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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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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小侍掀开了帘子,上楼来的黎未一眼瞧见里面乱糟糟的景象,略皱了皱眉,停步不前。
苏卷冰起身让道:“黎大人来了!请坐!”其余小官也纷纷从温柔乡里回过神,起身皆道:“黎大人。”
黎未却不理苏卷冰,进来自寻了个位子坐了,淡淡道:“已是散值,不必再尊官位,各位自去尽兴。”
苏卷冰懒散坐下,一手拥佳人入怀,一手轻扣桌沿向苏繁吩咐道:“还不快去为黎大人找个姑娘来伺候着?”
哪用他说,早有识趣的佳人凑上前去献酒。黎未神色不变,手却顺势揽上佳人的腰,佳人半拒半迎间靠坐到他怀中,一边羞滴滴小声与他调笑,一边为他斟酒。
苏卷冰轻笑一声。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仙嘛。
这样倒好,既然是人,总有纰漏,日后交锋他也好应对。
他还在思索,忽地,一曲琴音由外悠悠传来,席间众人皆止了谈笑,静心去听。苏卷冰不曾习过琴,听辨不出好坏,但见众人皆是一脸沉醉,想来比作京城之音也不是虚有其名。
女人女人,心中弯弯曲曲,说什么不敢搬弄,此时却巴巴的来了春风楼献曲。
苏卷冰这样想着,不由又看向黎未。他也正认真听着曲,空闲的右手无意识随琴音而动,眉目间依稀见赞赏之意。
一曲奏罢,席间众人纷纷赞道:“是连雪姑娘的琴音!听此一曲果不枉身处京城啊!”
又有人说道:“苏大人脸面果然大!竟真能请来京城之音,不如请连雪姑娘进来一见?”
苏繁神色复杂,但又不好自拆台子,摆着臭脸让小仆去外间请人。
苏卷冰却不在意,笑着解释道:“哪里是我苏家脸面大,人家是听见黎大人大名,巴巴来献曲的。”
小官们闻言面色皆讪讪,黎未却一笑,起身往外去。
正巧有人打开帘子,有女子步履轻盈而入,着一色夕烧襦裙,外披素白长褙,秀发挽于胸前,若有若无遮去遐想,是难得的人间极画。她盈盈一笑间环视了内间,目光见到长身玉立的黎未,面上顿时飞红一片,拜道:“奴见过黎大人。”
黎未虚扶一把,道:“姑娘无须多礼。”
连雪姑娘羞道:“适才搬弄乐技,不知可有污了众位大人的耳?”
席间有人笑道:“连雪姑娘自矜了,这京城之音人间哪得几回闻?是我等有福,得幸在此听了姑娘一曲。”
连雪姑娘向着说话那人盈盈一拜,谦道:“大人过奖。只是未得黎大人赏听过,哪里敢遵旁人戏语称是京城之曲。”
苏繁此时耐不住了,出言刺道:“说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哼,我瞧着不过是任人请来请去的姬女,想来一夜总要奏那么几回的罢!”言语中字字贬她只是一介任人招来唤去的琴姬。
连雪姑娘闻言,立时红了一双眼,也不言语,只低头用巾帕擦拭着眼角。在席众人瞧着苏繁是苏家人,又见苏卷冰自个儿正同怀中佳人饮酒玩,并没作理会,因此虽有愤然者,此时却也不敢在席间出声为连雪姑娘说话。
席中只有一人不在乎得罪苏家人。
黎未轻笑一声,自己斟了酒却不饮,道:“姑娘琴音当然担得起京城之音之称,只是刘大人赞誉不恰,既是京城之音,当然所奏所弹皆是烦琐人世之音,让我等凡夫俗子来听,也悟一悟这浮生喧嚣繁杂之意。”
那位刘大人赶紧附和道:“是是,都是刘某才陋词穷,连雪姑娘莫再伤心了。”
连雪姑娘听了黎未之语,早已含羞笑起来,她敛衽又翩翩一礼,道:“奴不敢担黎大人赞誉。”
苏繁又是一声哼,转过头看到苏卷冰目色晦明的瞧了自己一眼,终究是不敢放肆再说什么,伸手去取桌上一壶酒,一杯一杯自倒了喝解气。
苏卷冰开口道:“连雪姑娘何必再作谦虚?既然黎大人都这样说了,姑娘肯定是有担得起这样赞誉的琴音的。”
连雪姑娘朝他浅浅一拜:“这位大人说的是,再作矫情就是奴的不是了。”
黎未对自己身侧佳人道:“去替连雪姑娘斟一杯酒。”说着,对连雪姑娘遥敬一杯,道,“未在此谢过姑娘,高山流水,知己难寻,听姑娘一曲,未感触甚多。”
语罢,一杯饮尽。
连雪姑娘眼中顿起雾气,声音哽咽道:“奴自己来斟。”说着,从桌上取了个干净杯子,满满斟上一杯,也朝着黎未遥敬,“黎大人不仅不嫌奴之琴音俗在尘世,还居以知己来听!奴,无憾此身!”语罢,也是一杯饮尽。
连雪姑娘放下酒杯,抬起右手衣袖拭去眼中水雾,而后款款拜倒道:“奴不扰众位大人雅趣,先告辞了。”
苏卷冰道:“姑娘慢请。”见连雪姑娘掀帘出去后,不由侧首向黎未笑道:“不想黎大人竟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黎未抬起眼一扫过他,淡淡道:“苏大人也不外如是。”
苏卷冰一笑,揽紧怀中佳人,偏头一口饮下恰至唇边的酒。
帘子又被掀开了,同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来:“在说什么不外如是?”
苏卷冰一眼瞧出来人身上服色,赶紧起身见礼道:“臣见过大殿下,二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出自白居易的《代梦得吟》
☆、人间斗在不如吾
席间官员皆站起见礼,道:“臣等见过大殿下,二殿下!”
适才言语爽朗的正是二殿下,眉目张扬放浪,单看外貌像是不羁的性子。他见状不耐的挥手道:“酒席之间尽作这些虚礼,又有什么意思?”说完走到苏卷冰身边,苏卷冰侧身让出首席之位,他毫不客气的坐了。
但见另一人眉目仁善,先十分认真的回了礼,才温声道:“众卿都免礼吧。”此人正是大殿下,他看苏卷冰仍站在首席一侧请他入座,微一摇头道,“不用拘礼。”说着,看到在另一侧恭礼而站的黎未,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到黎未身旁的位子,黎未等他坐下之后,才跟着坐到自己位上。
苏卷冰见状,也在二殿下身侧坐下。
待他们四人坐好,其余小官才敢纷纷就座。
二殿下饮了一杯酒,提起前话道:“你们刚刚在说着什么?”
苏卷冰回道:“臣有幸,刚才听了连雪姑娘的京城之音,又得幸听见了黎大人的赞语呢。”
二殿下笑道:“哦?是黎大人都赞扬的曲子?”说着瞧向黎未。
黎未垂下双眼,低声道:“是。”
“这可难得!卷冰,你初来京城,可不知道如今有多少读书人都求着得黎大人一句评语呢。”二殿下笑着又饮了一杯酒,话中却别有所指。
黎未待要起身说些什么,手却被大殿下按住。
苏卷冰眼中瞧着,口中却不动声色道:“苏某区区一介庶子,自小远居乡下,哪里见过这如锦繁华?如今入了京才几日,真是快要被迷花眼了。”
二殿下取笑道:“什么庶子!休要再作此等言语,你是苏家的人,谁敢因庶子身份小瞧你?你告诉孤,孤替你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人。”
他二人你言我语几句,听得席间众官皆冷汗潸潸,竟不敢去瞧另一侧大殿下与黎未的神色。
邾朝从开朝至今,苏黎两家就一向势不两立,又因前代恩怨,早已结成世仇,不到你死我亡的下场决不会罢休。无奈两家子弟门生皆是朝中重臣,历代皆得皇帝重用,势大却互相牵制,谁也轻易斗不倒谁。
当今陛下年迈,却迟迟未立太子,只因膝下既有与原配皇后所生的大殿下,又有与现任皇后所生的二殿下。陛下思及原配,又顾及现任,再因大殿下性子仁懦,在如今将乱之世中难做守成之君;二殿下又是肆虐的性子,玩性起来残谑之极,也不是好的君王之选。可苏家拥护二殿下、黎家拥护大殿下已久,若如今再选其余庶子立为太子,苏黎两家这关就过不了。新君即位之时,怕就是祸乱起时。
陛下只好将目光投向苏黎两家,若苏黎两家能有辅政之才的后辈出现,那么陛下也许会因此定下太子之位。
目前,陛下最属意黎未,也因此,大殿下一时风头最盛。
或许是黎家近年来运势太盛,对照一看,苏家这辈的子弟不是纨绔就是庸才,急得苏家家主只好乱抓一把,听说自己乡下的庶子略有资质,就赶紧派人接了来,还去腆着脸求了恩典为他讨了个荫官。
平日里苏黎两家来往就你讽我刺的,更别提在暗中给对方下的绊子!如今邾朝上下皆知,苏黎两家面不和心也不和,胆小的生怕被卷进这场风波去。因此众官听了二殿下在席间的这番威胁,哪里还敢因苏卷冰庶子身份而无礼?知道大殿下性仁不会怪罪,为表中立不受池鱼之殃,皆纷纷道:“苏大人年少才俊,臣等哪敢小瞧了去。”
苏卷冰轻笑出声,道:“别要打趣,有黎大人在座,苏某哪里称得上年少才俊?”目光又去瞧黎未,笑道:“黎大人风华绝代,此世独有。”
黎未略抬下颚,眼带不屑的看过去,讽道:“本官愚昧,听苏大人赞誉,不知是真的,还是口腹蜜剑。”
二殿下冷笑道:“黎大人,此言可不妥。”
大殿下摇头劝说:“席间玩笑罢了。”
众官听得只恨不能立时告辞离去,冷汗都要出来了,生怕大殿下与二殿下就这样撕开脸面。
苏卷冰倒似乎不晓得场间状况,犹自笑道:“下官在黎大人面前怎敢说假话?十成十的真话。”
黎未嘲道:“那么,本官想问苏大人今日为何会在文渊阁生生瞧了我一炷香时间?席间也时常朝我看过来?”语调一转,鄙夷之情顿出,“莫非苏大人竟是有隐病?有那断袖之癖,总爱往男人身上瞧?”
席间抽气声一片,二殿下皱眉正要出口相斥,却听苏卷冰不慌不忙慢慢道:“下官是个正常男人,只是听旁人说黎大人有一个双生妹妹,相貌一模一样,下官好奇,因此忍不住多瞧了瞧。黎大人如此风华,想来令妹也是倾城美人,若能娶回家,那真是三生有幸。”
黎未面色一沉,席间有小官赶紧提醒道:“苏,苏大人,黎大人的妹妹在十年前就不幸过世了。”
苏卷冰惊讶道:“是吗?下官失言了,黎大人莫见怪!”
大殿下不悦道:“苏大人,你言语无状,冒犯上官,该当何罪!”
二殿下在一旁笑眯眯劝道:“皇兄,席间玩笑,做不得真的。”
黎未轻哼一声,起身托辞离去。大殿下见状,略坐了坐,也道:“天色不早,孤就不打扰众卿玩乐,先回宫去了。”走到外间,看着二殿下道,“二弟,一同回去吧。”
二殿下边站起身,边笑着同苏卷冰道:“下次孤再带你去京城好好玩乐一番。”
苏卷冰当然应好,与众官们一同起身将两位殿下恭送到楼下,见官轿走得没了影子,才又上楼回去重开宴席,笙歌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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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黎未离席回府,先去书房见了其父。
黎家如今的家主黎晟已年过四十,膝下七女一子,幸得这独子自小聪敏过人,又勤奋好学,年纪轻轻已经能担下黎家的大任了。所以虽有少子的遗憾,但也不是那么遗憾,比起死对头苏家底下那一群不成器的儿子,一个才德俱佳的黎未就足以气死苏家人了。
黎晟此时正斜靠榻上闭目养神,想着自家儿子平日里给自己挣的脸面,心里说不出的喜滋滋,耳边听小仆通传公子在书房外候着,便睁开眼,和色道:“快去请公子进来。”
黎未进得书房,先给他见礼道:“父亲劳累了。”
黎晟笑道:“有什么劳累的,在朝堂上不过和苏家那死人又争了几句,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没点新意!”又想起来问道,“听说苏家那庶子今日进了文渊阁?你看他怎样?”
黎未想了想,不在意道:“比他同辈那几个废人要好些。”
黎晟点点头,道:“想他也是有点手段,苏家如今就指望着这么一个庶子,你也不可大意。”
黎未应下:“孩儿心中有分寸。”
黎晟仔细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有打算就好。你底下七个全是妹妹,身边又没个兄弟帮衬,就你。。。如今再怎样,都只有你能担起黎家的重任了。”
黎未摇摇头,低声道:“父亲,我知道的。不管怎样,我,我不会让黎家在我手中亡掉!”说着,喃喃,“我应了他的!我绝不会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也是出自白居易《代梦得吟》
另,文中断袖那段,纯属剧情需要,请勿上纲上线
☆、棋逢对手
黎未见过父亲之后,又去给母亲问安。
黎夫人自十八年前受惊难产,在艰难诞下他兄妹二人之后,身子也受了极大损害,再难生育。十年前又痛失骨肉,悲哭之下更坏了健康,累至如今常常卧床养病,一概不见外客。
黎未轻步走进房内,因黎夫人身子弱,房内常年放着暖具,加之熏香沉沉,弄得屋中有些晕闷。黎未瞧见守在外间的丫鬟,轻声吩咐道:“袭安,你去开几扇窗,也让这屋中有流通之气。”
袭安忙向他行礼,嘴上应道:“公子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开窗。”说着轻声轻脚的去了。
却还是惊醒了内间的人,伴随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一个温和的嗓音响起,“是未儿吗?”
黎未赶紧走进内间,一边惭道:“是孩儿!又吵醒娘了。”
黎夫人披着外衣半靠躺在床上,神色本是怏怏,见到他,倒精神了些,笑道:“也没有,娘整日都在睡,这会儿是刚醒来。”
正巧袭安过来问:“公子,才从宴中回来罢?要不要奴婢去煮碗醒酒茶来?”
黎夫人这会儿也闻见他身上的酒气,略一蹙眉道:“怎么又去饮酒了?”
黎未这才想起回府还未换过干净衣服,于是站起身道:“娘,孩儿先回自己屋里洗漱一番再过来。”
黎夫人摇头,伸手拍拍床榻道:“你就先坐在这儿。”转头吩咐袭安,道,“你去公子那屋,让瑶草和白蘋为公子准备沐浴的用具,待好了再来禀告,现下我们母子俩要单独说说话,别让人来打扰。”
袭安一一应下,将门关上出去了。
黎未凑上前坐在踏脚上,笑问道:“娘!怎么了?”
黎夫人却半晌不语,怔怔盯着黎未,很快眼中水雾起,凝成一滴一滴的泪滑下脸颊。
黎未吓了一跳,急忙伸手轻轻擦拭掉黎夫人脸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有点急,问道:“娘!到底怎么了?”
“娘才做了一个梦,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怕得很。”黎夫人猛地将他拥入怀中,口中喃喃哭道:“我的女儿!我造了什么孽啊,要你这样活着!”因有着顾忌,吐字并不清晰,但黎未还是听懂了。
她身子一震,却仍小声安慰道:“娘,我活得很好!您不要担心。”
黎夫人松开她,伸手轻抚上她的脸,摇头道:“哪里好?你本应该是养在闺阁中天真烂漫的姑娘!一世无忧,不知愁苦!是娘没能护好你!娘这几年时常在想,这一家的重任怎么能就这样由着你去担当呢?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虚与委蛇,你不应见到的啊!”
黎未低声道:“娘,我不后悔!自从七岁那年答应哥哥替他好好活着,我就不害怕以后会遇见的一切困难。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哥哥!还有娘和爹爹!”
黎夫人哭道:“你哥哥是想你替他健健康康活着,没让你为他担上这黎家重任。”
黎未摇头道:“娘糊涂了,只有黎家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一旦失去了黎家的庇护,孩儿作为黎家女儿哪里能够无忧的活下来?”
“琅嬛。”黎夫人叫着她的名,又是垂泪道,“娘真是后悔,那时为什么要和你爹一起瞒下未儿的死讯,如果没有当初,你现在也许已经找到一个良人相伴终生,有儿女膝绕了。”
很久没人叫她“琅嬛”了,黎未压下心中苦涩,劝慰道:“娘,让爹爹向外瞒下哥哥死讯是孩儿的意思,与娘无关的!只是娘也想想,女儿虽然不曾体验过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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