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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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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竟在旁担忧问她:“大人可是受了寒?”
  
  黎未只道无事,从袖中取出素帕,略掩住口鼻,几步进阁去。
  
  这几日有许多政务积压在案,内阁官员整日都忙得不着府。她放轻步子进去,见众官都在忙,就不欲打扰,直接往内去自己屋中,却有眼尖的看到,忙停下手中事,先给她见礼,道:“黎大人府中事都处置好了?”
  
  说到这事,黎未不禁伸手压压额心,烦恼道:“劳几位大人挂心,不是什么大事。”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家中幼妹昨日突然从江左回了京,哭着吵着说要与夫家和离。黎父被她哭得没法,又怕黎夫人身子被扰到,干脆携了夫人躲到城外去,把烂摊子留给她来处理。她一开始不知道,只听府中小仆递话进宫说家中有事,忙急匆匆告了假,回到府中才发现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黎父走前跟她抱怨道:“和离也就和离吧,我们黎家也不愁养女儿,可为父明明同意她了,她却哭得更凶!年轻人什么想法,我老了,真琢磨不透,但她成日在府中哭也不是事,扰得你娘也跟着忧心,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再坏了怎办?我们先出城去避一避,你来劝一劝她,要和离,就利索离了,要不想离,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回去,现在京中局势这么不稳,怎么尽回来添乱呢。”
  黎父年纪愈大,愈发搞不定小儿女事情,干脆躲清闲。
  
  黎未好歹是名义上的兄长,当然该去关心过问。她在廊下找到黎小妹,小妹双眼肿肿,抱膝望月不知魂在何处。她穿得单薄,身子颤颤的,应是冷的,却不自知。黎未叹口气,脱下自己外衣,给她披上,随后在她身侧盘膝坐下,伸手轻轻抚她的发,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黎小妹发愣了很久,才哽咽道:“他背着我在外同别的女人好,我委屈,不想和他好了。”
  
  黎未果断道,“那就不要和他好了,哥哥帮你做主,明日就把和离书送去江左。”又安慰道,“哥哥文才好,等会儿就亲自去替你写和离书,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和离书上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好叫天下人都唾弃他,为你出够气。”
  
  “不要!”闻她言,黎小妹却一把攥紧她的手,不让她走,生怕她现在就去写了。
  
  黎未缓下语气,问她:“怎么?哥哥为你出气不好吗?”
  
  黎小妹边哭边摇头:“不要,我不和离了,哥哥你别骂他。你是天下读书人之首,你要是骂他,他名声就臭了,就没有前程了。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我不想和离的,我只要他回心转意,不是要离开他。”
  
  黎未不解道:“可是他现在对你不好,你与他和离,哥哥才好帮你找个更好的郎君。”
  
  黎小妹啜泣道:“可是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定是他了。这一生,只能是他,好或坏,都只能是他了。他以前对我好的,可能,嗯,一定是因为我平日里太骄纵了,都是我,枉费了他的心意,所以他心灰意冷,不对我好了。”
  
  黎小妹泪眼看她,承诺道:“哥哥,我明日就回去,你不要写和离书。”
  
  黎未松口气,如今她先回江左去的确会更安全些,京中局势一触即发,她实在无力照顾,幸而七个妹妹都远嫁在外,让她少分了些神。她道:“也好,只是你要记得,如果他仍旧对你不好,千万不要忍耐,让自己委屈。哥哥为你安排了些人,若有什么事,别害怕,一切都听他们的,好不好?”
  
  黎小妹点点头没说话,不知道听进去几句。
  
  黎未也不再劝她了,什么都还是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她起身将她搀扶起,亲自送她回屋中,出来时,已是下弦月了。夜间风凉,吹上廊,吹过她,令她一身顿起战栗,她才惊觉自己已经陪了半夜闲话,如今整个人直冻得僵冷。
  
  第二日起来一看,果然,还是着了凉。
  
  这些话自是不必多说,家事尚不容旁人来置评。她摆手让那几位官员先去忙,自己往内间去。一晚上未处理,案上又堆了一摞的奏报。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坐下拿起一本来看。
  
  看到第二本,徐竟捧了一杯热茶进来给她:“大人,天冷,喝下暖和暖和吧。”
  
  黎未道谢接过,刚喝一口,一个公公进来,请她往御书房去:“黎大人,陛下召见。”
  
  召见?黎未狐疑,与徐竟对视一眼,心下奇怪,这个时候?
  
  她随手放下茶杯,一边起身,一边留神问道:“公公可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公公闻言,眼中一道异样闪过,怕她看见,忙低了头,口中只道:“小奴不知道,应是要紧的事,大人快去吧,别叫陛下等急。”
  
  他那一瞬的异样被黎未眼尖看见,更何况知道他似乎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心中顿时起了疑,面色却不改,当下先应道:“好,有劳了。本官先去交代几句话,随后就去,请公公稍在此等候。”又与徐竟道,“徐大人,替本官陪公公吧。”
  
  徐竟应下,她就转身出屋,随意找了一个面熟的官员,“陛下刚刚召见本官,不知所为何事,也不知几时能回,阁内政务烦琐,劳各位大人多担当些。”仿似不经意侧过身,目光瞥过内屋,那公公在往她这边看,但见她似乎察觉,赶紧垂了首,拢袖踱步往屋中去了。
  
  如此不寻常?连她与谁人交代都要注意?
  
  黎未心中一凛,大概猜到所为何事,心中飞快盘算的同时,也不由隐隐松口气,还是要来了吗?她手心渐渐出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惊怕的,只听耳边那位官员回她:“黎大人自去,下官晓得了。”
  
  黎未点头,状作无意,随口一提,叹息道:“今日幼妹离京,不知此刻是否已经启程。”
  
  那位官员闻言,忙献殷勤道:“大人有事耽误不得,不如派人出宫去看看?”
  
  “来不及,陛下召得急,本官这就要去了。”
  
  “大人只管去见陛下,下官替您吩咐下去。”
  
  黎未舒展开双眉,道了声谢,目光扫过内屋,暂时不见那公公的人影,便伸袖过去,将从不离身的双玉环交到那官员手上,道:“我从来极疼这个幼妹,此次她离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请大人务必将这双玉环交给她,她眼馋此物已久,也算做个念想吧。”她还想再隐晦交代些话,却不行了,那公公已经走出内屋,一叠声催她:“黎大人,可不能再耽搁,让陛下久等了。”
  
  黎未点头,挥手让那官员下去,转头与公公道:“那就走吧。”
  
  徐竟随那公公一起出来,也道:“下官随大人一起去。”目光与她一触,隐隐有担忧与困惑。
  
  他也瞧出不妥来了。
  
  黎未沉默片刻,点头道:“陛下既没明言,徐大人同去也可。”迟早要牵扯到他,不如让他亲眼目睹到。
  
  那公公也不反对,只催道:“两位大人快些吧。”说着话,加快了步子在前领路。
  
  徐竟皱眉,恼他不知礼数,正要出声教训,被黎未轻拉衣袖,侧头看,只见她朝他默默摇头,终是忍了话,不出声。
  
  很快到了御书房,公公道:“两位大人请吧。”一侧身,让他们先进。
  
  黎未肃颜,掀袍跨步进去。不知为何,今日御书房内一扇窗未开,室内光线略显暗沉,往日一派的金碧辉煌竟映成了暗金色,有什么将要撕裂开来的感觉,惹得人心中不安起来。其间熏香沉沉,直冲她脑中,本就有些晕重的感觉,此时更厉害了。
  
  黎未不叫人察觉的晃了晃头,让脑中清醒些,随后当先走到内室,不及看清内有些什么人,先跪下问安道:“陛下万福金安。”徐竟随她跪下,也拜道:“陛下万福金安。”
  
  上方是熟悉的声音:“黎卿、徐卿平身。”
  
  黎未掠袍起身,待站好,方看清是个什么情况:陛下斜倚在龙椅之上,手中翻着一本书,因她进来,随意搁在一旁了,常侍他的大公公低首拢手站在一侧,一语不发。黎未垂目,见其下伺立的人果然是二皇子,心中一叹,知道一定是因他挑拨,陛下才会突然发难。二皇子与她不对路,此时更是故意似的,似笑非笑向她望来,目光在她身上左右打转,极其肆无忌惮。
  
  黎未心中恼极,但不表现出来,一脸平静的垂手问:“不知陛下召来微臣,所为何事?”
  
  陛下下颚一扬,隐在暗处的一个小公公上前,将一件女子衣裳丢在她面前。陛下道:“黎卿,你可有什么解释?”
  
  真是可笑,一件衣裳就要叫她自招吗?
  
  她看到衣裳的一瞬间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她的。她自七岁起,就再未着过女装,哪儿会这么不小心让他们逮住。她原还以为是别的地方出的纰漏,来的路上还一直在思索应如何辩解,如何尽量争取时间给宫外的人。原来不是别处的错,不是就好,她放下心来。他们或许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她的身份,但苦于没有把柄,所以就捏造出来,先让陛下生疑,但既然这样,她尽可从容周旋。
  
  她岿然不动,道:“陛下,臣不知这是何意。”
  
  二皇子哼道:“黎未,你这装腔作势的本事可真是高!不知道?那孤来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女人!你胆大包天,女扮男装入科举,进官场,祸乱朝纲,居心叵测!”
  
  黎未平静反问道:“谁说的?”
  
  二皇子道:“坊间质疑。”
  
  黎未轻笑出声,面向陛下,双手齐额,拜道:“陛下,但凭旁人质疑,就能说明臣是女子吗?”说着,瞧了一眼脚下衣裳,不屑道,“一件不知谁的衣裳,就可对臣定罪?陛下若真要如此,臣无话可说!”
  
  陛下瞧她这般镇定,面上不禁显出犹疑之色,心里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二皇子见状,忙道:“父皇,莫听她巧言令色,是男是女,脱衣可知!”
  
  徐竟一开始强忍着没说话,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愤然道:“二殿下慎言!岂可因一句市井流言折辱一方重臣如此!”
  
  黎未看他一眼,既感动他为自己出言,又愧疚他如此为她。若是他知道——她有七成把握,他会惊,会怒,会与她断交,可绝不会亲眼看她断送了性命——但人心如何,她心中终究是没有底的,她心里嘲笑自己,明明是她咎由自取,却还再去算计友人的真心?她发神站在殿中,耳中只听徐竟又道:“黎大人自入仕以来,一向勤勤恳恳,从无过错,陛下若无证据就执意让黎大人当殿脱衣,必然会教满朝臣子、天下读书人心寒!请陛下三思!”
  
  二皇子嗤笑道:“徐大人,她男生女相,你就从来不曾怀疑过吗?”
  
  徐竟反诘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难道男生女相,就是二殿下质疑的原因吗?”
  
  二皇子只觉他愚钝不堪:“你若知道真相,还能如此护她吗?她是女人,不是你说几句话就能否决的。”
  
  徐竟梗着脖子道:“但凭黎大人平日作为,下官就信他敬他。若殿下今日决意如此,先问过我,除非我血溅三尺,否则,谁也休想羞辱他。”
  
  陛下一直旁观探究着黎未的神色,他心里也对她的相貌起疑,往日没人提,也就罢了,可今日一早,二皇子就进宫来找他,信誓旦旦说能确定黎未就是个女人,并且甘愿以皇子身份来赌。一个臣子再怎样也不能跟皇子来比,又因二皇子几句话撺掇,他就直接召了黎未,想看看他怎么为自己辩解。但徐竟说得也对,世间万物无奇不有,男生女相并不能当作凭证来定罪。此时听他言语偏激,顿时头都大了,万万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徐竟平日里闷不吭声的,竟为黎未做到这步。他叹气,徐家是阳城世家,掌一方兵马,虽说不能与苏家抗衡,但在南方,算是第一世家,他尚需要徐家的兵力来制衡苏家,不能毫无缘由伤了徐家人。
  
  他还在犹疑不定间,忽然一阵风刮过,急急冲进来一个人。大公公大惊,护在陛下面前,尖声道:“何人放肆?”声刚起,猝然瞧清是大皇子,忙收了音。
  
  陛下被吓到,又正烦心,喝斥道:“如此无状,成何体统?”
  
  大皇子先瞧一眼黎未,人似乎还好,略放了心,跪下道:“请父皇恕儿臣失礼之罪。”
  
  二皇子在旁冷笑道:“大皇兄不止失礼,还失态吧!急匆匆不禀自入,是不将父皇放在眼中吗?”
  
  大皇子低头道:“儿臣不敢,请父皇明鉴。”
  
  二皇子转身向陛下告道:“父皇,大皇兄自幼就与黎家兄妹两人相识,说不定黎未男扮女装之事,他早知晓!他这样着急赶来,一定是害怕事情被揭露。”
  
  大皇子斥道:“二皇弟,休要乱说,黎大人堂堂三尺男儿,岂容你置言?”
  
  徐竟也怒道:“二殿下!你此时并无证据指认黎大人是女人,就不要胡言乱语,遮蔽陛下视听。”
  
  陛下见大皇子急急赶来,又听二皇子言之有理,心中渐消的疑惑又起了。他看着黎未,寻思了个妥当的方法:“黎卿功重,自然不可折辱,但坊间既然已有了传言,说卿是女人弄权,为着大国尊严,朕必须取证,若不是,坊间谣言自破,朕日后也能理直气壮替卿讨回公道。这样吧,朕赐卿一套旧衣,让黄门令陪着你去偏殿换吧。”
  
  黎未袖中的手默默攥紧,果然是,避不开了吗?
  
  徐竟气愤,口不择言道:“陛下听信挑拨,与那郈国河间王何异!”
  
  陛下不由变了脸色,冷声道:“黎卿委屈之处,朕亦不忍。但徐卿休再多作纠缠,否则真证实了传言,朕也不饶过你!”转头看向黎未:“黎卿,去吧。”
  
  黎未站着不动,手中拳紧紧握着。
  
  大皇子仍在为她争辩:“父皇!”可惜陛下丝毫不理会,直直看着她,一定要从她行为看出真否来。
  
  她抬眼看向陛下。这是她十四岁在琼林宴,赐她状元红袍,亲自为她帽戴宫花的人,是常说“朕百年之后,卿必为托孤之臣”的人。她心中一直感激,虽有苏黎世仇牵绊,但亦真心愿为邾朝呕心沥血,终此一身。这十年来荣宠皆由他而赐,可如今帝王疑心一起,所有恩情都将消了。
  
  时候该到此了。
  
  黎未抿紧唇,半晌后扑通一声跪下,请罪道:“臣,有罪。”
  
  二皇子终于如愿以偿笑起来,而陛下闻言惊得身子晃了晃,随即气得一把拾起书,狠狠扔到她脚下,怒极而笑:“好呀,好呀,你黎家可真胆大包天,朕与满朝文武,与全天下被你们蒙在鼓里整整十几年!好,真好!”骂完不解气,又狠狠一拍案桌。其音之响,震得殿内众人皆一凛。
  
  二皇子提醒道:“父皇,如今消息尚未走漏,应该先控制住黎家,以防后患!”
  
  陛下点头,一拍案桌,吩咐道:“去,派兵将黎家所有人给朕全抓起来!”
  
  黎未没有在意陛下如何处置黎家,因为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安顿的事。她现在甚至有些感谢黎小妹闹和离闹回家中,让黎晟不胜其烦一早带着她娘避到了城外,待他们看到她传出去的消息,在城外也更容易逃开。
  
  她只担心辜负了旁人——
  
  她抬头去看跪在她前方的大皇子,他低垂着首,一动不动,想必是惊住了吧。他应该能立刻就猜出来,七岁那年,死去的不是她,是哥哥。他与哥哥关系那么好,突然知道真相,一定很难过。她心里也很难过,以后不能作为哥哥活下去了,时间一长,谁还会记得他?她胡乱想着,又略侧仰了头去看身旁站着的徐竟,他刚刚那样为她争辩,现在知道了她真的是女人,恐怕正为自己不值吧!她满怀愧疚的看去,正好对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但四目一触上,他就落荒的避开了去,不再理她。
  
  黎未的心直往下坠,舌尖似乎略尝到了众叛亲离的苦味。
  
  上方陛下一气吩咐完如何处理黎家,好歹舒缓了些,但目光一落到她身上,想起自己往日给她的殊宠,登时又气得不行,手指她,咬牙切齿:“给朕把这个人拖下去!先打一百大板,再关进天牢去。”
  
  一百大板,她没命活着进天牢了。
  
  她叹口气,听天由命。
  
  大皇子突然俯首磕道:“父皇,儿臣亦有包庇之罪,理当同罪,共担此罚!父皇仁慈,念在她只是一介女子,万万经不得如此重的刑罚,让儿臣再替她担三十大板吧!”
  
  黎未一惊,他都不知这事,哪儿来包庇之说?再说,他与她平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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