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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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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是这般,她面上却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辛苦小侯爷了。”
“不苦,”谢长渝笑得开怀,“为了殿下,臣怎样都是愿意的。”
这件事便揭过了再不提,谢长渝之前在这里储了一些干柴,此时翻出发现还未受潮,大概是赖这山洞的缘故,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对打火石来,生了火。火苗簇地燃了起来,沈渊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温暖而鲜活,看她眉眼低垂地往火堆里添着柴,谢长渝唇角的笑意越深,也离她越来越近。
在他离她仅有寸许距离时,一条干枯的木枝啪地朝他打来。
谢长渝似是早就料到,抬手便当了木枝,木枝已然干燥得生脆,他手稍稍用力,便将木枝折断。
谢长渝顺手取出她握着的那一截木枝,并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截丢入火中,火光又亮了些,他笑道:“这种事,让臣来就好,殿下去歇着吧。”
沈渊看了他一眼,挪了几尺,便靠上了山洞的石壁。
她抱着手臂,似是火光无法将她温暖一般,山间的寒意早已侵入骨骼中,让她发颤,她突然低低地问道:“突渌是什么情况?”
她这是在关心他,谢长渝的眉目中流转过温柔的神色:“有内奸。”
“是谁?”
突渌是南戎边疆的重镇,留安侯治下极为森严,按理来讲让别国探子混入的几率很小。沈渊眉头紧蹙,一时睡意全无,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无妨,一切有臣在,殿下不必担心。”
他的模样风轻云淡,似是万事都不入心的模样,纵使山崩也引不得他眉头一皱,他有过皱眉时候吗?沈渊突然这样想,没有,真的没有,她从未见过他皱眉,那如剔羽的眉若是皱起,该是极为好看的形状,彷如微雨自杏花间落下来,打落一片花瓣在他眉心,透彻而惆怅,而他指尖一拈,便能拂去那绪绪愁思。
而后,他又是那一树树花开,处变不惊。
是,她从不用替他担心,因为她知道只要是他,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做的完美妥帖,无分毫遗漏。
沈渊揉了揉眉,又闭上了眼。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谢长渝才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望着洞口外的黑暗,嘴角的笑似乎淡了一些。
*
沈渊在半夜间突然醒来。
这是一种源自于本能地感觉,即便在睡梦中她也能察觉到危险的靠近,她蓦地睁开眼,发现洞中的火光已经熄灭,谢长渝不见人影,整个山洞只有洞口处洒了零星几缕清辉。
她嘴角一抿,一边贴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一边将手按上了腰间的剑。
危险的感觉越靠越近,在暗夜中更加清晰,让人凛然屏息。沈渊咬了咬牙,是杀戮的气息。
她慢慢贴着石壁往洞内移去,想要在山洞里找个利于隐蔽的凹处,能够夺得先下手的契机,她每一步都移得极为缓慢,没有发出声息。
她记得,约莫再有十步,那里有一处地方能够容得两个人……
突然,她踩到了此前搬柴时遗落的枯木枝条。
极为清脆的一声,在静谧中犹如惊天之响,沈渊整个人身体骤然紧绷,按住“纵何”的手险要将剑拔出。
良久后没有别的动静,她才放下心来,准备继续往那凹陷处移去。
此时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洞中似乎没有别人,甚至连谢长渝也不知去向,在她又要抬步的时候,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捂住她的嘴,又有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猛地一拉。
山洞中又归为死寂,丝毫没有人存在的迹象。
沈渊的心怦怦直跳,但看着面前的人,却表现出一幅淡然的模样,眼前这人生得风流倜傥,不是不知去向的谢长渝是谁?
二人现在便身处在方才沈渊欲寻来藏身的凹陷处,这里比沈渊原想的要宽敞一些,见沈渊挑了挑眉,谢长渝松开那只扶在她腰间的手,又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沈渊顺给他一道眼风,谢长渝便又拿开了那只覆在她唇上的手。
手才刚刚移开,就被沈渊给按到了石壁上。
咫尺的距离,仿佛就要贴上他的唇,她的唇瓣如樱花开合般映在他眼帘,无声的美丽:是谁?
他微微一笑,也动了动唇:贤王。
沈渊眉头紧皱,显然是未知自己即便来了个金蝉脱壳也甩不掉贤王的追杀,又见他开口道:没用的殿下,无论如何,贤王都会杀你。
所以他才会前来助她回国,看到她懊恼的神色,谢长渝覆住了她按在自己肩头的手,神色温柔地道:有臣在,殿下尽管安心即可。
她的所思所想都是好的,她料到了贤王会在她回国路上对她下杀手,所以弃了仪仗而改轻骑,只是她还是未曾想到人心的可怕之处,她没有想到贤王沈潾所下的杀手,令人着实胆寒,甚至连禹国的太傅也被贤王所买通。
是的,这一张针对她的天罗地网,早已密布在这个国家,贤王所发下的命令,是要将她诛杀在禹国境内。
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有他在,他便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贤王派出的人手大部分还是埋伏在仪仗途径的路上,是为了避免沈渊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剩下的人手分布在各个路线上,纵横山这一条路径是极为冷僻的路径,想来贤王若是分派人手也派不了那样多,粗粗估来,最多六十人。
再摒去四散去打探消息的,约摸剩四十人左右。
二十人,沈渊定下神来,这样的人数不算太多,若是有所布置,完全不在话下。脑海中紧绷的弦却未曾放松,偏偏那青桂气息萦绕在鼻息间,让她又懈怠几分。
沈渊瞥了谢长渝一眼,心里想到这骚包百年如一日的骚,要是待会儿被发现了,一定也是因为他比女人还香。
谢长渝却怡然自得地笑了起来,他略略偏头,温柔的呼吸便缠绵在沈渊的耳畔,沈渊的手指一紧,头皮都开始发麻,一把卡在他的颌骨上,将他的头扳了过来。
她的手触感极好,像在颌骨上垫了一层软云,谢长渝无声地笑了,粲然的笑容在黑暗中像是招魂的歌谣,摄人魂魄,沈渊瞪了他一眼:别闹。
他眨了眨眼睛,神情纯良无害地笑着,沈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山间有风,将洞口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他的笑一般抚在她心上。
突然,风声中掺杂了别的声响,与杀意相辅相成的脚步,穿风掠叶,混入夜色中。
他们每踩在枯叶上的一步,都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浑身漆黑,仿佛为暗夜而生。
发现了有人停留的痕迹,其中一人将手捏在喉间,“咕咕”叫了一声,未几,便有另一人出现在他身边。
两人没有出声,一人指了指地面的痕迹,另一人便明了,于是又作了一声“咕咕”。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集合过来,为首者看人数差不多了,便领着人沿着痕迹往前寻去。
痕迹的终止处,是葳蕤的枝叶。
为首者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小心谨慎地上前一步去查看,他并未太过接近,饶是如此,也能看去那被掩藏在枝叶后的山洞。
他迅速退了回去,右手作圆,对为首者示意。
为首者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后退一步,只见他摸出一对白色的打火石,后又有人掏出葫芦来,对着那洞口的枝叶便泼了上去。
腻且闷的气味弥散开来。
为首者此刻已然点亮了火折,火光惶惶照亮了山间生物,大多惧火的都退避三尺,只见他被黑布裹得严密的手将火折向前扔去。
“轰——”
滔天的火光汹涌而起,像是要吞灭一切,山间干燥,枝叶燃起来势不可挡,那燃烧的噼啪声,像是踏碎了谁的骨骼。
黑衣人终于开口,对着洞中的人道:“出来吧,谢小侯爷,敬武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爱你们 鞠躬
☆、偷换
这声音听起来熟悉,沈渊一时想不起是谁来,谢长渝却一勾唇:“果然是他。”
沈渊瞥了谢长渝一眼,此时山洞口已经火势滔天,枝叶烧起来带着浓烟,呛人鼻息。谢长渝的侧脸轮廓被火光照亮,显得温暖而不真实,他抬起手来,遮住口鼻不被黑烟侵扰,对沈渊笑道:“是臣失算,请殿下责罚。”
他这哪里是失算的神情,这样淡定,这样从容,沈渊心底嗤了一声,眯起眼看着他:“小侯爷言而无信,分明说要护本宫安全无虞地回到南戎,如今却让本宫身陷困境,如何解?”
其实在他抬起手臂时,他那一截借着火光而泛冷银色的衣袖,便让沈渊有了答案。
二人的视线对上,相视一笑,谢长渝压低的声音沉沉如咒:“是臣拖累殿下了,还请殿下施以援手,顺道救一救臣。”
沈渊挑了挑眉,话还未说出口,眼前的火光突然被遮挡,唇上是冰凉的温度,辗转而缠绵,磨过她的齿与舌,是桐花初开的天,紫与白交织成锦缎,裹了她一身的繁华。
再没想过他胆大包天至此,火海环绕,追兵又在火海外,四处都是灾与祸,妖兽一般虎视眈眈要将二人拆吞入腹,他还能分出心思来吻她,细致而又轻柔。
待他放开她时,沈渊能听得他一贯平稳从容的呼吸有一分的紊乱,像是被素手拨动的弦,他的声音有些哑,比外面的火更为灼热:“臣,谢殿下大恩。”
到底是谁救了谁。
沈渊推开他,神色冷清而决绝,她的手指按在纵何剑上,勾唇一笑,那是破浪而去的扶风之歌:“能杀死孤的,恐这世上还未能有!”
话音一落,她便拔剑破火浪而去,留谢长渝在身后淡笑着叹息了一声:“殿下,您别总将臣丢在身后啊。”
就不怕有朝一日您回头,再也寻不到臣了吗?
那破开火海的身影从无所惧,天地之大寻不到能将她震慑的事情,她永不会回头,她从不知什么是回头。
谢长渝的神色更多的是纵容与无奈,下一瞬便跟着那身影冲出了火浪。
约莫是在沈渊熟睡的时候,谢长渝替沈渊换上了一声衣裳,是火鼠毛织就的布匹,避火遮水,刀枪不入,这是当时大师兄在太微山捉到一直火鼠时对沈谢二人得意地炫耀着说的,结果当晚他的那只火鼠就不见了踪影。
那只火鼠的下落自然追寻到了沈谢二人身上,如今那只可怜的火鼠的皮毛正好端端地披在他二人身上,助二人破开火浪。本就是世间难得的身手,再加上火鼠衣,吞没洞口的火墙被生生破开两道隙缝,有二人自这隙缝而出,袖面一掸掸去细碎的火星,风雅与雍容并重,彷如刀山火海不过如此。
火海之外等待着他们的是四十二支箭镞,锋利的箭刃倒映出火光的红,“纵何”已出,出鞘时划开的那一声肃杀之音如在众人脑中绷起一条弦,沈渊长锋一指,未给人反应的机会,径直向立在正中的那人刺去。
快与狠从来都贯穿她的人生。
但那领头人似乎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要与二人摊牌,未妨沈渊就这样直直冲了过来,大惊失色之下退避不及,纵何寒芒一闪,刺入了那人的左侧肩胛之中。
听着血□□穿的声音,沈渊冷冷一笑,疼痛似乎让那人神智清醒了些,左手动不得了,他便抬起右手来想要拔剑,沈渊余光瞥见,即刻拔出剑来比照着他右肩,猛地砍下。
骨与肉被生生劈开是怎样的一种场面,仿佛还在,仿佛从未有那一柄剑光,剑气森寒,剑刃从骨骼关节磨砺而过,如毛发过刃,一吹便断。下一瞬,随着断臂落地,哀嚎声与血液铺天而来,像是要充盈这个天地。
她在这血红天地间笑得肆意,而她是那一株被鲜血浇灌而生的矮樱,生来就饮血一般,血能止渴,亦能疗饥。
越是残忍,便越是美丽。
有一滴血溅在她的唇角,她探舌去舔,是一种妖异的美,刹那间含苞的矮樱全部绽放,空气中四散着奢靡的清甜,她勾唇笑道:“你是有什么话想对孤说吗,韩元?”
这异变生得太快,那些拉弓持剑的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首领便早已倒在对方剑下,“纵何”剑尖挑开那人覆面的黑巾,平凡的眉眼,正是韩元,因着剧痛韩元整张脸都显得狰狞,青筋暴起,他喘着粗气,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放箭!”
“若是不想要命了,便尽管放箭吧。”
这声音响起,明明再温和不过,却将韩元的声音压了下去,方才沈渊的出手太过凌厉狠戾,让众人都忘了另一人的存在,谢长渝手中牵着一条线,看起来似是引线,温温和和地笑着:“若是有些见识,便能知殿下身上所着为火鼠衣,驱火避水,刀枪不入,何惧这区区箭镞?”
他这话说得真,火鼠衣在寻常人看来是传闻中才有的,放在旁人口中说出来,定是不会被相信的。但在场之人对这二人的名声有所忌惮,这传闻之物若是放在他们手中,也不是不可能得到。
是以那预备着射箭的手顿了顿。
这一顿,让他们就此陷入失败的泥沼中再也无法爬出。
那绝代风华的人嘴角的笑意一晃,霎时天崩地陷。
是谢长渝一早就设好的陷阱,机关巧布,连着他手中的那条绳索,轻轻一拉,除却沈渊与他所在的那方土,其余尽数下陷,四十二人被惊得不能自已,还未有所反应便跟着陷落,尘土扬起,暂且压下了空气中的腥锈之味。
而这一切的主使仅仅是轻轻地丢下了手中的绳索,有些惋惜地道:“谁教你们这样,对敌时还要听对手将话讲完。”
这一句话传入沈渊的耳中,竟是会心一笑。
这句话在她二人于天机门修学时便听玄真讲了许多次,据说是那位才华横溢独绝世间的师祖所留,道是:不知何时开始,对敌时在兵刃相接前总要讲上那么一番话,来展现自己的苦大仇深,但这番话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打架嘛,一个字,干。
所以,沈渊与谢长渝就这样被教成了动手之前绝不会废话的人。
沈渊此刻压在韩元身上,韩元的脸也因失血过多而渐现苍白,“纵何”剑抵在韩元喉间,她眼中有失望之色:“韩元,孤想过是你,但却相信不是你,你如今的作为,实在让孤很失望。”
韩元惨笑:“失望,殿下,哦不,您一旦回到南戎,那就该称您一声陛下了,您这一生还有失望的时候?”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血从断臂出汩汩流出,浸入了身下的土:“您在众生之上,看凡人如蝼蚁,蝼蚁也能有让您失望的时候?”
说着,他猛地咳了两声,鼻中已有血漫出:“您一早便想过是属下,就没有想过救一救属下吗?”
“将属下的母亲从贤王手中救出来,有这样难?”
沈渊的身躯一僵,韩元的母亲在贤王手中这她是知道,所以她才知道韩元是贤王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但本着韩元这些年来在她身边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也未让她捉着疑点,她也暂且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未曾料到韩元会有这样的一问,反倒将她问得愣住。
见她的神情,韩元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仿佛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声音带着恨意:“属下敬您是举世无双的敬武殿下,自入公主府的四年来,贤王的所有命令一概不从,因属下知道,您是真正的天命帝女。”
“但属下在您心中是什么呢?是贤王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是蝼蚁,蝼蚁不配有天伦之乐,所以您从来未曾想过对臣施以援手,哪怕属下的母亲因属下违抗贤王的命令而饱受折辱,您也没有起过一分要救她的念头。”
“殿下啊,”韩元此刻已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喉间的笑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您活该,贤王称您一句刚愎自用,您活该孤寂……”
又是一声血肉被洞穿的声音,从韩元喉间溅出的血沾到了沈渊脸上,那只握着剑柄的手分外好看,仿佛生来就该执笔拿扇,染不得血腥,谢长渝的声音温柔地响在头顶:“韩统领,你这话讲错了。”
那声音像是濯过瑶池水,带着悲悯的意味:“殿下不救你是应该,你入公主府便是心怀鬼胎,如何能让殿下再信你,你却妄图混淆视听,以自己之后的所作所为来辖制殿下,诬蔑殿下不慈不仁。”
“你所谓的感念殿下英明,是还在为你之前的恶念,这又与殿下有什么干系?”
“换句话说,你与殿下,又有什么干系,为何殿下非要对你施以援手?”
“韩统领,你这番话颇带了狸猫换太子的意味,如此诬蔑殿下,本侯替殿下赐你个死罪,理所应当。”
若是抬头看去,便能看见他薄削的唇勾起的弧度在月光下很是料峭:“因着在本侯心中,殿下从来都是对的。”
☆、会芳
韩元渐渐没了鼻息,暴露在外的皮肤一片僵白,沈渊一直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未曾动过,像是一尊雕像,坚硬却没有生命。
谢长渝所设的陷阱下比之刀山火海更甚,那四十二人决计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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