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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世无双-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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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窈再也憋不住,哭喊出声:“爹爹。”
  皇帝一僵,旋即落泪应声:“欸。”
  令窈重新投入皇帝怀中,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呼唤全都补上,不停地唤着“爹爹”。
  一声声“爹爹”听在耳里,皇帝哭得像个泪人。
  终于盼到了。
  他的女儿,他最宝贵的明珠,终于肯承认他是她父亲了。
  她肯认他,让他做什么都行,哪怕是让他现在去死,他也甘之如饴。
  父女俩抱头痛哭,从屋里出去的时候,两人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随行的士兵忍不住偷睨几眼。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父女俩默契地扬起脸庞,挺胸阔步,眉眼间威严冷淡的神情以及高位者云淡风轻的气势如出一辙。
  像是大皇帝带着小皇帝出行,两人携手往前,姿态闲雅,仿佛方才屋里放声大哭的不是他们俩,而是另有其人。
  上了龙辇,车厢厚厚的挡板隔住外面的声音,再无人窥见他们。
  两人同时塌下肩,重重松口气。
  令窈迫不及待问:“爹爹,我眼睛肿得很厉害吗?是不是很丑,你快给我镜子瞧瞧。”
  皇帝凭印象在车厢内寻了面小镜出来,令窈往镜里一窥,当即皱眉:“这不是我,我哭完之后才没有这么丑。”
  皇帝笑了笑,拿回镜子自己一瞧,眉头皱紧,盖住镜子:“定是这面镜子的原因。”
  父女俩达成一致,抛开镜子,不再相看。
  历经了惊心动魄的一场刺杀,春祭肯定是不能再进行的了。除埋伏在寺庙里的叛臣外,还有留在汴梁城内的叛臣同党,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彻底平息这场叛乱,凡是卷入其中的人,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一个都不能漏下。
  眼见御驾就要驶入汴梁城门,令窈忽地开口:“爹爹,太子哥哥那边,由我主理审判一事,可好?”
  皇帝沉默半晌,应下:“好。”
  东宫。
  时已深夜,宫殿内外乱做一团。
  自陛下在春祭途中遇刺的消息传开后,东宫人人自危。
  参与此次谋逆的东宫官员皆是太子心腹,太后与宋氏一族的人已被关押起来,接下来就该轮到太子殿下了。
  东宫上下慌乱不已,宫人偷哭,绝望笼罩宫殿。
  外面闹腾腾,内殿却安静得很。
  黑暗中,太子一人独坐,宽衣博带,未曾簪冠,乌丝落在肩旁。殿内响起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坐姿端正,一如既往的儒雅:“你想听的话,孤皆会说与你。只一点,孤有个不情之请,东宫的宫人都是无辜之辈,此次行刺一事,他们毫不知情,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少女的声音清亮落于寂静中:“太子哥哥,是我。”
  太子愣了愣,回头一看,不是大理寺的官员,是她。
  他犹豫半刻,起身点燃烛火,火光照亮他下半张脸,惨白的肌肤与紧抿的薄唇,上半张脸沉在黑暗中,眼窝凹陷,目光绝望。
  他难为情地问:“卿卿表妹,是父皇让你来捉拿我的吗?”不等少女回应,又道:“你放心,我会束手就擒,不会反抗。”
  令窈出声:“太子哥哥,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捉你归案的。”
  太子嘴唇扯出苦涩的笑:“那就太可惜了,比起做别人的阶下囚,我更想做你的阶下囚。”
  令窈上前,太子往后退,犹如惊弓之鸟。
  令窈摊开手,有些委屈:“太子哥哥,我手里没有藏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太子道:“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这副样子,不配与你亲近,你越是靠近我,我越是自愧。”
  令窈愣在那,不再逼他,默默地往后退几步,“我不过去就是了。”
  太子紧盯她,灼热的视线满是爱意,一颗心惴惴不安。怕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她,又怕他自己人模鬼样,她走近瞧仔细了更会厌恶他。
  “卿卿表妹……”太子唤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少女心酸的声音响起:“太子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太子哥哥,我们幼时的情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太子怔怔望着她,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泪珠打湿长睫,他应了声:“嗯。”
  她还要再说:“其实……”
  话未说完,太子打断她:“卿卿表妹,若是,若是……”
  他忽地没了勇气。
  后面的话,何必再说。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给她添麻烦罢了。
  行刺的事已成事实,闵然是他的属下,效忠东宫,若是说此事与他无关,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荒唐。
  不会有人信他的。别人对东宫唯恐不及,而她肯在这种时候来看他一眼,已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太子:“卿卿表妹,你快走吧。”若是被人瞧见她出现在东宫,定要大做文章。
  她风头正盛,参政出征这两件女子不能碰的事,她皆干全了。东宫谋士们曾对她有所忌惮,那么其他党派的人多多少少也会对她有所提防。凡是涉及权势,鲜少有人愿意拱手相让。
  他拿了披风,“你若是信得过我,殿内有道暗门,可直通内宫门,你从那出去,不会有人瞧见你。”
  少女伸出手,软着嗓音说:“那你牵我过去。”
  太子所有犹豫,想了想,吹灭蜡烛,摸黑朝她走过去。
  他牵了她的手,她却不肯往前走:“太子哥哥,我不走,我就要待在这。”
  太子着急:“你待在这,会被我连累的。”
  她牵紧他的手,她不走,也不许他走:“我不怕。”
  太子急得不行,想要强硬带她离开,又舍不得粗鲁待她,情急之下,声调提高,说出一句:“我是此次谋逆的主谋,你怎能不怕!”
  话刚出口,太子懊恼起来,她似乎被他吓到了。
  少女呆呆望着他:“这次的事,真是太子哥哥的主意吗?”
  太子眼中委屈,不敢看她,撇过脑袋,语气有些冲:“我若说不是,你肯信吗?”
  “我信。”
  太子一惊,“你说什么?”
  “我相信太子哥哥绝不会做出这种弑君弑父的事。”她面上神情认真,紧紧凝视他:“太子哥哥,你没有做过,对不对?”
  太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你相信我?”
  她再次答复:“相信。”
  太子搂住她,两行清泪簌簌落下。
  她竟然肯信他。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的信任?
  今日之所以会发生行刺的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管教好下属的缘故,他无能窝囊,所以才镇不住手底的人。更是因为他这个储君不得圣心,闵然那群人才会为他的帝位费尽心思,甚至是谋朝篡位,大胆行刺。
  都是他的错。
  令窈被太子抱在怀中,他虽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知道,他定是在哭泣。
  她听见他鼻子抽动的细碎声音,小声说:“太子哥哥,卿卿替你擤鼻子,不然鼻子堵着很难受。”
  太子仍然没有说话,匆匆接过她的手帕,擤了擤鼻,继续沉默。
  令窈轻柔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般,只是嘴上没有说话。
  他不想说话,她就安静地陪他。
  今日来东宫,她就是想验证心中所想。
  下午她查过,闵然数月未踏进东宫,闵然是东宫一派的重要官员,日日皆要入东宫与太子议论公务,除非两人大吵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太子暂时不想看见他,所以才会如此。
  据那几个自首的叛逆所言,谋逆一事,太子毫不知情,数月前太子与闵然大吵,正是因为闵然向太子提议尽早打压她这个备受宠爱的宸阳公主。
  加上之前闵然被太子疏离的事,可见太子是清白的。毕竟,不管太子有没有疏离闵然,行刺的事一旦事发,闵然身为太子心腹,太子根本洗不脱嫌疑,何必多此一举,提前数月疏离闵然做样子给外人看。
  太子性情温厚,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断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太子孝顺至极,除了在娶亲一事上颇为倔强外,事事听从皇帝爹爹。说他是弑父弑君的主谋,她不会相信。
  定是闵然那群人自作主张,联合老妖婆还有宋家的人擅自行动,犯下这滔天大罪。
  “太子哥哥。”令窈踮起脚,用衣袖替太子拭去眼泪:“你放心,我会证明你的清白,绝不叫你含冤受屈。”
  太子却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清白,问:“从方才进殿起,你便一直唤我‘太子哥哥’,为何不像从前那般唤我‘表哥’?”
  令窈迟疑,最终选择将她是皇帝亲女儿的事告诉他。
  她挺喜欢太子的。
  从前在郑府时,太子总给她写信。自她八岁起,他每年都给她写信寄礼物,那些信虽叨唠,她总说不想看,看得烦,但她收到信的时候,其实很高兴。有人记挂她,将她放心上,她哪能不高兴?
  前世太子的信给了她几分宽慰,这世她回宫后,太子又对她关怀备至。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即便想要娶她为妻,也没有逼迫过她。他只是默默争取,一遍遍地向皇帝爹爹求娶。
  “所以你不能娶我。”令窈叹口气,“谁都可以做你的太子妃,唯有我不可以,因为我是你亲妹妹。”
  太子脸上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神情,他虽惊讶,但并不惊恐,仿佛只是被突然出现的飞鸟吓了一吓,很快恢复平静。
  令窈再次强调:“太子哥哥,你听到了吗?我是你亲妹妹。”
  “听到了。”太子语气温柔。
  令窈不解,仔细观察太子面容,看来看去,看不出来什么。
  反而是太子盯着她,忽然出声问:“卿卿,我问你一件事,你务必告诉我实话。”
  令窈应下:“你问。”
  “你想做皇太女吗?”
  令窈眉眼微敛,没有答话,但她眼底陡然冷肃的眸光足以说明一切。
  半晌。
  令窈天真美好的模样露出来:“太子哥哥,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
  太子态度坚决:“你告诉我,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令窈不说话。
  闵然叫他提前对付她,是正确的。她已不是小女孩,她也有野心也有欲望,只是她一直未曾正视,没有将心底的那个声音当回事。可她自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攀住通往权力的那条铁链,这条铁链上不能有其他人,若是有,她会毫不犹豫杀之后快。
  待她顺着铁链登上最高处的位子,高高在上之时,她会坐在高处,甩动手中的铁链,用这铁链,锁住所有人。唯有她是自由的。
  但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此刻她不该骗他,所以她选择诚实回答——
  “想。”


第148章 
  少女仰着白皙如玉的面庞; 眉目如画; 明明是一派天真无辜的模样,可她的眼底; 却有如火般的欲望熊熊升起。
  这欲望不为别的,只为执掌江山的权力。像是味美多汁的鲜食摆在眼前; 她蠢蠢欲动欲将其一口吞下。
  太子凝望她,眼中有刹那失神。
  她笑了笑; “太子哥哥,你被我吓到了吗?”
  太子轻抚她雪白脸颊; “世间谁人不慕王权,你如实答我,我该高兴才是。”
  她对上他的注视; 黑澈的眼眸熠熠生辉。她的目光诚恳真挚,没有掩饰更没有敷衍,她将她心中所想全都告诉他:“太子哥哥,日后你我相争之时,我答应你; 即便我手段用尽,也绝不会害你性命。如若有违此誓; 我不得好死……”
  太子攥住她发誓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自古皇权相争,哪有不流血丢命的?无非是比谁流的血多谁流的血少罢了。
  她发这个毒誓; 纯粹是为难她自己咒她自己。
  他心中感动; 却不接受她的好意:“卿卿妹妹; 天真难得,无需用在我身上,如今便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
  他说的是行刺一事,东宫牵扯其中,只要花点心思,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动摇太子的储君之位。
  少女摇摇头:“我不天真,我知道我以后誓必会与你反目成仇,但不该是现在,不该是你因为别人含冤受屈之时,太子哥哥,若我要对付你,只能由我自己来,我不会借助他人之手。”
  她说得这般坦坦荡荡,太子叹一口气,轻轻揽她入怀:“卿卿妹妹,若我能像你一样,该多好。”
  “太子哥哥自己就很好。”
  “可对于一个储君而言,我远远够不上好这个字。”
  令窈迟疑半刻,没有假惺惺地安抚他,而是以对手的身份问他:“那我呢,对于那个位子而言,太子哥哥觉得我好吗?”
  太子柔柔地抚着她的乌丝:“好。”
  “好在哪里?”
  “足够纯粹。”
  令窈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新鲜好奇:“太子哥哥为何这样说?”
  “天下人皆想通过权力之路得到自己想要的,金钱,名利,食欲,爱欲等等,他们爱权力,是因为权力背后代表的东西,可你不是,你仅仅只是想尝一尝走上这条权力之路的滋味,你想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太子转过黑眸望她,声音儒雅温和:“我说得对吗,卿卿妹妹?”
  令窈惊讶地看着太子,欲言又止。
  太子点破她:“你是想问,我为何会知道,对吗?”
  令窈点点头。
  太子怜爱地捏捏她的小脸:“你别忘记,我可是从一出生便做了储君,即便再如何无能,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两人将话彻底说开,气氛没有想象中的凝重悲伤,令窈问:“那太子哥哥呢,太子哥哥走这条路,是为了什么?”
  “我从未想过要走这条路,只因我生来是太子,所以不得不走下去。”太子想到什么,眼中有了笑意,盯着令窈:“虽然一路迷茫彷徨,但是中途也曾出现过让我坚定走下去的人,平生第一次,我想通过自己的储君之位去得到些什么。”
  令窈刚想开口问,得到什么?
  话未说口,便已想明白。
  他想得到的,是她。
  太子笑容苦涩,继续道:“可是很快,我发现,我想得到的那个人,她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我身为太子,身为储君,却连娶心爱女子的权利都没有。有了权力,却没有权利,那我要这权力何用?”
  令窈垂下视线。
  她没有立场宽慰他。
  她无法将心给他。即便她不是他妹妹,她也无法将爱意给他,也许会给一丝爱慕,又或是鱼水之欢,但她的心是她自己的,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沉默的空隙,耳畔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是太子褪去了外衣,只有储君能穿的云龙盘金绫袍落至地上,他漠着脸,只着中衣。
  令窈愣了愣,退了一步,又往前走两步,小声提醒:“太子哥哥,我们是兄妹,不能做那种事的。”
  太子一怔:“做什么事?”
  “夫妻间做的事。”
  太子腼腆低眸,将云龙盘金绫袍叠好:“卿卿妹妹,我未曾想过与你做那事。”
  “那你作甚脱衣服,难不成这个时辰就要上榻歇息了吗?”
  “我要出门一趟。”
  “去见谁?”
  “去见父皇,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他。”
  “我陪你。”
  “不,你不能陪我。”
  太子去牵她的手:“卿卿妹妹,从前你说过,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是所有女子都必须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为他人奉献一生,女子亦能潇洒肆意为自己而活,正如不是所有男子都必须胸怀大志,为家国天下殚精竭力,有大男人顶天立地,亦有小男人纵情诗乐。无论是男是女,身份如何,首先得活出人样,而后才去顾旁人的期望,这才算是活着。”
  令窈不解地看着他:“我是说过这话,可太子哥哥为何突然提这个?”
  “因为从现在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他做了二十一年的太子,自出生起就被人推上储君之位,他的肩上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他日复一日地习礼习书,不敢做错一件事,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哭的时候不能哭,他的哭笑,皆要藏在心里,不苟言笑,端雅肃穆,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样子。
  大家都盼他做一个开明的储君,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到底想不想做储君。
  太子眼中露出凄凉的笑意,他想到自己早逝的母妃康氏。
  母妃生他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亲手摧毁她铺就的道路。
  太子推开殿门,月光融融,他秀美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没了金贵的云龙绫袍,他一身白色中衣素朴如雪,墨黑的乌丝被风吹起。
  令窈喊住他:“太子哥哥。”
  “我去去就来。”
  太子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大步朝外去。
  昭阳殿。
  皇帝坐在大椅里,黑沉的眸光打量眼前只着中衣的太子。
  太子与平时不同,眼中的坚毅前所未有。
  片刻,皇帝终是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檀云,你来见朕,是想为行刺一事做出解释吗?”
  “不是。”
  “那是为何?”
  太子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问:“父皇,您是不是想立卿卿做皇太女?”
  皇帝皱眉,沉声:“放肆。”
  太子迎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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