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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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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殿下到——”
“敬武殿下到——”
一时间喧哗热闹的暖玉台静了下来,众人都停了动作往那一处看去,只见南戎国主一身玄黄冕服行来,虽眉目风霜沧桑,但精神矍铄,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似乎能见得他昔年扬鞭纵马驱赶西狄贼子的豪情英姿。左侧为王皇后,一袭正红色百鸟朝凤袍,华艳逼人,仪态万方,一举一动都为国母典范,雍容华贵。
沈渊在南戎国主右侧,玄衣朱裳,青眉浅黛如远山迤逦而开,铺就陶人心神的山光水色,她腰间束着一条由五彩丝绦结成的衿带,收得那盈盈一抹腰只手便能环住。暗稳沉郁的色调让她原本华光四射的眉眼沉淀下来,更衬托出凌厉的天家威仪。平日里简单束起的长发被盘成繁复的发髻,更显得风鬓雾髻如九天玄女,只待清风便能乘云而去。
胭脂染红了她的唇,深潭般的眼中是淡然不惊,沿着瘦削的颌骨往下是流畅优美的脖颈,以及隐约若现的锁骨,如玉碗般倒扣在她肩上。每行一步她的裙裾便拖曳出绮丽的纹状,描绘出一幅让人永生难忘的画卷。
此时此刻她胜过天地间的所有光芒。
众人都屏住呼吸,沈洵澄澈的眼中起了波澜,谢长渝握着白瓷镶银的杯盏,眯起了他春水般迷人的眼,挡住其间潋滟的波光。
这样的她,前所未见。
有别于太微山上的嬉笑怒骂,少年名士的清高傲骨,布局施谋的专断强横,这样的明艳华光,从容姿态,举手抬足间雍容尊贵,雅致无双,直教人花了眼迷了神,愧于与之相较。
世间形容形容美好事物的词汇数以万计,而她,绝无仅有。
作者有话要说: ??你问作者为什么不爱描写服饰??妈呀因为一描写就卡文卡半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甚幸
众人起身向入席的三人行礼,南戎国主平平抬了手,朗笑道:“平身吧,一场家宴而已,也不必拘这些礼。”
说着便走入上座,桌上的珐琅盘碟琳琅布着珍馐佳肴,王皇后坐于南戎国主左侧,沈渊因是这场生辰晏的主角,便也坐在了南戎国主的右侧。
这么一来她便与沈潾离得最近,衣裙一起一落间她察觉到沈潾的视线,隐隐有几分敌意。
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甚明了沈潾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为何,按说她虽与王室中人关系淡薄,但一向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只在政事上与其他人有过几次不快,沈潾如今这幅模样,莫不是因为沈济?
她端坐着淡淡回视沈潾,沈潾嘴角勾起冷笑,看起来几分邪气,他端起酒杯来,对上座敬道:“今日是敬武皇妹的二十岁生辰,皇兄在此先祝皇妹璇阁长春,再祝皇妹十日后的禹国之行顺风,三祝皇妹与禹帝举案齐眉,此三愿难以聊表皇兄心中感情,别的暂不多言,皇兄先干三杯。”
说着三杯入了喉,沈渊只笑看着,沈潾这话里有话的德行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先是重了二十岁三个字,璇阁长春?那不是对中年女子所祝的吗?十日后禹国之行提醒她既然要嫁出去了便安安心心地嫁出去,天命帝女的预言也只当是二十年前的一段瞎话。
举案齐眉?
禹帝早立了皇后,传闻帝后二人相敬如宾琴瑟静好,她如何能与其人传举案齐眉的佳话?
然而这番话不仅仅只入了沈渊耳内,右侧的沈洵听得面色一寒,再往后看去,谢小侯爷眼角眉梢的笑意更加浓烈,一前一后犹如一冬一春,冻雪料峭与花满春枝,引得对面的世家小姐们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窃窃私语。
沈渊眉头一挑,笑得八方不动,道:“敬武谢二哥此三愿,亦还二哥三愿,一愿二哥福寿延年,二愿二哥府中长宁,三愿二哥往后再不用被二嫂赶出房门。”
说着也斟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她话音才落,便引来众人一阵哄笑,贤王沈潾府中的王妃方氏生性悍妒,刁钻泼辣,而沈潾又生了副花花肠子,成日在外招蜂引蝶,经常惹得方氏化身河东狮将他赶出房门让他睡书房去。这件事情早已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贵族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小的沈涪正在喝酒,没忍住噗地一口喷了出来,连沈洵眼底都有了淡淡的笑意,沈潾面色一阵青白交加,恨恨盯着沈渊,半晌才僵着脸道:“谢皇妹。”
“不谢不谢,还望二哥保重自身,耄耋之时也年富力强百步穿杨。”沈渊笑得十分开怀,乍看去有几分狡黠,像一只狐狸。
或者说,像某只谢狐狸。
谢狐狸正似笑非笑地衔着酒杯,看着开怀的敬武殿下,眼底掠过一抹惑人的神采。
沈潾青着脸坐下后,沈涪凑过去对沈洵挤眉弄眼地笑:“六哥六哥,你瞧二哥那脸青得,和涂了层漆一样!”
沈洵屈起手指往他脑门正中便是一个爆栗,疼得沈涪泪眼汪汪地捂着额头直嚷:“六哥!”
沈洵淡淡瞥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沈涪仗着少年心性,见沈渊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便径直起身,举杯道:“敬武长姐,新婚快乐!”
“咳咳咳咳……”一旁的沈洵似乎被酒给呛住了。
沈渊被沈涪这一句直接爽快的贺语给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扯了扯嘴角,呵呵笑道:“谢七弟,七弟还是一如既往地率直,率直啊。”
沈涪以为沈渊确确然是在夸他,眉飞色舞地道:“敬武长姐,涪往后可以来禹国寻你么?”
沈渊好笑地看向他,问道:“你来禹国寻本宫做什么?”
“涪听闻禹国富饶美丽,风土人情皆是一等一的出众,”沈涪眼中神采一闪,“可以吗,长姐?”
沈渊心里转过本宫还不知道要在禹国待多久说不定隔会儿就回来了你来禹国寻本宫想让本宫带你体验劳什子风土人情真是太天真了的念头,面上依旧压着笑,摆足了王室长女的慈蔼风范,道:“当然可以,你来禹国寻本宫,本宫高兴还来不及。”
“太棒了!”沈涪欢呼,霎时便将皇家仪态丢了个干净,看得沈洵在一旁皱眉,沈涪突然侧首看向他,英气的眉眼带着殷切的期望,“六哥也会去的,是吗?”
没料到沈涪会突然这样问他,沈洵愣了一下,沈涪眨了眨眼:“六哥和敬武长姐那么要好,都不会想要去看看长姐吗?”
怎么会不想。
她是他这一生的妄念,徘徊在他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想着她即将远嫁,想着她即将离他万里,从此山高水阔,天长地远,音书难得。
可他如何能束缚住她?
她合该是乘扶摇而起的九天之凤,展翅间天地变色,山河翻覆,东海十万八千丈也如白驹过隙,那耀目的灼灼华光,终将铭刻入史书和诗行。
但最关键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束缚她的权利。
沈洵疏朗一笑:“自然。”
真真假假颠颠倒倒是是非非糊糊涂涂,唯一方寸大乱的只有他。
沈渊的视线从沈洵身上掠过又再往后偏了偏,随即迅速移开,南戎国主笑着让沈涪坐下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另有一种威慑感:“今日是孤的长女沈渊二十岁生辰,在她前往禹国之前,孤决意替她贺一贺。”
“众卿皆知,二十年前的今日,南戎突坠落天外飞石于河西,石上有字,道‘天命帝女,兴我南戎’,而与此同时,孤的长女也诞生了。”
“孤自她幼时便未能尽为父之责,因这预言,她自幼修学于天机门,天资佼佼,十二岁作《臣论》,十四岁献《国策》,试问满朝文武有多少不为此二赋惊叹者?她所建荒云骑更为我朝一柄利剑,虽未出鞘,然已威震中州,在对战演练中从未有输。”
“肃清吏治,整顿库银,修建河堤,关切民生,论胆识谋略,胸襟才华,功绩成就,常人孰能相较?”
“这,便是孤的长女,南戎的敬武公主!”
“十日后,她将前往禹国和亲,携南戎世代之愿,与禹国永修为好。”
南戎国主举杯,声昭昭然如日月凌空,道:“有女敬武,乃孤此生最自得之事!”
他说的动容,陈词慷慨,席间众人也感慨万千,齐齐举杯,敬向沈渊,声音纷至沓来,却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世有敬武,南戎甚幸!”
沈渊眼角隐隐泛红,深潭般的眼中拂开阵阵波澜,她此生被赋予的责任只有一个,南戎兴盛。这是贯彻在她血脉中的信念,令她从不愿再去肖想情爱之流,与苍生相较,表于口齿间的情爱太过单薄无力,她分不开心思去在此与谁作一番刻骨的纠缠。
她以为她从不是被理解的那一个,当然她也认为她不需要受到理解。她从回到牙城起走的便是一条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路,杀太子,练骑兵,握豪权,覆云雨,生杀由断全凭她一人把握,起初少年心性激荡,总认为酣畅淋漓。
再后来却觉得疲惫,毕竟世人万千,难以寻得与她相似的人,各人都有各人的私/欲与杂念,也全然渗透入政事之中。右相温胜知便曾任贤王沈潾的师傅而处处与她冷眼,她多次提出的政见与时策都有他的驳斥,到后来更是直接进言祖训在先,凡女子不得干政,请求南戎国主收回给她的政权。
她生即为江山,这是天命。
若失了江山在肩,那她又是谁?
沈渊站起身来,卓然挺拔的身姿如亘古神话中伫立万年不倾的天柱,撑起一方山河的广袤,眉眼间天成的威仪仿若江山尽在她手心,精巧的下颌抬起,自能睥睨苍生。
她道:“敬武此生所求,不过南戎长安。”
“不该敬本宫,要敬便敬这南戎万世不衰的江山,因为有它,才有敬武。”
“敬我南戎昌盛!”
言罢她仰脖一饮而尽,玄色衣袖翻飞间金兰耀目,利落的姿态更显豪情万丈,暖玉台间的气氛一下便被引燃,诸多心怀报国志的儿郎们情绪激昂,也跟着举杯朗声道:“敬南戎昌盛!”
一时间杯盏起起落落,在华灯下闪着夺目的光,这场生辰晏才算得真正开始,纱衣红妆的舞姬分两列鱼贯而入,丝竹声起,甩开长长的水袖与妖冶。
沈渊持着笑坐下后,眼神又不自觉往旁一瞥,那一处的风流,像是临溪的花树,照影花落三千。
谢长渝狭长的眼掠过台中正折腰弄袖的舞姬,漫不经心地握过酒壶把手替自己斟酒,惊得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忙请罪,试图从他手中接过酒壶。他却缓缓地摇头,春风般和煦地笑着,以食指推开了那宫女嫩白的双手。
沈渊挑挑眉,这骚包待会儿又得把自己的手指洗破皮了。
正想着,他头一偏,正巧对上她还未来得及移开的视线。
带着点点笑意,他对她摇杯,杯中的酒晃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指尖,一派温存缠绵的景象。
他的唇一开一合,那话语滞在喉间,却映入她眼底。
“世有敬武,谢三甚幸。”
☆、嫁衣
一尊白玉观音像,来自谢小侯爷的贺礼。
宴后归府的沈渊在房中看着这尊普普通通既非名玉也非出自名匠之手更非谢长渝向来作风的观音像,琢磨着谢骚包送礼的真正意图。
甚至将这尊观音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透彻,也未看出个所以然来,沈渊挑了挑眉,既然是毫无建树的贺礼,那么就表明……
“韩元!”
“属下在,”韩侍卫长侧跪在地,“殿下请吩咐。”
“今夜,若胆敢放一只苍蝇进本宫的房中,”沈渊含笑看着韩元,韩元却觉得毛骨悚然,“那么明日,你便去留安侯府当差吧。”
“喏!”
“退下吧。”
紧紧是这么一会儿,韩侍卫长就已经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退出去时正好遇见了玄姬,并一把血一把泪地向她控诉了无良公主的压迫以及自己并不想去谢小侯爷府中当差,玄姬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保重。”
只要是谢小侯爷想要进去的地方,再怎么严密的防守都是没有用的。
韩侍卫长因为不放心别人所以选择自己亲自来把守公主房门,正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兢兢业业地仔细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在屋顶!
韩元如炸毛的猫一般握着刀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窜到屋檐外,一个利落的旋身,威风凛凛地准备大喝出声。
但,他只看到一片紫色的衣角从眼前掠过,月光白晃晃地映在上面,成了恍惚的银紫。
韩侍卫长闭上了眼,感觉眼角有泪滑过。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下一瞬他就被绕到他身后的谢小侯爷一个手刀给劈晕在地。
谢长渝风度翩翩地向倒在地面的韩侍卫长略一欠身,道:“承蒙侍卫长成全。”然后谢奕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冒出个头来,蹦跶着扛起韩元略显沉重的身躯,替他找个不易受凉的地方歇息去了。
四周终于清静了,谢小侯爷带着满意地微笑迈入檐下,抬起手来,紫色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玉雕般的腕骨,一条红线松松垮垮地系在其上,在夜幕中有几分旖旎之态。他松松握着拳,对着那扇紧闭的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声音优美如阳春白雪:“殿下,微臣有事启奏。”
夜幕寂寂,庭院深深。
在片刻的等待后,“吱呀——”一声,那扇门打开了。
白衣青履,乌发束冠,袖角金兰在昏暗的室内显得光彩熠熠,沈渊站定在屋内,几步之遥却似隔千山万水。她神色矜贵,淡淡地对谢长渝道:“世子请讲。”
谢长渝也不近前去,只站在屋外,月光在他身后铺开,他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眉目精致,举止风雅,他轻声说道:“微臣心中有恙,但求殿下一解。”
“哦?说来听听。”
“微臣心间有姝一人,慕其皓质,辗转反侧,思之如狂。曾与她仗剑长歌白云间,三尺青锋破迷阵,也与她抱坛醉酒青石上,一身坦荡自逍遥,还与她折花弯眉春满时,千种风情不可说,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微臣此生难忘。”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中哀色浮现,如泣如诉:“怎料她生来便负心薄幸,弃微臣一片痴心于不顾,毅然远嫁。听闻她所嫁之人风流成性姬妾成群,她却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微臣才知,原来所谓青梅竹马情深似海都只是微臣一人自作多情。”
“殿下,”谢长渝眼中蕴起一池春水,搅动盈盈波澜,“微臣该拿这个女子如何是好?”
沈渊嘴角抽了抽,不耐烦地说道:“不如世子扮成侍女随她一路嫁去那夫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还能虏获一颗芳心。”
本是她随意胡诌的一句话,谢长渝却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不愧是殿下,好计谋,微臣佩服。”
这人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日益见长啊,沈渊有些头疼地望了一回屋顶,沉默片刻后,才将视线移回谢长渝身上,问道:“这回你又有什么事?”
谢长渝的视线一偏,落于她身后放置在桌几的那尊白玉观音像上,沈渊挑眉:“进来吧。”回身两步坐到桌前,手臂撑在桌上,眼风凉凉地看过去:“去将灯点了。”
“遵命。”
谢长渝嘴角牵着一丝笑迈入房中,顺手带上了门,那一扇的朱红菱花便掩去春花与明月。
沈渊支着颐,看着谢小侯爷风度翩翩地剔起灯亮,风度翩翩地点亮烛台,再风度翩翩地走近,他衣袖间带着风,自有青桂香气如云雾般在房中弥漫开来。沈渊微微眯起了眼,这人啊,做什么都能做到恰恰好,张口胡诌的本领也是一等一,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既然不知真假,那便全当做假了,这是敬武殿下的人生准则之一。
所以能五识清明不被他所惑,因为他说的做的看在她眼中都是假的,如一台光鲜亮丽的戏,他眼角眉梢的风流与深情似水淌过,她袖手立于台下,从不为所动。
谁当真了,谁就是输的那一个。
上乘的青瓷烛台搁放在桌上时响起清脆的一声,谢长渝含笑的眉眼被照亮,他轻声道:“殿下。”
“嗯?”
“微臣的贺礼,您看到了吗?”
沈渊瞥过那一旁的白玉观音,道:“不就是在那?”
“这?”谢长渝一声轻笑,半臂高的白玉观音被他握在手上,他的手比那白玉色泽更润,眼珠乌嗔嗔地,倒映着烛光。他的手突然一松,沈渊眼睁睁见着观音像急速坠落,然后“嘭——“地一声,在自己面前的那块大理宫砖上四分五裂。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碎玉块零零散散地在地面铺开,在灯火的照映下泛着尖锐而温润的光晕,光晕中有一小块暖白,上等的色泽,与四周那些白玉完全不同。那是天蚕暖玉,被打磨成一块圆润的玉坠模样,上面似乎浮雕了一幅画,但看不清晰,一只修长的手将那枚玉坠拾起,摊放在掌心,沈渊这才看清那上面浮雕的是兰,修茂的兰叶间一朵兰花含苞待放,仿佛能闻其不甘落于世俗的王者香。
谢长渝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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