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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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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品安阳乡候的德行?”
贾谧的意思是说,乐宁朦既然连名都不敢报出,便顶多也是一个不入流的士族之子,这个时代门第森严,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低第士族又有什么资格去品评别人呢?只有名士们所说出来的话才有份量。
乐宁朦亦是暗自握紧了拳头,抿了抿唇道:“庄子有句话说,时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于行之美恶,我是没有资格去品评安阳乡候的德行,但不代表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
她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惊,贾谧亦是愣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话虽不错,但小郎君可想过,你的这一言恐是要将自己置于众失之的,你看在座的有谁会认同你的观点?”
乐宁朦望了望四周,但见满座宾客皆不发一言,心中不免一寒:她本也是知道的,这些愿意赴金谷园宴会的人本就是为了巴结贾谧的,那些所谓的孔孟之道,庄老德行也不过是清谈时炫耀的资本,若真正的论起所作所为,又有几人能做到如嵇叔夜那般的名士气节呢?
此时的她便如同置身于水生火热的炙烤之中,座上所有人的目光对她来说都如灼热燃烧的火焰,就在她暗暗的咬紧了唇,也不知在等待着什么时,忽有一个声音含笑接道:“贵贱之分在于行之美恶,我倒觉得这小郎君所言不错。”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正是那妖冶绝艳的少年郎君正随意而慵懒的席坐于塌间,手中玩弄着一只酒杯,看着乐宁朦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己,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也,小郎君能于众名士面前侃侃而谈,光是这份胆量,就已是不易,难道大家不认为,这小郎君也是一位妙人么?”
谢容且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有技巧,他说善也是由恶去衬托的,既默认了乐宁朦的观点,也给石崇留了情面,只要石崇不再为难,将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推翻,那么在座的名士们也会笑笑了之,正如琅琊王氏的大名士王衍,信口雌黄,若觉得自己说错了,当众推翻自己的观点,再说出正确的,也没有谁去死死的抓住他的过错纠缠到底。
于是,在谢容且这话一出,厅中的气氛很快又轻松了起来,众人依旧含笑宴语,企图将这个话题翻开过去,乐宁朦也诧异的看向了谢容且,并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他的一双手,但见他执着酒杯的右手竟然每根指头上都戴着指套,虽看不到有什么伤痕,心中也是一疑。
然而,却在此时,贾谧忽然接着谢容且的话说道:“的确是一位妙人,一位伶牙利齿的妙人,不过,你既来赴此清谈宴会,应该也是才学不凡,如若你能有本事赢了在座的诸位,我贾谧也就不再追究你适才出言不逊之过,不然,就凭那一句时势为天子,未必贵也,贾某也能以大不敬之罪冶了你死罪,你可服气?”
死罪!这两字一出,众宾客又是骇然,乐彦辅的脸色已是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连忙跃众而出,走到贾谧面前道:“鲁国公息怒,小儿猖狂失礼,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论其才学,又怎可与在座的名士们相比,还望鲁国公恕她无知之罪!”
“彦辅的意思是,这小郎君乃是你乐家之子?”鲁国公问。
乐彦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凝了凝眉答道:“是,她是我乐彦辅的儿子!”
“那正好,子不教父之过,我也不惩罚她了,不过,她若是做不到我所提出来的要求,那么就由你彦辅代为受过,如何?”
贾谧此言一出,乐彦辅身子更是一僵,而乐三娘早已在大厅的后面叫了起来。
“母亲,母亲,父亲他糊涂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替那贱丫头出头呢?鲁国公这分明就是想要那丫头的命,就凭那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才学,又如何能适过这么多才学出众的名士?母亲,你快去劝劝父亲,不然,我们全家性命都要被她害了,我还不满十四岁,我不想死啊!”说着竟哭了起来。
“别瞎叫,有你舅舅在,鲁国公不会真的要了你父亲的命,更不会要了我们的命,不过就是吓唬那丫头而已,都闭嘴,别再说话了!”石氏也有些恼恨的说道,紧张的望向了大厅。
石氏这么一说,乐三娘才稍微消停了一些,然而身子还有些怯怯的发抖,心中将乐宁朦骂了个遍,而乐青凤却是一瞬不瞬的望向了大厅,望向了乐宁朦的身影,那眼神里说不出妒忌还是羡慕!
她竟能做到如此!不管是为了什么,她竟能做到如此不惧权贵,就已是让这些名士们钦佩了。
这时,乐宁朦那双清冽冷诮中又闪泛着一丝魅惑的眸子静静的看向了鲁国公,也看向了众名士,许久许我之后,她目光一凛,语气铿锵而响亮的道了一声:“好!”
“好,鲁国公想让我与他们比试什么,那便请鲁国公出题!”她问。
鲁国公又命众姬开始调弦,酒池之中,羽觞随波而逐,他再指着那羽觞道:“我们依然玩这传酒飞花令的游戏,由这里每一位名士出一题,你便要吟一首诗,如你赢了,便过,如你输了,便要喝下那羽觞之中的酒,待这里所有宾客走过一轮之后,倘若你倒下,那便算你输,输的代价便是这女婢的性命,以及你父亲的性命!如何?”他指了指阿薇,又指了指乐彦辅,笑容阴鸷的说道。
他说完,厅中不免又响起了唏嘘之音,别说是这样一个初出茅芦的小郎君了,便是这在场的所有名士,也没有谁有这个信心和勇气能赢得了在场的所有人,贾谧这么做到底是为何?若是想要她的命就直接要了,何苦要这般为难?
就在众人都生出对乐宁朦的怜惜之情时,乐宁朦再次响亮的没有半分怯惧的道了一声:“好!”
她说好!
她竟能如此自信满满的说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投向了她。
“那便由王尚书这般开始,请王尚书出题!”贾谧弯唇一笑,指着王衍道。
王衍看了着乐宁朦,蕴量了一阵,开口道:“宾主甚欢,这金谷园也是春色怡人,不如小郎君便以春字来作一诗!”
他话刚落,乐宁朦想也没想似的便轻吟道:“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这一句诗出,王衍生生的手中一顿,不知觉的眸光中大放异彩,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诧之色,不光是他,满座的宾客之中也有人禁不住发出啧啧的惊叹:“好诗,好诗啊!未想这小郎君果然有几分才华!”
由王衍开了头,很快又有人站起了身来,问道:“小郎君,便以雨为题,作一诗,让某听听!”
乐宁朦点头道好,从容的吟出:“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好,好!好一句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情景相德益彰,又饱含深情,真可谓是诗中有画之作,妙啊!”
“我来,我来!”
一时间,宾客们的兴致尽皆被提了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乐宁朦出题,又在她所吟出的诗中回味无穷,而王澄更是惊呆了一般的看着乐宁朦在众名士之中从容不迫,含笑低吟,那般不辅于男儿般的风骨与气度直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炫目。
他早知她是个不凡的,竟未想到,会是如此的不凡!
谢容且也静静的看着乐宁朦,事实上,重活一世的他对她做出的任何惊人之举都不会感到错愕好奇,前世的她便也是这般扬名的,只是未想到这一世会来得如此之快。
他隐隐觉得,此时的她是否已经掉进了某个人的圈套,这般想着时,他便抬眸看向了鲁国公,但见鲁国公贾谧的眼中果然流溢出了一抹莫测的阴鸷的笑意,那笑中闪烁出的是志在必得的阴芒。
☆、第057章 他竟当众抱她了
“啪啪……精彩!万分精彩,小郎君如此才华横溢,实令我辈汗颜!”在满座宾客的惊叹声中,贾谧也拊了拊掌,含笑看着乐彦辅道,“乐舍人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国家正值用人之际,缺少的也正是如她这般的才能之人,不如乐舍人今日就将此子带入宫中拜见皇后,若得皇后看中,他年少得志,也可谋得一份锦绣前程!”
贾谧话刚说完,乐宁朦便接道:“不必了!乌鸦以腐食为美,凤凰不屑一顾,我之才能不能为朝廷所用,还望鲁国公收回这份好意!”
这是当年嵇叔夜在《与山巨源绝交书》里所书的一言,也因为此言,叔夜开罪于朝廷落得那样的下场,众人惊骇,未想这小郎君竟是个如此傲烈的,而这样的风骨与气节也恰恰是当世名士们所推崇并自叹不如的,然而,在如今贾家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的世道,这样的风骨与气节也绝对是致命的。
这一瞬间,在座的所有士人都遗憾的看向了乐宁朦,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下场。
而此时,石崇已大声喝出,命左右侍卫道:“大胆!拿下她!”
却不料,贾谧脸色突地截断道:“慢,都退下!”
虽然他此刻看着乐宁朦的眼神也是不一般的阴沉可怕,可是乐宁朦这般傲骨的行为已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况且皇后也对这小姑志在必得,这小姑暂时还杀不得!
“你既赢了在场的诸位名士,那么我鲁国公便可许你一愿,你想要什么?”鲁国公转而以怀柔的方式问道。
乐宁朦将目光转向了正神色呆愣脸色惨白的阿薇,用手一指道:“我要她!”
阿薇的眼睛也是陡地一亮,傻傻的看着乐宁朦,蠕动着嘴唇,只差一点没有奔过去抱住她。
“乐郎……”她喃喃的低吟道,神志有一瞬间的恍惚感。
乐宁朦也看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太过激动,这时,她又看向了贾谧,冷道:“除了要她,我还要一样东西!”
“什么……”
“我想要……”她说着,已大步向贾谧迈了过去,而就在她离得贾谧只有三步之距时,突地一红影从上首的右下位一闪而出,只一瞬间,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便罩在了她的面前,而她也被紧紧的圈进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这怀抱以及这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清冽而雄浑的气息竟是如此熟悉,乐宁朦骇异的抬起了头,看到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他的人正是谢容且,少年谲艳妖异的眸中正带着魅惑般的笑意,而左手却是暗自将她的右手腕握得极紧。
从王澄的那个方位,正好可以看到,乐宁朦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而谢容且便是将那把匕首默默的转到了自己手中。
“卿卿,别冲动!”他在她耳畔耳语般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温热的气息,那清润动听却带着戏谑的语气,再次让乐宁朦错愕的失神。
现在还不是时候?难道这个男人也是为了帮她吗?
然而这拥抱,这熟悉的气息又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人——你到底是不是他?
乐宁朦望着谢容且。
谢容且仍是玩世不恭的一笑,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于她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放开了她,说道:“卿卿真是香气怡人,令我沉醉矣!”
“谢容且,你在做什么?”
乐宁朦触电一般的退了开,指着谢容且羞恼并加的问道,脸色却是如同滴血般的潮红,心中暗恨道,这个男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拥抱她,虽然她此刻是男装打扮,被他这么一抱,免不了也要传出断袖的名声了,她是不怎么在乎,难道这个男人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可是这个男人却为了向她证明似的,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身看向了鲁国公,笑道:“卿卿太过顽皮,还请鲁国公见谅!”
“她是你的卿卿?”贾谧挑了挑眉,不禁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质疑。
“是!”谢容且毫不犹豫的回答,“而且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刚才的那一曲鸲鹆舞,便也是献给我的这位卿卿。”
这时,众人似乎才想起来,谢容且在跳那支鸲鹆舞时,的确是有说过这句话的,而且也指了厅中的一位宾客,只可惜没有人去注意他到底指的谁罢了!
“胡说,谁是你卿卿!谢容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故意毁我名誉!”此时的乐宁朦脸色涨得通红,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个无赖!
便如前世一样,在兵临城下,在她死之前,也要说那样的一番话来羞辱于她!
这个风流不着调的纨绔子弟!
现在这个不着调的男人便这么看着她,眼神中充满无辜的说道:“卿卿,我们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好像是她负了他似的!
什么时候亲过了?
乐宁朦气结,知道自己再这么闹下去,便完全成了一场打情骂俏的笑谈,纵然心中有再多恨怨,也不能在此刻发泄出来,何况她藏在袖中的唯一一把匕首也被他夺了去。
这时,谢容且还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对贾谧含笑说道:“她既是我的卿卿,想来鲁国公应该也不会夺人所好了?”
贾谧的神色却是变了变,倘若这小姑真的已是这个少年的卿卿,他的确是不能行此夺人所好之事了,况且这少年也正好在今日扬名,炙手可热,又是士族之子,正所谓树敌容易,交友难,贾家在这个时候也需要名望,需要大批的士族来支持他们贾氏,或许待得太子死后,当今天子后继无人,他们贾家还能在这些士族的鼎力支持下夺了这晋室江山。
贾谧笑了笑,回道:“原来谢君竟好这一口,既如此,那倒要祝贺谢君拥得美郎归了!”这言语里无不透露着讽刺,那言外之意,便是嘲笑谢容且也不过是个喜好龙阳的纨绔子弟罢了。
谢容且不以为然,再次拉了乐宁朦的手,柔声道:“卿卿,你玩也玩够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完,不由分说,就握着乐宁朦的手腕向大厅外走去。
大厅中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王澄的眸光中盛满了诧异和失落,乐三娘更是目瞪口呆。
乐宁朦挣脱不掉,便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声:“阿薇——”谢容且脚步一顿,似也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那呆立一旁的婢女唤道:“你也过来,她既要了你,你便已不是这金谷园的人,跟我们走!”
阿薇神色怔了一怔,旋即也提了群裾向着她们奔跑了过来,三人很快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崇绮楼的楼下,雪色樱花盛开,溪涧水声潺潺流淌,阳光在地上铺上妩媚而慵懒的色彩。
乐宁朦趁其不备,一把抢过了谢容且手中的匕首,指着他道:“谢容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毁我名誉,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谢容且不避不躲,任由她手中的匕首架在自己颈间,冰冷的刺痛并未让他有半分的躲闪,他仿若未觉的,依旧笑着,看着她道:“卿卿当真下得去手吗?”
雪色樱花在他谲艳的脸上晕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绝世的光芒,这光芒令得乐宁朦心头一颤,脑海里顿时又闪过了梦中前世那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以及那落在自己唇瓣中的苦涩的泪,不管如何,她与这个男人并无多少交际,别说是今世了,就是前世,她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对她有任何感情。
他们之间有的只有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恨!
然而,她又会莫名的情不自禁的想起另一个人,那个吻,那个拥抱,以及这说话间的调笑,还有那清冽而雄浑的男子气息,竟是与那个人如此相似!
“你到底是不是他?”她再次问道,“把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第058章 他说,要娶她为妻
“你到底是不是他?”她再次问道,“把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倔强冷诮却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眼神再次让谢容且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个女孩。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琵琶弹得真好,琴也弹得动听,可是为什么你和别的小郎君不一样,喜欢穿花衣服呢?嘻嘻,我阿娘说,花衣服可是女孩子穿的呢!”
“我不会弹琴,也不会弹琵琶,不过,我阿娘教会了我哼一首曲子,这首曲子能将空中的鸟儿引来,不信我哼给你听听!”
脑海中画面一转,又到了那翠竹漫山,飞瀑散花的云梦山中,百鸟回旋而舞,而那垂髫的女孩一袭宽大的青衣正迎风曼飞,成群的鸲鹆在她自带天风的舞袖边盘旋,那场景便是轮回数世也叫他无法忘记。
那时,他便向师傅问了一句:“师傅,小师妹很可爱,待她长大了,我可否娶她为妻?”
可师傅却答了一句:“不可,我们鬼谷纵横一派,独具通天之智,正如日与月不能并存,你们若是在一起,其中必有一伤,必有一死!”
谢容且眸光沧然,仿若痴迷的,呆呆的看了她很久,才慢慢地,慢慢地将右手举了起来,可就在他那只修长而洁白的手完全呈现在乐宁朦眼前时,突地一个老叟急匆匆的奔跑而来,慌声打断:“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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