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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香世家-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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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东西？”刘贤好奇的问道。
这丫头，能让她说出好东西的，毫无疑问，肯定不会是太差的东西，只这一次不知道能给自己什么惊喜。
姜耘昭借口离开片刻之后，端着一个白瓷盘子，里头装了六七个红彤彤的果子到了刘贤跟前。
“你这孩子，话说了一半离开，却是给我端果子去了。你这果子我吃过了，味道确实非常不错。但舅舅现在好奇的是你口中所说的好东西。”刘贤此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那果子的味道，就算是这么长的时间，依然觉得回味无穷。市面上的果子有很多，但是能与这果子相比的确实没有。他做皇家的生意，便是贡品也不如这个。
他倒是有心将这果子打造成贡品，但又怕耘昭小孩子家要是闹的大了，对她不好。
别的不说，单是母亲哪里就不会饶了自己，肯定会怪罪自己将耘昭带坏了，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偏偏要做商人。
“舅舅，我这不是已经把好东西拿到您的面前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能算好东西，您看看就知道了。”姜耘昭将手中的白瓷盘子放在炕桌上，然后拿起一个果子送到刘贤手中。
第341章 木秀于林
刘贤低头一看，上面竟然有一个圆润贵气的“福”字！
苹果上面居然会有字？刘贤差点儿将手中的苹果扔在地上。苹果上有字，基本上都可以称之为祥瑞了，而且上头还是这样好的一个字眼儿。
“福”字呢，多好啊？这世上的人多少人趋之若鹜的莫过于就是一个福字了。而今居然在一个果子上找到了这样的字。
难不成真的是天降祥瑞了？刘贤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很显然，这上头的字是真实存在的。
刘贤马上用袖子擦一擦上面的字，没有擦掉，可见这不是后天写上去的字。如果是后天写上去的字，那这个果子的价格真是没有办法估量了。
不过，刘贤很快就反应过来，姜耘昭端了整整一盘子的果子，绝对不是为了衬托这一个果子。
他马上又拿起一个果子看，上头居然是一个“寿”字。字体与手里这个“福”字一模一样。
刘贤接二连三的将一盘子果子一个不剩的都拿起来看了之后摆在桌子上，却发现这些果子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字，分别是福禄寿喜吉祥如意八个字。
他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有些晕乎乎的感觉，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耘昭，这些果子是你庄子里种出来的？”刘贤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怎么会？怎么会？
有字的果子，而且不是写在上面，不是贴在上面的，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好东西，不用说，只要投放市场，绝对会让人趋之若鹜。
“是我种出来的，舅舅，您觉得，这些果子要是卖出去的话，价值几何？”姜耘昭温婉的笑着问道。
“一两银子一个都能卖出去！”刘贤斩钉截铁的说道。
很快他又说道：“或许还不止这个价格，更贵也未可知。这可是天大的祥瑞啊。耘昭，你去年弄出了鸿运果，今年又弄出这个有字的果子，当真是，当真是……”
刘贤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这个唯一的外甥女了，这孩子，未免太过能干了，小小年纪，这些本事从何而来？只是，人常说慧极必伤，过分的聪慧也未必就是好事。如果耘昭的父亲还好好的，或许还能保护她，但显然现在姜家根本不是耘昭可以依靠的，说不定，因为这件事，连姜家都搭进去。
刘贤能想到的，姜耘昭也能想到，她怎么能想不到，去年蔬香阁风头已经很盛，如果今年再闹的大了，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现在，蔬香阁的东家是什么人，可能没有人深挖，但如果再加上福寿果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鸿运果，那是因为偶然得了新鲜的种子，舅舅也知道，杜公子本事大，他哪里新鲜的东西不少。我与他早就合作，所以得些好处也不足为怪。何况，那东西别人也没有那个耐心能一遍一遍的试着种，我只是有些耐心罢了。”
“至于今年这福寿果，其实说起来也容易，并不怎么费工夫，我二叔写了些字，我带着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的贴在了果子上，到了最后，就有了这些果子。原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还担心这些果子会因为贴了纸而坏掉，还好最后成功了。”
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舅舅，姜耘昭也没打算过分的渲染这件事，她只想低调闷声发大财，可不想让自己处于风暴之中。
今年她想做的依然是鸿运当头的生意，而这些福寿果，她一早的想法就是打算全权交给舅舅去运作。
一来，舅舅的本事比她的好多了，这些果子如果舅舅出售的话，肯定比自己出售要价格高，二则她不想再度引人注意，让舅舅和刘家挡在前，是最妥善的方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如何不懂？要是真的被有心人注意上了，她姜耘昭不要说成就一番大业，估计很快就要被人为的扼杀了，即便是舅舅也未必能救她。
有字的果子，意义绝对非常，肯定会带上一部分神秘的色彩。
“你打算像去年推广鸿运果一样推广这些福寿果？”刘贤觉得，这个果子取名叫福寿果十分好。
耘昭这孩子，之所以做生意比别人成功，可能更重要的不是运气，而是她用了心思，福寿果、鸿运果，就凭这些名字，也会夺人眼球！要是这些果子没有这样好听吉祥的名字，价值会降低不少。
姜耘昭摇摇头说道：“我有好些这个果子，而且，还有两套百寿果，我打算都交给舅舅您。”
刘贤马上就明白了姜耘昭的意思，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明的，他之前还在怕这孩子风头太盛引人注目，现在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她一个小姑娘，要是被人盯上了不好，但如果换成是刘家的话，抗风险的能力就强多了，绝对不会因为几个果子的暴利引起别人的嫉妒。
“舅舅，我不瞒着您，这次杜公子来的时候，又带来了新鲜的种子，到了过年，我这里肯定还会推出新东西，所以这福寿果，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出售。”
“你不自己出售最好，这件事便交给舅舅吧，你只管安心的等着好消息。”刘贤马上开口应允下来。
百寿果，可比百寿图什么的要难得的多了，不怕没有人肯出高价钱，他只需要将这件事露出去，自然有许多人上赶着来。而其他的果子，如果一套作为一个盒子的话，价格也会不菲，不过，这些都适合在过年的时候操作，现在并不是好时候。
难怪这孩子一直都没有去找自己，原来她心里早就有打算了。
与这些果子相比，就算是其他所有的果子加起来又能算什么？
“舅舅，我这里先给你装一些福寿果，若是您运作的差不多了，您再来我这里取货可好？我这可不是不相信您，而是我这里弄了几个存储果子的地窖，放果子极好。”
刘贤没有不答应的，耘昭年纪虽然小，但是她做事，绝对值得人放心。
刘贤带着包装精致的果子回了京城，姜耘昭依旧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种菜大业中去。
第342章 腊八粥
转眼之间，已经是腊月初七，姜耘昭忙的都忘记时间了，亏得钱嬷嬷提醒。
“明天是腊八，咱们就多煮些粥给庄子上的人挨家送一碗过去。”姜耘昭想起有互相送腊八粥的习俗，便笑着安排下去。
庄子上的人与姜耘昭说不上亲近，但最起码最近没有太排斥，姜耘昭也想与他们搞好关系。
“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过了，索性趁着腊八热闹热闹，等会子我把人喊上，一起捡豆子去。说起来，我也是有好几年没有正经煮过腊八粥了。”钱嬷嬷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腊八粥做起来可不容易呢，尤其是做的多的话，更不容易，光是将那些豆子、米、干果之类的清理干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您就带着丹云她们一同去，也给她们教教怎么做的，等到了明年，她们会做了，您老就能闲下来了。”姜耘昭早就听说过，钱嬷嬷熬腊八粥很有一套，据说有自己独特的方子。
钱嬷嬷乐呵呵的说道：“小姐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她们教会，其实就是要有耐心。”
下午，姜耘昭早早就收工，反正暖房里的活儿也干不完，并不差这一会儿时间。
十来个丫头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当真是热闹的很，钱妈妈将之前从庄子上搜集到的红豆、绿豆、扁豆、莲子、薏米、大米、糯米以及各种各样的干果都搬了出来，大大小小的袋子、盆子摆在院子里。
“还真是齐全呢，倒是不知道，咱们庄子上还存着这么多的好东西。”丹云低呼道。
“咱们庄子上好东西多着呢，我找出来的时候，也下拉一条。”钱嬷嬷笑着回道：“咱们先把这些东西都捡赶紧，里头的小石子什么的可一定不能有，还有这些干果，该剥皮的剥皮，该去核的去核，要弄得干干净净的。”
钱嬷嬷这边指挥着丫头们忙起来，姜耘昭也闲不住了，喊着岳娘子一同来帮忙。
原材料虽然多，但架不住人多，该泡的泡起来，该洗的洗好都摆在一处。
“这么多的米和豆子，可要煮不少粥呢。”红棉年纪小，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可从来没见过一次煮这么多的米。
“咱们今年晚上多支几口锅，把这些一次都煮起来，等天明了，给各家都送去。”姜耘昭一面将盆子规整起来，一面笑着说话。
红棉两眼闪闪发光的笑道：“我最喜欢喝粥了，我记得以前的时候，家里穷，也就是到了腊八这天能美美的喝一碗甜甜糯糯的粥。”
红棉家孩子多，就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才被父母买到了刘家找活路的，说起来算是最穷苦的那一部分人了，腊八粥就显得尤为难得。
岳娘子也似乎是被感染了，竟十分难得的笑着说道：“红棉你年纪小，不知道。腊八粥可是很有讲究的，不光是为了明天早上喝一碗粥。”
“我可真不知道那些，我只知道，咱们今年熬出来的粥肯定比我往年吃的还要好。”红棉乐呵呵的说道。
自从到了刘家这几年，吃穿都不愁，但是红棉就是格外喜欢吃腊八粥。
“今年咱们熬的多，你要是喜欢，让你连着吃好几天可好？”姜耘昭促狭道。
虽然她身边的丫头不少，但要说起来，姜耘昭最喜欢的却是跟在她身边时间最短的红棉。这丫头天真烂漫有什么说什么，且从来不抱怨什么，一直都是积极向上的心态。
“不用一次吃完吗？”红棉愣了一下反问。
钱嬷嬷笑眯眯的说道：“自是不用，吃剩的腊八粥，保存着吃了几天还有剩下来的，被认为是年年有余的好兆头。”
“难怪要做这么多，这么些够咱们这些人吃好多天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越来越好了？”红棉用自己的心思去理解，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岳娘子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傻丫头，你可知道这些米和豆子能熬出多少粥来，要是就咱们这些人吃，够吃一个月的。”
红棉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要这么多。”
“腊八粥熬好之后，先供佛供僧。还要给亲戚朋友们都送一碗过去，且要在中午之前送出去，不过咱们庄子上离京城远，估计也送不了。”钱嬷嬷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小姐亲戚亲人都不多，说来说去也就是二老爷家跟刘家两家，至于姜伯康哪里，小姐应该是从来没考虑过的，可就是这两家要送过去也不容易。
“咱们明天粥熬好了就打发人去京城里，今年既是我第一次熬腊八粥，无论如何都要让外祖母、舅舅舅母和二婶他们都尝尝。”姜耘昭早就想过了，以往没有熬过腊八粥也就算了，今年既然熬了，那就不能不送：“剩下的，咱们就分飞庄子上的人，一家子一大罐。让庄子上的人都饱饱的吃一顿腊八粥。”
“小姐说的是，咱们把粥送给穷苦的人吃，那是积德呢。”钱嬷嬷赞许的说道。
小姐年纪不大，却有一颗善心，当真是难得。就算是庄子上的人对她不算友好，可小姐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实，仔细说起来，这些人算什么？不过都是依附庄子生活的人罢了，小姐愿意给他们好处便给，不乐意他们也只能自谋生路。小姐却能做到友善以待。
其实，姜耘昭想的很简单，这个庄子附近的人虽然不是归庄子所有，可到底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一下子断了别人的生计也是造孽的事。她希望这些人最后能成为庄子上最得力的劳动力，这一次送腊八粥，自是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咱们有这个力量，就帮帮别人，也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姜耘昭随意的说道。
实际上，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和有钱的人到了冬天的时候，都会开一个粥棚施粥，一方面是给自家换个好名声，一方面则是帮几个吃不上饭的人能顺利度过寒冬。她姜耘昭虽然不能那样大手笔的做这件事，但借着腊八这个日子给点小恩小惠还是可以的。
第343章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姜耘昭的腊八粥就熬好了，甜心软糯的腊八粥被分装到好些罐子里，姜耘昭打发阿牛去给刘家和姜仲舒府中送过去。
姜仲舒虽然在庄子上，但二太太并姜瑾瑜、姜瑾佩姊妹两个在京城里，这一份不能落下。
姜仲舒听到姜耘昭的嘱咐声，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想说的话来。
姜耘昭却无暇顾及姜仲舒在想什么，倒是钱嬷嬷看见了，便问道：“二老爷这可是有话对小姐说？”
二老爷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姐名义上的父亲，将来小姐的亲事要过明路，还要靠二老爷点头，钱嬷嬷惯常对姜仲舒还是十分尊重的。
“我想着能不能将腊八粥也给大哥他们送一罐子过去，好歹那也是耘昭的亲生父亲。”姜仲舒不好对姜耘昭说，只能对钱嬷嬷低声说道。
钱嬷嬷在姜耘昭跟前很是得脸，算是姜耘昭的管事妈妈，若是她劝几句，应该有效果。
岂料，钱嬷嬷听了这话，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却冷了下来。
“二老爷，您这话可别当着小姐的面说，大老爷那边是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但凡大老爷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点像个做长辈的样子，但凡是他能存一点点善心，何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钱嬷嬷压低声音说道。
她不想让姜耘昭听到这些糟心的话，二老爷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难道小姐今天送了这份腊八粥过去，就能让父女两个冰释前嫌？
其实，也是钱嬷嬷多想了，姜仲舒固然是有让父女两个冰释前嫌的意思，但更是想让姜耘昭知道姜伯康现在的真实生活。
姜伯康带着两子一女，现在的日子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偏偏唯一能依靠的邱家竟然是半点都不管，就算姜明玉姐弟都上门求过了，也没得到实质的好处。
邱家太太说了，他们家没有这样一门亲戚，邱氏早就被邱家除族了，以后不用再求上门来。
姜仲舒对姜伯康本来也有怨言，但现在姜伯康的日子过到这个地步，他也是看不过眼了，隔一段时间，就让人给送过去些米面，别的却也做不到。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生活来源靠的是姜耘昭，而他没有道理拿着姜耘昭的钱养活姜耘昭厌恶的人。
但他心里多少还有些想头，想着要是姜耘昭知道了姜伯康苦不堪言的日子，能消了心中的仇恨，说不一定能帮一把，最起码是容许他帮衬一二。
姜仲舒讷讷的说道：“难道就只能这样吗？”
“二老爷，这事儿您还是别管了，到底姜伯康现在还活着，比起死了的人他已经要幸运的多了。”钱嬷嬷毫不留情的说道。
姜仲舒听了这话，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是啊，他怎么只记得大哥是耘昭的亲爹，却忘了，他还是耘昭的杀母仇人。罢了罢了，大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他就不要管了。
姜仲舒猜测，便是耘昭有心管，只怕刘家这边也不容许，毕竟是血海深仇，没有要了他的命已经是仁慈了。这便是种什么因的什么果，自己种的苦果到了最后只能自己吃。
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姜耘昭甚至都不知道。
实际上，就算姜耘昭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就算是姜伯康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就像是当初他谋害发妻的时候，不是也没有过怜惜和同情一样。
前世今生，姜耘昭都觉得，她所有的悲剧都是拜姜伯康所赐，如果姜伯康能稍微有一点点人性，她的生活就会有大不同。
对于姜耘昭来说，与其将辛辛苦苦熬制出来的腊八粥送给姜伯康这种没有人性的人，还不如送给庄子上那些虽然有些小算计，但骨子里都很善良的农人呢。
等罐子都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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