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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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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的先生,是与冯老夫子同科,却只中了同进士的陈老夫子。

    陈、冯二位夫子最是不对盘,即便是在学生面前,也经常对嘴。

    自是因着这两人的脾气一般无二,都如那茅厕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严肃古板。

    因而,他的术数课,这一屋子的贵胄子弟们哪怕多只是应景学学,却都是个个都挺得腰背笔直,鸦雀无声。即便是听不懂,上下眼皮直打架,那也是都强撑着。

    只裴锦箬却头一回这般精神的,专心致志听着课,反而还听出了几分趣味。

    这些从来听来艰涩无比的东西,许是因着后来帮燕崇管过几年的私产,常看账簿的缘故,竟是变得简单易懂起来。

    不过想想她刚开始接管时那手忙脚乱的无措样儿,兴许,这辈子,是再不会有那样的时候了。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被燕崇冷着脸,没日没夜地压着,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看账、算账,那些苦,倒也不算白挨。

    回首去看,前世给她留下的底色,却也不独独只有晦暗与悲痛。

    正在这时,肩膀上,却被人轻轻戳了戳。

    裴锦箬先是没理,只挪了挪肩膀,当作不知。谁知,后面那人却是锲而不舍,又戳了戳,比方才用力些。
………………………………

第17章  季少

    而且,这回不只动了手,还动了口。

    压得低低的,响在她耳后,“你方才那番话,已经算是服软了,用不着现在还这么装吧?”

    博文馆中,原本够不上来这儿进学的,不只裴锦箬和裴锦枫姐弟二人。

    只是,比起裴锦箬来说,其他人都要低调上了许多。

    比如后面这一位,说起来,家世还不如裴锦箬姐弟二人。

    裴家虽然地位算不得显赫,裴世钦丁忧之前,也不过只是一个四品,但怎么也算得是官宦世家,累世清流,可后面这一位,却是连小官儿也不是的。

    但却耐不住人家家里有金山银山啊!

    皇商季家的嫡子,季舒玄。也不知是走的谁家的路子,这才将这孩子送进了博文馆,别的不说,这银子想是没有少花。

    不过,这孩子却是比裴锦箬会来事儿。

    虽然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回回校验,与裴锦箬一般,都是拿个最差的丁。

    但架不住人家人缘儿好啊。

    这博文馆上下,跟他称兄道弟的,可不在少数。

    从前,他倒是从不搭理裴锦箬的,上课时,多是趴着睡觉,从头睡到尾。先生们好似都习惯了一般,从不管他。

    今日,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

    裴锦箬悄悄瞄了一眼上首的陈老夫子,忍不住叹了一声。

    她早前,倒也想过,要想法子跟后面这一位打好关系,如今。。。。。。他主动来搭话,自己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就怕错过这村儿,没这个地儿。

    犹豫了片刻后,裴锦箬很快打定了主意。

    抽出一张纸,刷刷刷几下,写了一行字,将纸揉成了团,往身后一扔。

    那纸团倒也争气,乖乖地落在了季舒玄的桌上。

    加上,裴锦箬是看好了时机,动作又快,倒是未曾被陈老夫子察觉。裴锦箬经了那么多事儿,别的不说,心性倒是稳了许多,做完这一些,居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稳如泰山的模样。

    谁知,她的稳若泰山,却是眨眼便被人尽数破坏了,“居然还要等到散课后再说,这是怕挨罚呀?”

    季舒玄捏着那张纸团,隐去了眼中的诧异,没想到,这裴锦箬的字居然还不错,虽然是仓促中写就,但也足可见功力,最要紧,那不像是女孩子家常练的簪花小楷。

    裴锦箬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张字条,倒是让季舒玄想了这么许多,只是本来还平稳的心跳,因着这人开了口,砰砰急促起来,难得有些心虚。

    抬头往上面一瞄……没想到,恰恰与陈老夫子一双眼对个正着,心口不由一缩。

    偏季舒玄躲在她身后,一无所觉,还在不知死活地笑眯眯道,“说好了散课谈,可别反悔啊!”

    “季舒玄!裴锦箬!你们二人课堂之上,交头接耳,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在讨论方才我给出的这道题目?”

    没能等到裴锦箬的回应,却是上头的陈老夫子很不给面子地直接点了两人的名。

    裴锦箬咬牙,完了!被连累了!

    但被夫子点了名,无论甘不甘愿,两人只得站了起来。

    看着满屋子的人,目光唰唰唰,有志一同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射来,裴锦箬虽然面上还能端着沉静,心里却已经将季舒玄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人是有病啊?有病啊?还是有病啊?

    都让他散课再说了,他还说什么说?

    “先生!我方才瞧见了,裴锦箬给季舒玄扔了张字条!”陈老夫子慢吞吞起了身,往他们这里踱来时,裴锦箬已经绷紧了心弦,却没有想到,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这个时候,却有人笑眯眯地举手告起了密。

    裴锦箬蓦然扭头,便是瞪了过去,又是燕崇他们那一群狐朋狗友当中的一个,瞧见她眸中的狠光,却是半点儿不惧,冲着她笑得好不欢快,唯恐天下不乱。

    没得悬念,陈老夫子到得跟前时,那张字条便被收了去,而他们两人被陈老夫子那双眼上上下下瞄着,即便是站着,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陈老夫子低头瞄了一眼那字条,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幽光,抬起头来,着意在裴锦箬脸上盯了盯,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看来……裴三姑娘比你懂礼。”

    这话是对着季舒玄说的。

    众人则恍然,大抵那字条上没什么出格的事儿,否则,陈老夫子的性子,可不会给谁留什么面子。

    “不过……”陈老夫子话锋一转,“你们二人打扰了课堂,这也是事实上。这样吧,你们若是能将我方才出的那道题目解对,那便不罚了。谁对,谁就不罚,反之,就一定得罚,如何?”

    这倒是很公平的。不过……其他人想到方才夫子出的题目。

    “分钱人二而多三,人三而少二,问:人几何,钱几何?”

    这题目……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你们二人,岚庭你家常有生意往来,应该……”岚庭是季舒玄的字。

    谁知,不等陈老夫子说完,季舒玄已经一脸无所谓地道,“先生,我不会。”

    好直白,好厚的脸皮。

    陈老夫子,包括其他同窗们俱是“……”

    好吧!他每日里趴着从上课睡到下课,唯一没有睡觉的今天,也是忙着其他的,总之,课是没有听的。

    他不会,那是正常,要会,那才不正常呢。

    陈老夫子点了点头,目光转而挪向裴锦箬,“裴三姑娘,你呢?”

    裴锦箬望了望身后笑得阳光灿烂的季舒玄,默了片刻,亦是垂了头,“我也不会。”

    众人都是一脸了然的表情,暗地里,有人低低嗤笑了一声。

    是啊!季舒玄和裴锦箬那是半斤八两,这样的题目,自然是都不会的。

    裴锦箬半垂着头,绞着手指,好像羞于见人的模样。

    若是此时有人瞧见她的眼神,就会发觉她眼中半点儿羞愧局促都没有,只有满满的平静与一丝无奈。

    她是想要与季舒玄套套交情的,却没有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那道题目,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实在算不得难。但是,陈老夫子明明白白说了,答不上来,就要罚。

    她思量片刻,如今,也只有一道罚了。是以,季舒玄不会,她也只能不会了。

    否则,别说套交情了,说不定,她还要连人给得罪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能这般了。
………………………………

第18章  字体

    “既然如此,你们便只能一并受罚了。带上笔墨,到西边回廊处,将算经抄写三遍,不抄完,今日,便不能下学了。”陈老夫子语调淡淡道。

    预料之中的答案,裴锦箬也好,季舒玄也罢,都是垂首低低应了一声“是”。

    “现在就去吧!”陈老夫子轻轻一挥手,临了,又交代了一句,“记着,站着抄,我会着人看着你们的,可别偷懒。”

    陈老夫子可不是说着玩玩儿,西边回廊处常是学生被罚之处,那里摆着两张桌案,刻意做得高些,站着,也是恰恰好。

    裴锦箬和季舒玄到时,果然已经有两个博文馆的护院站在回廊外不远盯着他们了。

    季舒玄熟门熟路地走到其中一张桌案前,将带来的笔墨放好,自顾自磨起墨来。

    裴锦箬也走到另外一张桌案前,铺纸研墨。

    抄算经三遍,可算不得少,如果还想按时回家,就得抓紧时间了,搞不好还得将午膳也搭上。

    裴锦箬心里叹息了一声,面上却是沉静端凝,看不出半分端倪。

    “咱们俩这算不算是共患难了?”季舒玄笑道,却见裴锦箬理也不理他,他凑上前,一脸神秘兮兮地道,“我跟你说,这回廊可是个好地方。这两天,那堂里人又多,实在热得慌,特别是下午,就算是睡着,那都是一头脸的汗。这里可不一样,一会儿日头偏了,那边的树荫笼过来,再来点儿风……别提多舒适了。”

    他说得一脸神往,裴锦箬睐他一眼,敢情……这位不是来受罚,而是来享福了?

    见她一双猫儿眼微微瞠大,瞄着他,季舒玄呵呵一笑,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她已经写了两行字的纸上一瞄道,“我方才见你的字体,还真是特别,有些像是瘦金体,却又不怎么像,锋芒太露,悬针太多……一笔一划都好似刀锋刻出来的,倒是不怎么像你一个女孩子会写的字……”

    裴锦箬懒得理他。本就是仓促之间写就的,难道还能容得下她慢条斯理地用簪花小楷么?不过,当时也是顺手拈来,哪里想了那么多,用的,自然是她惯用的字体……

    想到这里,裴锦箬却是蓦然一僵。

    她那手字体……

    那时似乎是她嫁入靖安侯府的头一年。

    有一次,靖安侯府设宴,这贵客的帖子,自然是要男女主人亲自拟,才算得慎重。

    她和燕崇难得的,同处一室,为了写那几张帖子。

    她的字本就不好,再加上有他在侧,真真是处处都不安闲,因而,那字便写得很是僵硬。

    燕崇看了,便是狠狠皱眉,批了一句难看,让人瞧了丢人现眼。

    那话,自然是不好听的,脸色也不好,裴锦箬听罢,脸色也难看了。

    燕崇却是理也没理她,便将她已经写好的帖子夺了去,直接撕了。另又拿了些,按着名单,唰唰唰,将本该她写的那些的帖子全替她写了。

    她当时是不服气的,偷偷瞧过他的字,不得不承认,确实要比她的气势磅礴得多。

    那一次,倒是因着他写的帖子,即便是她嫁到靖安侯府后头一回主理宴客之事,却也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

    可那时她却委实被他那句“丢人现眼”伤了自尊,下来之后,狠命练字不说,还让去寻了他的字帖来练。后来才知,他那手字,是自个儿创的,本来练的是馆阁体,却是练得像瘦金体,后来,干脆便四不像了。

    但却也不能说是不好,反倒自成一派。只是,那字体到底是太锋利了些,带着两分离经叛道。

    她后来便收集了一沓他练字的手稿,照着来练,燕崇知不知道她不清楚,可天长日久,她居然也能以假乱真了。

    她那手字体……是来自燕崇……也不知他如今的字体是不是一样……想来,应该是差不离的。

    想到这里,裴锦箬又想起了那张被陈老夫子收去的字条,禁不住,便已是一头的冷汗……

    不过,转念想想,她又给自己宽心了。

    陈老夫子未必就瞧过燕崇的字,毕竟,他来上学的日子,屈指可数。收去了那张字条,本也无用,应该会随手处置了才是。就算真那么凑巧,这字条真被燕崇看去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总之……她抵死不认就是了,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跟燕崇没有交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这么一想,她的心倒是安了不少。

    再低头望向纸上已经写下的两行字时,心意微动,本想着将之扯了,重新写过。

    前世,她除了练下这一手几可乱真的燕崇的字体,可也还练了一手簪花小楷。

    但还未动作,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必欲盖弥彰?

    何况……若是想要用那簪花小楷来抄这三遍算经的话,她今日无论如何也别想按时下学了。

    如此一来,她便也心安理得了,沉定下心情继续抄写起来。

    丝毫不管旁边季舒玄不时的絮絮叨叨,也懒得提醒他再不抄的话,他今日怕是回不了家了。

    从前倒是不知,那重振季家,并将季家从皇商一跃拉拔成官家的季家家主居然是个如此话唠之人。

    不过……他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这日头一偏,树荫将这处回廊笼住,清风徐徐,竟是凉爽得很。

    虽是受罚,倒还真比堂上来得舒服。

    哪怕是树上蝉鸣不绝,耳边又有某人聒噪不断,裴锦箬居然也恍若入定了一般,专心致志,抄写得越发顺畅……

    于她而言,这抄写算经,也算得一场静心之旅,明心见性。

    而几重屋宇相隔之地,那张裴锦箬私以为应该被当作无用之物随意处置了的字条,却是果真被陈老夫子交到了燕崇手中。

    燕崇有些不解,接过了字条去看。

    陈老夫子却是板着一张脸道,“你今日倒是难得的没有逃学,这倒也好,还能让你瞧瞧。”

    燕崇已是一眼便瞧见了那手字,一愣,继而细看了一回,惊得骤抬双眸望向陈老夫子,“先生此物从何而来?”

    “你还不如直接问这是出自何人之手呢?怎么样?看你往后再一提起你那手字就不可一世的样子,你瞧瞧……这世间,也不只你一人会写,人家一个小姑娘,我看这笔力……甚至更甚你几分呢。”
………………………………

第19章  是她

    这倒是自然的。

    毕竟,裴锦箬照着练的,是燕崇数年后的字,笔力自然不是如今可比的。

    何况,裴锦箬也练了好些年,如今的燕崇及不上这也是人之常情。

    燕崇面色几转,却是纠结在另外的字眼上,“这字……是出自姑娘家之手?是何人?”

    “不就是那个裴家三姑娘?你说,她和裴家三郎乃是双胞姐弟,怎的相差就这么多?裴家三郎小小年纪,学问了得,一手制艺文章就是陛下瞧过,也是夸了的,只说如今年纪尚小,有些看法还有些稚嫩,但只要稍加锤炼,来日定是国之栋梁,可这裴家三姑娘……”默了默,许是觉得一言难尽,或是觉得自己为人先生,说学生的坏话到底不好,这话到了嘴边,陈老夫子又给咽了回去。

    说到这里,才又想起燕崇难得来博文馆一趟,倒是未必就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裴家三姑娘,遂又道,“倒是难得的,居然练了这么一手字……只是,能写出这样一手字的,也难怪是个不学无术的,只怕性子,也果真如你一般刁钻……”

    燕崇却还真知道这位裴三姑娘,不止……他们清早时,就已打过了一场交道,甚至,他今日难得来一回博文馆,也不无因她的原因。

    只是……燕崇眼中却是惊疑重重,“是她?”怎么又是她?那只小狐狸?她如何……竟会写这样一手字?

    等到走出博文馆时,裴锦箬真是浑身酸痛,只在人前,到底还端着,直到上了马车,这才再也克制不了地活动起了胳膊腿儿,转动起了脖子,还让绿枝给她按起了肩颈,全然顾及不了形象了。

    只是,才没过一会儿,车帘子被人掀开了,主仆二人的动作微微一僵,知道瞧见是裴锦枫,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自在。

    裴锦枫钻进车厢,便是往边上一瘫,懒懒抬眼望向裴锦箬,“听说你今日上算学课,被陈老夫子罚了?”

    这倒是传得快,裴锦箬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反倒睐了他一眼,“你呢?看这样子,是邵四已经拉了你去操练了?”

    “拜你所赐。”裴锦枫咬着牙哼了一声,便是扭过头去,闭上了眼,当真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裴锦箬见他好似当真睡过去了一般,嘴角噙着笑,猫儿眼中,却是幽光暗闪。

    光有学问不够,还得有强健的体魄,最要紧,最好还有自保的能力。老天既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至少,不能再走前世的老路。

    而锦枫……绝对不能再如前世那般,因为喝醉一次酒,与一个妓女纠缠到了一处,被参了一本私德不修,本来大好的前程,就此被斩断。

    他自暴自弃,父亲最后也对他失望,彻底放弃了他,而他日日夜夜都喝得烂醉,最后,居然酒醉失足掉进了荷塘里,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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