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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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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看着几个年轻人都不拘着,你一眼我一语地聊起过去、聊着未来,竟觉得通体舒畅,有着从未有过的放松与愉悦。
  他们一行人在崇文院内转悠一圈,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王雱这厮到哪都自在得很,但凡碰着相熟的,他都直接招呼人过来一起陪聊。
  知晓官家每天都要捏着鼻子看完一大批文绉绉的折子,属于白天得长期伏案工作、晚上还得回后宫努力耕耘造孩子的工种,王雱当即劝官家平时多到外面走走,舒展舒展筋骨,看折子看累了得让眼睛休息休息。
  王雱还现场演示了一套爱护颈椎、爱护脊椎的简单动作,让官家回去后悄悄试试看骨头是不是喀啦喀啦响,是的话那就是你得多动动啦!
  官家就没见过这么活泼又这么能说的状元郎。
  到宦官提示说时辰不早了,官家该回去了,王雱还积极地把人送到崇文院门口,脸上满是“明天您可得再来玩”的热情。
  崇文院内都大多是清流,对王雱这种狗腿行为很是不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苏轼他们与官家聊过之后倒是真心觉得官家是个很不错的皇帝,对于陪官家散散步、聊聊天这种事并不排斥。
  在官家接下来第三次“顺路”绕到崇文院、与王雱等人在崇文院漫步徐行大半个时辰之后,台谏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喷官家没事就往崇文院跑,还带着一干没正式授官的进士们边散步边聊天说笑。
  为人君者,怎么能每天与人游园取乐!
  台谏的人还顺便喷了王雱一把,表示王雱这人年纪虽小,媚上之心不小,蛊惑官家天天往崇文院跑!
  目前王雱还没被授官,没资格上朝,这事儿还是第二天休沐日回到家后才晓得的,他爹和司马光都严肃警告他收敛些。
  王雱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那可是官家啊,不都说要忠君爱国吗?我对官家殷勤些有什么不对?我对你们和范爷爷更加殷勤呢,他们怎么就不参我太孝顺!再说了,官家要不乐意来崇文院,我叫官家来也没用啊。”
  王安石和司马光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小孩没法教了,打发他自己玩去。
  王雱得知自己被喷了,他爹和他未来岳父又决计不会帮他回喷,想了想,溜达去找范仲淹,问范仲淹自己有没有资格上折子自辨,需要走什么程序。别人怎么样他不管,反正,他打算在自辨里面喷回去!
  范仲淹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不过眼力还没衰退,睨上一眼就晓得王雱打什么算盘。他也没打算拦着,把基本程序给王雱讲了一遍,随王雱折腾去。
  王雱了解完回喷规则,离开范仲淹家跑太医局那边去。太医局那边设立了一个全新的存档处,专门用来储存朝臣们的体检结果。
  朝中文官大多都算是长期伏案工作工种,王雱准备趁着休沐日搞个小调查,用数据说话!他叫官家多散散步怎么啦,散步养生啊!长期埋首案牍,对眼睛不好,对颈椎脊椎腰椎也不好,还容易长痔疮呢!
  王雱前段时间为了校正医书的事时常跑太医局,与太医局的人早混熟了。听他说要查阅一下这两年的体检结果,太医局的人也没拦着,几个和王雱交好的还对王雱所说的“文官职业病调查”很感兴趣,跟着王雱一起整理数据来。
  当夜,王雱便对着从太医局带回家的数据开始撰写论文——哦不,撰写自辨折子。
  这折子里摆数据,讲道理,说明长时间伏案工作的严重后果,并且生动形象地绘出一些舒缓方法,顺便灌了许多养生鸡汤:包括但不限于《生命在于运动》《散步是最好的运动》《读书人,让你的眼睛放个假》《几个动作让你远离颈椎病》《久坐成痔——你所不知道的久坐危害》。
  总之,官家您天天辛苦工作之余,务必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远离职业病啊!
  到最后,王雱还积极劝说官家,说您老来崇文院是不对的,您是官家,得雨露均沾,今天来崇文院散步,明天你可以去将作监啊,我给您介绍,将作少监范纯礼,我铁哥们,也长得老俊,允文允武,办事能力一流;枢密院的韩琦韩枢密使,我小时候见过的,很厉害一个人,人也善良,教过我经义,说话风趣幽默,您和他聊天一定会很愉快的;要不然,您还可以去龙图阁走走,听说那里有位包龙图大学士,学识渊博,虽然没见过,但是久仰其名……
  第二日,谏院那边收到王雱长长的自辨折子,觉着这小子还有救,还知道忏悔。这么厚一本折子,应该写得很情真意切吧?
  对于能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年轻人,台谏官员这边还是很欣赏的,于是谏院一把手捋着须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哪怕是写折子,王雱也写得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那些养生鸡汤,谏院一把手看着看着忍不住对号入座,甚至还对着图扭了扭脖子,然后做了两个脊椎拉伸动作。等他回过味来后赶紧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向自己才放下心来,继续往下看。
  结果后面的内容看得谏院一把手差点没拧断几根胡须。
  什么叫做官家要雨露均沾?!
  敢情别人参你是因为官家天天去找你,觉得被冷落了?
  再看看后面王雱夹带私货夸的一堆人,谏院一把手凶狠地把手从胡须上挪开,以免自己气得把自己的长须给祸害光。
  见自家知谏院看得怒气冲冲,其他人忙把折子拿过去轮流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养生鸡汤自古以来都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毕竟谁都关心自己的健康!一众谏官看了以后觉得虽然折子后半部分气人了些,前半部分还是得重视的,朝中大半朝臣都订做了护目宝镜,不就是因为视力一年更比一年差吗?
  还有痔疮,这个就更让人难以启齿了。偏这王雱不仅要说,还要在折子里提一些凶残的治疗方法,比如什么把狗膀胱塞进肛门,用竹管子把它吹胀,然后连着肠道拖出来割掉溃烂处。这可真是看的人头皮一麻,赶紧对着图解动作来了个提肛运动。
  照理说以王雱目前这层次即使上书自辨也没有达天听的资格,不过这“养生折子”还是被谏院送到了文彦博等宰执手中,让宰执来处理这尴尬玩意。
  韩琦这枢相也和文彦博他们在一块处理公务,文彦博最先看完王雱的自辨折子,看到最后被逗乐了,直接越过其他人把折子递给了韩琦,让韩琦先瞧瞧。
  韩琦本来还纳闷着呢,接过一看,第一眼便看到折子上的名字:王雱。
  韩琦心里咯噔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把整份折子看完了,面无表情地递给了别人。
  文彦博与韩琦交情不错,竟还把王雱在折子里夸韩琦的那段给念了一遍,打趣道:“这是个知恩的孩子,你从前教了他经义,他写自辨折子都不忘夸你。”
  韩琦苦笑不已,那叫什么教啊,他就想损损王安石,结果这小子每回被揍就嚷嚷着说是他教的“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可把王安石给气坏了。一直到现在,王安石见了他还没好脸色来着!
  折子传了一圈,文彦博几人都看完了,又把这折子给送到官家那儿。这小子为了辩驳台谏,简直是绕了老大一个圈子,等闲人看了都会栽进去,就当是送去给官家解乏吧!
  没过几日,折子里的洗脑型养生知识就被传播开了,上至官家,下至小官,都知晓了久坐不动、长期伏案工作的坏处,每隔一个时辰,便能看到各个衙门的人站起来走动走动,到中庭里活动活动手脚,和同僚们聊聊天舒缓心情。
  有些视力越来越差的,就走到外头远眺,给自己的眼睛放放假。
  更有些痔疮高危人群,不动声色地练习起提肛运动,坚决杜绝将来要把狗膀胱塞进肛门的可能性!
  台谏官员见此情景,忍不住痛斥:“成何体统!”不过他们心里却也暗自嘀咕: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怎么办?还是悄悄学一学吧!
  对于王雱这个喷他几句他能回你十几篇洗脑文章的邪乎玩意,台谏官员都觉得有点棘手。
  范镇是司马光的同年,同时也是谏院扛把子,休沐日他找司马光说话时就提到这事儿:“你这未来女婿可真是个奇才。”
  司马光早听说了王雱那封颇具洗脑效果的自辨折子,如今范镇当着面这样损,他也没法辩驳。可不就是奇才吗?简直是凭一己之力洗脑了朝廷上下,自辨角度极其刁钻!
  范镇虽然也尽忠职守地喷了王雱,不过私底下对王雱还是挺喜爱,见司马光一脸的无可奈何,反倒宽慰起他来:“有他这机灵劲,往后不会吃亏的。”
  司马光摇摇头。他倒不怕王雱吃亏,真要有人能让王雱吃亏,他怕还得叫上王安石一块登门感谢去。他就怕王雱把朝堂上的事也拿来玩儿,往后胆子越玩越野,不知道有谁能约束他!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能和范镇说的。哪怕和范镇再要好,他也不能和范镇说“我担心我这女婿胆子太大,可能会当个把朝廷搅得天翻地覆的大奸臣”。
  这天傍晚,王雱又应韩忠彦的约去他家吃家宴。请是韩忠彦请的,到了韩忠彦家却没韩忠彦什么事了,韩琦直接把王雱给拎到书房,问他做什么在自辨折子上提他的名。
  王雱很坦然地说:“枢密院的其他人我都不认得,自然只能拿您来举例啊!我写的句句都是实话,不怕被人知道的!”他还积极地问韩琦,“官家去你们枢密院了不?和您聊了天吗?我觉得官家天天都要办公,太累人了。我听说上回官家心爱的贵妃去世,想休息半个月养养情伤,台谏的人还把官家喷得收回成命呢,多不容易啊!”
  韩琦瞅着王雱,教训道:“管管你的嘴巴!”
  瞧这家伙说得,着实怪恶心人的。敢情他们都不体谅官家辛苦,只有他这黄毛小子体谅了?人家堂堂帝王,用得着你心疼?
  韩琦把王雱叫来,不全是为了那封自辨折子。他取出份书信,递给王雱让他看。
  王雱不明所以,拿过信展开看完,沉默下来。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这是钦使向枢密院禀报的内容,写的是狄青的日常起居,还有钦使与狄青的问答内容,巨细无遗地写在纸上,竟像有个在狄青身边装了个二十四小时摄像头似的。
  官家喜爱狄青的时候是真的喜爱,怀疑狄青的时候也是真的怀疑。在狄青当上枢密使之前,朝廷上下对狄青多有赞誉;后来狄青当上了枢密使,朝廷上下的风向就变了。
  在一些人长达三四年的努力之下,终归还是撬动了官家对狄青的信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说是君臣之间,即便是恩爱夫妻,天天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说“你老婆这么漂亮肯定会出轨”“你老公这么有钱外面肯定找三儿了吧”,还可着劲给你挖证据讲先例,说说当初不听劝的人下场多惨多惨,迟早也得掰。
  就是这把人贬去陈州之后还天天派人过去问“嘘寒问暖”,未免也太侮辱人了,只就是赤裸裸的监视啊!
  王雱乖巧地把信推回到韩琦面前,一路疑惑地问韩琦:“这可是密函,得保密的吧!您给我看做什么?”
  韩琦重新把信展开,用手指轻轻扣了扣上头那段关于“狄青大病一场后决定辞去职务开班授课、沙盘教学并且准备上书请建武学”的话上头。
  文官外放之后搞文教,那是非常正常的事,别的事情不好办,建个学校、找批贤才出来振兴振兴当地教育,见效快又受当地人欢迎!这方面,王安石和范仲淹都搞过,司马光去基层时也是监管州学。
  问题就在于,狄青他不是文官!
  不是文官你开班教学是想做什么?
  这事韩琦是要上报的,不过他今儿休沐,对着这信左看右看,总觉得看出了点熟悉的味道来。韩琦开门见山地问王雱:“这些主意是不是你给出的?”
  王雱可不会承认这种事。他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又没去过陈州,也没给狄将军写过信,咋能给他出主意呢?”
  韩琦冷哼道:“我记得你与狄将军之子关系不错?”王雱不写信给狄青,也可以让狄咏通过家书给狄青出主意。
  王雱被韩琦一双锐目扫过来,只能唉声叹气地说:“我这不是看狄将军闲着也是闲着吗?反正,他也没什么差使要干,我就和咏哥说不如狄将军发挥一下余热,为后来者照亮前行的道路!多伟大!”他义正言辞地说完,又义正言辞地发誓,“我保证,我真没掺和,您看看这什么武学细则,哪是我一个外行能弄出来的!”
  他就是提个醒而已,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韩琦见王雱信誓旦旦得那么顺口,也不管他了。反正这厮脸皮厚,做事又油滑,压根不留把柄,等闲还真没人奈何得了他,只管由他闹腾去!


第一零五章
  进入七月; 朝廷对官员的考核季又开始了; 各衙门都开始忙碌起来。
  王雱他们也将正式授官; 按照惯例,一甲第一名殿试之后就封了个寄禄官,一般是将作丞; 乃是从六品下的官儿;一甲第二名、第三名会授予大理评事; 乃是从八品下的官儿;二甲之后的,一般就是九品之类的了。
  所谓的寄禄官; 顾名思义就是按这个官给你发薪水,和你干的活儿没关系。比如状元给你封个将作丞,并不是真让你去将作丞当官; 真正让你去干的叫差遣。
  新科进士差遣一般和他爹一样,开局一个某州签判; 状元可以去上郡,两个榜眼可以去中郡或者下郡。至于排名比较靠后的; 则会被安排去基层搞文教工作; 等待任满后转官。
  对于王雱要自己去外地做官这件事,许多人都是很不放心的,吴氏甚至问王安石能不能想办法让王雱留京。
  往常吴氏要惯着王雱; 王安石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面对朝廷之事王安石则比较严肃:“既然雱儿已经考了功名; 那自然得替朝廷做事。”
  吴氏无法; 只能每日翻来覆去; 思虑着儿子独自在外可能遭遇的种种难事。
  即便吴氏辗转难眠; 王雱授官的日子还是越来越近了。韩琦还私底下让韩忠彦来问他想去哪儿,上头可以酌情安排安排。
  王雱觉着这待遇太好了,他有点不好意思,而后表示自己随便安排个都西京南京之类的就好,方便他回开封见媳妇儿;要是不能就近的话,就给安排个什么广州啊泉州啊,总之就是能玩大船和吃海鲜的地方。
  他真够不好意思啊!韩忠彦一脸无语地把王雱的话带回去给韩琦。
  王雱正在等待正式授官,苏轼却气冲冲地找上门,和王雱说起一件让他极其生气的事情:繁塔那边有人开班授徒,主讲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苏轼一听,年轻人啊,讲学一定挺有意思,当即兴冲冲地过去听讲。
  结果苏轼越听越气,越听越觉得这不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而是个七老八十的假学究,满口的尊卑贵贱,说什么天地是平衡的,三纲五常不可逆乱,贵就是贵贱就是贱,尊就是尊卑就是卑!
  一旦有人想要打破这个平衡,时局就会动荡不安。
  因此我们为了存留心中的天理,应该消灭人的欲望。
  苏轼光是转述这些讲学内容,就觉得气得不轻,人生在世,还不能有点追求不成?天理难道就是尊卑贵贱、泾渭分明,永远容不得别人冒尖了?
  王雱听着苏轼愤怒的复述,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存天理,灭人欲”吗?只不过这时候提倡这句话的人年纪应该还小,论据不够充足,苏轼听了都能找到其中一些破绽。
  如果王雱没记错的话,这个理念最初是由程颢、程颐两兄弟提出的,算起来程颢还是他们的同年。至于苏轼说的这个开班收徒的年轻人,应该就是程颢的弟弟程颐了。
  在往后的许多年中,理学的影响将会扩散到各个领域。没别的原因,只因为这种学说很符合统治者的需求,统治者需要朝野稳定,需要给百姓增加一重一重的束缚,以免动摇自己的位置。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种用来洗脑的工具,拿着这个工具的人不一定真心相信那些条条框框,但他要别人都相信、都遵守,不遵守的人就让他们成为千夫所指的存在。
  比如如今朝廷是鼓励寡妇再嫁的,再嫁时还能带走自己的嫁妆;甚至连丈夫离家三五年不归,也能允许单方面提出和离,另择佳婿。
  倒推到唐朝时,人口稀少,朝廷鼓励生育,官府甚至还会拉一溜壮汉到寡妇门前看看她有没有相中的,相中了就把婚事办了吧,甭管什么一嫁二嫁三嫁,快再嫁生孩子才是正理!
  可到后来,人们会给为亡夫守节的“贞妇”立牌坊,对此大夸特夸,表示这是忠贞,这是值得赞誉的,所有女子都得效仿这种做法才行。
  没有人会去想,一个女子在最美的年华丧夫,却得为了所谓的“一女不事二夫”而蹉跎半生,独自盛开独自凋零,日子该是多么凄苦。
  他们甚至会束住女孩儿的双脚,从小告诉她们这样才漂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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