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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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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一听,心头像是有小虫子咬过,她拍了拍汐朝的手,又冷眼瞥了那丫鬟两眼,语气颇为嫌弃,“怎么还是个三等粗使丫鬟?”
  一直不曾说话的管事王嬤嬤从旁斥道:“夫人问话!大小姐房里的大丫鬟是谁?还不赶紧出来!”
  一众丫鬟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出声的。王嬤嬤一连喊了三声都不见有人回应,她原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夫人身边的管事,何曾受过这等子气。
  夫人也是满肚子火,她一拍贵妃靠椅,怒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站出来回话!”
  如此,这才有一个圆脸盘,绿罗裙的小丫鬟回话,她牙齿轻轻打颤,小声道:“回夫人的话,翠凰姐姐这几日病了,一直在房里养病。方才管事嬤嬤叫奴婢们出来,翠凰姐姐她……她自己不肯的。”
  这个翠凰正是汐朝院子里的一等大丫鬟,平日跟着汐朝身边耀武扬威,风光咨意的很。可惜后来,她仗着自己有两分好颜色,爬上赵府老爷的床上去了。
  事后被赵夫人逮了个正着,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就让几个老妈子从床上拖下来,满府的下人都瞧见了。
  后来,翠凰就成了赵府的第五房小妾,除却赵夫人这位当家主母,上头还有四位小妾日日打压,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前世,汐朝也很是厌恶翠凰,眼下就更不可能出面维护了。
  赵夫人闻言,气得当场变了脸色,她冷声道:“来人!把翠凰拖出来!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奴才,居然敢欺负到主子头上!”
  她这般说,还将汐朝拉至身边,温声道:“汐朝乖,娘这就替你整治了房里的丫鬟!绝对不让她们欺负你一丝一毫!”
  不出片刻,两个老妈子就将一个女子拖了出来。这女子身形玲珑有致,脸上还擦了脂粉,
  更衬出她的好颜色。
  翠凰被两个老妈子硬拖了出来,根本来不及破口大骂,抬眼就见夫人和小姐都坐在上头。她吓得脸色突变,连忙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见过夫人、小姐。”
  赵夫人冷眼看去,生觉翠凰生的一副风骚狐狸精样,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的脂粉擦的厚厚一层,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模样。
  “大胆奴婢!居然偷懒耍滑,府里买你们是要好生照顾小姐,谁准你在外头卖弄风骚?来人啊,将这丫鬟拖下去杖责二十,扣两个月例银,打发到后院!”
  翠凰面如死灰,她原本就盼着在大小姐跟前,能多长长脸,凭借着自己的样貌,寻个好人家。可万万没想到赵夫人居然如此厉害,说发落就发落,半点都不肯留情面。这原本好端端的一等丫鬟,若是被发落到后院,比三等丫鬟还不如。天天就只能洗衣服做饭。
  如此,翠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跪行几步,求道:“大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啊!”
  汐朝置若罔闻,瞧都不瞧一眼,翠凰没了法子,被两个老妈子硬拖了下去。用两条荆木板子往人身上打。直打的翠凰鬼哭狼嚎,痛哭流涕。
  前世汐朝最是痛恨她爹频繁纳妾,害她娘终日郁郁寡欢。她曾经同赵夫人一起,不知赶跑了多少急着攀高枝的狐媚子。
  赵府祖上原是杀猪的,后来到了赵老爷这一辈做了皇商,发家致富一举成为了咸州最富贵的人家。
  可人只要一有钱就喜欢忘本,赵老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名叫赵弈,从前杀猪时,人送外号赵杀猪,乃是杀猪界的一刀。赵汐朝外公家姓陈,是个小户人家,唯有汐朝母亲一个女儿。她母亲闺名锦绣,出阁前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小姐。
  后来嫁给赵杀猪之后,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后来赵杀猪跟他弟弟金盆洗手了,下海经商。这才有了赵家日后的辉煌。
  再后来,赵家二爷,汐朝的二叔见赵家长房无子,这才歪打正着,外加威逼利诱,强行塞了一个继子过来。
  强扭的瓜不甜,这也间接导致了赵苑日后的辛酸血泪史。

  ☆、7。人送外号赵杀猪(抓虫)

  汐朝见翠凰已经被人抬下去了,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哪知事情还没完,赵夫人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好好整治整治她房里的丫鬟。
  遂一个挨着一个盘问,直到最后才把目光转向汐朝身后一直躲着的小丫鬟身上。
  赵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前怎么没见过?可是府里的家生子?”
  家生子顾名思义,就是府上奴婢生的孩子,之后再给府里当差。赵家祖上虽是杀猪的,但实际上挺有钱。
  小丫鬟摇了摇头,怯生生的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叫二狗子,名字是娘给取的。奴婢家里穷,这才被卖到了赵府当个粗使丫头。平日一直在后院打杂,所以夫人才瞧着面生。”
  闻言,赵夫人点了点头,她回眼见汐朝满脸都写着喜欢,这才笑道:“既然大小姐喜欢,那就提为二等丫鬟,留在小姐房里伺候。另外,以前的名字就不要用了,再取一个。”
  汐朝从旁笑眯眯道:“那敢情好啊,既然是我的丫头,那名字就该我取才是。”
  赵夫人轻拍了拍汐朝的手,笑道:“好,你喜欢什么字,就随意取了来,也是这丫头的福气。”
  汐朝略一思忖,这才道:“嗯,就叫凤尾好了。”
  赵夫人不禁笑道:“才走了个翠凰,又来了个凤尾,你到是不怕她们奴大欺主。”
  她又转过脸来,敲打了凤尾几句,这才作罢。汐朝见状,趁机将她娘挽进了里屋。她笑眯眯的说道:“娘,我有件事想同娘商量,不知娘应不应允?”
  赵夫人把汐朝疼的跟心肝宝贝似的,平日里鲜少有不应允的时候。她遂道:“说吧,又想要什么衣裳?还是头面,绒花?”
  汐朝摇了摇头,道:“娘,我是想说,这次是我先招惹赵苑的,你能不能饶过他一次?”
  一提到赵苑,赵夫人的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她伸手指狠狠一戳汐朝的脑门,道:“我的傻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转了性了?还是赵苑那个死小子给你下迷魂汤了?你没事替他说什么好话!他就是二房送来成心气死我的,你怎的糊涂了?”
  汐朝伸手揉了揉脑袋,拽着赵夫人的手臂摇啊摇,娇嗔道:“娘,他也没做错什么事啊。而且,那是二叔家的马车先将人给撞了的。幸好赵苑命大,要不然二叔就得偿命了啊!”
  赵夫人一听,就更加生气了,“你二叔就是个没心肝的东西!当初分家,明明说好了药材铺子归咱们长房。他说反悔就反悔!这些年你爹走南闯北的,没少挣银子。你二叔整日里游手好闲,哪回不是腆着脸上门讨钱?”
  顿了顿,她又接着拿赵苑说事,“真当咱们长房是开金库的?随意什么人都往这带?那个赵苑,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好孩子。整日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欠他的!”
  汐朝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赵家长房的确是不欠赵苑的,未来可就说不准了。
  如此,她又使了浑身解数,百般痴缠。赵夫人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汐朝一下脑门,无奈道:“你啊,可把为娘气死了。”
  到了晚间,赵老爷打外面回来了,他一听汐朝醒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急冲冲的往前院去。生怕去晚了,赵夫人同他置气。
  门外,两个穿粉色对襟长褂的丫鬟正小声说着话,一见赵老爷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萝裙赶在最前面,施施然的行了一礼,俏生生道:“奴婢见过老爷。”
  赵老爷道:“小姐呢?”
  萝裙巧笑道:“小姐和夫人正在屋里头坐着呢,老爷快请进去吧。外头夜深露重,当心染了寒气。”
  她是赵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在府上很有几分脸面。又因为有几分娇艳姿色,遂赵老爷对她颇有两分印象。
  赵老爷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萝裙身上,见她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粉衣,更衬得露出来的半截皓腕尤其白腻。被萝裙两声“老爷”叫的,心头就跟被猫抓过似的,酥酥麻麻。半晌儿才一撩门帘走了进去。
  屋里点了火盆,一副山水屏风将屋子左右隔开,再往里走,墙边两架博古架,整整齐齐的摆满了珍贵的古玩。东门两扇半月牙形的月洞窗,里头镶了彩色玻璃,上头还垂了碧绿色的缎带。旁边还摆放着一张梨花木的矮桌,上头笔墨纸砚一字排开,极上等的澄心纸,被一台象牙镇纸压住。
  再往里间走,入眼一张牙床,上头悬挂着大红色的帷帐,顶上绣着一整幅蝶戏牡丹图。床角还垂着碧色的穗子。
  而汐朝此刻正半卧在床上,同赵夫人靠在一起。赵夫人手里头捏着几根彩线,旁边搁着一个木匣子,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小珠子、玉佩和玉坠子。看样子赵夫人是在教汐朝打络子。
  左右的丫鬟一见赵老爷过来了,连忙一福身退至一旁。
  汐朝见状抬眼,俏生生的唤了一声,“爹。”
  赵老爷应了一声,走上前来。他见赵夫人没动弹,连句话都没说。不由自主的心突突两下,他搓了搓手,腆笑道:“夫人,我回来了。”
  赵夫人这才淡淡“嗯”了一声,从木匣子里头挑了颗银珠子出来,打了一个百花结,这才同左右的丫鬟道:“老爷回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去小厨房通知一声?让人将饭菜送来房里。”
  赵老爷连忙道:“不必了。”他对着左右使了使眼色,丫鬟们立马会意,低着头下去了,顺势将房门也带上了。
  汐朝看了看她娘,又看了看她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爹娘是少时夫妻,又是过过苦日子的,按理说夫妻之间伉俪情深才对。可她爹有钱之后,就开始不安分了。以赵夫人生不出儿子为由,先后纳了四房小妾,两个通房丫鬟。
  可结果就是,几年过去了,这些小妾、通房丫鬟们,没一个怀上的。就前年有个丫鬟怀上了,最后还被赵夫人查出来,是跟府上的下人怀的。
  这些年,赵夫人将府里的小妾管得是服服帖帖,因对赵老爷接二连三纳妾的事寒了心。每月除了初一、十五,就很少让赵老爷来自己房里。
  今日非常不巧的是,赵老爷临时有事,得出门一趟谈生意。遂连汐朝昏倒了,也没在意,换了套衣裳就出门去了。
  这可把赵夫人气坏了,许是赵老爷这两年恶迹斑斑,赵夫人哪里肯信什么“出门谈生意”,自然而然就认为赵老爷这是又出门尝鲜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脸色。
  汐朝觉得总这么吊着也不行,遂伸手拽了拽赵夫人的衣袖,小声央求道:“娘,爹都过来了,你到是说句话啊?”
  赵夫人道:“说什么话?你爹他只顾着自己寻欢作乐。若是旁的时候倒也罢了,你今日昏迷了一天,他不闻不问,脚底抹油在外头待了一天。”
  闻言,赵老爷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也是瞬间之后就换了颜色,从胸前掏出样东西。献宝似的捧给汐朝看。

  ☆、8。告状

  就见这是一支玛瑙簪子,若只是寻常的玛瑙,到也不稀奇。可关键是这玛瑙是纯黑色的,被匠师精心雕刻成一朵徐徐绽放的牡丹花。每一瓣花瓣都栩栩如生。尾梢还缀着几颗大小完全一致的玛瑙珠子,中间凿了洞,里头镶了玫瑰红的碎钻。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汐朝眼睛一亮,心知这是个好东西。前世她爹有钱就爱出去鬼混,每每惹她娘生气时,总爱挑着名贵的珍宝来讨好。又因赵夫人最是疼爱自家的独生女儿,遂赵老爷极爱当着夫人的面,给汐朝送这送那。变相的讨好夫人罢了。
  如此,她忍不住偏头去请示娘。
  赵夫人冷眼瞥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赵老爷从旁连忙道:“簪子,簪子。我出门谈生意,路遇一家珠宝店。就想着汐朝喜欢,就挑了一支最贵的来。夫人,你觉得如何?”
  赵夫人冷哼一声,一手推开道:“什么簪子就敢往女儿这里送?汐朝今日险些被那个小畜生气死,可你到好,才一转身的功夫就没了影子!横竖外头的姑娘娇艳,你出去混,别来招惹我们娘俩不痛快!”
  汐朝抿唇,忍不住劝道:“娘,你别说了。都是我自己不好,跟别人没关系的。”
  她又伸手接过赵老爷手里的簪子,笑道:“谢谢爹,女儿很喜欢。”
  如此,赵老爷脸色才好看了些许,他瞥了一眼赵夫人,念起先前门外头的娇滴滴的小丫鬟。一时又起了旁的心思。他遂召来下人搬了个凳子来,凑在赵夫人的身旁小声哄了几句。
  赵夫人脾气虽硬,可到底耳根子软些。一来二去什么气都消了。她将手里头打好的络子收到盒子里,偏过头去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道:“绮月,赶紧去小厨房,让人把鸡汤端来。”
  绮月同萝裙同是赵夫人身边得脸的大丫鬟,她虽模样生的不如萝裙,可贵在为人忠厚老实,很受赵夫人重用。
  她立马去了趟小厨房,将炖了一个下午的鸡汤装到食盒里,正要折身回去。人才踏出门槛,就被萝裙拦在外头。
  萝裙把手一伸,昂着下巴道:“拿来吧。”
  绮月嘴笨,她嗫嚅了好久,将食盒抱在了怀里,小声道:“萝裙姐姐,夫人吩咐的,让你在外头候着,屋里的事让我做就行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萝裙就来气。她生得美貌,可偏生是个奴婢,处处低人一等,做些伺候人的活。遂早就揣了别的心思,眼下夫人不让她过去,岂不是明摆着让她离老爷远些?
  萝裙劈手将食盒夺了过来,恶狠狠的瞥了绮月一眼,道:“就你爱多嘴!夫人什么时候吩咐过了?小贱胚子,就你这点姿色,还想在老爷跟前侍候,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要是长你这样,我半夜都不敢出门,怕吓着人了!”
  绮月一听,眼圈都气红了。她说又说不过萝裙,平常又被人百般压制着。哪里敢反抗,边抹着眼泪边往回走了。
  屋内,汐朝乖乖巧巧的坐在桌旁,她原本没什么事。可赵夫人爱女心切,非要汐朝好生将养一阵。
  刚好凤尾从外头转了过来,她抬眼见屋里头这么多人,吓得立马要往外头躲。正巧在门槛处,同走回来的萝裙碰了个正着。
  萝裙赶忙将食盒抱在怀里,生怕打翻了遭赵夫人责怪。她抬眼见撞人的是个新升上来的二等丫鬟,低声啐了一口,“下贱胚子,走路都不带长眼的!”
  凤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赶忙退到一旁,低着头让萝裙先进去。
  如此,萝裙冷哼一声,这才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她一进门立马换了脸色,翘着唇角一扭一扭的进了屋。先是逐一向主子们问好,这才将食盒打开,打里头将盛满鸡汤的小盅取了出来。
  赵老爷原先就看上了萝裙,此刻一见是她过来伺候,心里别提有多窃喜了。他由着丫鬟给他净手,这才接过赵夫人递过来的汤匙。
  这鸡汤是白日里赵夫人特意吩咐小厨房炖的,足足炖了五六个时辰,别提了味道有多鲜了。赵夫人亲自盛了一碗给赵老爷递过去,见他手里捏着汤匙,可目光却落在旁边的丫鬟身上,连眼珠都不会转圈了。
  汐朝看在眼里,暗道一声糟糕。她今日没来得及瞧见萝裙,到把这丫鬟的事儿给忘记了。前世,这个萝裙就很不安分,待在夫人身边,却时时想着怎么爬到主子的床上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误打误撞爬到了赵苑的床上。最为巧合的是,刚好被汐朝给撞见了。
  那时赵苑自然而然的认为又是汐朝在故意害他,怎么都不肯承认。赵夫人气得当场将萝裙发卖,又将赵苑狠狠的打罚了一顿。
  如今想想,就凭着赵苑坐怀不乱,六根清净的心性,别说是美貌丫鬟爬床了,就是她这位大小姐亲自上阵,都不见得能成事。
  如此说来,当时只怕是这个萝裙有问题了。
  汐朝如此想来,捏着手帕捂住唇角,轻轻咳了一声。赵夫人瞬间转过头去,两手握紧汐朝的手,询问道:“汐朝,你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
  这边的动静立马将赵老爷的目光吸引过来,他道:“可是下面的丫鬟伺候的不周全?我见着这几日汐朝都清减不少。”
  闻言,汐朝微微笑了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近来胃口不好。若是能每日见见爹爹,女儿什么病都好了。”
  赵老爷心里十分受用,关怀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小厨房送来的饭菜不合口味?爹明日就去请新厨子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爹的宝贝女儿。”
  汐朝摇头,“不怪他们。连着几日下雨,天气转寒。几位姨娘都染了风寒。小厨房日日都在熬药,送我这来的饭菜里,都有一股子苦味。是我自己吃不惯。”
  此话一出,赵夫人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她虽是当家主母,掌管府上大小事宜。可难免疏漏一二。而那几位姨娘又不同府里的同房丫鬟,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
  若她这位主母管得太严,外头必得传她小肚鸡肠,不能容人。可若是不管,一个个都该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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