉出了不对劲,“你不是一直想搬出去吗?从前我和你父皇都舍不得你,放心不下你。现在想想你都这么大了,左右广明殿也近的很。”
元暶笑笑,撂下手中的花铲,缠上她的胳膊撒娇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嘛,现在我就想多陪陪您和我父皇。”
阿娇心中暖流涌过,说不出的满足和感动充溢了她心间。
她养育的这对儿女,暠儿多智近乎妖,早就不屑做小儿状在她膝头撒娇。
更何况每每见着暠儿在朝堂上对着诸臣侃侃而谈,引得他们连连点头时,阿娇心中莫名的失落就更多了。
用刘彻的气话来说,暠儿早就已经不止是他们的儿子了。
元暶又正在青春期,很有些反叛性子,阿娇有时候真有些心灰意冷地和刘彻感慨说儿女真是磨人的债。
现下听得元暶这么一句贴心的话,阿娇便觉得从前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还不等她心中感动的情绪继续发酵,刘彻大步进来了。
扫了她们母女一眼,就径直进内殿去了。
元暶的“父皇”噎在喉咙里,都没来得及张嘴。
这是怎么了?
刘彻像这样把外面的情绪带回来的情况,这么多年几乎没有。
殿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绷绷的,压抑的人都不敢说话。
阿娇冲元暶挥手,示意她先回自个人的寝殿去。
“军国大事,你小孩子家也不懂,回去歇着吧。
晚膳时再过来,你父皇就好了。”
元暶点点头,一步三回首地走了。
阿娇步履匆匆往里进去,没看着元暶若有所思充满担忧的目光。
阿娇脚步放轻地进了殿,殿中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早被天子的低压一吓悄没声地退了出去。
刘彻一身玄青常服都没换,满脸阴沉地坐在榻上,见阿娇近来脸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阿娇看来,那笑意实在也太勉强了,勉强到有些狰狞。
她宁愿刘彻不笑,左右他是不会迁怒她的,她也根本不怕他。
他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后,才招手才阿娇坐到他身边来。
阿娇心下松了一口气,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应该算不得太严重的事情。
她徐徐上前,顺从地坐在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上。
她满是讶异不解,能有什么事叫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匈奴?
不会,漠北之战后他们根本就翻不起浪花了。
更何况,从今刘彻刚登基那么难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火大过。
诸侯?
也应该不是,推恩令一下,又陆陆续续地除了一批封国,淮南国和江都国的造反被镇压更让诸侯们最后的一点胆气都没了。
如今的刘彻,实实在在是九五之尊。
阿娇想不明白他能为什么事犯难,什么人又能叫他生这么大的气。
她问,刘彻必定说。
但是他现在没说,就说明那一口气还堵在他心间,不如叫他自己消化一会,慢慢平静下来了再说。
阿娇伸手缠握住刘彻的手,一言不发地陪着他。
刘彻的气一点点地消散下去,等着他满腔盛怒的心情平静下来时,已然到了黄昏时分。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先时或许小得很,等人察觉时已经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九天之上猛烈地俯冲下来。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不许
朔风凌厉,卷着雪花在庭中凄厉地呼啸着。
殿角早已点亮了宫灯,深深浅浅的光影晕散开,无端地生出一股温馨之感。
刘彻伸出手抱住阿娇,歉意地道:“今天是不是吓着你了?”
阿娇见他好了心下就安心了,也有了心思说笑。
“旁人怕你,我可从来没怕过你,难道你还能把我吃了?”
刘彻轻轻一笑,正色道:“霍去病今天向朕求娶元暶。”
啊?
阿娇吓得从刘彻怀里跳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地望着刘彻。
霍去病和元暶足足差了十二岁,说是差一辈也不为过。
是以元暶虽然从小就喜欢黏着霍去病,老是去病哥哥地喊,阿娇也没当回事,她实在想都没朝着上面想过。
在元暶露出了这么点苗头后,阿娇还想就算元暶真有这个意思,霍去病多半也不会对元暶生出这方面的想法。
只要霍去病不愿意,这事就成不了。
元暶是刘彻最宠爱的公主,霍去病是刘彻最欣赏的大将,他不会叫他们成一对怨偶。
但现在霍去病却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地说出了他要娶元暶。
刘彻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河西之战后,霍去病回师时过平阳,从他生父霍仲孺那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带到了长安。
朕见他渴望亲情温暖,就赐给了他长安城中最奢华的大宅子,跟他说他都弱冠之年了,也该成婚了。
他坚辞,跟朕大义凛然地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朕今天问他匈奴不是还没灭吗?怎么又可成家了?”
说到这,刘彻显然是气乐了,“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朕吗?”
阿娇被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砸得脑子里面混混沌沌,只是呆呆地望着刘彻。
好在刘彻也没指望阿娇回应什么,他兀自说了下去。
“他答朕,此一时彼一时。”
刘彻气的胸腔前又剧烈地起伏起来,他转头对阿娇怒极而笑道:“你真应该看看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光明磊落啊,坦坦荡荡地就承认了食言,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弄得朕要再揪这话柄,都显得小家子气。”
阿娇明白他为何发怒了,他视为子侄般偏疼纵然的霍去病,竟然欺瞒他。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叫他又失望又伤心。
阿娇用手轻轻顺着他的脊背,一句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下极度复杂,霍去病那样纯粹的性子,向来是爱恨分明。
若不是真对元暶倾慕不已,执意和她一生一世,又怎么会直接了当地向刘彻求亲?
阿娇相信,元暶若真嫁了他,必定会幸福美满。
霍去病的心性,她是放心的。
但可惜——可惜——霍去病有早亡之险——
阿娇痛苦地合上双眼,又听得刘彻在她耳边道:“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二十一岁的男儿,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手握重权。
偏偏府里一个侍妾都没有,就更别说通房了。
叫朕最后一点可以挑剔的话都说不出釦——”
阿娇心中更痛,她记得前世这时候霍去病的儿子已经出世了,正是一个通房所生。
现在霍去病如此克制自己的欲望,半点都不像前世那个放肆激扬的霍去病,只能更加说明他对元暶的真心。
阿娇越发肯定,再没有比霍去病更适合元暶的良配了。
只是她还是没法同意,没法同意。
阿娇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都有些扎的疼。
她勉强维持着镇定站起身,对刘彻斩钉截铁地道:“阿彘,元暶不能嫁给霍去病。”
这下轮到刘彻愕然了,说白了,他心底还是赞同的。
他猛然一听阿娇说元暶对霍去病有意时不同意,一是觉得元暶还太小,他不愿意元暶这么早出嫁。
二是怕霍去病根本就对元暶无意吗,再叫元暶闹个没脸。
但后者现下显然已经不成立了,至于第一点,霍去病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元暶的话,主动地提出只要元暶能嫁给他,他愿意等到她十八岁。
他说不出不同意的点了,就只能在这两个孩子欺瞒他的点上发火。
但是对霍去病他心里也还是满意的,觉得元暶嫁给这个他欣赏的大将也算是郎才女貌,登对的很。
不过是为了想看看两个孩子的决心,这火才发得格外大。
婚姻,一生大事,万万不可凭借着一时冲动而草率为之。
他需要考验一下两个孩子的真心,若是面对点苦难就屈从了,那他也不能指望霍去病能一生一世地照顾他的元暶。
但是眼下怎么看阿娇这意思倒不似作伪,而是真不同意呢?
刘彻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待帝后俩出了寝殿时,就见元暶跪在地上,左右拉她不起,正急的不行。
元暶早从哥哥那知道霍去病今日在父皇面前求情不成的事了,她心下焦急,便跪在这恳求。
阿娇听了元暶哀求的话,望着她泫然欲泣的泪眼,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到迁宫她半点都没有喜悦之情,甚至还说愿意一直陪在她和刘彻身边。
因为元暶打定了主意尽早嫁人,自然也就在宫中再住不了多少日子。
阿娇心不断地往下沉去,说不出的心酸、失望和愤怒占据了她的心间。
她一向以为元暶和她无话不说、亲密无间,嫁人这么大的事元暶必定会征求她的意见。
阿娇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中才知道元暶已经和霍去病私定了终身。
她安慰自己,这其实也没什么。
孩子大了,越是私密的事越不会告诉父母。
她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没什么,没什么。
她拼命压抑着心间涌上来的失落,但在听到元暶坚定地说出非卿不嫁时,阿娇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软绵绵地往下倒去。
好在,刘彻强有力的臂弯及时阻止了阿娇的坠落。
眩晕中光影和人影重叠在一块,快速地晃动着。
宫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元暶也从地上哭着爬起来。
一片噪杂惊慌中,元暶无助的哭声是那么清晰,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
元暶是她十月怀胎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血肉相连,她如何忍心见元暶以后受一点苦?
哪怕元暶现在恨极了她,也好过以后元暶作为霍去病的未亡人终身活在对霍去病的思念中。
阿娇靠在刘彻怀里,终于缓过这股眩晕,她止住宫人匆匆而去传唤太医正的脚步,迎着元暶的泪眼坚定无情地道:“我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都不会把你嫁给霍去病的。”
☆、第四百六十三章 死因
元狩五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冬雪还未完全消融在宫墙下,南风中就已经裹着些微微的暖意了。
鸟鸣声也如那夏夜蛙鸣般此起彼伏地响在人耳畔,这清脆激越的叫声仿佛是春的使者,穿透重重宫阙,拂绿了树梢地间。
早春的日头还是清淡的很,人站在漫天的光影下半天也感觉不出来什么温度。
但不管怎么样,春来了,在啾啾悦耳的鸟鸣声来了,在冒出头的嫩绿草尖来了,这就足够叫人愉悦了。
但温室殿中却是一股压抑的低压始终也不散,来往宫人都敛声屏息,生怕行差踏错半点。
尊比丞相的大司马骠骑将军求娶元暶长公主不成的事,早就像一阵飓风传遍了长安城。
没人知道,皇后为何坚持不肯。
哪怕元暶长公主整整哭求到现在,哪怕霍司马请了卫大将军亲自去说亲,哪怕馆陶大长公主口风都松动了,皇后还是坚持不肯。
一句年龄相差太大,就拒绝了。
但谁都知道这绝不是拒绝的真正理由,难道是皇后瞧不上霍司马?
这也不可能,霍司马纵马漠北,立下了不世功业,何等英武。
皇后也不会是不厌恶霍司马啊,否则也不会在霍司马还声名不显只是个半大孩子时和开国功臣的孙子们打了架还回护他。
那到底是为什么不同意?
霍司马同元暶长公主两情相悦,身份相当,实在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啊。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虽说没人敢大大咧咧地在明面上议论天家的事,但私下里谁又不说起呢?反应也是各不一样。
林灵膝下虽抚育着皇子,但在宫中向来低调的很,她只盼着过时间早些过。
陛下已经发了话,明年就叫胥儿就藩去。
她也能跟着一同去,受胥儿的奉养。
她这些年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胥儿叫尹月娥勾出了什么不该的心思。
好在前年尹月娥终于去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守着胥儿熬到明年。
自然对宫中的纷争不怎么关心,只是奇怪霍去病这样的人物皇后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
相比林灵的事不关己,宁蒗却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她只盼望着皇后千万不要回心转意
她原先想着她的闳儿也很不错,又比太子大几岁,怎么也能避太子更出众。
谁知道,太子聪明的简直就像个妖孽,闳儿被他一比简直是烂泥都不如。
眼看着一年又一年,太子的位置越发稳固,闳儿几乎是没有半点机会了。
宁蒗心下又急又气,难道她千辛万苦地攀爬到现在还是要过从前那种看人眼色的日子?
太子一旦登基,他们母子就得看新皇的脸色过日子。
她心下满是苦涩地自嘲,如今陛下在,他们母子不就已经在过这样的日子吗?
她不管皇后为什么不同意元暶长公主的婚事,她只盼望着老天开眼,千万别叫皇后转了心意,叫太子又添了助力。
宁蒗不知道,阿娇已然松动了。
早春时节,冰雪消融,天地间闪耀着灿烂的白光。
空气湿润清新,庭中古木已然萌生了新芽,生机勃勃。
元暶跪在阿娇榻前,一言不发。
自从险些把阿娇气晕后,她就不再在阿娇面前说起自己的亲事,只用无声地祈求来表达自己的坚持。
经了这一事,元暶似乎迅速地脱去了稚气。
阿娇望着她眼睑低垂,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下酸楚痛心全聚到了一块,哪怕她对自己说为了元暶好,不怕她恨她这一时,但又如何能不难受?
她多想成全元暶,多想叫她开心。
她轻轻阖上双眼,元暶从小到大的笑脸就在她脑海中转,她脆生生娇嫩的声音也在她耳旁响起。
她的元暶,就是这么快快乐乐,不知忧愁的样子啊。
不该像现在这样一天下来连话都不想说,人一天天地消沉下去,只有眸子中的亮色却是一天胜过一天。
父亲听说了元暶的事,罕见地对她发了一场大火。
他说当初把她嫁给刘彻,他心下又如何不担心她的以后?
但总不能因噎废食,既然孩子喜欢,就该给孩子机会。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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