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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杀天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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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景不知是当真觉得他可笑,还是怒极而笑,“你出自白氏?”
  
  孩子垂下眼,不答。
  
  白玄景嗤笑道:“身份来历不肯直说,倒是通晓鸡鸣狗盗之事。即便出自我白氏,也不配有名!做我徒弟更是痴心妄想!”
  
  说罢,转身就走。
  
  孩子始终沉默,起身,跟上。
  
  ***
  
  “爹,你便收下他吧。”
  
  山间清凉,随风吹出少年清润的嗓音。
  
  “他不过六岁,已在外跪了三个日夜,若非心诚,决然坚持不住。”
  
  “才六岁而已,来历不明,心思狡猾,不收!”
  
  “许是有过不堪的往事,不愿说出口罢了。小小年纪会偷盗之事,可见生活贫苦。为拜师在外跪拜三日三夜,可见心有抱负,若好生栽培,日后定成大器。”
  
  “哈……”白玄景大笑,“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有抱负,可会轻易跪于人前?”
  
  一阵沉默。半晌才继续响起少年的声音,“爹,还有几日我便要重回冰屋。有个人照顾你也好,照顾我也好,总是能帮上许多忙……”
  
  屋外一阵微风拂过,孩子垂首,不再听那隐约的谈话,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在一旁的大树上默默比划着,微不可见的八个字——“不求天地,唯跪双亲。”
  
  二.
  
  “山上只有四人,黑煞若非你偷的,还能有谁?”白玄景气得面色发白。
  
  孩子已经长大许多,脸上隐隐有了傲气,平视,抿唇不语。
  
  “跪下!”白玄景怒喝。
  
  孩子眼都不眨,跪下。
  
  “把黑煞拿出来!”
  
  孩子沉默。
  
  白玄景突然抽出长剑,刺在孩子喉间,怒道:“说是不说?”
  
  孩子微皱起眉头,双唇紧抿,倔强地不肯开口。
  
  白玄景手臂一抬,眼看就要刺下去,立在一旁的奕子轩突然跪下,“师父!”
  
  “不用替他求情!这个逆徒,当初我就不该收他入门!”
  
  “师父……”奕子轩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白玄景,面色几番犹疑才道,“刚刚我去给师兄送药,见他好像气息不稳,不知……”
  
  白玄景一听,面上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扔了剑便急忙忙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脏了的黑煞不要也罢!今后你不再是我白玄景的徒弟!马上给我滚出南临!”
  
  孩子盯着地上的剑,微微笑了笑。
  
  ***
  
  同一个院落,同一棵树边,同样的人,同样的三个日夜。
  
  三日前白玄景废了他的武功,赶他出师门。
  
  三日后他还留在这里,跪在他门前,一如三年前。物是人未非,三年前他没有名字,如今也没有。三年前他不是白玄景的徒弟,如今也不是。
  
  唯一不同的是,三年前他终究出门,收他为徒。如今他不闻不问,视他为无物。
  
  孩子抬起头,眯眼看东升的朝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伸手,摸到当初一笔一笔划下的八个字,用力抠住,五指流出的鲜血将那块树皮染红。他起身,顺势撕下那模糊的字迹,在掌中捏碎。
  
  ——“不求天地,唯跪双亲。”
  
  三.
  
  “皇子那么多,你知道你父皇为何送你去祁国?”十岁的孩子笑眯眯地倾身在一身华服的小公子耳边,神秘兮兮地道。
  
  “我乃五皇子晏卿,母亲的姐姐如今是祁国的太后,父皇当然是想送我回去与亲人相见。”宽额大鼻的晏卿嘟囔囊地说。
  
  孩子摇头,叹息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晏卿好奇道。
  
  “你真不知道?”孩子惊讶。
  
  晏卿老实地摇头。
  
  “如今祁国的太后,可不止一个啊……”孩子故弄玄虚道。
  
  “哦,这个我知道。有两个太后,可是另外一个没母亲的姐姐厉害。”晏卿傻乎乎地笑着。
  
  “另外一个可是祁国皇帝的亲生母亲,你觉得皇帝会帮哪个?”
  
  晏卿眨了眨眼,想了半晌才说:“应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是嘛……”孩子的双眼透着清凉的眸光,笑嘻嘻道,“我看你父皇知道送出去的质子命途凶险,舍不得其他儿子,就把你……送出去送死了……”
  
  孩子说着,用分外同情的眼光把晏卿上下打量了一遍。
  
  晏卿一听,像是想到自己在宫内不受宠的遭遇,脸色变白。
  
  “说不定还不等你进祁国皇宫,另外一个太后的人就过来杀你了!”孩子阴测测地在晏卿耳边吹风。
  
  晏卿浑身一个激灵,正好附近传来侍卫的惨叫声。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晏卿惊慌失措,在原地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说得对,父皇从来不喜欢我!他们都嫌弃我又笨又丑!他们要来杀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孩子拉住晏卿的手,微微笑道,“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你跟我换了衣物,把随身的信物什么的都给我,你穿着我的衣服出逃,肯定没人注意。”
  
  “那你……”
  
  “我又不是真的,他们不会杀我的!”
  
  “对哦对哦,你真聪明!快,我们换衣服!”
  
  ……
  
  晏卿穿着孩子破旧的衣服远去,脸上带伤的鬼斧神医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嘿嘿”笑道:“小师父,完成任务!一个不留!”
  
  孩子不咸不淡地扫过他一眼,摸了摸腰间象征皇子身份的玉佩,“嗯”了一声,提脚就走。
  
  鬼斧神医大出一口气,想走,被他喊住,“你去看着那个晏卿,不能让他死了,不能让他回来,不能让他再用本名。”
  
  “为什么?”鬼斧神医心中不服,打不过他帮他干活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去跟着一个十岁的傻瓜……
  
  “不想去?”孩子回头,笑眯眯地问。
  
  “咳咳……”鬼斧神医笑道,“去,去……”
  
  “等等。”孩子叫住正要离开的他,“记住,今后我有名字了。”
  
  “啊?”
  
  “从今往后,我就是晏卿。”
  
  四.
  
  晏倾君拨了拨灯芯,殿内的光线闪了闪。
  
  “喂,既然你要去选驸马,用个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呢?”她推了一把正在假寐的晏卿。
  
  晏卿的眼睛露出一条缝,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给我取了名字?”
  
  晏倾君睨了他一眼,“那就叫秦受?”
  
  晏卿点头。
  
  “真的叫秦受?”
  
  晏卿诚挚地点头。
  
  “一旦用了可就不能改了!”晏倾君善意地提醒。
  
  傻子都知道的事……晏卿好笑地睨了晏倾君一眼,动了动身子想在榻上睡下。
  
  “你喜欢这名字?”晏倾君还是不信。
  
  “喜欢……”晏卿笑眯眯地把晏倾君搂在怀里,“你取的我都喜欢。”
  
  晏倾君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嘟囔道:“禽兽是我叫的,我晏倾君的夫君要骂也是我一个人骂!算我好心,给你改个名字吧……”她拿起笔,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下两个字,“哪,秦卿!嗯,长得人模狗样的名字,多适合你啊!”
  
  晏卿看着那两个字,笑容愈甚,眸光也愈发轻柔。
  
  “如何?秦卿?”
  
  “嗯,从今往后,我就是秦卿。”
  
  五.
  
  红烛帐暖时,喜乐冲天。
  
  本该共享春宵的二人此刻却迎着夜风半躺在屋顶,一人抬首仰望星空,一人假寐窝在那人肩头。
  
  “幼时我抬头看天,经常暗自责问,为何繁星如斗,却没有一颗愿意为我点亮归家之路。”
  
  晏卿声调低浅,如青嫩树叶沙沙作响。
  
  晏倾君缓缓睁开眼,眼神绕过晏卿的侧脸,同样看着繁星,微笑道:“幼时我也看天,总觉得最闪最亮那颗就是母亲,所以做了许多特意做给她看的傻事。”
  
  比如执意将她的教诲抛之脑后,反其道而行之……
  
  晏卿也微微笑了起来。晏倾君抚上他的略勾起的唇角,“你当真没有名字?”
  
  晏卿握住她的手,垂眼看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你可知,当年在祁国皇宫醒来,为何你容貌未毁,偏偏少了眼角那颗泪痣?”
  
  晏倾君早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皱眉道:“原来是你……为何?”
  
  “刺眼。”
  
  “为何?”
  
  “我曾怨恨一名女子,眼角也有一颗泪痣。”
  
  晏倾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爬了起来,睨着晏卿,“女子?”
  
  晏卿笑得开怀,把她搂进怀中,“将我丢弃的女子。”
  
  晏倾君心头微颤,老实地窝在晏卿胸口,不再言语。
  
  春风徐徐,吹散空中若有似无的酒气,沉默许久后,晏倾君低声叹了口气,“明日是哥哥的祭日。”
  
  “我随你去。”
  
  晏倾君怔了怔,前几年他从来不随她前往,只说“不喜欢”,也不知是不喜欢拜祭,还是不喜欢殊言。
  
  晏卿的手指带着温润的气息,滑过晏倾君的脸颊。他微微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白玄景的尸体……是你带走了吧?”晏倾君轻声问道。
  
  当年殊言的尸体是被祁燕抢走,白玄景的却一直下落不明。这个疑惑在她心中藏了多年,今日才问出口。
  
  晏卿的气息滞了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今夜是我们新婚。”
  
  他吻过晏倾君的眼。
  
  “嗯。”
  
  繁星依旧闪烁,花香沁鼻。净白的月光扫过金色的琉璃瓦片,使得屋顶上的两人投下斜长的暗影。
  
  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拥,便如遗落天涯两端的两半重新融合,不分不离。
  
  “有一件我已经忘了许久的事,告诉你。”晏卿温柔地吻住晏倾君的唇,再放开,看到晏倾君眼底闪烁的星光,嘴角也溢出一抹笑来。
  
  “嗯。”
  
  这夜晏倾君格外乖巧,静静地伏在温存的胸口,伴着她的是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还有某人低如叶响醇如冬酒的靡靡之音。
  
  待到日出东方时,第一抹霞光点亮天际,迤逦的绯红色由此蔓延,云朵如同披上了彩色纱衣,各有姿色,变幻莫测。琉璃瓦浸染了一层细薄的露珠,光点跳跃,色泽鲜丽。屋顶上的晏倾君已然睡去。她靠在晏卿肩头,呼吸轻浅,身上的喜福和霞光的映衬下,双颊透出微红的粉嫩。
  
  经年已逝,千帆过尽后,云之彼端,有此一人,爱你,信你,懂你,与你执手,与你相依,勿论倾城或倾国,此生再无所求。
  


3、番外 奕子轩

  我执剑,指向她,她的心口在渗血,一丝丝染透她浅绿色的外衫。
  
  我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浅淡的失望,随之我的心头也开始流血,只是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奕公子,这是你……第二次拿剑指着我的心口。”她笑着,如是说。
  
  她不再唤我“子轩”,永远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依赖地、娇噌地唤我“子轩”,从我第一次拿剑指着她的心口开始。
  
  人这一生难免犯错,幼时常听父亲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亲终究是对我太过宽容,从未教过我,有些错误一旦犯了,改之不能,悔之晚矣。
  
  我在阿倾身上的错误不是安排她出嫁贡月,不是轻信太子而遭他背叛,亦不是错认封静书将她带回东昭,而是她站在我面前时,我非但没有认出她,还想撕去她的脸皮为她人做嫁衣裳。
  
  那次之后我便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我如何后悔,如何挽救,如何弥补,她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因此无论她如何待我,狠心也好,利用也好,我不曾有过怨言。只是上翠微峰时,她说她信我,我的心中还是浮起微澜。我看到她眼里的坦承,不敢直视。
  
  总归是我负她,我想她不会在乎再多一次,可是我在乎,所以我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皇上临终前,我就在身侧。当时晏珣想要凭此一战立功,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想仗还未打,皇上便病重。我与他二人亲眼看着皇上写下遗诏,当“晏倾君”三字映入眼帘时,晏珣几乎要冲上前去夺下皇上手中的笔,最终克制住,在皇上面前又哭又笑,大肆指责。
  
  皇上早已经神志不清,最终也没多看他一眼,嘴里反复念叨着“君儿”“言儿”便永久地睡了过去。
  
  在这之前他曾跟我说,他总是以为犯了错,再弥补就是。当年对白梦烟如此,后来对阿倾亦是如此。他说他以为只要借着阿倾找到白梦烟,日后好好地道歉,好好地弥补,她们终究会原谅他。
  
  好在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从来不奢求原谅,我只想默默地,以我的方式保护好我爱的人们,阿倾也好,奕家也好。
  
  因此晏珣与几位皇子几乎同时默认将遗诏之事保密,谁登皇位各凭本事时,我亦选择了沉默。
  
  女子为皇,东昭历代不曾有过。即便有我奕家势力支持她,她要如何周旋在几位皇子和各大家之中?况且,帝王之位向来孤寡,皇宫更是看不见边际的牢笼,我从来都觉得,不适合她。
  
  我不打算助她为皇,却也不忍看着她毒发身亡或是被几位皇子暗杀而死,因此,布了今日这一局。
  
  大皇子曾让我在皇上平日活动的地方找一种解药,称只要找到这解药,有人愿意扶他上位。我轻易地猜到了那人是“秦卿”,而解药,自然是给阿倾的解药。
  
  实际上解药皇上早便交给我,我却谎称找不到,接着找到了晏珣,只因为在几个皇子中,他最容易无知觉地依赖我信任我。
  
  只要在他面前让阿倾“死”掉并将消息散播出去,几位皇子自然会相信她真的死了,从而放弃对她的寻找和诛杀。
  
  我花了半月的时间才在天牢里找到一名与阿倾身形极为相似的死囚,再不着痕迹地将晏珣与阿倾见面的地点安排为翠微峰,只需要使阿倾掉下翠微峰,人人都会以为她死了。
  
  我会让救她之人给她下药,趁她昏迷之际送她远离五国是非地,隐蔽于世,安度余生。
  
  关键时刻,那人却出现了。
  
  他拉着阿倾的手,任由晏珣的长剑划过手臂,任由带毒的暗器嵌入身体,不肯放开。
  
  我想起幼时最后一次见他,他跪在师父屋前整整三个日夜,面色苍白,表情执拧,但是始终不肯说黑煞不是他拿的。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师父为人冷漠,收我为徒的原因,父亲曾说是为了掩盖身份,那为何会收他为徒?我装作无意地问起,师父嗤笑,收他为徒不过是因为水患之后他锲而不舍地跟了自己半个月。显然,师父是不喜他的,平日几乎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唤他的名字我都不曾听见过。因此,我曾主动问他他的名字,他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说我不配知道。那之后,我与他便互看生厌。
  
  黑煞是父亲让我拿的。我一直觉得师父的身份肯定很特殊,但父亲从不曾告诉我,只是让我留意一样物什,若有机会拿到便带回家中,关键时刻可保一家平安。
  
  当时我并未想过那到底是什么,有多么重要,父亲让我拿,我便拿了。哪知师父发现黑煞消失后,问都未问就认定是他拿的。他不承认也不反驳,沉默惹恼了师父,废他武功赶他出师门。
  
  因此他跪了三日,三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师父始终没有出来见他。临走前我遇到他,他仍旧笑着,眸子里敛着寒意,他说:“奕子轩,你欠我的。”
  
  “你为何不辩解?”我问他,凭着他的才智,即便无法指证黑煞是我拿的,也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
  
  “既然不信我,为何要辩解?”
  
  他嗤笑,我沉默。
  
  最后他说:“他一定会后悔。你做见证,没有他,我会走地比任何人都远,爬得比任何人都高,拥有得比任何人都多。”
  
  此刻,他拉着阿倾的手,面上云淡风轻,眸子里却隐隐地渗着担忧与急躁。相比幼时的冷僻,我突然发现,原来,他那种人也会有忧虑的时候,会有在乎的人。
  
  我听见阿倾问他的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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