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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序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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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的。”碧帆毕竟是江沅一手带出来的,枝节细末的观察几乎成了本能,她记得,“是县主露了脸之后,马匪才出现的。”
    “江姐姐。”
    “换衣服。”江沅当机立断,也不管车马周围围绕的遍是男子。
    李清平被她忽然的决定搞得有些蒙圈,“现在?”
    江沅点头,她确信孟雪生敢来周旋,是笃定了清平的身份不凡,这次势在必得。只是没想到她也被清平拖了进去,她与孟雪生当年在临安打过照面,于这种地方再次相见,孟雪生一定会起疑。
    江沅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果断解开衣衫递给朱船,“你穿我的,碧帆换清平的。”
    江沅可以被抓,但是宋夫人不可以!前世的记忆让江沅本能的先给自己规划出一条退路,这次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帝后之路上再有任何污点。“到时候碧帆跟着我,朱船跟着县主。”
    “夫人。”朱船看了眼碧帆,见碧帆不留痕迹的点了头,才开口,“还是我跟着您吧!”
    其实她们俩心里都明白,不是信不过,而是相对碧帆,朱船更适合跟在江沅身边。
    “不行。”江沅示意李清平赶紧换装,这才扭头在朱船耳边轻声道,“你性子稳妥,为人处事最是周到,万一出了事,我的名声届时就都要靠你了。”
    “夫人。”朱船被她的话说的一愣,反应了老半天才明白,眼眶一红便低下头。
    江沅手上动作不停,心中也不停的盘算,她需要朱船助她,若她真有什么差池,尚有人可以移花接木。
    重活一遭,凡事江沅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她太清楚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她需要瞒的不是宋延巳,而是天下人。
    孟雪生果然没有给她们太多的时间,他自幼跟着孟习之,性子也随了他,确定目标便下重手,断然不会空手而归。
    她和李清平,只能跑得了一个。
    兵戎相见,战马嘶嚎,江沅趁机携着碧帆上了另一辆枣红色马车,连冯修远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素手一伸,马车就调了头,壮马拉着车驾飞快的向后山驶去,车旁只随了几名骑兵。
    “老大,有人跑了!”唐德用马鞭指着反向奔跑的马车,那一抹熟悉的绿色让他忍不住高呼,“是那个女的!”
    “慢着。”孟雪生一愣,此刻他不觉得金蝉脱壳是个好办法,何况连对方将领都有些诧异,可见之前那名女子必然还在眼前的素色的马车内。
    不过,孟雪生眯眼看着枣红顶盖的马车渐远,车驾稳而快,如果先前的女子还在,那跑掉的是谁?
    “金贵之人,危机之中必留一行一。”
    孟雪生瞳孔忽然放大,脑海骤然想到了孟习之曾与他说过的这番话。
    他问:那您是留还是行。
    他道:若机会相当,行为主动,留为被动,爷自然是行。
第32章 瞒天过海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孟雪生勒紧了缰绳,“阿德,这就留给你了。”
    “你去哪?”唐德一愣。
    “我去看看跑了的究竟是何人。”说着孟雪生马鞭一扬,“你们一队跟着我。”
    铁蹄声嗒嗒的响起,扬起了半路的尘土。
    “小…夫人…”碧帆靠在马车内,诧异的看着江沅。
    她跟江沅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来不知道,她会驾马,动作熟练的仿佛早已做过千次百次。
    “别说话,坐稳了。”江沅紧紧的握着缰绳,周围的枝叶繁茂飞快的划过车壁。
    碧帆怔怔的看着江沅的背影,此刻的她背着光,在车内投下一条长长的身影,背脊挺得笔直,马鞭挥舞,抬手间尽带洒脱。
    啪——瓷器落地的声音。
    “谁让你放她们回去的?”宋延巳刚醒来就得到了江沅离开的消息,几乎是临近爆怒,“现在什么情况她不懂你还不懂吗!”
    “这事是我不对,你先消消气。”穆擎觉得现下平静的很,倒是不明白他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让徐安去把她们接回来。”
    “中离。”徐安手下带的是宋延巳的私部,里面的百名将士全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要不是宋延巳受伤,断然不会把他们从前方调回来驻守军营。
    宋延巳挥手,几乎没有给穆擎反驳的机会,“务必保证阿沅和县主的安全。”
    徐安跟了宋延巳这么久,对他的举动也不多问,接下命就领了兵马向柴桑赶去,他们战马肥壮,脚程自然也快,中途正巧遇见快马加鞭赶去军营求助的将士。
    “徐统领。”小将士远远看见徐安的军马,就扯开了喉咙,“冯监军在前方出事了。”
    徐安心头一震,见他整个人都灰头土脸身上还染着点点血迹,也不多问,这种时候必须争分夺秒,“你继续去回报,我先走一步帮他们一把。”
    等徐安赶到的时候,冯修远一行人早就被冲击的溃不成军。他身上伤了两刀,正单臂护着李清平,小县主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这会只咬紧了牙关不哭出声,脸上蹭着灰土丝毫不复往日的白皙。
    唐德骑在马背上,右手执刀,刀身上的古兽腾云纹显得杀气腾腾。忽然,眼前银光一闪,他连忙立刀去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箭羽的力量让他身子猛然下拉。
    远处徐安拉着弓箭,唐德顺着箭羽射的方向望去,只见徐安下巴微抬,似说了句什么。
    这回没了流民的阻碍,孟雪生又带走一批人马,唐德的人马先前又失了体力,徐安带的这一批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英勇无比,着实有些应付不下。
    砰——箭羽划过唐德的脸颊,被他飞快的用刀挡住,却还是慢了些许,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眼见抵挡不住,唐德只好高呼:“撤退!”心里却恨的要死,慎行死在了梁军的营帐里,这本该是他邀功的最好时机,结果就这么飞了。
    血迹斑驳了正片土地,徐安对他们毫不留情,唐德撤的并不容易,最后竟然是丢下众人一个人逃了。
    “修远!修远!你怎么样。”血染红了整件衣裳,冯修远嘴唇苍白的骇人,李清平搀着他的胳膊,眼圈赤红泪水唰唰的往下落,对着徐安哭喊,“你们快救救他啊。”
    “赶快回柴桑。”徐安看他那状态就知道拖不得。
    “不行!不能走!”声音尖利刺耳,朱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拉住徐安,“还有人,还有人!”
    朱船把夫人两个字狠狠的咽回肚子里,指尖拼命的颤抖,“我的丫环帮忙引开了一批人马,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
    徐安当然认得朱船,还有这身衣服,难怪他觉得这次卫国派来的人马太少,要是对方人手多点,冯修远根本就挺不到他赶来,江沅引走了一批,这才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唐德性子自私,孟习之绝对不会让他自己来,而他又没见到其他的头目,那么…寒意渐渐爬上了背部,徐安看着面前大量的伤员,估摸一算就知道江沅那边没有多少人。
    李清平也被朱船这一嗓子吼回了神,对了,还有江沅,还有中途就不见的那个马匪的头目!她惊恐的看着徐安。
    只见他嘴唇抖了半响,才道,“晚了。”
    这俩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朱船声音骤停,最后两眼一翻,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朱…夫人!”徐安手快脑灵,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马车哒哒作响,李清平坐在马车内,眼睛已哭成了一双核桃,冯修远伤重,江沅碧帆生死未卜,这会连朱船也昏迷不醒的躺在旁边。
    都怪她,若不是她任性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她要是不来前线,要是不死活非跟着冯修远,要是不露面给粮,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李清平死死的捂住嘴巴,低微的啜泣声不停的从口中溢出。
    “县主。”朱船的声音小声的响起。
    李清平一愣,连忙爬过来拉住她的手,对上朱船泪蒙蒙的眼睛,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自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哭的伤心,勾的朱船也想落泪,可是她还有事情要做,她吸吸鼻子,咬着嘴唇坐起来。
    李清平刚把她扶稳,就见她广袖一甩转身跪在了她面前。
    “朱船。”李清平有些慌张。
    “县主,求您看在夫人为您引开贼人的份上帮帮她吧。”朱船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拉着她的衣袖,这才哭的泪如雨下。
    “我也想帮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李清平终于忍不住,抱着朱船哭成一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也不想的,“都怪我不好。”
    “县主莫哭,先听奴婢一言。”朱船知清平不是作假,连忙扶起她的身子,也顾不得安慰,只一字一句挑了重点与她说,“现在除了您、徐统领、冯大人和奴婢,没人知道不见的是夫人。”
    李清平擦眼泪的手停在半空中,呆呆的望着朱船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夫人吉人天相能活着回来,是继续当宋夫人,还是以死证清白,就全靠您了。”朱船拉着她衣袖,忧伤满面,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所以夫人才让我穿着这身衣服,把我留给县主。即便死她也不想辱了宋将军的名声,她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救您啊。”
    李清平被朱船的一番话震的发不出来声音,她想到江沅换马车前曾对她说:你跟着冯监军最安全,我也会努力活着。
    江姐姐…李清平眼泪不停的砸在地板上,溅起朵朵水花,她吸了吸鼻子,反手握住朱船的手,掌心热的骇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名声有损。”
    “我们大人那里…”
    “交给我。”李清平拍拍她的手背,坚定的保证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姐姐是为了我才遭此劫难,我断然不会让她再在这事上受委屈!”
    朱船心里松了口气,感激的叩了个头,“奴婢在这里替夫人谢过县主。”
    有什么好谢的,李清平咬着唇抹了把眼泪,江沅舍命救她,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疼……江沅动动脖子,力道似乎还残留在她肩颈处,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室内燃着淡淡的春簪香。她身上的衣衫已换了新的,翠色的广袖长衫上刺满了祥云纹,胸前挂着烟沙色的飘带,是卫国特有的装扮。
    她撑起身子,单手按了按额头,她跟孟雪生是在悬崖口遇到的,她带的人手极少,几乎是被瞬间就分了胜负,之后她和碧帆的出现显然让孟雪生很是诧异。再然后她就被打晕,醒来就到了这里。
    “醒了?”好听的男声响起,熟悉而陌生。
    江沅动作一怔,警惕的向着声音传来的角落望去。
    修长的手指挑起纱帘,熟悉的身影渐渐显出轮廓,姿容俊美,眼角微挑,自带三分笑意。
    这张脸,美如画,皮囊下却藏着最狠的心肠。
    “这就是卫国的待客之道?”江沅起身下床,头还有些眩晕,她飞快的扶住身旁的床柱,即便再不舒服,她也没办法躺在床榻上与他交谈。
    “客?”孟习之不明所以,看了眼四周,“哪里有客?”
    见江沅警觉的盯着他不吭声,故意往她身边踱了几步,逼得她连连后退,“莫不是你把自个当客人了?呵呵,不过是个俘虏罢了,尔为鱼肉,吾为刀俎。”
    江沅眼光微荡,前世的记忆再度苏醒,她努力的压下心底的恐惧,抬眼直视他,“孟先生曾许诺过,不杀我不伤我的。”
    她当时只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能用上。
    江沅话音刚落,孟习之就变了脸色,周身的温柔瞬间被冰冷所替代,他手指飞快的扣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把她按在床榻上,拇指上的血扳指红的刺眼,“你早就知我身份?”
    同样的人,同样的举动,江沅遍体生寒,只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第33章 霁月清风
还没等江沅脑子回神,脖颈上的力量就松了开,孟习之撑着身子与她拉开距离,独自笑的开怀,可惜笑容未达眼底。他边笑指尖边点着江沅的脖颈,每一下都像敲击着她的心脏,“真是有意思,难怪你对我态度古怪,可宋夫人怎会知晓我身份的呢?”
    “您高看我了,我也是刚知道。”江沅指尖轻轻碰上他的拇指上的血翡翠,所触冰凉,“我只是认得它罢了。”
    孟习之偏头看了眼包裹在指根处地重红,冷哼出声,血翡随着他的动作轻移滑到她的脸颊,苍白配着血色,果然很好看,“你猜我信是不信。”
    “你信与不信,这都是实事。”江沅不敢多言,孟习之心思缜密,自己多说多错。
    “好,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孟习之与她对视了许久,才撑起身体斜靠在她身边。
    江沅得了空,双手并用的扯了裙摆跳下床,警惕的看着手肘撑在床上笑意不明的孟习之。
    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
    俩人一时无话,最后,还是江沅撑不住先开了口,“碧帆呢?”
    孟习之枕靠着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单腿翘在膝上,似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你不要太过分。”江沅动了怒。
    “过分?”孟习之换了个动作与她对视,从头到脚又把她细细打量一番,“我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过分二字。”
    言罢便徒自闭目养神,心里却是不停的盘算。永明这两日送出来的消息并不好,霍子都雷厉风行的清扫朝中残留的乱党,动作过大引起了不小的反弹,君臣关系临近冰点。
    如今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有耐心跟宋延巳继续在边境耗下去,没想到却从天而降江沅这么大一个惊喜。碧帆他自然不打算留下,他要亲手把她送到梁军营里,统帅夫人的贴身丫鬟,多好的礼物啊。
    “呵呵…”笑声从床上传来,江沅本能抬头,正巧与孟习之的眼神对上,里面充满了探究得意还有难得的愉悦。
    碧帆再次回到南梁的军营是在几天后,被捆的结结实实,背上多了几道血鞭子,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江沅失踪的消息被宋延巳压的严实,众人只知冯大人的人马在回城途中遇袭,贴身丫鬟舍身救主引开追兵,夫人则受了严重惊吓卧床不起。
    大帐内气压很低,第五惠坐在东椅上,一手摸着小山羊胡,一手给碧帆细细的把了脉,“没事,皮外伤,养几天就好。”执笔便写了张方子扔给穆擎,态度相当不好。
    来隆地不是他的本意,穆擎自是知道第五先生心里窝着一团火。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第五先生初到栖安,便因着治好了当地正在扩散的瘟疫而声名大噪,原本能好好的在栖安开医馆,谁料想直接被傅正言绑了送过来。
    这是前线,是战场,随时随地都会死人。人哪有想死的,即便第五惠活到这把年纪,也是想在多活几年。
    日夜兼程结果第五先生人刚送到柴桑就冻病了,还没来得及养就碰上冯修远伤重,只好扛着病先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屁股没在坐热,就又被徐安快马加鞭的带来了隆地,一路上吐的七荤八素,最后只好一边给自己开药一边给宋延巳扎针,事情还没结,就又来了一个姑娘。
    “这回没事了吧?”第五惠眨眨三角眼背着药箱起身告退,走之前还不忘了埋怨,“老夫年纪大了,如今还病着呢,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帐帘落下,宋延巳一身玄色长袍坐在桌边,仅腰间系了配带。如今他体内的毒素已祛的差不多,就是这些日子瘦的有些惊人。
    和碧帆一起被送来的还有封信件,内容他已经看过,江沅果然在孟习之手中。对方开出的条件也很简单,休战,仅此而已。
    “中离。”穆擎接过信件,看的皱眉。永明的事情他大概也听到了些风声,如今第五先生来到隆地,宋延巳身体大好,最适合乘胜追击,这是重夺朔北的最好时机。
    “休战。”宋延巳几乎不做考虑。
    “不行。”穆擎飞快按下他要拿笔的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能放弃,“大局为重。”
    宋延巳的手被中途拦下,他抬头望他,表情算不上好看,“你是让我用自己的夫人去换朔北大捷?”
    “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嚒!”
    “可她是我夫人。”
    “可你是个将军!”穆擎这些日子也窝着火,自从江沅出了事,宋延巳就古古怪怪的,两军对峙显然给孟习之留了不少的回旋余地,如今听他说这话,直接怒火中烧拍了桌子,“战场不是让你儿女情长来演话本的,你的使命是保家卫国!江沅再重要她能比万千的百姓重要么,朔北多少人等着你拔诸水火,登于衽席,你为他们想过没!”
    “说完了?”平静的听穆擎吼完,宋延巳垂了眼睑,笔尖染了浓墨印在洁白的纸张上,铁画银钩,刚健而遒媚。
    “我看娶她还不如娶了顾思珺。”穆擎摇头,看着宋延巳有些失望,同样都是救命之恩,“起码,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能舍得下姓顾的。”
    “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无法与你细说。”宋延巳何尝不知边境生灵涂炭析骸以爨,可是…他眼神微动,最终把墨迹装入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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