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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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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行云说:“没有解药,除了我的命。我的命是唯一的解药。要么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死。要么,天玥小姐死。”
他突然又加了一句:“当然,天玥小姐死,我也会死。横竖都是死,公子刚刚那震撼人的话,大可以收回去。”
桉朵儿隐约发现,东之月的目光闪动一下。
东之月也会动容。
没人可以不动容。烟行云抱了必死的决心,只为得到一个真相。心事得解地去死,或者心事无解地去死。
桉朵儿再回头看一眼烟行云,发现那目中明澈如中夜月光,没有一丝杂质。烟行云好像在安心等待一场祈盼已久的宣判。也就是说,画中那女子消失之后,无数个日夜,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死亡。
桉朵儿心中的恐惧消失,代之以不可名状的酸楚。她想,绝望其实掩在平日最亲近的,最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境况下。爹爹平日里多恬淡平和啊。但她永远也不知道,渊云也不知道,在他们之前,爹爹是怎样一个人,经历过什么事。
我们永远也弄不清自己身边潜藏了多少悲痛和危难。
僵持之下,桉朵儿再也想不出办法。她既不能对东之月说——你快说实话啊,把那女子的下落告诉他;亦不能对烟行云说——你快救天玥吧,救了天玥他就不会再为难你!
风声猎猎,桉朵儿将烟行云挡在身后,双膝落地。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是跪在东之月面前。她突然扬起脸,轻声说:“夜之哥哥,我们回幽笛谷吧。苏叶肯定有办法。”
她盯着东之月再看片刻,干涸的眼角终于滴出泪珠,声音却平稳:“夜之哥哥,我们回幽笛谷去。苏叶会有办法的。”
手臂被人轻轻一触,是烟行云用手指推她,但力量相当微弱,只能算一点示意。
烟行云说:“丫头,让一边儿去。”
桉朵儿毫无所动,耳边只有呼啸卷过的风声,和簌簌落叶声。
她依然盯着东之月,认真地说:“夜之哥哥,你听我的话,我们回幽笛谷。”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增加点筹码,以便让自己的要求更显合理。比如“你欺骗了我,抢了我的紫苑,现在就当补偿我”,或者“你非礼过我,这会儿不该听我一次吗”。但又觉得这些筹码全都多余。
她再重复一遍:“夜之哥哥,我们回幽笛谷去。苏叶会有办法。”
冰雪收敛入天末,清光重现,东之月垂臂而立,手中剑不知所踪。
他看着桉朵儿,说:“我们回幽笛谷去。”
好像烟行云已不存在。
桉朵儿的惊喜闪现一瞬,随之却升起更深切的酸楚。
回头看向烟行云时,桉朵儿心里便是一抽搐。烟行云眸中先前那清朗之色已不复存在,仿佛一夜秋风,满山摧败零落。
烟行云喃喃道:“你这是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桉朵儿难过地说:“我救了你。”
烟行云却似没听见这句话,依然低声言语,好像是对着桉朵儿,又像是自语:“你这是做什么?你真是莫名其妙……”
桉朵儿愣了片刻,起身,拉拉东之月的袖子,有点落寞地开口:“走吧,去找天玥,回幽笛谷去。”
挽着东之月走了几步,却听烟行云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沙哑的沉重:“你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云哥哥!”桉朵儿蓦地转身,眼圈红红,声音却清亮:“云哥哥!你一心求死,我救了你,你反而不高兴!”
她正正看着颓丧的烟行云:“我不知道你从前经历过什么,但你不该这么执着于死去,哪怕你失去的人,给了你坚不可摧的死去的理由。但你如果不活下去,怎知自己不会有同样坚不可摧的,活下去的理由?现在被蒙蔽着的,以后会出现的,你统统都不会知道。”
她喉头突然哽住,声音便沙哑起来:“比如你可能会有孩子,乖巧的女儿。他们尚未出现时,你不可能知道他们对你的意义。活着才会有希望,活着就能有希望,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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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六十三章:进退维谷
衰柳啼鸦,惊风驱雁。
心情沉重,火凤凰就像能感知一样,带来的虚境,统统是萧瑟衰败。
桉朵儿坐在火凤凰背上——当然,在她眼里,是个茂林环绕的悬崖。就是上次东之月与她编发结的那个悬崖——心情愈加灰暗。诚然,火凤凰懂得衬托意境,是个了不起的品质。但此时,她多希望火凤凰能带她看看花红柳绿的世界,最好再有一群没穿上衣的,身材令人喷血的少年郎在沙滩或山野嬉戏。
她在经历了最初的果决之后,就陷入噬骨的仓皇无措。
她掷地有声地告诉东之月——回幽笛谷,苏叶会有办法。但是,苏叶会有办法,吗?
万一苏叶没办法,她不是骑虎难下?她明明知道,在这问题上,是千不能万不能吹啊!
但是不回幽笛谷,又能怎样呢?真让烟行云舍命救天玥?她已在心里认定,烟行云就是爹爹,尽管鬼才知道,爹爹怎么跑到神荼岛当教主,爹爹怎么为了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子一心求死。
烟行云如果就此死了,那是个什么逻辑?那就是说,她这次一出幻境,就会迎来哥哥渊云的讣告——
“小妹啊,爹爹他老人家去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
“听别人说,是十几年前的事,离你出生还有好几年。”
“……”
这是怎样扭曲的画面!
如果这一幕太反自然,那么就会变成另一幕。她一只脚刚踏出幻境,渊云的剑就架到她脖子上——
“对不起,小妹,你非消失不可。”
“啥?为啥?”
“因为爹爹他老人家在你出生前几年就死了。”
“……”
桉朵儿抱紧膝盖,缩成一团。
其实她没这么想。在烟行云这件事情上,她没怎么考虑过自己。她不能让烟行云死,也就是说不能让爹爹死,仅此而已。
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听的节律。东之月默然坐到她身边。
桉朵儿心底一紧,忍不住问:“天玥怎么样了?”
从圣哲殿出来时,天玥已陷入昏迷。当时的东之月,若不是桉朵儿竭力劝慰,怕真会一颗心碎成粉末。谁都有脆弱的一面,连东之月也不例外。
这么长时间,东之月都在竭力稳住天玥。紧张时刻,竟能分身出来看看桉朵儿,让桉朵儿既受宠若惊又不可思议。
听桉朵儿问,他微微点头,应道:“还好。”
桉朵儿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就听东之月问:“你对那烟行云,好像怜悯得很。”
桉朵儿更不知该说什么。
厚云弥漫苍穹,乱叶潇潇纷扬于天际。东之月盯着夜幕深处明灭不定的幽光,突然说:“那个女子,你知道是谁?”
桉朵儿惊得几乎跳起来。
东之月在烟行云面前隐藏得滴水不漏,哪怕以天玥的性命为威胁,也依旧故我。此刻却肯对她说实话。
桉朵儿的耳朵顷刻竖起来。
但东之月临场却卖起关子,半眯起眼,问桉朵儿:“你先告诉我,那女子长得像谁?”
桉朵儿的心猛烈跳了跳。
这就是一开始令她诧异的问题。从东之月展开那副画,她心里就狠狠一揪,不仅诧异,还伴随不可名状的恐惧。
那女子,其实长得真像……真像……
她苍白着脸,对东之月喃喃道:“长得,嗯,貌似,跟我有那么点像。”
那女子,长得跟她桉朵儿真像!
这事儿越想越诡异。
东之月果然点头:“不错,真奇怪,怎会跟你如此之像。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不可思议。”
桉朵儿愕然道:“所以,你真的认识那女子?”
东之月定定看了她片刻,再次点头:“认识。不仅认识,还相当亲密。是我一生所爱。”
桉朵儿的呼吸都快停止,等着东之月接下来的话。
东之月却问:“能猜出来她是谁?”
桉朵儿试探着问:“是你从前的妻子?”
东之月说:“是我母亲。”
桉朵儿悚然惊呆。
东之月又重复一遍:“是我母亲。”
桉朵儿好像看见一幅水火并融,昼夜交汇,日月陨灭的奇景,根本不可能发生。
东之月默默看她,一直看到她从惊愕转为若有所思。
每个人都有母亲,东之月当然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个女子既然是他母亲,有些事就好解释了。烟行云认定那女子是被东之月拐走,实则是被东之月他爹拐走——子承父貌,不是天经地义?
这一瞬,桉朵儿就陷进另一种不可思议。
原来东之月这叱咤西冥的人物,年纪并不大!
西冥和渊穹界,作为人神之间的地界,非人非神,可称做“其他人”,所经历生老病死,昼夜轮转,与凡世无异,但有两点最大的不同:其一,这里没有季节之分,只要你愿意,大可以冬夏并存,或者冬天里开出一塘荷花;其二,这里的人,寿命要长许多,并且有许多方法可令人容颜永驻。
所以,桉朵儿一直以为,东之月的年龄足可以当她爷爷。现在看来,东之月实则比她爹爹还小不少。
桉朵儿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东之月有一个深藏不露的母亲,那母亲是她爹爹爱得要死要活的心上人,并且那母亲还与她桉朵儿有五六分相像。
于是想象的小翅膀一挥,一条大致的猜测就出来了,并且相当符合戏本子里的思路——东之月的母亲其实没有死,后来与烟行云重逢,生下她桉朵儿!
于是那更加深入忍人心的一幕同时在桉朵儿心底成形——欧巴,我们不能成婚,你是我亲哥!
桉朵儿忍着头顶三尺的滚滚天雷,热泪盈眶地看向东之月,悲痛地问:“夜之哥哥,你确定,你娘当年死彻底了吗?”
东之月的目光抖一凝,桉朵儿吓得差点尿裤子,慌慌张张地解释:“不不,啊不,我不是骂你。我是问,你母亲真的化成灰了?啊不,我是问,你母亲绝不会诈尸?啊不,我,我,我是说……”
她一个没忍着,嚎啕大哭起来:“我只是不希望你娘后来遇上我爹!”
后脑勺一阵剧痛,是东之月毫不怜香惜玉地扇了一巴掌,痛得桉朵儿龇牙咧嘴。
东之月铁青着脸,咬牙道:“疯丫头!”
小心翼翼地瞥一眼东之月,却发现东之月已移开目光,重盯向深不可测的夜空。
寂静下来,桉朵儿终于领悟出终极疑惑。
她小声问:“夜之哥哥,既然那女子是你母亲,你为何执意隐瞒云哥哥?你大可以说实话。你的母亲去世,这也不是你的错。”
东之月直直看着前方,摇头不语。
桉朵儿再仔细捕捉东之月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再也套不出半句实情,只能叹气。
突听东之月说:“跟你说个事。”
桉朵儿立刻正襟危坐。
但东之月却说:“你既然不是慕容榛榛,你叫什么?好像听烟行云教你桉朵儿,这是你的名字?桉朵儿?”
桉朵儿欢欣道:“是,我叫桉朵儿!”
她对这名字骄傲极了。
果然,东之月点头,目露赞赏:“这名字很亲切。小时候我捉了一只又大又胖的米虫,养了一阵子,觉得桉朵儿这名字再适合不过,一直那样唤它。”
桉朵儿强忍着抽搐的嘴角,默默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东之月说:“天玥可能真的有救。”
桉朵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几乎飘出小火苗。
东之月扭头,与她对视。
她隐约觉得东之月的眼神有点古怪。
片刻,就听东之月沉沉地说:“要救天玥,恐怕需要西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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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六十四章:断袖的风格
火凤凰很快飞回幽笛谷,天玥被苏叶带走。
苏叶重新出现了,给出了与东之月一样的结论——要救天玥,需要西雨珠。
桉朵儿默然。对这一变故,她真的无话可说。
她也满怀希望地问过——那西雨珠怎么也算非凡之物,总不至于是一次性的?就不能她用过,再给天玥用?
她心里想的是先来后到,自己好歹提前预约了许久。
但苏叶解释,灵物的药用价值,须有一段时间的循环流转,灵力再次汇聚,才能再度为他操纵。
桉朵儿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那“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苏叶为难地告诉她,至少一年。
桉朵儿只能无语。
过一年,无论她还是天玥,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幽笛谷里重新给她安排了住处。往住处一路行去,桉朵儿都麻木得像个木头人。
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孤立过。
无疑,幽笛谷的人,都会义无反顾选择救天玥。桉朵儿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而她唯一的依靠,东之月呢?其实这是桉朵儿唯一关注的事物。
她想,东之月如果心里坦然,就不会在火凤凰背上,提前告知天玥的事。东之月提前告知,正说明他偏向天玥,因此对桉朵儿产生内疚和不忍。
东之月能在这幻世里帮助她,前提是不妨碍到天玥。
桉朵儿心里空落落地回响,就听身后有人唤她。
九天鹤鸣的清越之音,除了东之月还能有谁。
桉朵儿转身,看见东之月立在一棵桂树下,落瓣从他身前身后斜斜洒落,将那影子衬得孤寂无源。
但桉朵儿很快撇嘴一笑,既自嘲又嘲笑东之月。她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同情别人。
于是她嘲讽地开口:“替你的心上人求情?”
东之月不语。
桉朵儿的声音大起来,并且很快带上哭腔:“有这必要吗?你想把西雨珠给她,难道我还能从你手中抢走不成?”
她彻底哭起来:“苏叶肯救我,本也是承你的情。现在你要把情收回去,我还能死乞白赖拽着不放?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希望我大度一点,不要记恨天玥?还是不要记恨你?”
东之月一动不动,亦不回话,目光被落花分割成小片,看不真切。有一瞬,桉朵儿觉得那目光中其实遍满交锋的意味。
她干脆奔过去,揪住东之月的前襟,前后晃了两晃,哑着嗓子说:“你要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你休想!你休想!我不答应!”
虽然桉朵儿确实不知道,就算她不答应,又能怎样。
她红着眼低吼:“我也是一条命!我不配活着?你们欺人太甚!”
她撒手转身,疯了似的跑开去。
她想,东之月欺骗她,欺负她,利用她,他要了她的一切耐心、宽容、尊严,她全都给他,让自己变得像头予取予求的蠢牛一样。而现在他要她的性命。
暮云四合,桉朵儿在绣阁里独坐许久,终于起身,从书房里寻出笔纸,铺于桌面。
她该给哥哥渊云写一封信了。算起来,她这次离开哥哥的经历,绝对称得上九死一生,从前想都不敢想。她已经很久不曾跟渊云好好说一句话。
她写下“哥哥”两个字,笔下就顿住。
纸上“噗”一声轻响,小水珠坠落,晕成一朵小花。紧接着又是一滴,又是一滴,很快就成淅沥之势。
这信若能跟渊云见面,除非山无棱天地合,神鬼灭绝。
就如她本人一样。她恐怕再也见不到渊云了。
她跑出韶华宫时,绝没想到会是一场生离死别。那会儿的生活多么平静安逸,一点小伤痛,不过是为赋新词而已。
死在别人的往事了,死在自己出生前好几年。这是多么奇特的体验。
她想象那些给自己写碑文的书记官,该有多痛苦。“天顺二十五年生,天顺八年卒……(事出特殊,我真的不是神经病也不是数学白痴)”……
桉朵儿默默收好信纸,打算洗洗去吃晚饭。死归死,饿肚子那是死都不可以。
门开动,家丁进来禀告,尊上驾到。
清贵如远山白雪的苏叶,盈盈浅笑立在庭院正中,让满园春花秋菊瞬然失色,对着满脸苦大仇深的桉朵儿,微微一欠身,温柔道:“一人用晚膳实在寂寞,小姐温婉贤淑,善解人意,能否体谅在下,勉为其难作陪?”
吃晚饭的地方,就是上次招待烟行云的那溪边石亭。
大盘小碟满满当当一桌子,色嗅皆令人沉醉。正中一只青瓷汤盆,盖以银质雕花穹盖。
说“汤盆”,是因为那确实更像盆而不像锅。那一桌子碗碟当中,唯一违和的就是那只盆。
桉朵儿隐约记得,苏叶是个很精打细算的人。
苏叶肯拿一盆肉款待他,说明苏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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