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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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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梓蔻被人掳去,失了身,刮了毛发,小惩大诫一番,也不足以解她的心头之恨,这才又一次下手,让姜梓蔻身败名裂。
  这下,宫中发生了这样一件惊天大事,本是秘闻,却在一夜之间传的人尽皆知,丢进了王室的颜面!
  眼下,靖远公主不知是死是活,永昌公主却还能安然无恙地稳坐碧玺宫,赏花问月,闲情逸致,可见是黑心之人!不是她所为又是谁
  赵诗瑄听闻宫女非议时,又一次大怒,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次,姜梓蔻非要身败名裂不可,也连带着她的脸上也无光,她一怒之下,跑去了太和殿向王上讨要一个公允。
  姜梓蔻醒来,无颜见人,埋头痛哭不止,恶语不断,句句骂的姜姒好体无完肤,若是姜姒好听了那些话,只怕要与她同归于尽。
  昨夜,事发之后,姜妘己求得旻天的帮忙,把怡芳殿的宫女翠竹运出宫去,让她逃命去,又给她一些金银防身,她感念不尽,发誓就此隐姓埋名,远走异国。
  旻天为防事发,嘱咐秦寒雇了马车送她去句町,暗地里派人监视,永世不让她跳出来。
  本依着旻天,要将这翠竹灭口,姜妘己苦口婆心相劝,她本是恩怨分明的人,是原则问题。否则就违背初心,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有违人性。
  旻天被她说的烦了,这才答应将翠竹弄到句町去,派人暗地里看着。姜妘己也觉得此法妥当,千恩万谢一番。
  她又欠了旻天一次,看来欠他的债是越来越多了。如此累计下去,只怕要还不清了吧。
  姜妘己此次出手,也应了对旻天的承诺,把姜姒好拖下水,这次她很难再翻身了,旻天暂时不用娶她,省了许多麻烦。不过,姜妘己肯定,尝羌一定不会杀她。
  姜妘己不禁暗想,如果让她这般就死了,不就无趣了么,她定要让她此生受尽折磨,惶恐不安,苟延残喘地活着,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死算什么?只有姜姒好活着,才能牵制孟南萸与孟氏一族,这盘棋才能更好的收局。
  赵诗瑄此时,哭着跪倒在尝羌面前,哀痛欲绝,仿若姜梓蔻死了一般“王上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怡芳殿的人都亲眼瞧见了永昌公主送来糕点,梓蔻不吃,她就威逼利诱,梓蔻心善,害怕就吃了,哪承想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永昌公主心思阴毒至极,请王上明断!”

  ☆、056 幽禁圈养

  尝羌脸色灰沉,怒到极点,姜姒好竟然做下此种恶事,竟敢如此残害她的亲妹妹,其心可诛!
  他一早就听到了宫中的流言,只不过隐忍不发,等着赵诗瑄来告罪顺势再发作罢了。他向来疑心赵诗瑄是南越国派来的细作,面上恩宠有徍,背地里从未停止猜忌和调查。
  那姜梓蔻更是目中无人,身为大滇公主,却经常抬高南越,贬低大滇,令他心寒至极,如此言论,莫不是赵诗瑄教授,姜梓蔻又怎会有样学样的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以往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竟然做出令王室蒙羞之事,令他彻底厌恶。这王宫中的女人就没有一人能让他省心的,这些个女儿成天的有恃无恐,要是都如姜枣婼那孩子,温婉贤淑,敏而好学,乖巧又不惹是生非该有多好!
  若不是姜梓蔻的母妃娄氏家族凋零,他怎会扶持孟氏一族,自讨苦吃。
  尝羌长叹一声,这莫非都是命!都是报应么?他虽是姜白凤的亲儿子,可是,姜白凤从未对他有半点疼爱,只教他为君之道,帝王之术。
  生在王家,他有许多悲哀与无奈。
  他想起年轻时,与他倾心私定终生的宫女,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被孟南萸害死,他也是恨的,只是恨过之后还要扶持孟氏一族。只因他们毫无根基,可以听他差使。
  孟南萸又只这一个女儿,是不可能真的将她杀了的,这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那宫女惨死时,他亦心灰意冷,不过几年之后,他儿女环膝,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才真的懂得什么儿女情长不过是锦上添花。这江山王权才是一个王者最该守护和拥有的东西。什么美人,子嗣,有了这江山,要多少便有多少!
  尝羌权衡一番,南越国若是借此事施加压力,或者引起战事,那真是就火上浇油了!不过心下一想,姜梓蔻这事是不齿之事,先稳住了赵诗瑄才是上策,至于南越那边,只要稳住了赵诗瑄,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她就不能将事态扩充。
  尝羌怒极,狠命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手都麻了,忍着疼痛,开口道“邵隐还不去将那残害手足的孽障给我拿来!”
  邵隐见尝羌动了怒气,丝毫不敢耽搁,领了王命去把姜姒好带了来,不过他是客客气气地请了来。
  孟南萸此刻也在碧玺宫,听闻了传言就赶了过来,商量对策。听姜姒好一番说辞,她并未下药,当时锦华宫的人又在场。那糕点又经了锦华宫的人手,想必是他们动了手脚,嫁祸姜姒好。想来就怒气冲冲,不过是隐藏地深,并未当场发作。
  那赵诗瑄一心一意以为是她们下的药,她们两人为了后位争斗多年,赵诗瑄恨她入骨,又怎会听她半句。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闷声吞下,先保住姜姒好,再从长计议。
  邵隐连同王后孟南萸一并请到了太和殿,赵诗瑄见了这母女二人,恨不得上去立时将她们撕碎吞咽了,碍于尝羌在场,只得忍着,不然她多年伪装的温柔性子就要付诸东流了。
  “你这逆子还不跪下向赵妃叩头请罪!”尝羌见了姜姒好脸上的伤,并无半点惋惜,美貌如何,无脑之人就活该受罪。
  “孩儿无罪,为何要跪她!”姜姒好极力辩解,她昨夜看完姜梓蔻那骇人的过程,惊吓不小。
  不过事后,她就高兴不已。姜梓蔻那模样真是与畜生无二,令她大开眼界。原来这药这么猛,要是当时那奴女没逃脱该有多好!
  “你还狡辩,昨夜可是你将那下作耻药放入糕点之中,让你妹妹吃了?”尝羌怒意更甚,站了起来,怒吼道。
  随即,转脸瞧了一眼孟南萸“都是你教的好女儿,你作何辩解?”尝羌这么一句话,就是要孟南萸站出来替姜姒好辩解,姜姒好那种脑子只怕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也是给了孟家一个机会,就看孟南萸如何解释,这一句话才是关键之处。
  赵诗瑄听了这一句,心寒至极,事到如今,他竟还要护着这母女?姜梓蔻在她眼里什么也不算是么?她自作自受,活该如此么?
  她恨极,这寡淡无耻之人,枉费她的五分真心!
  “王上明察,昨夜,姒好听说梓蔻病了多日,亲自督促厨房做了许多吃食带去怡芳殿探望,不知那糕点竟被人动了手脚,梓蔻吃了这才出了事,姒好愚钝不知啊。再说,姒好如若真的要害梓蔻,又怎会亲自送过去,坐实害人的罪名呢?请王上详查。”孟南萸已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王上,王后口口声声说是遭人陷害,可怡芳殿上下无外乎是她们两个的使唤宫女,今晨我才发现,怡芳殿的翠竹不见了,定是教人灭口杀害了。翠竹前两日曾经受梓蔻吩咐,送去许多补药给长公主补身子,一定是当时被长公主收买,与她里应外合,这时已经失踪不见,生死不明了。长公主真是好计谋,收买人心,陷害亲妹妹,试问你良心何安?”赵诗瑄今晨查证据时,才发现昨夜替姜梓蔻端糕点的翠竹不见了。
  待她细问之下,才知翠竹前几日取过碧玺宫送东西,事发前,又与碧玺宫的燕影鬼鬼祟祟地说了许久的话,推测一二,便是姜姒好收买人心,蓄意谋害姜梓蔻。
  她报仇心切,完全忽略了宫女汇报若豆昨夜前来探望姜梓蔻,之前吃了许多糕点,只是若豆并无病症,直到姜梓蔻药发后许久,才离开。
  赵诗瑄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只一心想要至孟南萸母女死地。想那若豆年幼,吃了糕点无事,这药定是端给梓蔻时下的,若豆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孽子,枉我宠溺你多年,你怎生了这样一副歹毒心肠,叫我寒心!”尝羌大喝道,声音震耳发聩。
  “长公主心术不正,此后,永久圈禁碧玺宫,以观后效!”尝羌未等王后反驳,当即做了决定,这个决定,王后不敢辩解,至少没把姜姒好贬为庶人,她还是长公主,还保住了姜姒好的命,牵制了孟氏一族不敢兴风作浪。
  而且,永久圈禁对于王室成员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总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就是了!
  赵诗瑄还待说什么,尝羌开口堵住了她的话“爱妃,此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将那知道此事的奴才都封口处置了。教他们说不出别的话来,你好生宽慰梓蔻,我此后会更加宠爱她,立刻封她为千泽公主,赏赐万金,珠宝、锦缎无数,你觉得可好?”
  赵诗瑄气愤之极,但也无奈,王上金口一开,她断然不敢公然拒绝,这千泽公主已经是最高荣宠,比姜姒好的永昌公主还高了一等,已经是最高封赐,她不好再说什么。她此前也并未真的认为尝羌会杀了姜姒好。
  这姜姒好一旦永久圈禁,梓蔻就是这大滇的第一公主,身份贵不可言,也算是因祸得福,当即识趣地谢恩领旨。
  姜姒好被孟南萸按住,眼神示意不可多言,否则就要受罪,姜姒好只得气鼓鼓的闭口不言。
  姜妘己听说只是幽禁圈养时,并未失望,这本也在意料之中,姜姒好不会死,尝羌还要留着她牵制孟氏一族。
  不过,姜梓蔻被封为千泽公主,实属意外,她的地位仅次于太子,只怕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057 母女失和

  千秋殿
  “听说了吗?”旻天端坐在鎏金矮几道。
  “听说了,永昌公主永久圈禁,不得出碧玺宫半步。此生怕是要老死宫中了。”竹子柳不知旻天打什么主意,随口道。
  “那不过是滇王的障眼法罢了,平息赵妃的怒意。永昌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扳倒,滇王的权衡之计罢了。不过这背后之人出手可真绝,可谓石破惊天。”旻天见竹子柳并未说出他真实的想法,进一步试探道。
  “是啊,拿怡芳殿下手,胆也忒大了。那南越赵王若是知道,定会怒不可竭,只怕那孟氏一族要遭殃了。”竹子柳勉强敷衍道。
  旻天说这件事,无非是想试探他的真实想法。
  “你可知这下手之人是谁?”旻天开门见山道,他的本意就如此,只想知道竹子柳是不是如传言中,醉心医术,不问政事,他感觉竹子柳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甘心做一个平庸的夜郎王,被天下人耻笑的喜好断袖之王。
  旻天相信他所有的荒唐传言都是捏造和刻意为之,竹子柳的心思必定深不可测。
  竹子柳花了三年时间蛰伏南越国,若不是忍辱负重重获自由,那么他为何会花七年时间走遍天下四国,广交江湖人士,难道不是为了他日另有图谋?
  旻天第一次见竹子柳就看出,他绝非是天下传闻中那般井底之蛙,狂妄自大之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步局。包括他进滇王宫,若不是为了布局,他怎会冒险前来。今日王宫出了这样一件大事,必定与他有关。
  “滇王不是惩罚了永昌公主,难道还有别的幕后之人?”竹子柳不打算与旻天彻底卸下面具,他们不过见过几次,喝过一次酒,不足以把他当成朋友,况且,他还是句町的皇子。
  “夜郎王难道会猜不出这幕后之人?”旻天换了一副笑脸。
  “锦猜不出。”竹子柳并没有接话,而且自称锦,提醒旻天,他此时的身份是端木锦。
  “端木大夫当真不知?”旻天会意,立即改了口,这王宫之中处处都有眼睛,这千秋殿也不太平,他当然知道有人在暗处监视千秋殿的一举一动。
  “不知,如若真如旻皇子所说,真有幕后之人,这幕后之人的手段当真毒辣,如此对付一国公主,若是露出马脚,恐怕会被诛九族。”竹子柳见那黑衣人隐了身,再无声息,想来是撤了,这才放心,说了句真话。
  “是啊,要是与这样的人为谋,真是如虎添翼。”旻天由衷的感叹一番。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叙。”竹子柳想去追那黑衣人,看他去往何处,匆匆告辞而去。
  旻天只当他乏了,才告辞而去。他替自己倒了酒,独自饮起来。
  碧玺宫。
  姜姒好刚踏入碧玺宫,十分委屈,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的问“为什么?我明明没有下药,为什么要将我永世禁足?那以后我不是要老死在这里,旻天不是要娶别人了?母后,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愚不可及,教人算计了。而那赵妃咬紧你不放,想要将你母后拉下来,她自己坐上后位。”孟南萸脸色铁青,今日若不是王上一力保下她们母女,只怕处置了姜姒好,她也会受到连累,这王后的宝座就要拱手让人了。
  孟南萸恨铁不成钢地模样,着实惊心,越想越生气,为何姜姒好这般无用,空长了一张倾城容貌!
  “母后,你这是在怪我?我不过是听说,姜梓蔻教人玷污了,背上还被人纹了一幅画,好奇想去看看,顺便嘲笑她几句,没想到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下药的人,她竟然当众做出那羞耻的事来,父王还怪罪于我,我才是那个受冤枉的人!”姜姒好越哭越来劲,声音颤抖地不停道。
  “啪”地一声脆响,姜姒好的脸上多了一道五指痕迹,鲜红异常,很是惊心。
  “母后,你竟然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今日你竟为了别人的算计打我!”姜姒好捂着那张被打得肿胀的脸,另一边脸包着伤布,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美貌可言,活脱脱一个十足的怨妇。
  “我打你,是要你长点记性,以后算计人之前先与我通个气,否则你的小命都要被人算计没了,我这个王后让位也不远了!”孟南萸怒地双眼赤红,为何会生了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
  “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的位置!今日父王将我禁足,你竟不帮我求情,你明知道不是我下的药,却忍气吞声,昔日八面玲珑的母后哪里去了,平白教我受了这么多气,这么多委屈,我这一生算是毁了!”姜姒好越哭越猛,根本停不下来,不停的哭诉,抱怨。
  “你今日没被贬为庶人,已经是你父王格外开恩,全是看在孟家的面子上。否则残害手足姐妹的罪,你就算被赐死,也是应当的,如今只是将你幽禁,身份地位一切照旧,他日我定会寻了机会让你出来,你暂时受点委屈罢。”孟南萸见姜姒好哭得越发伤心,想到最近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全部不好的事情都跑到她们母女身上,忍不住安慰两句。
  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偃旗息鼓。本来想扶持若豆那小子,让他捡个便宜。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与她为敌,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那个该死的奴女,是时候让她彻底消失了,省的她又想出什么阴招使在姜姒好身上。想到姜梓蔻那般光景,就知这奴女的心有多狠毒,看来她绝不是一个轻易能对付的人。
  轮算计筹谋,她小小年纪,就能这般运筹帷幄,利用她与赵妃的夙怨,点燃仇恨之火,必然是下了很大一番心思。
  此后,定要下一番功夫,好好筹谋才是否则很容易阴沟里翻船,但愿姜姒好这次能汲取教训,千万不要再被人利用。
  她无法想象,若是姜姒好变成姜梓蔻那样,她该怎样面对,她不是赵诗瑄,一个千泽公主就可以一笔带过。姜姒好决不能有那么一天,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不已。
  为何一个十二岁的女奴,会有如此心计,莫非是背后有高人指点?难道是太后!!
  锦华宫的姜妘己耳根滚烫,是谁在说她坏话?她独自想着今日一事,这件事还没完,尝羌绝不会一无所知,赵诗瑄也不会善罢甘休,孟南萸一定会查出幕后之人是她。
  姜妘己越想越心惊,这几次过招,每次都是险胜,看来她的计谋还不算周全,若有心一查,还是能查出把柄和线索,她总结了这几次的经验,以后出手必须一击即中,永除后患!

  ☆、058 试探结盟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样”旻天独自一人拈了一颗棋子放于掌中,来回的摸索,他的对面是一盘残棋。仔细一看,他竟然自己与自己在下棋。
  “昨晚我偷了太和殿的宫牌去了北宫,见了高氏,我逼问她姜妘己的父亲是谁,她闭口不答。但她见我亮出的宫牌之后明显一震,很是惊讶。我猜想姜妘己的身份与太和殿有关。”秦寒站立在旻天的对面,双眸微沉。
  “有意思,与太和殿有关?莫非是滇王?”旻天淡笑,姜妘己的身份果然有意思,她为何不去认亲?非要从一个奴女身份开始?
  “昨晚高氏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秦寒心思一转,突然想起道。
  “什么话?”旻天眸光一闪,感兴趣地盯着秦寒的双眸。
  “她说若想知道,让他亲自去问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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